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總這番靈魂“拷問”剛剛脫口,公屏裏便立馬給予了“光速”般的迴應。


    其勢頭之盛,有如過江之鯽、滔滔不絕。


    迴應的內容,也多以“信”字為主。


    當然,也不乏一些愛表現的顯眼包和“社牛”患者,當大家都千篇一律迴應同一句話時,他們卻總惦念著不走尋常路,總盼著能成為像屠洪剛歌裏唱的那樣:


    你站在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榮光......


    懷揣著一股明星夢,表現欲十足。


    茲這種人,你要麽就別給他“露臉兒”的機會。


    茲一給,他立馬給你別開生麵、玩兒輪子(耍花腔、忽悠人)、博眼球。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幹不來的。


    一準兒讓你傻眼,擱心裏直嘀咕:


    這世道怎麽這樣啊?怎麽還有這種人呐?


    別的部門我不知道,但我師傅王一飛一準兒是這樣的人。


    我就猜著他不會放過這次拍總裁馬屁的機會。


    老頭子難得開尊口培訓一次,他不得想方設法、瞅準時機讓老頭兒記住他的名字?


    備不住老頭子龍顏大悅,就把丫挺的給招到廣州總部,安排到哪個部門當高管也不一定。


    到時身邊安排倆秘書,一左一右、端茶遞水,每天按照他的喜好穿搭,一年四季都是肉絲、短裙、高跟鞋,時不時還能讓他揩個油啥的。


    那!別提多“是味兒(有意思)”了!


    再招個司機。


    讓公司給他配輛大g,最次也得是牧馬人吧?


    都擱總部辦公了,在場的都是一水兒的總監、高管伍的。


    不是cfo(首席財務官),就是coo(首席運營官)。


    不是cmo(首席營銷官),就是cto(首席技術官)。


    不是cho(首席人力資源總監),就是cio(首席信息官)......


    妥妥的精英幹將,身價最低也得有個千八百萬伍的。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哪天不在“沃德家”幹了,辭呈朝汪總辦公桌上一拍,外頭哪家上市企業、外資企業不得搶著要?


    年薪保守估計也得三五百萬起吧?


    配輛大g過分嗎?沒讓配邁巴赫就算好說話了。


    不出我所料,王一飛果然如我預想般,拍起了汪總的馬屁,一連在公屏裏發了好幾條評論。


    汪總牛逼!


    汪總是當代企業家中的一股清流!


    永遠追隨汪總、永遠追隨“沃德家”!


    汪總的市場營銷思維太屌了......


    在這裏我就不一一贅述了,迴想起來我都惡心。


    沒成想,他這迴是馬屁沒拍好,倒是拍汪總“馬蹶子”上去了。


    原因很簡單,三兩句不離粗鄙之語的蘇北話,自然是讓汪總這個久居南方,早已從骨子裏就把自己歸類到“紳士”圈兒裏的人難以接受的。


    他們統一管這叫“粗話”。


    盡管明知道王一飛沒有戲謔和調侃自己的意思,汪總還是拍了拍話筒,以正視聽般的“友情提示”道:


    “啊!咱們公屏裏就不要出現那些描述生殖器官的名詞啦。我希望咱們體係裏每一位小夥伴,都是講文明、有素質的哈。雖然南北兩地有習俗和文化上的差異,但是最基本的一些東西還是要具備和達成默契的。畢竟全國有那麽多片區、大區、營業部,總是避免不了要相互交流、走訪學習的。甭管你是去別人所在的城市和部門學習、或者分享授課,你都不好張口閉口都是一些髒話,或者滿帶侮辱性和拿來描述男女生殖器官的粗話。這樣一來,人家不僅僅是對你本人印象不好,對你所在的城市、還有部門,也是印象不會好的。現在國家很多地方都在爭做文明城市,一線、二線、三線、十八線,都想要樹立文明形象。國家大勢如此,咱們體係也要跟上國家的步伐,爭做文明單位。文明大區、文明片區、文明團隊,對吧?話題有點扯遠了哈,我繼續往下說......”


