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我做什麽!”


    寧依棠聲音略高,含了幾分怒氣,寧母不滿地斥了一句,但沒有再提什麽孩子不孩子的事。


    寧父覺得寧依棠能嫁給卓煜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能徹底離開卓煜脫身也不錯,總好過現在這樣不清不楚。


    “可是,他真能放你離開嗎?”寧父有點擔心。


    寧依棠拍了拍寧父的手,眼神堅定,“相信我好嗎?”


    寧父瞧著寧依棠堅強的樣子,突然淚目,“好。”


    其實,寧父之所以不想看見寧依棠,是因為寧依棠時時刻刻都會提醒他,是為了救他,寧依棠才活得這麽水深火熱。


    他自責啊!愧疚啊!


    若是能離開卓煜,再好不過!


    棠棠生得貌美,性情又溫順,就算有過這樣的經曆,也不怕嫁不出去。等她嫁了人,再過些年,人們自然就會遺忘現在的一切了。


    “別難過了。”


    寧依棠輕聲安撫著,其實,寧父一次又一次冷淡地對寧依棠,把所有壓力都給寧依棠,寧依棠挺難過的,可能怎麽辦?這是他的父親啊,是從小到大沒有虧待過她半分的父親。


    或許都是債吧!


    “等我離開他以後,我就帶你們離開京城,離開這些是非,重新生活,不會再有人非議我們了。”寧依棠輕聲說出自己的打算。


    離開京城?


    寧父表情一滯,看向寧母。


    寧母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激動道:“那怎麽行!”


    寧依棠奇怪地看向寧母,“為何不行?難道京城還有什麽讓我們留戀的東西嗎?”


    “當、當、當然有啊,我們在京城住了這麽多年,對京城是有感情的,是吧?俊峰。”寧母結結巴巴的,眼神慌亂。


    寧父點頭接住話頭,“是,朋友什麽的都在這裏,離開之事不妥。”


    寧依棠不明白了,她原以為寧父寧母被左鄰右舍歧視這麽久,會很願意離開。


    “突然說搬家,你們肯定抵觸,但這是最好的選擇,你們再好好想想。”寧依棠勸道。


    隻要留在京城,麻煩和爭議會源源不斷,寧依棠累了,實在不想留在這片是非之地了。


    然,寧母態度堅決,“沒什麽好想的,反正我是不會走,要走你自己走,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胡說什麽!”


    寧母話重了,寧父忍不住斥了一聲。


    寧依棠也被傷到了,她跟寧母越來越無話可說。


    寧父又勸道:“棠棠,我知道你想離開是非,但是哪裏沒有是非呢?隻要你離開那個人,一切都會過去,我們沒有必要搬家的。離開京城,你我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如何存活都是問題。”


    “這些我會想辦法的,您不用擔心。”


    生計問題寧依棠都想過了,她有信心給二老安穩的生活。


    寧父卻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娘年紀大了,經不起奔波,也適應不了別處的環境了。”


    扯到身體情況,寧依棠無話可說了。


    寧父說了這許多,又喘了起來,自從牢裏受了傷,寧父的身體確實大不如前了。


    “快歇息吧。”寧依棠把寧父扶著躺下來。


    寧父點點頭,整個人比寧依棠來時和藹許多了。


    好不容易關係緩和,寧依棠不想再說讓寧父寧母不高興的話,離開京城一事就這麽擱下了。


    寧依棠跟著寧母離開臥房,來到堂廳,意外地發現家裏添置了許多新的家具。


    寧依棠在閔娘那掙的錢不多,管寧父寧母吃穿住行沒問題的,但置辦這麽多家具不夠吧?


    寧依棠出了屋子,發現院子也修繕過了。


    “院子什麽時候修的?”寧依棠奇怪地問。


    寧母淡淡地迴:“就前段時間,你也不常迴來,自然不知道。”


    寧依棠剛想追問哪來的錢,寧母已經進了廚房。


    寧依棠跟進去幫忙,寧母低頭洗米,一副不想跟寧依棠交談的樣子。


    “娘,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寧依棠開口問,眼神肅然。


    寧母瞧了寧依棠一眼,心裏突突直跳,這死丫頭怎麽越發有氣勢了?


    “我能有什麽事情瞞你。”


    寧母偏過頭,不與寧依棠對視。


    這是心虛!


    寧依棠知道自家母親有時糊塗得很,擔心她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臉色更嚴肅了。


    “家裏新添的家具,院子修繕的錢,哪來的?”


    寧母低頭不說話。


    “娘!”寧依棠提高了聲音。


    寧母手一哆嗦,氣得怒斥,“你能耐了?又吼我!家裏的錢從來都是我管,輪得到你插嘴問。”


    寧依棠被嗆得心裏火氣也上來了,“我是擔心你,你要是缺錢,你可以來找我,但不能去搞來路不明的錢。”


    “你說什麽呢?”寧母氣得一把摔下手裏盆子,“我的錢都是光明正大的!”


    “怎麽個光明正大法?”寧依棠追問,這種事她不能再糊裏糊塗地放過了。


    寧母猶豫半晌,嘟囔道:“我借的。”


    “跟誰借的?”


    “寶儀。”


    馮寶儀?寧依棠一怔,突然想起在尚書府外見到寧母一事。


    “馮府辦壽宴那次,你在外頭張望,是為了……”


    “哦,就、就是去借錢啊!你給的那點夠幹什麽,我當然要自己想辦法去弄錢。”寧母立馬接話,用理直氣壯的態度來掩蓋她的心虛和真相。


    其實,是因為馮寶儀許久沒來看寧母,寧母想她,才忍不住去尚書府外守候。


    畢竟,那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寧依棠覺得寧母的狀態很奇怪,但她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可笑的真相!


    寧依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明天讓人送錢過來,你把欠馮寶儀的錢還了,以後沒有錢來問我要,不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寧依棠願意給錢,寧母哪有不要的道理,頓時不再反駁寧依棠的話。


    寧依棠又囑咐了一句,“不要告訴我爹。”


    “我知道!”寧母答應得爽快。


    過了會兒,寧母突然又說:“我聽說你後來跟尚書府的人走得挺近,以後啊,少跟他們來往。”


    “為何?”寧依棠不解。


    寧母理所當然地說:“寶儀不喜歡你,你去了人家家裏,平白惹人家生氣。”


    上次見麵,寶儀還跟她哭訴寧依棠跟馮家走得太近,擔心會被馮家發現什麽。


    這太危險了,她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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