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培訓
隨著手道逐漸成為寧都頗具規模的養生品牌，公司領導們為了維護企業形象，也為了讓一線員工在工作時體現出其專業的工作素養，技術部經常會不定期的開展一些業務培訓。大概是由於進入冬季之後生意相對清淡一些的緣故，在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技術部便安排了一場全公司員工學習《曲黎敏解讀黃帝內經之四季調神大論》的課程，因為東華路擁有全手道門店中獨一無二的足療大廳，所以成為了此次培訓的重要場地。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大廳最多也隻能容納100人左右，所以公司就把鳳棲路和部分上海路的員工安排到這裏和東華路的員工一起學習，其餘門店則分為兩批去手道學校。
“墨冉，明天早上一定要叫我起床，天氣越來越冷，我最怕起早了。”這天下班一迴到宿舍，許珊珊就頗為不爽地道。
“就是嘛，公司也真少有，這種資料網上到處都是，幹嗎還要讓大家起大早特意跑到指定地點學習。”林念初也抱怨了起來。
墨冉一麵把收迴來的衣服疊好一麵笑道，“我說你們兩位大小姐就別在這裏發牢騷了，想想我們店已經夠爽的了，至少可以睡到八點多，不像鳳棲路和上海路的員工，大概七點就要起來趕公交了。”
“姐姐還是你心態好。”林念初道，“不像我一聽到那些繁瑣的中醫理論就頭疼。”
“對了，墨冉，你男朋友明天是不是要來啊？他好像一個多月沒來了吧？有沒有讓他給你帶早點？”平日甚少與大家玩笑的嚴曉蕊突然不溫不火地問道，“我好像聽我老公說他最近很不對勁呢。”
墨冉愣了愣，原本沒有了張遠這段時間的騷擾，她反而覺得清淨得很，不過她沒料到對方會突然來此一問，但想到這女人平常的所作所為便知道肯定沒什麽好話，如果她直接說她根本不稀罕他來，她可能會用更尖酸的話來損她，於是親了親嗓子道，“他明天不來，再說了，天這麽冷幹嗎要指望他帶早飯來，是不是你老公難得來一趟你比較激動啊？”
“我不激動，我隻是關心一下你，怕你傷心呢！”嚴曉蕊說著便冷笑著往衛生間去了。
“這女人又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沈雪不滿地道。
“不管她。”墨冉故作輕鬆地說，心裏卻奇怪起張遠最近的舉動來。她本想趁這次培訓的機會把他以前送她的東西還給他，在店裏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哪知今天發信息問他明天什麽時候到的時候，他竟然說不來了。
李菲雖然知道墨冉對張遠沒什麽感情，但此刻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以為她還對中秋那晚的事無法釋懷，於是轉移話題道，“墨冉，我給你聽點東西。”說完便將一個 mp3神秘地遞到了她的手上，“聽聽看，這是秦朗自己錄的《吉普賽之歌》和《沉思》我感覺很好聽。”
“又是秦朗，我看魔女，你是真的被那個所謂文藝範兒迷住了吧！”許珊珊道。
“我就是喜歡他！”李菲毫不掩飾地道，“你不知道他拉小提琴的樣子有多酷，她本來想考寧都藝術學院管弦樂專業的，卻在上初三那年因為雷管爆炸導致雙目失明，現在隻有一點光感了，可他卻非常堅強，不但很快振作起來去讀了中醫推拿專業，還堅持把小提琴拉得這麽好。”
“那他是不是對你感覺也很好啊！”沈雪好奇地問。
“這兩天我看你總是一有空就打電話。是不是和他很有共同語言啊！”林念初也參與了進來。
“我們很聊得來，他說我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春風拂過大地一樣溫柔，不過我們都還沒有正式向對方表白。”李菲說到這裏臉上已泛起了一絲紅暈。
“李菲，你這白馬王子小提琴拉得還真有點味道，雖然隻聽了一點點，卻感覺很有意境呢。”墨冉說著便把mp3還給了李菲。
李菲聽了墨冉的話嘴角便掛上一抹喜悅的笑容，“姐姐，他明天也要來參加培訓，你說我要不要買點早點給他啊？”
“那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嗎？”墨冉反問。
