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卿自帶氣場,圍在周圍的粉絲、記者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他走到單丹丹的身邊,微微拉開單丹丹捂著臉的手,看了看她臉上的紅印和腫起的指甲痕,皺了皺眉,轉身,看見是雲淺漓,微微錯愕。


    雲淺漓把鴨舌帽往上抬了抬,揚了揚下巴,一臉的“老子幹的,你想怎麽樣?”。剛剛那一下雲淺漓可沒手下留情,顧於徐塵楓等人的在場,也沒下重手。她名聲已經很臭了,再臭一點也不會怎麽樣,看著網上幾乎一麵倒的評論,雲淺漓隻覺得他們是如此可笑,被媒體牽著鼻子走。“titytainnt”戰略在他們身上非常好地體現了。


    看著雲淺漓一副犯錯卻死不悔改,還對此洋洋自得,好像小孩子不服另一個小孩子受大人寵愛,故意沒事找事,而受寵愛的那個呢又是乖巧溫順,受了欺負也不吭聲。單丹丹的路人粉噌噌地上漲,雲淺漓的名聲也越來越差。


    “道歉。”墨易卿壓著聲音說道。


    雲淺漓的眸光暗了暗,也是,眼見為實嘛。這擺明著她雲淺漓欺負人單丹丹嘛!


    “墨先生一來就叫我道歉,請問你搞清事情的始末了嗎?”雲淺漓拉住了雲淺漾,頭微微一甩,掛上一抹客套疏離的微笑,客套地說完,微微偏頭,“單小姐,時間超出了,你該把不可置信的眼神收一收。”


    單丹丹麵部一下子僵硬了,很快,她調整好了麵部表情,一副受了委屈還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嘛?”墨易卿的眉蹙得更緊了。


    “我沒想幹什麽啊,把我堵在這裏,挑起事端的,從來都是你們而已。”雲淺漓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辜。


    “易卿。”單丹丹略含委屈地喚了一聲,這一聲含義可大了:叫帝都龍頭企業少東“易卿”,關係不一般,再加上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難以不讓人想到舊情複燃、藕斷絲連、小三插足雲雲。這一聲略含委屈,卻什麽都沒說,體現了她的大度,雲淺漾的形象相較之下就跌入了穀底。


    “丹丹,我會解決好的。”墨易卿擺擺手,走上前一步。


    “一個‘丹丹’,一個‘易卿’,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畫麵啊,攝像頭呢?拍一百二十集狗血連續劇嗎?那可別拉上我們阿漓。她不屑於這些的。別強迫她奧。”冷芮從後麵擠上來,探頭探腦地看了看,似乎真的在找攝像頭。


    “你是不是傻啊?還是眼瞎?”言涵也走上來,往冷芮的後腦勺糊了一下,“喏,這麽多呢!看見那個燈了沒?都開著呢!你那個傻樣也被錄進去了。”言語間盡是不屑。


    被言涵和冷芮這麽一唱一和地一攪和,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一下子不好意思拍了。


    “你帶那麽多人來到底要幹嘛?”墨易卿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後麵一言不發的男子。


    “什麽叫我帶那麽多人來幹嘛?墨易卿,你腦子呢?我來機場接人,然後被偶遇的。”雲淺漓看著這一出接一出,說單丹丹是無心的,她是打死都不相信。


    墨易卿臉色又黑了幾度,他長那麽大第一次被人連名帶姓地問他有沒有腦子,理智也有些飛走:“你到底想幹嘛?”


    “我問你們想幹嘛啊!”雲淺漓的聲音重了些,帶著對牛彈琴的無奈和怨悵。


    “我看你啊,就是想蹭我們丹丹的熱度。看我們丹丹剛剛從國外迴來,贏迴了天使杯,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明星,迫不及待地往上湊啊!”單丹丹身旁那個一米八多的大壯漢開了口,聲音是和體型不相符的——柔、細。


    “嗤。”雲淺漓一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直站在後麵的沈燁也走了上來,冷芮和言涵看了他一眼,沈燁點了點頭,言涵和冷芮也往旁邊讓了讓。沈燁一手摘帽子,一手扯口罩,動作瀟灑帥氣,現場響起一片被壓低的驚唿。


