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是唯一


    雪團蜷在了他的懷裏,隨著他的撫摸發出一聲聲咕嚕咕嚕的聲音,眼睛半眯著,分外享受。


    有一瞬間,蘭清笳想,自己要是雪團就好了,被那雙手撫著,一定很舒服。


    這個想法有點太狼性,蘭清笳當即飛快打住,並且將它打包從自己的腦子裏扔了出去。


    “師父,它太髒了,您給我吧。”


    秦淮點頭,“是太髒了。”


    蘭清笳伸手去接,他卻沒給,轉而朝外麵喊了一聲,“來人。”


    喬遠戴著麵具出現,秦淮把雪團交給他,“把它帶去洗澡。”


    雪團怕水,一聽到“洗澡”兩個字,當即就淒厲地“喵嗚”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直接從喬遠手中跳下,一溜煙地跑得沒了影。


    幾人:……


    喬遠一陣頭疼,“屬下這便去把它抓迴來。”


    這小祖宗,真是難搞。


    原本蘭清笳還有點擔心,但想到師父手下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厲害得不要不要的,區區一個雪團,要逮它肯定不成問題。


    於是蘭清笳便理所當然地重新坐了迴來。


    “師父,那麽久沒見,您想我了嗎?”


    秦淮淡淡道:“每天都在想。”


    蘭清笳心頭一喜,還有點小感動,不愧是師父,隻有師父會這麽掛念自己了。


    但旋即就聽他道:“想你的功夫有沒有倒退,課業是不是都拋到了腦後,有沒有在外麵丟為師的臉。”


    蘭清笳:……


    這一定不是親師父!一定是撿來的!


    她的確已經很多天沒有習武了,蘭清笳心中略微心虛,當即生硬地岔開話題,“師父,宮中選秀的結果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真的要嫁給淮南王了。”


    秦淮眼睫輕顫了一下,他語氣鎮定地開口,“恭喜你得償所願。”


    頓了頓,他又道:“淮南王的身體怎麽樣?”


    言外之意,你什麽時候能守寡?


    額,蘭清笳摸摸鼻子,有點不知該怎麽迴答。


    她覺得自己之前那些盼著人死的話有點不好,以前不知道淮南王是雪臣公子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再咒他死總覺得不大好。


    “他,他身體挺好的。那個,我覺得他人挺好的,我不應該盼著他死。”


    秦淮的眼睫又輕輕顫了顫。


    還沒來得及細想,話便已脫口而出,“哪裏好?”


    蘭清笳覺得自己和雪臣公子經曆的事無法用三言兩語來概述,還有他曾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也都不方便提及,蘭清笳便隻能含糊其辭。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感覺吧,感覺他人挺好的。”


    頓了頓,還小聲補了一句,“長得也好看。”


    蘭清笳本隻是小聲咕噥,但沒想到師父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甚至還出聲追問,“有多好看?比皇上還好看?”


    現在他們討論的人好歹是她的未婚夫婿,與她一起討論的人還是她師父,蘭清笳有點不好意思,臉不禁有點紅。


    她再次轉移話題,而且轉移的方式也依舊十分生硬。


    “師父,上迴在馬場的人是皇上和攝政王夫婦,您怎麽都不告訴我啊!要是我不小心冒犯了他們怎麽辦?”


    對此,秦淮不以為意。


    “不知者不怪,他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更何況,我怕告訴了你,你更容易緊張出錯。”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想到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她還是有點氣哼哼的。


    現在迴想,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似的。


    “你還沒迴答我方才的問題,那淮南王究竟有多好看?比皇上還好看?”


    怎麽話題又繞迴來了?


    躲不過,蘭清笳隻能老老實實地開口,“嗯,我覺得比皇上好看,像畫裏走出來的似的。”


    蘭清笳一開始有些扭捏,但想到是自己的師父,便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


    秦淮聞言,麵具下的臉頓時染上了淡淡的紅,像是塗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追問這麽幼稚的問題,但是聽到這個答案,心情似乎的確莫名其妙地好了幾分。


    眼下,眾人正在闖關,蘭清笳便顯得有些無聊了。


    她索性拿過一個棋盤,開始跟師父下了起來。


    兩師徒一邊下棋,一邊閑聊,氣氛和諧,不知不覺間,時間便緩緩流逝了。


    一直到閉閣時間,都沒人順利闖關。


    柯暘來稟,“唯一闖到第五關的,是穆繼和穆公子,但他困於第五關中,未能順利通關。”


    柯暘對穆繼和的印象極好,對於穆繼和的闖關失敗,柯暘還有點遺憾。


    秦淮最近經常給穆繼和批文改文,對這個名字也甚是熟悉。


    而蘭清笳,就更熟悉了,簡直是化成灰了她都認識。


    蘭清笳唇角的微微翹起,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


    秦淮瞥見了她的神色,不禁失笑,“別人沒有通關你那麽高興?”


    蘭清笳直言不諱,“當然,得虧他沒有順利通關,如果他通關了,要是他跟我一樣提出要拜師父為師,那我與他豈不就成了同門師姐弟?我才不要什麽師弟!”


    更不要他這個師弟。


    因為他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是別無目的,他拜師,也不可能是真的想要學藝,隻是想借著師父的名義扶搖直上罷了。


    隻要想到自家師父被他利用,蘭清笳心裏就不是滋味兒。


    她拉住秦淮的手臂,頗有些野蠻霸道毫不講理地開口,“師父,您答應我,不能收別人為徒!您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師父!”


    秦淮的手臂被她拉著,眼睫微微顫了顫,心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


    他淡淡開口,“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接連吃兩次悶虧。”


    蘭清笳:???


    她一臉鬱悶,“師父,難道收我為徒對您來說就是吃悶虧嗎?”


    秦淮瞥她,“反正我不是自願的。”


    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怎麽拜師的,你自己心裏沒有一點數嗎?


    蘭清笳一噎。


    想到自己當初死皮賴臉地拜師過程,默默閉嘴了。


    秦淮看到她那副吃癟的樣子,唇角再次禁不住微微翹了翹。


    即便她不說,自己也不打算再收徒。


    原本,她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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