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小組晨會開的十分簡單。


    甚至可以用草草收場來形容。


    王一飛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無論是下發指示,還是安排與統計當天的工作內容及目標時,都感覺他誌不在此。


    眼神頻頻朝著王力和媛媛的工位瞟不說,還不止一次的對我們仨報出的目標置若罔聞。


    跟丟了魂似的。


    待我們仨報完目標後,他簡單講了兩句,便結束了會議。


    還讓彭博把他的筆記本幫忙送到他桌上去。


    自己則不遺餘力的跑向王力那邊。


    並跟力哥進行了接近五分鍾左右的私密交涉。


    至於中間都聊了些什麽,還是等他迴來以後才告訴我們的。


    他這麽殷勤不為別的,是看上新來的那個名叫孫沐陽的小男生了。


    想收他為徒,將他納入自個兒麾下,成為“逐夢組”的一員。


    隻可惜,他來晚了一步。


    這兩名新人何去何從早已內定。


    男生被安排到了陳戀戀領導的“天驕組”。


    女生被安排進了殷賀所領導的“天韻組”。


    王一飛撲了個空。


    為此,他還不死心的跟王力軟磨硬泡起來:“哥哥,他們倆那邊人夠多的啦。你少分他們點兒,多給我這邊兒上點人。你看我都不帶挑徒弟的,來者不拒,你給我、我就要。”


    王一飛講起話來有個毛病。


    每每激動時就容易唾沫橫飛,王力的半張臉已經讓好幾滴唾沫“滋潤”過了。


    弄得王力實在是受不了了,略有些嫌棄的側過半個身子,皮笑肉不笑的反駁道:


    “你胡扯!大兄弟。現在所有小組裏邊兒,除了仟兒之外,數你的人最多。小陳那邊兒就一個曉康和嬌嬌,小賀那邊就一個玥玥和小暢。人家都是倆徒弟,你那邊可是有仨愛徒嘞!”


    王一飛強詞奪理道:“不是這個意思,哥哥。我的意思是,這麽安排的話,小組和小組之間的實力差的太多啦。”


    “哪兒多啦?大兄弟。我看你事兒多還差不多。”王力懶得跟他較真兒,起身從褲兜裏掏出煙盒子就朝門外走。


    王一飛側過身放他出去的同時,還不忘在後頭跟著,繼續小聲嘟囔:


    “不是,哥哥。你看看的,仟兒那邊就不說啦。就說小陳和小賀他們這倆組的建製吧。小陳那兒倆三萬戶侯,小賀那兒,玥玥是三萬戶侯,王暢這次也能趁雙十一破了萬。再看看我們這邊,小博他們仨都是剛來沒多久的,有倆到現在還沒破‘處’嘞。別說過萬啦,能過個六千就算不孬啦。這我都不敢多想。你說我手頭連個萬戶侯都沒有,迴頭活動結束啦,迴歸常態月做積累啦,要擱團隊內部搞個pk啥的,我都不敢吱聲。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必死局那是。都不用問啦,跟誰pk都得輸......”


    王力有些不耐煩的衝他擺擺手道:“行啦、行啦,大兄弟。趕緊迴去吧,迴去盯盯徒弟,趕緊帶著徒弟出結果。該過萬的過萬,該達標的達標,該破‘處’的破‘處’。下迴再來新人,哥一定把人分給你,快迴去吧......”


    王一飛仍舊緊追不舍:“哥,下迴都幾兒啦?黃花菜都涼啦到時候......”


    “現在黃花菜也涼了耶!你別跟著我啦,大兄弟。抓緊迴去聊客戶,幹點正事兒去吧。你不抓緊把徒弟帶出結果來,別說上人啦,現有的都不見得能保得住。抓緊迴去吧......”


    王力懶得跟他扯淡,見他跟躲瘟神似的,時刻保持一米以上距離。


    原本想著,他要不胡攪蠻纏的話,還給他棵煙抽,聊表安慰呢。


    可一見他這般無理取鬧,別說散煙給他了,煙味兒都不想叫他聞見。


    看見他就夠了。


    王一飛索要徒弟不成,還真就厚著臉皮問王力要起了煙抽。


    王力不想給,可不給又不好看。


    隻是在心裏默默嘟囔了一句“這孩子真不自覺”後,到底還是給了王一飛一棵。


    王一飛堂而皇之的將“混”來的煙咬進嘴裏,隨後便在自個兒身上尋摸起打火機來。


    摸了一溜夠,狗屁沒摸著。


    最後又腆著臉問王力要起了打火機。


    王力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那眼神兒像極了位老父親看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傻兒子時所流露出的恨鐵不成鋼和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除了給他個眼神兒,讓他自個兒體會之外,別無他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心說煙都給他了,還好在打火機上頭跟他較勁麽?


    權當他是一時糊塗,忘了帶了,借給他用用吧,反正點完煙就還迴來了。


    這下輪到王力失算了,丫用完還真就不還了。


    也不知道王一飛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還是故意順人打火機。


    他每次點完煙後,不管火機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隻要對方沒立馬問他要,他總是順其自然的就將火機塞進自個兒褲兜裏了。


    原主兒若是隔天才想起來自己火機給了王一飛之後就沒了信兒,再想追討就為時過晚了。


    對此,王一飛的迴應無外乎兩種:


    第一種就是死不承認,堅稱自己用完打火機以後就物歸原主了。


    至於打火機為什麽不見了,八成是對方後來又借給別人使去了。


    借去的那人忘了還,你總不能反過來找我要啊?我好欺負啊?


    第二種便是在賴不掉的情況下,大大方方承認,但卻跟對方玩兒拖延政策。


    先是把矛頭往自個兒記性不好上扯,說明自己不是故意順打火機的,大概齊是忘了。


    迴家以後,兜裏的打火機也是往哪個桌上隨便一丟,就沒當迴事兒了。


    然後無比謙恭的跟原主兒道歉,並承諾明兒一早離家前一定把打火機給捎迴來。


    當然,說是這麽說。


    真到了第二天又不是那麽迴事兒了。


    到時候又一拍腦門兒,連聲致歉,說昨兒晚上下班迴家還想著這事兒呢,尋思等洗完澡就把打火機揣兜裏。


    沒成想洗個澡的工夫,把身上淋了個遍不說,腦子也進水了,又把這事兒給忘了。


    放心,弟弟,明天哥哥一準兒不會忘啦!


    就是忘記買早飯,也忘不了給你帶打火機!


    等到了第三天,丫挺的早飯一頓沒忘了買。


    捎打火機的事兒不出意外,又被拋諸到九霄雲外去了。


    完了又是一通信誓旦旦的承諾,說明天如果再忘了帶,就天打雷劈的。


    我心說了,天要是管得了他,他早就被劈得渣兒都不剩了。


    話又說迴來了,人但凡有煙癮的,誰有那性子等他把打火機給還迴來?


    茲要那打火機不是什麽獨家定製的、或值點錢的,人才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呢。


    上午順走,中午吃完午飯的工夫,人路過便利店就順道買隻新的迴來了,誰還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他能良心發現,將打火機物歸原主?


    他要真有這覺悟,也不至於在大夥兒眼中的形象如此糟糕。


    要說他這人,毛病全是慣出來的。


    靠著自己能做出點兒高業績,就在團隊裏狐假虎威、吆五喝六的。


    不管有什麽好事兒,永遠搶在最前頭,生怕讓人撿了漏。


    倘若目的沒有達到,便頤指氣使、各種散德性。


    一句話,他要是不痛快,身邊人誰也甭想痛快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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