    是影帝沈燁!鎂光燈又是亮了又滅,晃得人眼睛疼。雲淺漓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明星要帶墨鏡了。沈燁右手摟過雲淺漓的脖子,人半靠在她身上。


    雲淺漓用手肘抵抵沈燁的肚子:“你來把我眼睛都快閃瞎了。”


    “這叫自帶光環。”沈燁有些小得意。


    “屁!你來幹嘛,這趟渾水······”


    “隻不過有些人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涼到站在後麵的我了,讓她的臉熱一熱。”沈燁停止了和雲淺漓耳語,他的低沉富有磁性、慵懶不失性感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經常被粉絲調侃可以轉行當聲優,符合小說男主的設定,聲音好聽,話卻刻薄,“蹭單丹丹的熱度?你是不是對你們這個山雞小姐太過於自信了?熱度,她單丹丹有我沈燁高?單小姐,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去米國參加天使杯的吧?贏迴了天使杯?我怎麽不記得ackerly提過你得獎了呢?華國就一位得獎的,叫······叫什麽來著?哦,我忘了。反正不是你。怎麽,現在借著別人的名聲先火一把,然後轉行演藝圈?也是,你這麽老了,模特圈也呆不久了。我記得獲得天使杯那個比你小好幾歲吧?人家才有出路。難怪你這麽急著進軍演藝圈了。”沈燁是圈內的人,知道的自然多些。


    “你胡說!”男助理的聲音更尖了,“誰不知道天使杯迴來的是剛剛那班飛機!丹丹坐的是頭等艙3a,我們丹丹任何飛機都隻坐這個位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使杯對外公布的迴國的班機是北航—h008,是吧。”徐塵楓突然開口,招了招手,原本跟在身後的秘書走上前來,徐塵楓接過秘書手中的登機牌,“不巧,我的座位號就是3a,我說呢,怎麽坐著那麽別扭呢,還隱隱透著股騷味。”


    “徐公子這話什麽意思?徐公子怎麽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士,為什麽說話如此不雅,還人身攻擊他人?”墨易卿臉色更加不好了。


    “字麵意思。我不知道我表達出我自己的直觀感受,怎麽就變成了不雅了。”徐塵楓說完,又好像想起什麽,“墨先生也許感覺不出來,畢竟人的嗅覺神經中樞會適應,就像賣魚的人不覺魚腥。”徐家雖是在國外發家,在改革開放的時候迴國,作為華僑,但在海外,徐家子孫從不曾忘卻華國的禮儀傳統,這是徐家家訓最重要的一條。徐家人,特別是這位在華國的徐塵楓,雖身穿西裝革履卻依舊透出淡淡的墨香與書卷氣,待人接物溫文爾雅,商場上卻也是獨霸一方。因而,人們更喜歡管徐塵楓叫“徐公子”。


    “雲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攛掇徐公子等人來對我們丹丹進行辱罵呢?”單丹丹身邊的女經紀人開口了,“這就是帝都大學的學生的素質嗎?”把矛頭唰地指向帝都大學,帝都大學是華國的名牌大學,把輿論引向帝都大學,也是在給帝都大學施壓,也是在給雲淺漓警告:你還想在帝都大學讀書的話,最好不要這麽猖狂。


    雲淺漓輕蔑地看了那個女助理一眼,上前一步,在墨易卿耳邊說道:“我怕過?”說罷,後退一步,轉身離開,拿起帽子揮了一揮,把手上攥著的口罩往後一扔,瀟灑地走了。其餘五人也一樣地動作,徐塵楓的秘書則把他們丟下的口罩,撿了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說了一句:“總裁吩咐的。”


    冷芮走之前,說了一句:“我勸你們不要把這件事情鬧大,我怕你不好意思再呆在華國。”


    看著遠去的七人,雲淺漓走在最前麵,左右各三人,氣場十足,長及腳踝的衣擺左右晃動,墨易卿的眼神晦暗不明。


    車上,雲淺漓有些頭疼地揉揉眉頭:“連累你們了。”


    “說什麽傻話。”徐塵楓揉了揉雲淺漓的頭發,“不知道單丹丹這次是碰巧還是故意。故意的話,就得查查她是怎麽追蹤到他們的行蹤的。”說著,徐塵楓給他的秘書發了一條信息。他的秘書到了停車場以後就和他們分開了,自己開車迴家。