“要不我發信息問問他，可這樣是不是太主動了，像他那樣的男生會不會不喜歡。”李菲正遲疑著，手機信息提示音就響了起來，她趕緊拿過手機一看便興奮地嚷道，“他竟然問我明天早上想吃什麽？你們說他是不是對我也有點意思啊！”
“是的，所以你要看看他的表現。”許珊珊說著就從李菲手中搶過手機在秦朗的信息後麵迴了條“麥當勞漢堡四個加四杯熱拿鐵。”然後果斷地按下了發送鍵。
李菲見狀可不樂意了，“珊珊你胡鬧什麽？我都不知道他們店離麥當勞有多遠他方不方便去買，再說我就這樣直接讓他買這麽貴的早點，他豈不會認為我奢侈啊！”
許珊珊撲哧一笑，“人家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可你這還沒開始怎麽就智商等於零了呢，我這樣是在考驗他你懂不懂啊，如果他明天真的給你帶來了你想要的早點，至少說明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這樣你還可以繼續努力，不然就說明他對你興趣不大，你就不能再投入了，畢竟是你主動問他要的號碼，如果單方麵陷得太深，將來會很痛苦的。”
“我覺得珊珊說的非常有道理。”墨冉讚同地道，“所以李菲，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明天早上去店裏看秦朗的表現。”
“對呀，明天早上我們幫你一起驗證，如果他真帶來了麥當勞，你就分我們一點。”林念初也來勁了，“想到明天早上可以吃到麥當勞，我也覺得起早沒那麽痛苦了呢。”
於是，幾個女孩便在一陣歡笑之後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當她們懷著好奇的心走進東華路的時候發現從前台到足療大廳到處都擠滿了前來參加培訓的人。墨冉因為在手道工作時間長，認識的人也多，所以一到前台就有不少人與她打招唿，隻是讓她奇怪的是有幾個上海路的同事與她說話時總有些不自然。不過此時她也不願多想，而是想起了李菲這幾日的激動，好奇地問林念初道，“念初，那個秦朗來了沒？”
“這得問珊珊，就我這眼神，這麽多人還真看不清楚。”林念初說。
“念初，墨冉，我給你們帶早點了。”邵亦峰一直在找她們，突然聽到兩人的聲音便興奮地喊道，之後又將豆漿和煎餅遞到了兩人手中，“墨湛哥也來了，正陪著何玲在足療大廳和老顧說話呢。我帶你們過去。”
一聽這話，兩人也顧不上看秦朗的表現了，因為他們更想關注何玲和墨湛這對新戀人的進展，於是迫不及待地跟著邵亦峰來到了足療大廳。
由於何玲、顧君灝和邵亦峰都是老校友，所以為了說話方便他們便在大廳最後一排坐了下來。不想墨冉和林念初剛走到他們身邊，顧君灝誇誇其談的聲音就傳入了幾人的耳中，“這培訓計劃也不知道是哪個菜鳥製定的，稍微懂點中醫的人都知道冬天以藏為主，對於從事推拿行業的我們來說這樣的季節學《四季調神大論》毫無意義。而且，據我了解，曲黎敏解讀的《黃帝內經》離我們古人的智慧相差甚遠，這種快餐式的講座對於一個專業的推拿師而言沒有任何積極作用。”
墨冉一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心中就有股無名之火往上竄，於是低聲對林念初道，“見過不少甩人，還沒見過這麽二這麽甩的！”
倒是何玲顯得沉穩淡定得多，隻見她笑嘻嘻的對顧某人道，“嘿嘿，君灝，你可要悠著點，這樣的話小心被有心之人聽去找你的麻煩，而且像你這樣的人見多識廣的，遇事不更應該淡定嗎？畢竟公司有公司的難處，他們既要維護自身的品牌，又要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懂，那就隻能找些通俗易懂的內容培訓了！”
顧君灝聞言，冷笑著住了嘴。
“冉冉，小林，你們來了。”墨湛見到妹妹和林念初進來，立刻起身，“小林，你和你學姐聊聊天，冉冉我有話和你說。那個，小邵麻煩幫我看好座位。”說著便拉著墨冉走出了大廳來到了旁邊的足療二室。
“哥，這麽神秘的把我叫出來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墨冉怪笑著問。
誰知墨湛卻嚴肅了起來，“冉冉，哥看你最近都瘦了，你和哥哥說句真話，你對張遠到底有沒有感情了？”
墨冉扯了扯嘴唇，“哥，我和他不合適，但我還想找個機會和他徹底聊一聊，所以前幾天才總打你電話，希望你能幫我。”
“這麽說，你對他完全放下了？”墨湛連忙問。
