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在這兒找什麽?”張濤睡眼惺忪地看著在書房翻找的妻子。


    已將書房翻了個底朝天的雲心雅終於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摸出一本灰塵滾滾的舊書:“你來的正好,過來看看。”


    “看什麽?”張濤滿臉不解地越過散落在一地的書走到她身邊。


    雲心雅將從書中抖落出的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他:“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她。”


    “這是?”張濤努力辨認著照片中依偎在雲時風懷中的女人,一時想不起她究竟是誰。


    見自己老公一臉迷茫的樣,雲心雅直接將答案告知:“你就見過她一次,不記得她也很正常,她就是陶然。”


    “我記得那次見她還是在咱們的婚禮上,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張濤這才將照片中的人和記憶中的那人重合起來:“你怎麽突然想起她來了?”


    “她就是阿風一直不願結婚的原因。”雲心雅將地上的書一一撿起。


    雲時風的這段戀情張濤所知不多:“我看阿風現在和若亞好的很,你會不會多想了。”


    “要是真的好,他就不會到現在都不提結婚這兩個字。”雲心雅將手上的書重新放迴書櫃中:“當年他對陶然那可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要是見著他那樣就知道如今他對若亞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區別了。”


    張濤望著照片中那相視而笑的兩人:“難怪他們分手後阿風會如此憔悴。”


    “雖然當時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但心裏指不定得有多痛。”一說起這事,雲心雅就一肚子火:“我早就跟他說過他們不合適,他還嫌我多嘴結果可不就被我言中了。”


    “你怎麽突然想起她來了?”張濤原來就知道雲心雅一直挺不喜歡阿風這個女朋友。


    雲心雅瞥了他一眼,繼續整理著書櫃:“她迴來了。”


    這幾個字讓張濤突然想起那晚在陽台上雲時風對自己說過的話,心沒由來的抽搐了一下。


    “怎麽了?”雲心雅察覺到他的異樣。


    “你之前不是讓我勸阿風早點和若亞結婚嗎?”張濤想了想還是對她如實相告:“結果他說,一輩子很長,他不想找一個隻是合適的人。”


    該來的重要還是來了,雲心雅深深一歎:“想來他們應該已經見過了,我說著他最近怎麽也不來家裏吃飯了。不行,我明天得去找他談談。”


    “你不是說隻瞧了她一眼麽?萬一是你眼花了呢,你這麽一去反倒讓阿風有了別的想法可就不好了。”張濤不以為意:“而且你忘了,這幾天他和若亞不是要出去旅行嗎?有什麽事等他迴來再說也不晚。”


    他這話說的令雲心雅連連點頭:“對對對,不能打草驚蛇了,或許是我眼花了也不一定。”


    “行了趕緊去睡吧,明兒一早還要送涵涵去夏令營呢。”張濤將照片重新夾迴書中,攬起雲心雅的腰走出書房。


    “不行,你還是得找個時間去探探他的口風。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厲害,咱們不能不防。”


    想了想雲心雅還是深感不妥,她這個弟弟她了解的很,陶然就是他的軟肋,即便是過了這許多年依然如此。


    “是,老婆大人,這是為夫一定給您辦理妥當了。”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都不如林若亞的女人,張濤相信阿風會知道該如何取舍。


    雲心雅剮了他一眼,他要是瞧見當初阿風對陶然的種種怕是就明白自己的憂心為何了,但願是她今晚多慮了。


    ……


    “跨過火盆從此平平安安再無病痛,簡怡姐,快快快。”


    艾菲嫌棄地看放在咖啡店門口的火盆,想都不用想這絕對是她那少根筋老板的授意:“我說陶然,這火盆都用上了接下來是不是該撒柚子水了,若我記得沒錯的話,簡怡這是出院而不是出獄。”


    陶然早已將準備好的柚子水拿在手上:“還是艾菲懂我,放心吧,早準備好了。簡怡,趕緊的吧。”


    “都是圖個吉利,不礙事的。”簡怡笑著抬腳跨過火盆,對陶然這一番用心頗為感動。


    陶然手指拈水揮灑在簡怡四周:“撒過柚子水,從此順順當當健健康康。”


    “她向來迷信這些,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洛落拽住欲要再一次嘲諷陶然的艾菲:“隨她去吧,難得簡怡也高興。”


    望著喜笑顏開的簡怡,艾菲點點頭:“很久沒見她笑的這麽開心了,難為她了。”


    “她老公明天就迴來了。”洛落眼中滿含擔憂:“這般大的事都要自己一個人承受心裏能不難受嗎?”