    “放心吧,如果單丹丹他們肯聽我的提醒,乖乖的,那我也不先趕盡殺絕。如果她一定要前來挑釁,那麽就別怪我。”冷芮眯了眯眼,言語間隱含殺氣。七人有一樣的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車子駛到半山腰的一處別墅,那地皮是他們七人聯名買下的,算作他們的基地,自己設計修建了一座別墅,一樓主要提供娛樂設施,健身器材啊什麽的,二樓主要是他們七人的臥室,閣樓裝了些書籍。


    “我剛剛在網上看到了新的調酒的配方,我調給你們喝。”屋內保持恆溫,穿著一件衣服也不冷。雲淺漓把外套脫了,搭在沙發上,往廚房那裏走去。


    聞言,六人的臉色又變了變。雲淺漓自小就對調酒感興趣,她小時候還不能喝酒,就拿已經成年的幾人當小白鼠。明明是照著方子調的酒,偏偏就和“深水炸彈”似的,平常酒量不錯的幾人到了她手下也成了一杯倒。


    “小七啊唔······”楚墨剛剛開口就被雲淺漾捂住了嘴。


    “怎麽了?”雲淺漓迴頭。


    “沒事沒事,你調酒吧。”雲淺漾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是照著網上寫的來的。”


    你以前哪次不是這樣說的?眾人內心腹誹。


    “你喝部!”楚墨用手肘捅捅雲淺漾的肚子。


    “放心。”雲淺漾笑著,“冰箱、酒櫃裏的酒都被我清光了。”


    “到時候小七發現沒酒了,就會提議去買,然後我們說先吃飯,然後慢慢吃一頓飯,等到附近商店都關的七七八八了,嘿嘿嘿。”楚墨接下了雲淺漾的話茬。


    “我,我看沒酒了,買了點迴來。”冷芮弱弱的聲音響起。空氣突然安靜。


    “啊——”冷芮的哀嚎在別墅內久久迴蕩。


    “阿漓啊,晚飯後再調吧,先吃飯吧,六點多了快七點了,還是先吃飯吧。”雲淺漾教訓完冷芮後,走到廚房對雲淺漓說道。


    “好。”雲淺漓把酒和被子抱出了廚房,來到客廳繼續調配。雲淺漾朝著客廳的幾人攤手,表示他也沒辦法了。徐塵楓先迴房間去處理公司裏的事情了,言涵去廚房幫雲淺漾。冷芮、沈燁、楚墨三人則關注起了網上的動向。雲淺漓一邊調酒一邊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念咒語。


    雲淺漓很“榮幸”地再一次上了熱搜:


    1、沈燁雲淺漓


    2、徐塵楓雲淺漓


    3、帝都大學雲淺漓


    4、雲淺漓和六大美男


    5、墨易卿雲淺漓


    6、單丹丹墨易卿


    ······


    雲淺漓再一次成了網絡上的風雲人物,霸占熱搜前五,熱度高居不下。單丹丹雇水軍買的“雲淺漓掌摑單丹丹”的熱搜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丹丹我本命:這個雲淺漓居然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帝都大學什麽時候門檻那麽低了?@帝都大學


    喜歡看男孩子:我去,這個雲淺漓身邊怎麽那麽多美男!


    水晶女孩迴複喜歡男孩子:好女無人問,惡女百家求


    大愛我燁總:媽耶媽耶,我們沈大影帝摘口罩的動作也太帥了吧!


    ······


    偶爾也有幾條評論說雲淺漓能得到這麽多大佬的支持,未必是那麽差的,而且帝都大學作為國內高居榜首的大學也不會放任不好的學生雲雲。


    冷芮也經營了一個公眾號叫做:圈內一二事,偶爾接接廣告啊什麽的。他用“圈內一二事”這個號發布了一條微博:


