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他都會計下一天斬殺的喪屍數據,500、530、580.765~823—900、1000。


    這其中他也會偶遇一些活人。他會分發一些包子並讓活人形成一個小基地後離開。閑時也會和人下下將棋。旅途的拯救者,黑貓的接引人,執棋的救世主。


    曾經聽黑貓提過的稱號又一次出現在奉風生命中。但奉風隻是做著自己的事。


    終於有一天他一日內斬了一千五百頭喪屍時,7000界源達成。他迴到了願之屋中。


    小黑貓這一段時間表現的十分乖巧。奉風唿了口氣道:“想學一下仙人、特別是劍仙。心情不好時執劍殺人。結果似乎有些用。”


    “隻是揮劍,似能斬斷一切煩惱。心事!”


    “對了,沒人能動我的貓。哪怕你是人變的。”


    小黑貓眯起了雙眼,喵了一聲。聲音中滿是喜悅。


    奉風走入願之屋中,他這時才發現,這一夜他去了《食戟之靈》、《三月的獅子》、《學國默示錄》的世界。


    萬界海確實是一個殘酷的地方,但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這裏是自由的。通行無阻的列車。總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而二階就有創造世界的力量更是讓世界成為一種基本單位。


    總有一天,一個在自己的心裏美好、最完美的世界會被創造出來吧!


    願之屋前,有一輛列車自天外而來,駛入了這條小巷,依舊是不合理的相隔。


    一個如古時老秀才的老者走出了列車,執禮道:“凡塵界,一介凡夫,曾夢見過虛實先生。還望先生,聽完我所言,再做決定。此乃凡塵界中人一片真心。”


    奉風看著眼前的老秀才,心告訴事風。這是個四階。奉風十分無奈,可有些事總要知道!


    “進來吧!吃點什麽?或是要聚光取寶。”


    老秀才自袖中取出一支黑紫紅三色的毛筆道:“這是在下年輕時所用,不小心落入了萬界海,取迴時已是如此。毛筆雖舊,卻是老師所贈。望先生將毛筆上的三色驅離。苦事不可違。不必強求。夢願以一本凡塵人物誌相贈。”


    奉風接過毛筆,放在了聚光儀上,自他入鏡湖識光有成,聚光似成了一種本能一般。他一揮手一股紫色的光出現。


    一片大好山河,一個個書院學堂,千千萬萬談書聲。有說書人言出法隨,出口成章,以指作筆,講邪殺妖。讀書人三月寫文章,一紙天地動,大旱之時雨從天降。


    奉風轉頭看向老秀才,老爺才隻是一禮道:“凡塵界一天三仙六凡塵。儒道曾夢見過先生。此乃凡塵中的儒界。先生、這片山河壯美與否。可值先生放下殺念。”


    奉風默然,許久道:“狂徒會讓你們這麽做?以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態度?”


    老秀才恭敬道:“天主說,他想看看您敢不敢背下凡塵界的億萬生靈。凡塵界一天三仙六凡塵。若一天崩三仙六凡塵如遇滅頂之災。望先生三思。”


    奉風轉頭看著一側櫃中的兩塊石板,心緒紛雜。


    “他做了事、殺了人。今天有人來報仇。天經地義。你要我如何?我能如何?”


    “此戰本與先生無關,隻是先生有一劍可斬天主。曾夢墾求先生此劍收而不出。”


    總有想用全世界換迴的人——阿寶


    他殺了我的描,我要殺了他——夏目貴誌。


    一個人的仇恨,一界人的生死。似簡單的選擇題。可報仇又有什麽不對?當一個人和一個世界比較。同樣的一會有不同的重量嗎?


    奉風搖了搖頭,手中再揮黑色的光茫飛散。


    天空中異彩降臨,奉風知道那是萬界海中的光。和光源中的有些許不同,那些光更加宏大而可怕。


    萬千書院中有人執筆殺人,有人互相撕咬。有神通者以身為祭降下萬裏毒雨。似要界滅了一般。一個儒生此時卻提筆,以天為紙寫下一篇文章。文章過半,儒生卻已經身死。


    儒生旁一個小書童執筆繼續,一筆下去似老了一歲一般,寫完後小書童成了老秀才。


    奉風揮去最後的紅光,光中一支筆飛出一個世界,將一個奇特的生靈釘在虛空。筆也開始受到光茫的侵染紫,紅、黑三色光茫,牽引而至,落入筆中。


    “你是四階,一支筆可破界殺人。你是讀書人、自稱儒家。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仇恨何解?”


    老秀才是隻取出一本自製的書籍。


    “這是凡塵界中儒界人物誌,為我親手所寫。我也不知仇恨何解?隻求先生以天下蒼主為重。”


    “儒家不是一群續書人,仁義禮智信。為何要說著墨家兼愛非攻的話。苦如此我也用古人之話迴你好了。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悉天下以奉一身,不取也。”


    老秀才呈上書道:“一界之中總有些精彩,此書中自有英豪千萬。先生因人而要出劍,自會因人而不出劍。”


    奉風將毛筆遞給老秀才,接過書道:“你走吧!”


    老秀才行禮,退去,在門前石碑上寫下了天下蒼塵後乘列車而去。


    奉風以還未散盡的三色一混,一股黑色染上了石碑。


    石碑化作一塊石板飛入另一個櫃中。


    此時的奉風發現,識光後的他在寶界已經可以動用一定程度的能力。配合願之屋做一些小事。他想起那些乘器飛天的仙子。似寶界的封禁也不絕對。


    也是,若是高階和一階一樣,還修行幹什麽?


    萬界海中各界自有規則。界域是對世界規則的感知能力。但強到一定程度,或許規則也困不住這些強者吧!


    奉風想著翻開了手中的人物誌。開篇便是曾夢自己。


    曾夢、一天三仙、六凡塵中凡塵界生人。生於儒界。幼時賣入富戶,成一書童。越五年,天降異彩,和儒公子以天作紙以命寫下文章。


    自此成凡塵界儒界界主,此後一千八百年,擋天外異彩異物八百餘次。傷重五次。


    曾夢好糖,凡食無糖不歡。曾夢好奇事異人,凡聽者無有不寫書以記之。曾夢好天下蒼生,凡太平無事必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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