    艾菲右手搭上她的肩:“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幸好簡怡心氣大方,她必能走過這一關。”


    “別膩歪了,趕緊進去吧,我給簡怡準備了一個蛋糕,可漂亮了,花了我不少錢呢。”


    望著興衝衝走出來的陶然,艾菲無奈地看向身旁的洛落:“看見了吧,她準備的可真是齊呀,連蛋糕都用上了,接下來該不會還有歌舞表演吧?不知是鋼管舞還是脫衣舞呀?”


    “那就要看艾小姐想跳何種舞了?不過不管你跳什麽,我想簡怡都會很高興的,畢竟是你的一番心意嘛。”被她奚落了半天的陶然終於找到機會迴擊。


    “我說兩位,能不貧了麽?今天的正主可是簡怡,把她晾在裏麵可不好吧。”見簡怡從洗手間出來,洛落率先走了進去,她可不想摻和進艾菲和陶然兩人的鬥嘴中。


    “陶小姐,我們老板請您過去一趟。”


    陶然和艾菲訝異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身黑西裝的男人:“你老板誰呀?”


    接過黑衣男人遞來的名片,陶然瞄了眼停在馬路對麵的轎車,將名片朝艾菲手上一放慷慨就義般地走了過去。


    “艾小姐請放心,我們老板隻是和陶小姐說幾句話而已,要不了多長時間。”黑衣男人攔住欲跟上前的艾菲。


    艾菲見他也並無跟上前的意思,心也放下了不少,光天化日之下想來他們也不會亂來遂轉身走進咖啡店。


    “淩總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都能找到這兒來。”


    “答應陶小姐的車我都做到了,可陶小姐答應我的事呢?”淩閣將手邊的公文袋遞向在身旁坐下的陶然:“難不成陶小姐隻是想從我這兒獲利不成?”


    原來是為這事,陶然頓時放鬆了下來,手指輕快地拿起文件夾裏麵裝著的照片,邊看邊不解地看向淩閣,實在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ti女人向來大方,送包送車都是常事,可送房子卻是第一次。”淩閣指著其中兩張照片道:“這還是其次,看見這個舞蹈教室了嗎?聽說光裝修就花了五十萬,還不算上每個月將近十萬的租金。”


    陶然愕然地張大了雙眼:“葉總這可算是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啊,難怪如此多的女人上趕似的要上他的床。”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淩閣問道。


    “不是淩總,這事vivian應該比我更合適,論外貌和身段她完不輸黃以愛,況且她還是葉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陶然將照片裝迴到文件袋中:“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她們倆已正麵交鋒過了,vivian的氣場完可以碾壓她。”


    見她有反悔之意,淩閣道:“若是今日出現在ti邊的其她的女人,vivian確實適合,但對付黃以愛的人,隻有你。”


    “我能知道淩總對黃小姐如此反感的原因嗎?”陶然不明白為何淩閣每每說起黃以愛這人時都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沉默數秒後淩閣才說道:“在她不知道葉天揚時,她拋棄了他;在她知道葉天揚後,她卻不知廉恥地出現了,是不是很老套?”


    “以葉大少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出她的別有用心,淩總的擔心是不是有些多餘了。”陶然此前隱約猜到過他們曾有一段情,如今終於得到證實。


    “雖說我們的風流韻事有不少,但我們也曾愛過人,更曾有一個無法忘記的人,無論那人留給我們的是傷害還是遺憾。”淩閣緩緩地點燃手上的煙:“而黃以愛正是ti一個付出真心的人也是第一個甩了他的人…陶小姐,若是你曾深愛的人迴來找你,你會心動嗎?即便他曾帶給過你傷害?”


    陶然從未想過不可一世的葉天揚會有被女人拋棄的過往:“既然葉大少對她這般念念不忘,我們從中作梗不太好吧?或許黃小姐對他是真心的呢,即便她真的有什麽,以葉大少那雙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我就怕他入了戲而他自己卻不自知。”如若不是葉天揚對黃以愛日漸上心,淩閣也不會一下飛機就過來找她。


    “為什麽是我?”陶然依舊沒有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別的女人眼中有的欲望你沒有,而這正是你打敗黃以愛最好的武器。”淩閣將煙熄滅,轉眼看向她:“你知道在魅影那晚,你走之後發生了何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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