    最近滿微博的都是雲小姐的消息,也有不少人私信我有沒有雲淺漓的黑料、有沒有別的什麽內幕消息,今天帝都機場又上演了一出大戲(希望大家能看到完整版,沒人放的話,我不介意放的),我也出來說兩句: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蘇淺,也就是雲淺漓的母親。她母親若是放在古代,那絕對是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在現代,雖不會像古代那樣名動京城,但也有不少的影響力,不少人對年少時的蘇淺稱讚不已,是當時少有的不羈之才。曾經也有個戀人,隻不過從不知他是誰,但絕對不會是雲慶。當時雲慶和蘇淺的身世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蘇淺是天之驕女,雲慶不過是個繼承了小小父業,連腳都沒站穩的普通人罷了。至於蘇淺為何下嫁雲慶,個中緣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蘇淺自婚後便銷聲匿跡,偶爾被人拍到的她早已沒有了年少的輕狂。不久前蘇淺死於車禍,接著,雲慶便說她出軌。是的,你沒看錯,是蘇淺先去世,雲慶再爆料,還故意壓下蘇淺的死訊,擾亂群眾的視線,控製輿論導向。至於雲慶的為人,在這兒我們暫且不提。若獨論蘇淺,她為人如何也許現在的小年輕們不太清楚,那麽你們問問你們的父母,當時她是如何的光芒萬丈。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雲家住進了一對母女,女兒比雲淺漓年紀大三歲,也姓雲。先說這些,看看事情的後續再決定爆料與否。


    最後冷芮配圖三張,第一張為拍在很後麵的熱搜“雲淺漓掌摑單丹丹”,第二張為安慧母女和雲慶一起“其樂融融”的照片,第三張則是年少時蘇淺的照片以及她的光芒中隨意的幾縷。


    冷芮的父母都與蘇淺私交甚篤,他本人也非常喜歡、欣賞淺姨,因而非常看不慣雲慶,淺姨如今在網上的風評被雲慶攪得一團糟,他自然是要洗迴來的。


    “這個,你確定嗎?”楚墨指了指第一張圖片。


    “我微博裏寫了希望網友們看到部,若他們找不到,沒關係,我來,這也是我的目的。他們先前如何地踩小七,我會讓他們的臉腫得和豬頭一樣。有個網友來找我要黑料,我查了一下,是單丹丹那個女經紀人的小號。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麵。二哥,你看我這樣寫,雲慶會不會起訴我。”


    楚墨沉吟了一聲:“嗯,他會惱羞成怒。但假如他要告你人身攻擊的話,也牽強,畢竟你沒有明說什麽,下嫁的話,當時的人都這麽承認,他否定的話,倒顯得他人品差。至於安慧那對母女的存在,也是不爭的事實,沒誹謗。淺姨的死和他一定有關係!”七人的父母除了雲慶都私交甚篤,也都是當年帝都的風雲人物。


    沈燁拿出手機,給盤腿坐在地毯上正在調酒的雲淺漓拍了一張照片,看著雲淺漓認真的樣子,沈燁笑了笑,看見她耳朵上的抓痕和臉上的紅痕,眼神暗了暗,翻了翻照片,很好,這個傷痕很清晰。自己和楚墨、冷芮的的背影自拍了一張,拍了在廚房忙碌的雲淺漾和言涵,跑到二樓,敲了門,和徐塵楓吱了一聲,得到允許後,沿著門縫拍了一張,湊齊四宮格,發了條微博:七人小組集合完畢。老大一如既往地熱愛工作。良家婦男老四老五就適合廚房這個背景,老二、我、老六三個閑人就上上網啊什麽的,等著開飯。小七癡迷調酒,廚房被占了就跑去客廳。


    這條微博七人都在,向人家宣示:雲淺漓我們罩著。


    幾分鍾,沈燁宏博的轉發量、評論量、點讚量就上了數十萬。


    沈燁翻了翻評論,點讚了他的小助理的評論:淺漓好可愛,專注的小眼神,萌出血了。眼睫毛好長啊,羨慕死了!臉上怎麽受傷了?耳朵後麵還破皮了!誰欺負我們小淺漓了!


    沈燁v迴複林曦玖—沈燁助理v:哈哈,我也覺得我們阿漓很可愛呢,明明這麽可愛的姑娘,可惜被某些有心之人······那個傷啊,就是在機場的時候,單丹丹小姐迴來排場大,大到不知道粉絲還是記者把我們阿漓的口罩給摘了,還抓出了這麽個傷


    林曦玖—沈燁助理v迴複沈燁v:你們居然不保護好她!


    沈燁v迴複林曦玖—沈燁助理v:哪裏不保護了。看著人流往我們這裏來了,老五很快就站到阿漓身邊,想把阿漓和人流隔開,我們慢了一步,擠都擠不上去。誰知道這樣還會被抓到臉。


    冷芮v:喂喂,這個背影拍得不好看,重來!


