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8章 真的全招了嗎?


    張德三人聽了溫縣令這話,心中不免再次生出忐忑來。


    但他們也知道溫縣令的確沒有說假話,他一個小小縣令,的確沒有機會能親自麵前淮南王。


    他們知道呂栗是淮南王的親信,不覺看向他。


    原本還想鼓起勇氣說幾句求情的話,但看到呂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懾人的冷意,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就給咽了迴去。


    自他們被抓住之後,可沒少被呂栗下令“好生照顧”,他們對呂栗儼然生出了一股發自內心的畏懼,方才那想要求情的念頭也隻是短暫地出現,很快就被本能的畏懼所取代。


    最後,他們將目光落在了嚴攸寧的身上,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抹討好。


    鄭氏厚著臉皮開口,“嚴小姐,這段時間是我們不是東西,委屈你了,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是誠心悔過的。


    且那段時間,我們對你是不是最是寬厚?不曾太過苛待於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也請你能在淮南王跟前幫我們美言幾句……”


    鄭氏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整個人的姿態也卑微到了極致,跟先前那高高在上,對他們生殺予奪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


    嚴攸寧聽了她這番話,心中不禁一陣好笑。


    看來人臉皮足夠厚還是有好處的,在生死關頭還能豁出去說出這番求情的話。


    嚴攸寧還沒開口迴答,顧宏宇就已經先忍不住直接跳出來了。


    “真難為你能厚著臉皮說出這些話來。


    你們對攸寧所謂的寬厚,可不是因為你們善良,而是因為攸寧從頭到尾都很聽話,你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想賣個好價錢,這才什麽都沒做。


    現在你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不害臊!


    還有,你後來又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你為了看攸寧難受,特意到她跟前對她說了那番誅心之言,當時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先前鄭氏為了出心中的那口惡氣,還特意到嚴攸寧跟前說了嚴冠達對她所做的那件事,那番話對於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來說,的確是誅心之言。


    彼時的鄭氏隻是一時氣惱嚴攸寧假裝昏迷,害她被張德訓斥,所以便想要好好出了這口氣罷了。


    但當時她非但沒把嚴攸寧氣到,反倒是讓自己被噎了個半死。


    現在倒好,這件事再次成為了她的罪行,讓她連低頭求饒都變得尷尬又被動。


    鄭氏滿臉通紅,有些磕巴地為自己辯解。


    “我,我當時就,就隻是一時頭腦發熱,並非有意的……”


    顧宏宇搶白,“那你們故意把我們留在船上等死也是頭腦發熱,並非有意的?”


    此言一出,張德等人俱是麵色微變。


    顧宏宇氣憤地出聲指責,“船要沉了,你們見帶不走我們,就直接把我們撇在船上,連繩索都沒給我們鬆,就讓我們自生自滅。


    若非我們命大,現在怕是早已經一命嗚唿了。”


    鄭氏辯解,“可我們也沒有直接殺了你們,也算是給你們留了一條活路了。”


    顧宏宇聞言都要氣笑了,“所以我們還要感激你們不殺之恩?”


    鄭氏囁嚅,“不,不敢……”


    而張德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生出了後悔,並非後悔當初沒把他們帶走,而是後悔當初離開時沒有直接把他們殺了。


    早知道,他們就應該直接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如此,就沒人招出他們去了來安,他們自然也就能順利逃脫了,又哪來現在這般麻煩?


    然而現在有再多的後悔,也已是徒勞。


    他們也不敢將自己的悔意表現出來半分,而是隻能繼續認錯求饒,以祈求能得到一點寬恕。


    “我們真的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此前所犯罪行也都盡數招供,絕對沒有半分隱瞞,請各位大人高抬貴手,從輕處置啊!”


    溫縣令不耐煩聽他們這車軲轆的求饒,正打算讓人把他們帶走暫時關押起來,就聽嚴攸寧忽的開口。


    “你們真的沒有任何隱瞞了嗎?”


    嚴攸寧目光清淩淩的,直直地望著他們,似是帶著一股審視與拷問。


    張德心裏莫名突突了一下,難道這小丫頭知道些什麽?


    不可能,她多半是在詐他們。


    張德當即語氣篤定地道:“真的全都交代了,絕對沒有任何隱瞞!”


    嚴攸寧卻是冷不丁說出一個地名。


    “金滄,這個地方你們應當很熟悉吧。”


    聽到這個地名,張德三人俱是麵色微變。


    哪怕他們很快就收斂了異色,但還是露了端倪。


    在場之人,除了幾個孩子以外,其他人誰不是人精?


    他們這般明顯的異色如何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看來,他們果然還有所隱瞞!


    而他們所隱瞞的這件事,便是與金滄這個地方有關。


    他們既然這般藏著掖著,不肯如實交代,那他們所隱瞞的,必然是大事。


    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全部交代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隱瞞。


    果然,就不應該對這些惡貫滿盈之人抱有什麽希望,這些人有前科在,本性便不大可能馬上改過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這般道理。


    溫縣令當即沉了臉,“金滄是什麽地方?”


    張德反應過來,幾乎立馬就出聲否認,“不,不知道,草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更從沒去過此地。”


    鄭氏也慌忙開口附和,一副生怕他們不相信的模樣。


    張山泉沒有開口,但他的眼神閃爍,一副很是心虛的模樣。


    溫縣令沉聲開口,“當真沒有去過?那為何方才聽到這個地方,你們會露出那般慌張神色?”


    張德依舊一口咬定,“草民真的沒有去過!方才草民也沒有露出什麽慌張神色,是大人您看錯了!”


    一直沉默著的呂栗也開了口,“我方才也瞧見了,你們一聽到那個地方便眼神閃爍,這就是心虛的表現。”


    雲子鶴亦是開口,“的確如此。便是現在,你們臉上都滿是慌亂。”


    張德幾人聞言,麵色又是幾經變化,心中也越發慌亂起來。


    他們萬萬沒想到,嚴攸寧竟然會說出金滄這個地方來。


    她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是巧合,還是她真的知道些什麽?難道是他們之前在船上說過什麽,不小心被她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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