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去茅廁都要屬下陪同?」素和驚詫。


    馬毅更是麵色古怪。


    「步步不離,自然去哪兒都要跟著。」司徒修叮囑,「隨時各種藥都戴著,金瘡藥,解毒藥。」


    素和越聽越糊塗,怎麽弄得好像有人會害裴玉嬌?她道:「既如此,不如把人尋出來一刀砍了了事。」


    「談何容易,如今也還不到時候。」司徒修正色道,「你記著你責任便是,本王不會虧待你。」


    素和笑起來,她這一笑頗有風情,甚至往司徒修走近了幾步,輕聲道:「屬下什麽都不求,隻求到得二十五尋個如意郎君,雙宿雙飛,到時還請王爺放了屬下,叫屬下浪跡天涯去,成嗎?」


    一入暗衛深似海,主子要你死都不得不死,甚少能全身而退,馬毅覺得素和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然而司徒修卻應允了:「好,本王答應你,隻要你保護好娘娘。」


    經曆了上輩子,他知這塵世,富貴榮華令人眼饞,隻到得生死間,也不過是一場浮華罷了,得到它,隻為護得更重要的東西。假使素和真有此心願,他不妨成全她,畢竟上輩子,她不曾有個善終。


    死在他身邊。


    素和沒想到他會答應,盈盈一拜:「多謝殿下。」


    因司徒修吩咐,裴玉嬌自然不好再留下來,便一路與兩個丫環往迴走,她倒沒什麽,兩個丫環作為奴婢,卻是很為主子考慮,在後邊兒輕聲討論。畢竟素和是那樣漂亮的姑娘,一來又當大丫環,她們豈能不生疑?


    丁香心思更比竹苓重一些,擔心道:「既是王爺吩咐的,會不會是通房?」


    竹苓嚇一跳。


    「你剛才看見沒有,我是迴頭瞧了瞧的,好像二人挺親密呢!」丁香道,「王爺都十九了,我聽別人說,這些皇家子弟不可能沒有女人伺候的。」


    就算不是王府,便是那些名門世家重規矩,不納妾,可像這般年紀的男兒,有通房一點不奇怪。這麽想的話,素和要真是通房,也是人之常情了。


    二人竊竊私語,許久不與她說話,裴玉嬌腳步頓住,詢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呢,還背著我?」


    竹苓藏不住心思,微微垂著頭。


    丁香想著,這種事怎麽也該跟主子通通氣,好讓主子有個心理準備,畢竟她們來之前,太夫人就千叮囑萬叮囑的,要照顧好主子。萬一主子後知後覺,突然發現,更不好呢,她走上前兩步,低聲道:「也不知奴婢們猜得對不對,娘娘自個兒得堤防些。」


    「堤防什麽?」裴玉嬌問。


    「便是剛才那丫環素和,不知是不是王爺的通房,但要知道也不難的。」丁香道,「過陣子,定能看出來。」


    裴玉嬌怔了怔,通房?


    通房不是側室,通房還是丫環,側室得要納的,可這素和真會是通房?她一時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有些亂亂的。


    看主子沒個反應,竹苓忙道:「都是奴婢們瞎說,隻是突然來個丫環,心裏沒個數,丁香嘴又快!」她瞪了丁香一眼,「娘娘心裏有個數就好了,奴婢看是未必的,畢竟才成親,王爺與娘娘多好啊,今早上還要娘娘喂飯呢!」


    這倒也是,丁香笑道:「誰叫大宅院裏事情多,咱們做奴婢的總是容易風吹草動,可多個心眼準沒錯的。那素和,奴婢瞧著就是有些古怪,跟咱們不一樣。」


    那氣度,那容貌,也確實是,竹苓難以反駁。


    她們七嘴八舌的,裴玉嬌有點蒙,上輩子司徒修並沒有什麽通房,反正她是沒聽人提起,也沒有納妾,難道這輩子這習慣也改了?


    等到司徒修迴來,見他坐著喝茶,她就偷偷打量他,見他拿了書看,她也打量他,隻每當他迴望過來,她就忙收了眼睛。


    可有沒有通房哪裏是看就能看出來的,竹苓跟丁香兩個著急。


    那一雙大眼睛好像無所不在,總是時不時盯著他,司徒修叫奴婢們下去,走到她身邊道:「今兒是突然發現本王太英俊了?還是……想本王再疼疼你?」他一下把她打橫抱起來,小妻子難得懂得勾引人,怎麽好能不滿足她呢!


    他突然獸性大發,裴玉嬌想起早上的疼,哪裏肯再讓他碰,大著膽子就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他吃痛,眼眉卻含笑,低下頭去輕咬她耳垂:「你還知道欲拒還迎了,你何時那樣聰明的?好嬌兒,別怕疼,一日幾次,過幾日你隻會更快活。」


    言辭赤裸裸的,好似個浪蕩子,聽得她臉頰通紅,可偏生他生得好,渾身上下都是皇家的清貴,她就差沒捂住臉,咬著嘴唇道:「什麽欲拒還迎,我沒有。」


    「你不是總看本王嗎?」他將她放在床上,臉對臉不過幾寸的距離,「本王給你好好看,你別再偷偷摸摸的。」


    雖覺得她像個小賊,可他心裏卻喜歡。他拿鼻尖蹭了蹭她,又親親她的臉頰。


    裴玉嬌身子一僵,原來他發現了,她倒有些心虛,其實她隻是想觀察下他,因這兩輩子,性子差得大,她實在奇怪,明明長得一摸一樣呢!可在侯府,她的家人一個都沒有變,怎麽唯獨他那樣不像。


    見她睜著眼睛,心意被戳破的尷尬,他將自己外袍脫了,埋下身,伸手去解她外衣。


    她兩隻手護得緊緊的不給:「我隻是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可她越護著,躲躲藏藏,越叫他心癢,口中道:「你別不承認,你原先可不會這樣看本王。」他力氣大,很快就扯開她棉襖,又見來脫她棉裙,她實在怕痛,叫道:「我是為素和,才看你的,我想知道她,她是不是你通房。」


    他動作頓住。


    趁著這空隙,她一下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隻露出一對大眼睛盯著他瞧。


    他斜靠向床頭,隔了會兒才說話,聲音有些冷:「誰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她小聲道:「沒有誰告訴,我自個兒想到的,因為她,很漂亮!」知道司徒修的脾氣,想到上輩子澤蘭差點被他打死,她不能供出那兩個丫環。


    原是自己自作多情,司徒修略是惱火,伸手去扯她頭上的首飾,一件件拿下來道:「她不止漂亮,還會功夫,琴棋書畫也精通,便是四書五經都讀遍了的。」


    原來這麽厲害,是因為這樣才能當通房?她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直到一頭烏發被他解散,才迴過神:「那真是你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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