    沈燁v迴複冷芮v:得了吧,你就那樣兒


    言涵v:我隻為自己人洗手作羹湯,不算什麽良家婦男


    沈燁v迴複言涵v:知道知道,我們在對你來說很重要,老四,你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的


    雲淺漾v迴複沈燁v:我這個親哥真的心痛的要死吼,我好好的妹妹,在機場莫名其妙被抓了臉不說,還被那麽多人指責


    楚墨v:咳咳,把我修長的手指拍進去了,我很滿意


    沈燁v迴複楚墨v:看把你得瑟的


    徐塵楓v迴複言涵v:言大廚,七點了,晚飯好了麽


    言涵v迴複徐塵楓v:你下來就能吃,搭著阿漓的酒[斜眼笑]


    經過楚墨、沈燁、言涵、雲淺漾、冷芮等人的強烈“建議”,酒留到飯後再喝。言涵和雲淺漾不想還沒享受完這頓飯就昏睡過去了,白白浪費了這頓飯。


    吃完飯,飯桌上,飯桌上的氛圍很凝重:徐塵楓獨自坐在長桌的一邊,算是坐在首位,雙手交叉,手肘支著桌子,神色淡然,他酒量最好,喝下雲淺漓調配的一杯酒也不至於像其他人一樣醉倒,一般七人在一起喝酒,徐塵楓是唯一清醒的那一個。徐家在華國的產業都交給他打理,人道年少有為,可其中艱辛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應酬的餐桌上千杯不倒,也因此落下了胃病。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他很少喝酒。商場上的人也知道他胃不太好,也少有人灌他酒,隨著徐家在華國的發展,敢叫他喝酒的也越來越少。餐桌上,他多以茶代酒。七個人私下小聚的時候也會小酌幾杯。雲淺漓也看著不擔心,不僅僅是因為酒是她配的,更多的是因為她酒量實在太淺,不論喝什麽酒都會醉。她也因此得了個“一百倒”的殊榮。無論和多少度的酒,喝滿100毫升,必醉,不到100毫升,人就清醒得和沒喝酒一樣。


    “老二先請。”冷芮開口。


    楚墨瞪了他一眼,一臉送死的悲壯,一口飲下麵前玻璃杯裏的澄清的酒。按著年齡的長幼,都依次喝下了麵前的酒。在雲淺漾喝酒的時候,徐塵楓出去接了個電話。


    “怎麽樣?”


    “是湊巧,單丹丹因為沒贏得天使杯,天使杯官方給她訂了同一時間的另一班飛機。她聯係了些記者,也放出了消息,因為記者們不太清楚到底哪個出口才是北航—h008的下機口,所以就給了單丹丹渾水摸魚的機會。她下機比總裁要早些,估計看到了給總裁接機的雲淺漓,但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這樣,因為雲淺漓小姐帶著口罩。”


    “她和別人有著不一樣的光彩。”徐塵楓開口。


    “嗯,她是去碰運氣的話,有她那個道歉,無論如何都不會差。至於雲淺漓小姐的事情,現在還在和機場協商視頻的事情。至於真的天使杯獲獎者,她還在米國,因為她新接到了代言,要在米國拍攝。”


    “嗯,注意網上的動向。”


    眾人依次喝完,都端坐在位置上。


    “怎麽樣?”雲淺漓有些緊張地問道。


    無人不言。


    “說話呀!”雲淺漓抓緊了放在桌上的水杯,覺得有些口渴,想到隻有去機場前喝了杯水,拿起手中的玻璃杯,一飲而盡。


    喝的時候,從楚墨開始,一個接一個倒下了,所幸把盤子都撤了、洗了,不然五人就趴在盤子上了。雲淺漓喝下去才驚覺不對,她這杯子裏透明的液體不是水,是酒。一驚之下,反而把口中的酒部咽了下去。“咳咳”咳了兩聲,雲淺漓也趴在桌上睡著了。


    等到徐塵楓迴來的時候就看見趴了一桌子的人。


    “茲——”客廳茶幾上雲淺漓手機震動的聲音格外響。徐塵楓走過去,看了眼來電顯示:墨易卿。拿起手機,走到雲淺漓身邊,拍拍她的肩:“墨易卿的電話,接不接?”


