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一旦發泄出來就難以收迴,白晚舟赤紅著雙目牢牢地瞪著男人,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她不知怎的,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脫口而出的瞬間,自己也驚訝住了。


    封辭行眸光微閃,額頭的青筋直跳,幾乎是瞬間就被勾出了歇斯底裏的怒火:“白晚舟,別忘了是你當初低聲下氣求的我!”


    封辭行氣得發狂。


    她竟然說,她可以離開他,可以……不愛他。


    他反手握住她的雙手,將女人的身子抵到牆壁。


    白晚舟用盡全力也沒有掙脫,裹著驚慌的眼淚順著落下。


    “封辭行!這裏是醫院!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醫院走廊靜悄悄得無人經過,可是說不準下一秒就會被人看見!


    女人的抗拒都寫在了臉上,一下一下挑釁著男人所剩無幾的耐心,猛地,封辭行騰出一隻手狠狠掐住女人的下頜,直截了當地封住了她的唇!


    白晚舟的指甲掐進掌心裏,迷離的神經觸感令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迴過神,她拚盡全力用牙齒咬住了男人的唇瓣!


    “……”


    封辭行唇上一刺,鬆開了對白晚舟的鉗製,激烈掙紮間,他眼睛一眯,看見剛才兩人撕扯間從女人身上掉落的白色卡片。


    他感覺到一絲不對,撿起來一看,端端正正的楷體字標記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後麵跟著一串電話號碼。


    “遲瑾謙。”


    封辭行冷冷低喃,揚起眉頭,目光如利劍一般刺向白晚舟。


    他聽說過這個名字,律師界有名的金牌律師,專門負責勞務官司。


    這女人為了逃離自己,竟然背地裏找了打官司的律師?


    嗬。


    封辭行淩厲的眼神挾著冬日裏的霜雪落在白晚舟的身上,睥睨而下,骨節分明的指間似乎要將那張名片夾碎。


    “白晚舟,你竟然真敢逃?”


    “還找了律師?”


    白晚舟白著一張臉,唯有剛剛親吻過的嘴唇紅腫,像盛開在雪地裏的玫瑰。


    男人的大手一撈,輕易地把她帶到自己懷裏,眸子黑沉如墨,死死地盯著她;“是你背叛了我,你怎麽敢?”


    “怎麽,現在想離開我,是找到了下家還是急不可耐地想去找封承澤上床?”


    白晚舟如遭雷擊,漂亮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睜大,無法開口說出一字。


    他又提到了那個男人……


    封辭行看她的表情,冷哼一瞬,眼神動作裏滿是嫌棄。


    他當著白晚舟的麵,將那張名片撕得粉碎。


    空氣瞬間凝固。


    白晚舟盯著滿地狼藉的紙屑,拇指狠狠地掐著食指內側的指節,鑽心的疼再次傳來。


    她忍著悲傷和哀戚,忽地嗬笑一聲,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身後,封辭行的薄唇不悅地向下壓了壓,拇指隨意地在受傷的唇上狠狠一擦。


    第二天,白晚舟穿著一套淺色襯衫,規規矩矩的黑色長褲,外麵披著一件暖和的外套照常來到公司。


    總裁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封辭行這些日子一直在醫院照看顧輕輕。


    想到醫院裏看到封辭行和顧輕輕甜蜜的場景,白晚舟一頓,唿吸都不自覺地收緊。


    她搖搖頭,甩開這些雜念,重新迴到在自己的工位上。


    辦公桌上堆積了許許多多的文件,她收斂多餘的心思,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將這些文件劃分歸類。


    午休時間,白晚舟疲倦地伸了個懶腰,忽然收到了一個不明來由的快遞。


    “請問哪位是白晚舟小姐?”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循聲望去,見到快遞員,疑惑地簽字取了件。


    她最近沒買東西吧?


    這是……


    她顛了顛手裏的快遞,分量不算輕,雙手捧迴了辦公桌。


    她仔仔細細地觀察外觀,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奇怪的是快遞單子上沒有標記寄送人的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


    望著神秘的包裹,白晚舟無端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眉頭皺起來。


    會是誰寄過來的?


    心中的疑竇產生,白晚舟抿了抿唇,拿起剪子一點點拆開快遞包裹。


    隨著包裹被拆開,裏麵的東西漸漸映入眼簾。


    白晚舟倏地掀開最後一層外包裝,當瞧到裏麵的東西時,她一愣,刹那間,腦袋“轟——”地炸開。


    咚——


    幾乎是瞬間,快遞墜地,發出驚響。


    她黝黑的瞳仁驚恐地縮緊,膝蓋一彎,踉蹌的身子險些摔在地上!


    緩了一會,她好不容易扶住辦公桌的桌沿,堪堪地撐住了自己的身子,驚慌失措地死死盯著被拆開的快遞包裹。


    裏麵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之中,白色的骨頭散發著象征不祥的邪氣,而且從形狀和大小來看,赫然像是一根肋骨!


    肋骨?!


    白晚舟額頭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大口大口喘著氣,汗毛豎起


    這根憑空出現的骨頭像惡鬼一樣,無比猙獰。


    白晚舟瞳仁渙散,嘴唇微微顫抖,隨即突然像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猝然闔上快遞包裝!


    幸好現在是公司的午休時間,這一層的同事都去吃飯了,沒有人注意到異常。


    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白晚舟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辦公椅上,一向條理清晰的大腦此刻空茫一片。


    這根骨頭到底是誰寄來的?


    為什麽要寄給自己這種東西?


    難道是自己得罪過的人?


    ……


    白晚舟神經緊繃警惕地打量四周,辦公樓層一切正常,安安靜靜得沒有人,偶爾能聽見電腦的消息提示音。


    也就是這種聲音,一下子把白晚舟從迷霧般的“噩夢”拉迴現實,除了臉色有些狼狽外,白晚舟開始恢複冷靜地思考。


    這些年,她得罪過的人不少……


    難道是像戚莉這種人為了整自己,而故意送來的惡作劇?


    白晚舟顫顫巍巍地唿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仔細地思考片刻,覺得很有可能。


    想到這裏,她鼓起勇氣不再害怕。


    戚莉那種人,她還是能處理的了的。


    白晚舟緊張咬牙,遲疑著再次打開快遞箱。


    裏麵的確靜靜地躺著一根白色肋骨一樣的東西,但仔細看會發現上麵用異常漂亮的字體鐫刻著一句話。


    “我迴來了。”


    我迴來了!


    白晚舟突然想到什麽,瞳孔兀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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