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跑了?


    珍珠有些目瞪口呆。


    意思是,他們隻帶了金銀細軟就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想起昨夜看到的那片大宅院,以及那些屋子裏華貴的陳設,就這樣隨意丟棄了?真是財大氣粗呀。


    「不是說上門賠禮道歉麽?怎麽就這樣跑了?太沒信用了吧。」平安有些氣憤,昨夜那個冷麵男子,可是一臉誠懇的,轉身卻拍拍屁股就溜了。


    「那些人,多是唯利是圖的奸猾之人,哪有誠信可言。」羅璟冷笑一聲。


    「連夜跑了,現在追也來不及了,這件事,咱們怕是要吃啞巴虧了。」姚浩然皺著眉頭,「戶籍上的信息也不齊全,想要追查到他們的祖籍和根據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應該就在京城附近,好不容易搭上了三皇子,他們不可能放棄這條線。」盯緊三皇子那邊,他們遲早要露出馬腳的,哼,他可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們,不過,姚浩然是鎮國公的人,有些話,他不能說得太明白。


    房門被叩響。


    姚浩然靠近房門,順手打開,客棧夥計哈著腰進來。


    「客官,剛剛有一個小孩把這個信封放在了掌櫃那裏,指明要給包下客棧的客人。」


    他恭敬地遞過一個厚厚地信封。


    姚浩然接過,信封上沒有署名,他遞給了羅璟。


    羅璟撕開封印的火漆,抽出一張信箋,打開一看,臉色變了變。


    他把信遞給了姚浩然。


    姚浩然掃了一眼,臉色也變了起來。


    「那送信的小孩呢?」


    「迴稟客官,送完信他就跑了。」夥計有些忐忑,他搶著來送信,原以為能得到賞錢,可沒想到他們看了信後,臉色都變得不好起來,昨夜他們出手大方,留守的夥計得了好幾兩賞賜,所以的客棧夥計都眼紅不已,怎麽到了他這,就出問題了呢。


    「你可認識那小孩?」


    「……認得,就是往日在街上閑晃的孩子。」


    「快,你帶我去找他。」


    「……是。」夥計苦著臉,被姚浩然拉扯出去。


    「信上寫了什麽?」珍珠好奇的看著羅璟。


    平安也瞪大眼睛看著他。


    「趙大那廝,在信上賠禮道歉,說家中突發急事,要趕迴去處理,不能親自上門道歉,請原諒雲雲。」羅璟沒好氣的把信丟給了他們,姓趙的傢夥太不要臉,連夜跑了,還好意思把藉口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臉皮真是比銅牆還厚。


    珍珠和平安看了一遍,兩人麵麵相覷。


    信封裏倒出一疊厚厚地銀票,數了數,整整二萬兩。


    「這是他給的賠禮,哼,果真是秉承一貫的作風呀,無論什麽事情都想著用錢解決。」羅璟臉色不愉的看著桌上的銀票。


    「喔~好多錢哦。」


    平安拿起一張麵值五百兩的銀票,感興趣的上下翻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麵額的銀票。


    「……」


    又是銀子,珍珠無語,她兜裏大把多銀子還沒用完,怎麽又添新的進來了,又該頭疼如何花出去了。


    「這些銀票,咱們不能收吧?」


    收了不就代表原諒他們了麽?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收!怎麽不收,就算不想收,也找不到人退了,他們肯定早就溜之大吉了,姚校尉找不到人的。」羅璟把銀票疊好,直接推到了珍珠麵前,「你收著,該怎麽用就怎麽不用,這點銀票算是他們給你的精神補償。」


    這點銀票?珍珠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銀票,口氣真大。


    「……你收著吧,這麽多銀票,我怕弄掉了。」


    她伸出手指,把銀票推給他。


    「讓你拿著就拿著,我要用再問你要。」


    羅璟用幽暗地眼眸睨了她一眼,又推了過去,口氣不容置疑。


    「……」


    好吧,嫌棄銀子紮手,那她收著吧,莫名的,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姚浩然迴來,果然沒找到什麽線索,小孩收了兩個銅板,屁顛屁顛的幫忙送信,來人是誰,根本不認識。