    雲淺漓哼哼了兩聲,誰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或者說,她有沒有說話都不知道。


    徐塵楓也不去裏那手機。等到第四個電話響起的時候,徐塵楓接了:“第四個電話,有事?”


    墨易卿聽見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眸色深了深,如這九點的天:“徐塵楓。”


    “是我。”


    “叫雲淺漓接電話。”


    “她睡著了。”雲淺漓還特別配合地哼哼了兩聲。


    電話兩頭都是沉默。


    “沒事我掛了。”


    “等一下。”墨易卿飛快地開口。今天機場雲淺漓狂傲的眼神和離去的背影讓他覺得似曾相識,他已經找人去查了,可還是忍不住想打電話給雲淺漓問問。


    “易卿,該出發了吧。”單丹丹的聲音從手機的一端傳來,徐塵楓的眼神中掠過一絲嘲諷:“墨先生既然美人在懷,來找我小妹阿漓幹嘛?阿漓已為前妻,若是墨先生想讓阿漓聽你和山雞的恩愛的話,不必了吧。”一聲“小妹”表明自己和雲淺漓之間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他們不懼怕流言蜚語,卻不代表喜歡流言蜚語。


    “不是。”


    “不是什麽?”


    墨易卿無言,他也不知道他在不是什麽。


    “他墨易卿是我下堂夫。”雲淺漓有些軟軟糯糯含含糊糊的聲音傳來,在墨易卿的心上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可聽到話的內容,臉色不覺黑了幾度。


    “嗯,阿漓乖。”徐塵楓走到雲淺漓的身邊,摸摸她的頭。


    “大哥,嗯,我想媽了。”醉酒後的雲淺漓卸去了一身盔甲,身邊都是至親可信任的人,無須掩飾。蘇淺去世不過幾月,而她雲淺漓再怎麽堅強也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罷了。


    聽著雲淺漓略含委屈的聲音,墨易卿的心似乎軟了軟。和他結婚一年的小妻子從來都是溫柔大方得體的形象,客套疏離的笑容從來不曾落下。哪怕是兩人一起參加酒會,她也隻是虛挽著他。她知道避讓,小心翼翼地和他劃分開界限。這讓當初的他很滿意,可現在為何想來那麽鬧心了呢?


    “易卿——”單丹丹的聲音帶了催促。


    “墨先生美人在懷,還是好好陪美人吧。小妹阿漓也不希望被你打擾。”說罷,便掛了電話。


    墨易卿轉身看著單丹丹:“你怎麽上來了?”墨易卿把單丹丹帶迴了墨家大宅,而不是他和雲淺漓新婚的複式公寓。本來單丹丹在客廳和他母親竺莉升在聊天,墨易卿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這其中,好像也包括了單丹丹。“走吧。”


    門口占了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扒著門框往屋內看。


    “爾琛找小叔叔有事麽?”墨易卿摸了摸站在門口的墨予池小朋友的頭。這是他親大哥的兒子,池是他大嫂的姓氏。大哥大嫂十分恩愛,大哥對於這個新多出來的小鬼都是視為電燈泡的,小鬼的名字就是拿來秀恩愛的:墨予池,墨與池。“池池”這個乳名墨易卿的大哥墨易寰覺得像是在叫她的愛妻,於是特意取了個表字:爾琛。琛這個詞是他們的父親墨修宇提議的。至於“爾”字,是墨易寰看到的一句詩句裏帶“池”字,還帶“爾”字於是取了這個表字。


    “我小嬸嬸呢?”墨予池小朋友從第一眼看到雲淺漓開始就很喜歡他這個小嬸嬸。於是乎,墨予池小朋友很榮幸地成為了在這個墨家雲淺漓唯二真誠對待的兩個人,另一個是墨修宇,一直對她關愛有加,覺察出竺莉升對她的不善,給了他們小兩口一套複式公寓,讓他們出去住。“她怎麽在?”墨予池小朋友對於這個單丹丹也是十分的不喜。


    “爾琛。”單丹丹沒挽到墨易卿的手,心裏有些不快,聽到墨予池的話,心中也身為不爽,可她知道墨易卿很疼這個小侄子,她隻能揚起笑臉,打算摸墨予池的頭。


    “別摸我!爾琛是你隨便能叫的嗎!還有,你剛剛進到小叔叔的書房去幹嗎!”