“我對他一直都沒什麽感覺。”因為怕哥哥責備自己過於留戀與韓朝陽的那段經曆，墨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沒有底氣。
墨湛微微一歎，“那就好，哥哥以前也不對，總勸你要同張遠好好相處，現在看來我以前對他太不了解。”
墨冉以為哥哥知道了中秋那晚的事才有了些許的自責，便神色淡然地道，“哥，你別這麽說，雖然我對張遠沒有什麽感情，但也覺得挺對不起他的，畢竟作為女朋友我是不合格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他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忠厚老實，他最近……”墨湛說到這兒竟有些語塞。
“最近怎麽了？”墨冉疑惑地追問。
墨湛沉默半晌才下定決心道，“他最近一連幾天都和一個女人出去開房了。”
“什麽？”墨冉盡管對張遠沒多少感情，但聽到他這麽快就變心，還是吃了一驚。不過想想自己的對她的冷漠和男人的本色便很快鎮定下來淡淡地道，“這樣也好，以後他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那女人是什麽人？”
“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比他大了差不多十歲，不過眼睛是正常的，到我們店不到兩個月，去了沒幾天就讓張遠給他推拿，後來不知怎麽迴事，兩人就……而且我聽其他同事說他說你太……”墨湛沒有再說下去。
“說我什麽？”墨冉還真有些好奇。
墨湛支支吾吾道，“說他對你很好，可你眼睛看不見，還總表現得那麽高傲，總是不拿他當迴事，而且很不解風情，他受不了。”、 墨冉微微皺眉，她終於明白前段時間張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造勢抱負她，原來一直在她麵前表現的忠厚老實的男人竟然心計這麽深，真是出乎她的預料。不過，隻要她能擺脫他的糾纏也不在乎這些，於是輕歎一聲道，“哥，他如果覺得這樣說能開心些，就讓他說吧，坦白說，這兩年我對他確實不夠好，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傷心的，我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解脫。”說完，深深地舒了口氣，這一刻她的確有種難得的釋然。
但是墨湛卻不無擔心地道，“如果這樣就最好了，可是冉冉，哥要提醒你，我們畢竟生活在現實生活中，有的時候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可能你自己已經想通，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也會影響到你的情緒，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被別人的唾沫淹死嗎？”墨冉說著調皮地道，“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最近戀愛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每次打你電話都占線。而且，你以前每次接不到我的電話都會迴撥過來，現在竟然都不把我當迴事了。”
“你這鬼丫頭，我哪有，其實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但是我怕你知道張遠變心後會難受，總想著還是見麵說的好。”墨湛道。
墨冉怪笑，“現在你該安心了，我不會有事的，上次聽念初說他們在酒宴上碰到了你，後來你又送何玲迴宿舍，我就估計我哥的未來有戲了。”
墨湛見妹妹確實對張遠的事情已經釋懷，懸著已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因為剛戀愛，他很想聽聽墨冉的意見，“冉冉，聽說你和何玲認識很久了，你對她印象如何？”
墨冉微微一笑，“我覺得她挺好呀，聰明漂亮又幹練，和你正好互補，隻是爸媽可能不會同意，尤其是老媽，她向來覺得你很優秀，應該找個眼神好的。”說罷，真就為哥哥擔心起來，既然母親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嫌棄得很，又怎能接受一個全盲的兒媳呢？