    姚浩然與羅璟商議了半響,又去了趟祈臨縣縣衙,趙家人跑了,庭院還在,讓縣衙裏注意裏麵的動靜,有什麽發現,上報至鎮國公府。


    下午,大夫來給羅璟換藥,他的傷口閉合得很好,沒有流血現象,大夫直誇他身體素質好,這麽深的傷口,一晚上就不滲血了。


    喝了藥後,珍珠強迫他歇了午覺,昨夜便沒休息好,今日怎麽也得補上一覺。


    他們已經決定明日一早啟程,在祈臨縣耽擱了一天時間,羅璟和平安身上又帶傷,不宜疾行,早日出發,即使速度慢些,還是能在年前趕迴望林村的。


    這次被人當街擄去,珍珠深深體會到,古代女子的難處,特別是長相漂亮的女子,走在街上都能被不懷好意的人覬覦。


    所以,出門在外,還是保持低調比較好。


    她從包袱裏翻出李氏做的夾襖換上,把國公夫人給她趕製的新夾襖收進了包袱裏,打扮樸素些,至少不那麽容易被賊惦記。


    羅璟一覺醒來,看見她換了身裝扮,臉色卻沉了下來。


    用他沒受傷的右手,拉著她迴了屋子,要她換上新衣裳。


    「要是讓你穿件新衣裳都要小心翼翼,那我們這幫大老爺們兒的臉往哪擱?」


    大老爺們?珍珠瞥了眼他光滑細嫩的臉,嗯,好吧,即使他還小,可心裏住著個大老爺們吧。


    得,不能傷了大老爺們的自尊心。


    珍珠順從的把新衣裳又翻了出來。


    把他推出屋子,換好後,才拉開房門。


    羅璟斜長的眉毛卻依然皺著,幽黑的目光落在她的髮髻上。


    她如雲的黑髮上,一根珠釵全無,就連耳墜都沒戴。


    珍珠按耐不住的想朝他翻個白眼,從前她在村裏就很少戴首飾,他又不是不知道。


    羅璟卻不管,不依不饒的堵著她,非讓她好好捯飭一番。


    傷者為大,珍珠無奈,找了找首飾匣子,拿出玉蘭發箍給自己戴上,再戴了對紫丁香的銀耳墜,終於讓那位大爺滿意的讓開了路。


    「這樣打扮多好,小姑娘就應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別的什麽都不用操心,再有那意圖不軌賊子,自有我們去收拾他。」


    麵嫩的大爺碎碎念的跟在她身後。


    等她從平安房間裏出來,他又記起昨夜買的糕點都沒了,便要拉著她上街再買過。


    珍珠猶豫了一下。


    「別怕,不會再有昨天那樣的事情發生了。」羅璟一臉慎重,心疼地看著眼前嬌小的人兒,都是他不好,讓她受了驚嚇,連對出門都有了陰影。


    珍珠朝他笑笑,她不是害怕,隻是昨夜的事情累得他和平安都受了傷,她覺得要謹慎些。


    「嗯,我不害怕,有你護著,沒什麽好怕的。」


    適時的扮扮柔弱,再給他戴戴高帽,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小肩膀。


    羅璟深邃的眼睛果然一亮,唇角就止不住的上揚,心情也明亮起來。


    珍珠心中暗笑,看來,不論多大的男子都喜歡異性的崇拜感啊。


    把平安叫上,三人帶著兩個護衛,高高興興把祈臨縣的街道逛了一圈,等迴客棧的時候,護衛手上都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


    晚上,吃過晚飯,大夥早早歇下。


    半夜,掛起了大風,等到天亮時,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天氣的變化,沒有影響他們的行程,一早用過早膳,備好幹糧,車隊慢慢駛出了祈臨縣。


    騰出一輛馬車,鋪上厚實的被褥,羅璟和平安共用。


    兩個傷號,靠著蕭珺送給平安的書籍,還有圍棋,打發時間。


    而珍珠又開始掏出一方深色綢緞,開始給胡長貴繡荷包。


    後麵的路程很順暢,除了不時遇到雪天外,他們車隊沒有遇到別的麻煩。


    畢竟,四十多人兵強馬壯的車隊,就是劫道的,都不敢輕易招惹。


    十日後的傍晚。


    他們一行終於趕到了鄂州府城。


    成陽府的街道依舊熱鬧喧譁,休整一夜,明日下午就可以到家了。


    平安心情很是激動,他第一次離家這麽久,十分想念爹娘,還有他的小夥伴們。


    他的傷勢已經大好,震傷的心脈被珍珠偷偷用靈泉滋養了幾天就無大礙了。


    最近兩日已經開始騎馬了。


    姚浩然覺得挺稀奇,他當初給平安號過脈象,傷勢還挺嚴重的,祈臨縣的大夫也說過,他的傷勢,至少得修養一兩個月,才有可能痊癒。


    可是,這才過了十天,小夥子已經開始活蹦亂跳了,脈象也平穩正常,絲毫沒有什麽後遺症狀。


    難道,是小孩子的恢復能力特別好麽?


    姚浩然納悶。


    羅璟的傷勢恢復得也很好,傷口癒合後,連包紮都省了,隻是他傷了肩骨,養起來就得費些時間。


    明日就到家,大夥心裏都很高興,出一趟門,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有幾日都要過年了。


    劉義帶的護衛隊,幾乎都是府城調過去的,所以,他們等於都到家了。


    珍珠給每人發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直接迴家去了,劉義原本是不同意的,說怎麽也得把他們送迴鎮上,給劉平交差後,才算完成任務。


    珍珠搖頭,已經麻煩他們太久了,還有三四日就過年了,護衛們趕了這麽久路,都辛苦了。


    羅璟的護衛和國公府的護衛都在,無需再勞煩他們了。


    劉義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下去安排去了。


    傍晚的成陽府城很熱鬧,快過年了,附近城鎮來採買年貨的人很多,天色雖漸晚,人流卻不少。


    得了賞賜的護衛高興的來辭行,拎著行李歸家去了。


    護衛平日的月錢是一兩五錢左右,而護著胡家姐弟去了京城一個月,得了二十兩賞銀,足夠他們過個豐碩的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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