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也覺得我髒嗎


    門外頓時響起林厭撕心裂肺的聲音,司檸被迫趴著,在看見一隻沾了血的手拚了命的想往前爬,卻還是無力的被拽走的時候,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身後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原本稍顯緩和的動作又驟然猛烈起來,一下一下幾乎要把司檸整個人都擊碎了。


    “跟我在一起的那三年裏麵,你是不是也像今天這樣,心裏想的卻是別的男人?!”


    他態度強硬的,粗魯的把她翻轉過來,看見她眼底溢滿的淚水之後,心口的憤怒更甚。


    “司檸,你跑不掉的。”


    他死死地強壓著的欲望,衝動,憤怒,在這一刻都到達了頂點。


    她是他的,從三年前開始就是,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還心心念念著別的男人?!


    司檸躺在床上,破碎不堪的身子承受著來自男人兇猛的撞擊,眼眸裏除了悲戚再眉頭其他情緒。


    “許奕寒,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覺?你有沒有一點點的……”


    剩下的話司檸怎麽都問不出口了,甚至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這個問題好笑,怎麽可能呢?


    他如果愛她的話,怎麽可能這樣折磨她,這樣把她的心放在腳下踐踏呢?


    “什麽感覺?”許奕寒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還帶著一絲絲的喘息,他帶著汗水的手掌扣住她的脖頸,卻是收了力氣的,“你配讓我有什麽感覺?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愛你!”


    這是他每次失控過後,告訴自己最多的一句話。


    他絕對不會愛他。


    他這樣的人,愛上一個人都是死穴,所以,從小到大,他最善於的就是控製自己的情感,至於愛不愛司檸,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愛她,一點都不愛!


    他對她的感情,不過是僅存於過去三年的陪伴罷了,僅此而已!


    許奕寒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卻忍不住把身下的女人抱的更緊,更緊,更沒有發現,他的內心,因為司檸的靠近,而空前的平靜。


    司檸緩緩閉上眼睛,她很想哭,又很想笑,心底五味雜陳,但最深的卻是苦澀。


    在達到頂峰的時候,許奕寒聽見司檸在他耳邊輕輕的笑了。


    “真好,許奕寒,我也絕對不會愛上你。”


    在一場極致的歡愛之後,許奕寒的身子猛地頓住,隨後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


    在浴室一陣嘩嘩的水聲之後,許奕寒走出來,不過五分鍾不到的時間,他又是一如既往的光鮮亮麗。


    反觀司檸,依舊是一身狼狽的躺在床上。


    他甚至沒有留給她一個眼神,直接離開了房間。


    司檸撐著疲憊的手臂,緩緩的從床上爬起來,一件一件緩慢的穿著衣服。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全然沒有動靜了,但司檸知道,林厭一直都在,甚至從開始到結束,他都一直在。


    穿好衣服,司檸站在落地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形容枯槁,巴掌大的小臉已經全然沒了一點血色,目光中是一片悲戚,整個人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病態。


    隻是這麽瞧著,就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啊。


    怎麽就這副模樣,一個還死死地綁著她想占有她,另一個在外麵苦苦掙紮險些丟了半條命呢?


    她想不明白。


    想到這裏,司檸突然想起,此刻或許還躺在外麵的林厭,她想去看看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他。


    尤其是這一切,都發生在,她覺得自己當年大抵是誤會了林厭的時候,甚至,或許在她被痛苦折磨的這麽多年裏麵,林厭所承受的折磨要比她多得多。


    收拾好自己,就當是在林厭麵前留住自己最後的體麵,在身上披著一個毯子,她邁步,走出了房門。


    他看見了躺在牆角,渾身是傷,渙散的目光裏沒有一絲神采。


    司檸捂著嘴,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去形容這樣的林厭。


    是頹廢,是絕望,還是痛苦。


    都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概括住,隻覺得,他隻是躺在那裏,像是對餘生都了無生趣了一般。


    “林厭……”


    司檸輕輕喊出聲。


    林厭聽見聲音,眸子動了動,他看見司檸,幹涸還站著血跡的唇似乎動了動,他想說些什麽,但是眸子又驟然暗淡下來,他垂下目光,恢複了和剛剛一樣,毫無神采的模樣。


    司檸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蹲在林厭麵前,蒼白的手像碰一碰他,看看他臉上的傷口,可指尖還沒能觸碰到他,就被他微微的偏過頭,躲開了。


    司檸的心在顫抖,一直掛在眼眶的眼淚在這一瞬間掉了下來。


    她的指尖蹲在半空中,慢慢的蜷縮進掌心裏。


    她顫抖著聲音,“林厭,你也覺得我髒嗎?”


    聽見這句話,林厭猩紅的眼睛猛地一顫,晶瑩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在司檸快收迴手的時候,他猛地伸出手,一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他搖頭,拚命的搖頭。


    “不,阿檸不髒……我永遠都不會覺得你髒。”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司檸的手,像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寶一樣,湊到自己的唇邊,冰涼的吻輕輕落在她的手背上,“對不起,阿檸,原諒我好不好,都是我……”


    如果他當年能勇敢一點,麵對姚雨欣的威脅的時候,他能勇敢一點!


    他的阿檸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就不會吃這麽多的苦,就不用……


    可現在, 麵對這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征求她的原諒。


    “我會救你,林厭。”司檸緩緩抽迴自己的手,“答應我,你離開這裏之後,就不要再來了,永遠也不要再找我,好好的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她的話在林厭的耳裏,卻成了永遠的斷絕關係。


    “不,我不走,就算走,也要你跟我一起走!”林厭慌忙的想抓住司檸的手,他拚命的,慌張的哀求,“阿檸,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你,我愛你,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愛你,給我機會,讓我帶你走好不好?”


    他原本想的,是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給司檸一次正式的告白,卻沒想到,第一次說出來,居然是在這麽倉皇的情況下。


    他看著司檸,帶著小心翼翼,帶著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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