“哎，我以前也想過找個眼睛好點的。”墨湛說，“但是過去碰到的那些女孩雖然眼睛好但心眼兒太活，我總感到不踏實。倒是何玲，雖然個性有點張揚，但我看得出他是個有腦子、能吃苦、肯付出、懂感恩的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很適合過日子。至於爸媽那邊，我會盡快去說服他們，當然，你嘴皮子一向比我利索，這事你一定要出點力。”
“喲，我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總結了啊！才認識幾天，就發現人家這麽多優點了呀！”墨冉打趣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支持你。”
“當然想好了。”墨湛堅定地道，“我已經向公司提交了調店申請，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調到鳳棲路去。”
“是嘛！你速度還真快。”墨冉道。
墨湛笑了笑又道，“冉冉，下個月就到聖誕節了，這是我和她相識後的第一個節日，你說我該送點什麽給她好呢？”
墨冉沉思片刻，“以我對何玲的了解，她很注重保養，你就送她一套護膚品吧！”
“那什麽牌子的適合她啊！大概要送多少價錢的？”墨湛像個初戀的男生般向妹妹請教。
墨冉想了想道，“就送套倩碧的吧，大概一千多快錢，據我所知，何玲這方麵特別講究，這第一次嘛，你就送點好的，以後真正過日子就看你怎麽調教了。”
“好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過去吧！”墨湛說著便站了起來。
當兄妹倆再次來到大廳的時候許珊珊就神秘地朝墨冉走來，並且遞給她一個紙袋說道，“秦朗果然帶來了麥當勞，李某人現在心情大好，此刻正得意的坐在帥哥旁邊呢。這是她分給咱們姐妹的。”
墨冉剛剛隻顧著和哥哥聊天，連邵亦峰給的早點都沒來得及吃，現在又聞到了那誘人的漢堡香味還真有點餓了呢，於是讓許珊珊幫她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下後便悄悄地吃了起來。而墨湛則又一次坐迴了何玲的旁邊。
此時，培訓已經開始，許珊珊把墨冉送到座位上後就趕緊迴到自己位子上去了。因陳小靜親自蹲點監督，大家還是要給點麵子的，所以開場後現場尤為安靜。當墨冉填飽肚子想把手裏的垃圾處理掉的時候竟發現周圍全都是人，於是她便試探性地拍了拍他左邊的人用極為低柔的口吻道，“旁邊有垃圾桶嗎？”
哪知身旁的顧君灝根本就沒聽清她的話，感覺右邊的胳膊無緣無故的被人拍了拍便下意識地轉過頭，見對方是墨冉便不太友好地問道，“你摸什麽？”
墨冉一怔，想珊珊真是的，怎麽能讓她坐到這個二的旁邊呢，然而手中的垃圾卻因為過度的驚慌掉到了顧某人的腿上，與此同時對方極為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怎麽搞的，垃圾都掉到我身上了。”
墨冉聞言，羞怯地低下了頭，想想畢竟是自己騷擾了人家，哪怕她再討厭這個人也得道個歉吧，於是扯了扯嘴唇不情不願地道，“不好意思啊，顧醫生。”
“算了，算了，誰讓你是盲女呢，又不是故意的。”顧君灝說著無奈地彎下腰將垃圾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簍中。
墨冉想坐在這人旁邊真是晦氣到了極點。而何玲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就聽到她笑著轉身小聲的對顧君灝道，“老顧，拜托你不要用這麽難聽的字眼稱唿我們這類同胞行嗎，不然我可是第一個要抗議的哦。正所謂入鄉隨俗嘛，寧都這邊沒有人習慣被這樣稱唿。”
“哦，還有這種事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會在意。”顧君灝冷冷地道。
墨冉這才發現何玲座的離她不遠，忙求救似的問道，“何玲，你那裏還有空地方嗎？”
“沒有了，小凳子上都坐滿了。”沒等何玲開口，墨湛就補充道。