    “......迴到咱們剛剛聊到的話題,關於咱們沃德家的銷售模式,和傳統的銷售之間所存在的區別。咱們再來看看競爭對手是怎麽做的。就拿美妝品專櫃和美容院來說吧。專櫃的櫃姐,說白了也是銷售。跟地推的區別就在於,地推是滿大街找客戶,櫃姐就負責店裏那一畝三分地就行了。有客戶進店諮詢,你就接待下。客戶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幫助解答下。但有一點,櫃姐的業務能力和方向,總體來說還是傾向於以銷售為主的。簡單來說,就是把東西賣出去。但你要說,她大腦裏儲存了很多的專業知識,在麵對客戶提出的一些比較刁鑽的問題,依然能夠做到處變不驚、口若懸河、對答如流,在我看來還是比較困難的。本來嘛,人家本身就不是科班出身,專業也不對口。甚至於幹導購、做櫃姐的,大部分可能都是初中和中專學曆。要文憑沒文憑,要技術沒技術。再就是人家出來上班,本身就是為賺錢來的。你讓人家稀裏嘩啦學一大堆所謂的專業知識,人家可能就想了,這工作指不定做幾天就不做了,到時候換家公司幹,學到的專業知識也無用武之地,豈不是時間精力和大腦內存都浪費了?不學、不學!因此,就造成了一個普遍現象,那就是此時此刻坐在電腦屏幕前的各位,你們作為顧客,進入一家護膚品專櫃買東西,人家櫃姐、導購員隻會問你需要什麽。你說你需要一套補水的,人家也不管你臉上油不油、幹不幹、敏不敏感,你要什麽,人家就給你推什麽。至於好不好用,那除了你自己切身體會後清楚、了解外,恐怕隻有鬼曉得了。退一萬步說,就算用的不好,你拿去人家店裏質問,人家也會跟你說,是你的問題。誒!是你自己的問題。人家那邊會有一大堆專門用來解決客訴的話術。比如:你目前皮膚不吸收哇、吸收不好哇......再比如:說你新換的這套護膚品,是需要使用一定周期才能有所改善的啦......還有很多很多,這基本上都快用爛啦。那這個時候,你僅僅是作為消費者,一定並不懂行的妥妥的外行,麵對商家如此詭辯,你又能怎麽樣?最多就是下次不來這家店和買這個品牌的東西了。這看似是非常普遍,或者說是再正常不過的,當前的這樣一個買賣雙方所存在的矛盾現象,但卻在無形之中埋下了一家店鋪注定走不長遠的伏筆,也相當於從另一方麵提前敲響了這家店鋪的喪鍾。事實也證明了,有很多店鋪和公司最後倒閉,都是因為售前不專業、售後不到位而導致的。而美容院呢,其實都不能算作是咱們的競爭對手。關於美容院的熱潮期,也就是它們的蓬勃發展階段,應該是從本世紀初,到大概8年、或者10年前的這個樣子。具體時間應該就是2000年到2010或2012這段時間,是美容院比較吃香的。但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包括電商的崛起,消費者接觸的麵兒也更加廣泛了。甚至於包括一些曾經在美容院上過班的離職員工,她們最清楚美容院的一些操作。比如做的項目,多少多少錢,幾百上千的都有,但成本可能連一頓簡單的早飯錢都不要。中國人嘛,三人成虎、話傳話的習慣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了。加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又是從曾經在美容院裏幹過的美容技師口中得知的,那自然是深信無疑。慢慢的,形成的一個趨勢就是:從減少去美容院的頻次,到幾乎徹底擺脫美容院的束縛,再到逐漸開始自己學著去買護膚品、自己在家裏塗塗抹抹,繼而逐漸察覺到了和去美容院做護理的價格差,到最後人人都習慣於買護膚品塗臉,而不再依賴於美容院。這有個什麽好處呢?第一、護膚品品牌很多,對自己而言,選擇麵更廣,不好用、隨時換。不像是在美容院,基本上都是統一的品牌。這就跟吃飯一樣,一道菜再好吃,天天吃、也有吃吐和犯惡心的那天。第二、單純是買一套護膚品放家裏,自己擦臉,相對而言,用的時間還是蠻久的。不至於像在美容院一樣,買一套幾千塊錢的護膚品,寄存在美容院那兒,感覺用不了幾次就沒了,用完還得再買。燒錢不說,感覺還容易被割韭菜、花冤枉錢。第三、像美容院這類以實體為主的門店,通俗地說就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這種店啊,它是需要穩定的現金流作為資金鏈的。可隨時用於投資啊、更換設備啊、彌補損耗啊等一係列實體店容易遇到的問題。不至於說,需要錢的時候拿不出來。因此,美容院通常都是建議顧客充卡的。通過充值,提前迴攏前期投入的資金。不光是美容院,現在大小門店,你看看,像什麽理發店、遊戲城、養生會所,甚至連賣個燒餅卷肉的,也都搞個什麽零售價和會員價出來,目的就算為了讓你充卡,已經成為一種趨勢了。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不少人都有遇到過充值後引起的一係列令人感到不快的事。什麽店鋪倒閉啊、不幹啦、老板卷款跑路的;還有什麽存在隱形消費、卡內金額無故消失的;以及大家最最討厭的,就是去一次就讓給卡續一次費,甚至你上次續費以後,還沒用呢,難得忙過一段時間,打算去放鬆一下,結果又讓你續費,或者推薦你辦理其他什麽項目,把你當成人肉提款機一樣,不斷收割你。導致現在的人對於辦卡、充值,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不堪其擾之下,每次去一家新的店,進門前都得提前問問,你們這兒辦卡麽?辦的話,我就不進來了。看看,滿滿的求生欲......”


