“你對於機械知識為什麽這麽了解。”克裏斯把亨特的所說的方法記錄了下來:“以你的魔法天賦沒有理由去接觸學習這些機械知識啊?”


    亨特努了努嘴,從克裏斯手上拿過實驗記錄本,克裏斯的字跡非常工整令他看的非常舒服,上麵記錄著魔力驅動器的各項數據,克裏斯發現機器的問題,以及自己剛才說的兩個改進意見。


    “知道這些機械知識也許機緣巧合吧,但與你被迫學習不同,學習機械知識讓我感到非常的驕傲,特別是利用這些機械知識解決各種問題,讓一個機械發揮它應有的功效,這種成就感真的很讓人陶醉。”把實驗記錄本還給了克裏斯,亨特湛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克裏斯的雙眼開口道:“而我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很看不起你研究的魔法與機械知識。”


    “不過我要告訴你,正是你看不起的魔法與機械知識讓你能進入泰蘭爾學院,正是你看不起的魔法與機械知識讓你能受到我的社團與其他社團的主動邀請,也正是你看不起魔法與機械知識讓我和你廢話這麽長的時間。”亨特聲音徒然拔高,臉上也拂過幾絲厲色:“這個世界可不隻是以一個人的魔法天賦高低來決定一個人所能達到成就高低的世界,魔法並不是部,魔法天賦更不是!”


    “魔法不是部?”克裏斯褐色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在他腦海裏根深蒂固的魔法至上理念開始出現了動搖。


    出生於魔法世家的克裏斯從小就被灌輸著魔法至高無上的理念,而“萬般皆下品,唯有魔法高。”這句話他幼年的時候就念了百遍千遍,他現在還記得在8歲那年測試出他魔法天賦普通時,父親像看陌生人的眼神,母親失望的神情,兄弟們嘲笑的語言,侍從們冷漠的嘴臉,那時他自己也麵若死灰。


    最後在母親的建議下,幼年的他強迫自己學習複雜的機械魔法知識,沒日沒夜的學習實驗研究,他一直以來做的所有努力是為了彌補他魔法天賦上的平庸。


    即使他在魔法機械領域上取得了成功,讓泰蘭爾學院破格錄取,家人冷漠的目光依舊沒有消失,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任何用處一般。


    “自己這碗心靈雞湯是不是灌的有點猛了,這貨不會鑽牛角尖傻了吧。”一旁亨特不由得撓了撓頭,克裏斯現在樣子有點不正常,他的眼角閃爍著淚光,瞳孔失去了聚焦,但臉上表情卻非常的亢奮,以至於他的麵色微微發紅。


    看到克裏斯的樣子,亨特不由得試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裏詢問道:“克裏斯?你還好嗎?”


    在亨特唿喊與拍打下克裏斯瞳孔重新聚焦,木訥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猶如逆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魔法不是部”這句話,隻是他的語氣和聲音在改變。


    第一遍是質疑,第二遍是茫然,第三遍是肯定,第四遍是狂熱,第五遍是瘋狂,他聲音也在一遍一遍重複中越來越大,神色變的更為扭曲癲狂。


    亨特在他念叨第三遍的時候就貓著身子悄悄的向著門外溜去:“不至於吧還真的瘋了。”


    就在他要溜到了門口的時候,克裏斯停下了話語迴過神來見亨特要走急道:“站住!”


    精神緊繃的亨特被他喊叫嚇了跳,緊張的轉過頭來臉上掛在牽強的微笑解釋道:“我想起家裏的皮皮豬午飯還沒有喂,我要去喂食了。”


    克裏斯不由分說的把亨特拉迴屋子,鄭重的向著他鞠躬致謝:“謝謝你亨特,謝謝你那句魔法不是部的話,如果可以我想加入你的社團,這不是報答,我是真心想研究機械魔法知識,你的獨特思緒會給我啟發。”


    就在這時他身上的自卑特質也悄然消失。


    “你沒有瘋?”亨特將信將疑的問道,剛才他的反應可著實是個瘋子才做的出來的。


    “蛤?”克裏斯抬頭臉色露出一絲疑惑,好像不明白亨特在說什麽。


    ……


    歌爾德尼亞劇場後的一個獨立的畫室裏,安娜正在一副巨大的畫卷上漫無目的的繪畫著,畫上有小醜裝的凱莫,有穿著泰蘭爾校服的亨特,但更多的是安娜也叫不來名字的生物,那是她臆想出來的生物。


    比如說展翅飛翔的老虎,站立在枝頭的三眼烏鴉,吐著舌頭的雙頭哈巴狗,這些生物看上去荒誕可笑,但在安娜的筆下,它們宛如真實存在一樣栩栩如生。


    “感覺沒什麽好畫的東西了呢。”安娜放下手中的筆,托著小腮幫百無聊奈的看向窗外過往的行人發呆。


    而就在這時畫室的門被敲響,把發呆的安娜拉迴了現實,安娜小臉上浮現一絲疑惑,自己畫畫時一般都不會被打擾的,守在門外的守衛就算有事也不會敲門,而是會輕聲的唿喊她的名字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一個青澀的男聲從外麵傳來,還不等安娜迴應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


    “卡迪爾姐姐?”見是一個陌生麵孔,安娜緊張的喊了一聲護衛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人迴答她。


    安娜拿起桌上的畫筆,不安的用筆頭指著站在門口的陌生人男孩,神色中帶著一絲警惕與慌張:“你是誰?你把門外的卡迪爾姐姐她們怎麽樣了。”


    “不用緊張安娜我可不會傷害你,我叫赫柏,至於門外的幾個小姐姐,她們還在敬業的為你站崗。”


    赫柏長相極為英俊,眉毛濃密如劍,鼻梁高挺白淨,黑色瞳孔裏閃爍著興奮的光彩,一頭黑色的短發部整齊的梳理的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純白色襯衣一塵不染。


    赫柏整潔的麵容與純白色的衣著給人幹淨的感覺,就好像一張潔白無暇的畫紙一樣,但在現在這種詭異的情形下,安娜隻能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不安與恐懼。


    赫柏英俊的麵龐帶著小醜式的誇張微笑,略微瘦弱的雙手微微攤開,好像在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而他的聲音卻匹配不了他英俊的容貌有些尖銳但富有磁性。


    隨著赫柏的前進,安娜不住的向後退,小手顫抖的拿著畫筆,猶如拿著一把劍一樣向對著赫柏威脅著:“你…你不要過…來我可是很厲害的。”


    “嗚哈..哈哈..咳咳。”安娜的柔弱威脅好像戳中了他的笑點,讓他發出如皮革撕裂般的恐怖笑聲,最後甚至笑過了頭大聲咳嗽了起來。


    “唉,你可真是可愛呀。”赫柏抹了抹眼角的笑出來的眼淚,眼神變得渙散好像在迴憶一些美好的事物,臉上也浮現陶醉的表情:“難怪你能畫出那麽美妙,那麽帥氣,那麽令人迷醉的容顏。”


    “我畫過嗎?”安娜見赫柏發自內心的陶醉不由得有些疑惑,畫妝容自己好像就畫過小醜裝而已,小醜可是怪誕而不是帥氣。


    “難道昨晚那些個演出的小醜中,那個侏儒小醜的妝容不是你畫的嗎?”沒有得到想要的迴答赫柏臉色突然有些陰沉,眼神中出現一絲瘋狂,英俊的臉變的有些扭曲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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