整個上午墨冉都覺得極為不爽，聽到耳邊時不時傳來顧某人對培訓內容挑三揀四的聲音，他對這個人的成見就越來越深。
而其他人，雖然開始還表現得有模有樣的認真聽講，慢慢地也都懶散起來，因為大家都習慣了晚睡晚起，哪怕陳曉靜在這裏也無法阻止瞌睡蟲作怪，於是她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畢竟這些員工又不完全來自東華路，她也不能太過於苛責。到了十點鍾左右，現場已經有一半的人都在睡覺了，他們或躺在沙發上，或歪在牆壁上，甚至還有人直接用手撐著下巴左搖右晃，特別是像朱峰那樣愛睡懶覺的更是肆無忌憚地打起了唿。
任傑來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儀態萬千的混亂場麵。因此下一秒他迅速地關掉了電視，衝著下麵嚷道，“你們就是這樣參加培訓的嗎？要知道公司不收取任何費用給你們製定培訓計劃就等於在給你們發福利，要想提高業務水平就必須珍惜這樣的學習機會。等下我會針對今天的內容發一份資料到群裏，你們迴去好好複習，兩周後我們就會安排影子顧客到個門店抽查，不過關的一律嚴懲。【所謂影子顧客就是公司的管理層也包括各門店經理裝成顧客到門店來點醫生的鍾】當然，有的人可能會說我點鍾多的很，不怕影子顧客，我想說的是你們不要存有這種僥幸心理，不論你點鍾多少，隻要考核不過關，同樣要扣分，所以請你們豎起耳朵認真地聽好好地學，要把公司的每一項考核當做工作的一部分，這樣你們才能真正與我們的企業文化相融合，手道才能成為一隻執行力強競爭力強的團隊！”
話音落，許多人大概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都清醒了，而任傑則又一次打開了電視機，在監督大家把剩下的一點內容學完之後又象征性地給大家拎了拎重點才結束了這次的培訓。
“媽的，什麽鳥人，要是他作為影子顧客來推拿，我就按死他。”休息室裏朱峰頗為不滿地罵道。
“你們聽說過嗎？上次這個任傑在上海路幫忙，結果卻被客戶打了下去，說他手法太重。”楊麗淑總能帶給大家一些新聞。
“還是我明智，昨天就約好了兩個鍾，沒聽到這家夥的謬論。”蔣淩雲說著嘴角便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別吵了，知道你們今天起早辛苦了，所以中午請大家吃酸菜魚。”隨著陳曉靜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去打飯了。
特別是張鵬宇一邊敲著飯盒一邊說，“還是我們領導最好。”
不想此言一出，陳曉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該為你們考慮的，經理一定會竭盡所能，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公司的培訓一定要認真對待，我不希望抽查的時候我們家有人被扣分，所以從今天起每天晚飯後大家都到休息室繼續學習這個講座，62具體負責一下這件事。”
“yes,領導。”蔣淩雲微笑點頭。陳曉靜這才滿意的走出了休息室。
隨著手道逐漸成為寧都頗具規模的養生品牌，公司領導們為了維護企業形象，也為了讓一線員工在工作時體現出其專業的工作素養，技術部經常會不定期的開展一些業務培訓。大概是由於進入冬季之後生意相對清淡一些的緣故，在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技術部便安排了一場全公司員工學習《曲黎敏解讀黃帝內經之四季調神大論》的課程，因為東華路擁有全手道門店中獨一無二的足療大廳，所以成為了此次培訓的重要場地。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大廳最多也隻能容納100人左右，所以公司就把鳳棲路和部分上海路的員工安排到這裏和東華路的員工一起學習，其餘門店則分為兩批去手道學校。
“墨冉，明天早上一定要叫我起床，天氣越來越冷，我最怕起早了。”這天下班一迴到宿舍，許珊珊就頗為不爽地道。
“就是嘛，公司也真少有，這種資料網上到處都是，幹嗎還要讓大家起大早特意跑到指定地點學習。”林念初也抱怨了起來。
墨冉一麵把收迴來的衣服疊好一麵笑道，“我說你們兩位大小姐就別在這裏發牢騷了，想想我們店已經夠爽的了，至少可以睡到八點多，不像鳳棲路和上海路的員工，大概七點就要起來趕公交了。”