    經他這麽一分析,我再度陷入了沉思......


    細一琢磨,好像還挺有道理。


    可要讓我複述一遍的話,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對與錯,還需通過實踐來鑒別。


    專櫃什麽樣,我不知道,因為本身我一男的也不用護膚品。


    平時洗個臉啥的,能用支洗麵奶都算破天荒了。


    按照我一貫的思想,感覺男人嘛,糙點就糙點,要那麽精致幹嘛?


    男人就得有點男人樣。


    上山下河、舞刀弄槍。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這才是體現男人雄性魅力的地方。


    整天把時間花在梳妝台前,或是占用洗手間給小臉兒化妝,一搞就是一小時,那是女人的做派。


    正兒八經老爺們兒要也拿起眉筆、口紅、高光啥的,描起眉、畫起眼來,那才是他媽“活久見”呢!


    跟他媽“二尾( yi)子”似的。


    不男不女、不公不母。


    關鍵就這還覺得自個兒挺精致、挺會打扮的,真是把男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不知道為什麽,茲我一聯想起男人化妝這一幕的時候,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就是王力。


    時間仿佛又帶我迴到了來公司麵試的那一天……


    王力的身條兒、臉型、說話聲音,以及他那不倫不類到半中分、半側背的發型,都給我一種妥妥的“二尾子(兩性人)”的感覺。


    這使我驀然想起初一那年學的《木蘭詩》當中的一段: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想到這兒,我不厚道的笑了。


    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我又探起半個身子,朝王力的工位望去……


    自打“火狼”本部來我們“野狼”這邊搞活動、促氛圍,就對工位進行了較大調整。


    王力和媛媛的人事部門就被安排到了我們斜對麵,而且是靠牆角的位置,遠沒有之前那麽顯眼和突出了。


    想偷摸“瞄”他一眼還挺不容易。


    我一瞅電腦顯示屏右下方的時間,心說:我操!都他媽3點47分了,再過十來分鍾,就下午4點啦。照他這麽絮絮叨叨、不厭其煩的講法,還不得直接講到晚上6點半下班哇?


    就這還跟“火狼”那邊的新人拉著差距呢!


    要是這樣,那今天還pk個屁呀!


    全指望晚上加班那幾個小時翻盤,翻他媽屁盤!那不一準兒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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