    單丹丹心裏暗暗咬牙,定著墨易卿疑問地眼神,故作鎮定地道:“爾琛,姐姐沒有到書房裏去哦。”


    “這麽大的年紀了也好自稱姐姐?比我媽還老!”單丹丹與墨易卿同歲,墨易寰比墨易卿大四歲,而墨易寰的妻子池若水比墨易寰小五歲,所以,單丹丹剛剛好比池若水大了一歲。“算了,自居姐姐也罷,那麽和我叔叔就不是同輩的,我叔叔不玩亂倫的。”


    墨易卿聽得嘴角抽了抽,墨予池到底學了些什麽?


    “乖,迴房間,快九點了,該睡覺了,小叔叔出去一趟,你看,電話催來了。”墨易卿把手機在墨予池麵前晃了晃,上麵寫著蘇二。


    “早點迴來奧。”墨予池小大人似的說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快睡覺去吧。”墨易卿點點墨予池的頭,出了門。


    “伯母,我們先走了。”單丹丹朝坐在沙發上的竺莉升道別。


    其實本來墨易卿根本沒有打算帶單丹丹迴家,可母親打電話來說要他帶單丹丹迴家。


    煙嵐是他們四個經常聚會喝酒的地方,但也不算秘密基地。


    包廂內,已有三名男子坐著了。他們坐在同一張半弧形的沙發上。


    “墨大。”墨易卿推門進來,屋內的三人喚了一聲。看到墨易卿身後的單丹丹,坐在門邊的人沒什麽反應,中間男子看向別處,半弧形沙發的另一端的男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她怎麽來了?”他叫黎夜,黎家小公子,有個哥哥叫黎白在米國。


    墨易卿不答,找了剛剛出聲的那個男子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蘇二,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坐在門邊的男子開口:“下午我去你家找過你,伯母說你沒人,我就把東西放你書房了。”他叫蘇邇,別字君竹,是墨易卿所管轄的分公司的副總,兩人私交甚篤,因此墨易卿把蘇邇從米國挖了迴來。


    單丹丹一直看著蘇邇,以前蘇邇見到她都會叫她一聲大嫂的,可今天沒有。


    “易卿。”單丹丹想坐到墨易卿椅子的把手上,她不敢坐墨易卿的腿上。


    墨易卿越過她拉了一條凳子過來。


    “墨大,那條凳子是我們特意加了給嫂子坐的。”黎夜開口。


    單丹丹也是臉皮厚,自顧自就坐了下去。


    “你也配?”黎夜很討厭單丹丹。而單丹丹現在坐的椅子是和墨易卿坐的情侶款,黎夜特地挑選來送給雲淺漓的。他本來對雲淺漓這個大嫂也是喜歡、欣賞的,更何況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他對於單丹丹更加厭惡,對於雲淺漓除了喜愛、欣賞外還多了欽慕、感激。他們這些有錢人也是個圈,當初誰不知道蘇淺啊,誰不欽慕這麽一個才女?


    單丹丹臉色一白:“易卿——”


    “黎四。”墨易卿也不多說什麽。


    “黎四,到時候把墨大的椅子換了好了,既然單小姐什麽喜歡,可能是家裏沒椅子就送她好了。”坐在半弧形沙發中間的溫北開口。


    單丹丹有些尷尬。


    “那得換一整套了,我們坐的沙發和墨大現在坐的椅子是一套的。”蘇邇也開口。


    “那單小姐大概開心死了吧,一迴來就收到這麽貴重的禮物。”


    墨易卿也覺察出了不對勁,連當初會對單丹丹叫聲“嫂子”的蘇邇也出言諷刺。


    ------題外話------


    雲淺漓真的沒什麽博大的胸襟,她頂多來個“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飛機什麽的都是瞎造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登機牌是不是最後還是在自己手上的?記不清了。


    我喜歡那些瀟灑恣意狂且傲的人


    趁現在課少自修多,還算比較空,多碼點字,把想到的能連下去的盡量碼在一章裏,這樣不是雙休日的時候也不會想得慌


    我今天一天都在這兒了,作業還沒寫呢


    不是徐塵楓欺負人小秘書哈


    網名什麽的都是瞎造的,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存在哈,如果存在的話,不好意思哈,麻煩跟我說一聲,我改動一下


    這章節挺長了吧,我想過分開,但想不出章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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