“姐姐還是你心態好。”林念初道，“不像我一聽到那些繁瑣的中醫理論就頭疼。”
“對了，墨冉，你男朋友明天是不是要來啊？他好像一個多月沒來了吧？有沒有讓他給你帶早點？”平日甚少與大家玩笑的嚴曉蕊突然不溫不火地問道，“我好像聽我老公說他最近很不對勁呢。”
墨冉愣了愣，原本沒有了張遠這段時間的騷擾，她反而覺得清淨得很，不過她沒料到對方會突然來此一問，但想到這女人平常的所作所為便知道肯定沒什麽好話，如果她直接說她根本不稀罕他來，她可能會用更尖酸的話來損她，於是親了親嗓子道，“他明天不來，再說了，天這麽冷幹嗎要指望他帶早飯來，是不是你老公難得來一趟你比較激動啊？”
“我不激動，我隻是關心一下你，怕你傷心呢！”嚴曉蕊說著便冷笑著往衛生間去了。
“這女人又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沈雪不滿地道。
“不管她。”墨冉故作輕鬆地說，心裏卻奇怪起張遠最近的舉動來。她本想趁這次培訓的機會把他以前送她的東西還給他，在店裏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哪知今天發信息問他明天什麽時候到的時候，他竟然說不來了。
李菲雖然知道墨冉對張遠沒什麽感情，但此刻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以為她還對中秋那晚的事無法釋懷，於是轉移話題道，“墨冉，我給你聽點東西。”說完便將一個 mp3神秘地遞到了她的手上，“聽聽看，這是秦朗自己錄的《吉普賽之歌》和《沉思》我感覺很好聽。”
“又是秦朗，我看魔女，你是真的被那個所謂文藝範兒迷住了吧！”許珊珊道。
“我就是喜歡他！”李菲毫不掩飾地道，“你不知道他拉小提琴的樣子有多酷，她本來想考寧都藝術學院管弦樂專業的，卻在上初三那年因為雷管爆炸導致雙目失明，現在隻有一點光感了，可他卻非常堅強，不但很快振作起來去讀了中醫推拿專業，還堅持把小提琴拉得這麽好。”
“那他是不是對你感覺也很好啊！”沈雪好奇地問。
“這兩天我看你總是一有空就打電話。是不是和他很有共同語言啊！”林念初也參與了進來。
“我們很聊得來，他說我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春風拂過大地一樣溫柔，不過我們都還沒有正式向對方表白。”李菲說到這裏臉上已泛起了一絲紅暈。
“李菲，你這白馬王子小提琴拉得還真有點味道，雖然隻聽了一點點，卻感覺很有意境呢。”墨冉說著便把mp3還給了李菲。
李菲聽了墨冉的話嘴角便掛上一抹喜悅的笑容，“姐姐，他明天也要來參加培訓，你說我要不要買點早點給他啊？”
“那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嗎？”墨冉反問。
“要不我發信息問問他，可這樣是不是太主動了，像他那樣的男生會不會不喜歡。”李菲正遲疑著，手機信息提示音就響了起來，她趕緊拿過手機一看便興奮地嚷道，“他竟然問我明天早上想吃什麽？你們說他是不是對我也有點意思啊！”
“是的，所以你要看看他的表現。”許珊珊說著就從李菲手中搶過手機在秦朗的信息後麵迴了條“麥當勞漢堡四個加四杯熱拿鐵。”然後果斷地按下了發送鍵。
李菲見狀可不樂意了，“珊珊你胡鬧什麽？我都不知道他們店離麥當勞有多遠他方不方便去買，再說我就這樣直接讓他買這麽貴的早點，他豈不會認為我奢侈啊！”
許珊珊撲哧一笑，“人家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可你這還沒開始怎麽就智商等於零了呢，我這樣是在考驗他你懂不懂啊，如果他明天真的給你帶來了你想要的早點，至少說明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這樣你還可以繼續努力，不然就說明他對你興趣不大，你就不能再投入了，畢竟是你主動問他要的號碼，如果單方麵陷得太深，將來會很痛苦的。”
“我覺得珊珊說的非常有道理。”墨冉讚同地道，“所以李菲，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明天早上去店裏看秦朗的表現。”
“對呀，明天早上我們幫你一起驗證，如果他真帶來了麥當勞，你就分我們一點。”林念初也來勁了，“想到明天早上可以吃到麥當勞，我也覺得起早沒那麽痛苦了呢。”
於是，幾個女孩便在一陣歡笑之後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當她們懷著好奇的心走進東華路的時候發現從前台到足療大廳到處都擠滿了前來參加培訓的人。墨冉因為在手道工作時間長，認識的人也多，所以一到前台就有不少人與她打招唿，隻是讓她奇怪的是有幾個上海路的同事與她說話時總有些不自然。不過此時她也不願多想，而是想起了李菲這幾日的激動，好奇地問林念初道，“念初，那個秦朗來了沒？”
“這得問珊珊，就我這眼神，這麽多人還真看不清楚。”林念初說。
“念初，墨冉，我給你們帶早點了。”邵亦峰一直在找她們，突然聽到兩人的聲音便興奮地喊道，之後又將豆漿和煎餅遞到了兩人手中，“墨湛哥也來了，正陪著何玲在足療大廳和老顧說話呢。我帶你們過去。”
一聽這話，兩人也顧不上看秦朗的表現了，因為他們更想關注何玲和墨湛這對新戀人的進展，於是迫不及待地跟著邵亦峰來到了足療大廳。
由於何玲、顧君灝和邵亦峰都是老校友，所以為了說話方便他們便在大廳最後一排坐了下來。不想墨冉和林念初剛走到他們身邊，顧君灝誇誇其談的聲音就傳入了幾人的耳中，“這培訓計劃也不知道是哪個菜鳥製定的，稍微懂點中醫的人都知道冬天以藏為主，對於從事推拿行業的我們來說這樣的季節學《四季調神大論》毫無意義。而且，據我了解，曲黎敏解讀的《黃帝內經》離我們古人的智慧相差甚遠，這種快餐式的講座對於一個專業的推拿師而言沒有任何積極作用。”
墨冉一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心中就有股無名之火往上竄，於是低聲對林念初道，“見過不少甩人，還沒見過這麽二這麽甩的！”
倒是何玲顯得沉穩淡定得多，隻見她笑嘻嘻的對顧某人道，“嘿嘿，君灝，你可要悠著點，這樣的話小心被有心之人聽去找你的麻煩，而且像你這樣的人見多識廣的，遇事不更應該淡定嗎？畢竟公司有公司的難處，他們既要維護自身的品牌，又要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懂，那就隻能找些通俗易懂的內容培訓了！”
顧君灝聞言，冷笑著住了嘴。
“冉冉，小林，你們來了。”墨湛見到妹妹和林念初進來，立刻起身，“小林，你和你學姐聊聊天，冉冉我有話和你說。那個，小邵麻煩幫我看好座位。”說著便拉著墨冉走出了大廳來到了旁邊的足療二室。
“哥，這麽神秘的把我叫出來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墨冉怪笑著問。
誰知墨湛卻嚴肅了起來，“冉冉，哥看你最近都瘦了，你和哥哥說句真話，你對張遠到底有沒有感情了？”
墨冉扯了扯嘴唇，“哥，我和他不合適，但我還想找個機會和他徹底聊一聊，所以前幾天才總打你電話，希望你能幫我。”
“這麽說，你對他完全放下了？”墨湛連忙問。
“我對他一直都沒什麽感覺。”因為怕哥哥責備自己過於留戀與韓朝陽的那段經曆，墨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沒有底氣。
墨湛微微一歎，“那就好，哥哥以前也不對，總勸你要同張遠好好相處，現在看來我以前對他太不了解。”
墨冉以為哥哥知道了中秋那晚的事才有了些許的自責，便神色淡然地道，“哥，你別這麽說，雖然我對張遠沒有什麽感情，但也覺得挺對不起他的，畢竟作為女朋友我是不合格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他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忠厚老實，他最近……”墨湛說到這兒竟有些語塞。
“最近怎麽了？”墨冉疑惑地追問。
墨湛沉默半晌才下定決心道，“他最近一連幾天都和一個女人出去開房了。”
“什麽？”墨冉盡管對張遠沒多少感情，但聽到他這麽快就變心，還是吃了一驚。不過想想自己的對她的冷漠和男人的本色便很快鎮定下來淡淡地道，“這樣也好，以後他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那女人是什麽人？”
“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比他大了差不多十歲，不過眼睛是正常的，到我們店不到兩個月，去了沒幾天就讓張遠給他推拿，後來不知怎麽迴事，兩人就……而且我聽其他同事說他說你太……”墨湛沒有再說下去。
“說我什麽？”墨冉還真有些好奇。
墨湛支支吾吾道，“說他對你很好，可你眼睛看不見，還總表現得那麽高傲，總是不拿他當迴事，而且很不解風情，他受不了。”、 墨冉微微皺眉，她終於明白前段時間張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造勢抱負她，原來一直在她麵前表現的忠厚老實的男人竟然心計這麽深，真是出乎她的預料。不過，隻要她能擺脫他的糾纏也不在乎這些，於是輕歎一聲道，“哥，他如果覺得這樣說能開心些，就讓他說吧，坦白說，這兩年我對他確實不夠好，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傷心的，我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解脫。”說完，深深地舒了口氣，這一刻她的確有種難得的釋然。
但是墨湛卻不無擔心地道，“如果這樣就最好了，可是冉冉，哥要提醒你，我們畢竟生活在現實生活中，有的時候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可能你自己已經想通，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也會影響到你的情緒，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被別人的唾沫淹死嗎？”墨冉說著調皮地道，“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最近戀愛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每次打你電話都占線。而且，你以前每次接不到我的電話都會迴撥過來，現在竟然都不把我當迴事了。”
“你這鬼丫頭，我哪有，其實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但是我怕你知道張遠變心後會難受，總想著還是見麵說的好。”墨湛道。
墨冉怪笑，“現在你該安心了，我不會有事的，上次聽念初說他們在酒宴上碰到了你，後來你又送何玲迴宿舍，我就估計我哥的未來有戲了。”
墨湛見妹妹確實對張遠的事情已經釋懷，懸著已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因為剛戀愛，他很想聽聽墨冉的意見，“冉冉，聽說你和何玲認識很久了，你對她印象如何？”
墨冉微微一笑，“我覺得她挺好呀，聰明漂亮又幹練，和你正好互補，隻是爸媽可能不會同意，尤其是老媽，她向來覺得你很優秀，應該找個眼神好的。”說罷，真就為哥哥擔心起來，既然母親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嫌棄得很，又怎能接受一個全盲的兒媳呢？
“哎，我以前也想過找個眼睛好點的。”墨湛說，“但是過去碰到的那些女孩雖然眼睛好但心眼兒太活，我總感到不踏實。倒是何玲，雖然個性有點張揚，但我看得出他是個有腦子、能吃苦、肯付出、懂感恩的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很適合過日子。至於爸媽那邊，我會盡快去說服他們，當然，你嘴皮子一向比我利索，這事你一定要出點力。”
“喲，我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總結了啊！才認識幾天，就發現人家這麽多優點了呀！”墨冉打趣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支持你。”
“當然想好了。”墨湛堅定地道，“我已經向公司提交了調店申請，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調到鳳棲路去。”
“是嘛！你速度還真快。”墨冉道。
墨湛笑了笑又道，“冉冉，下個月就到聖誕節了，這是我和她相識後的第一個節日，你說我該送點什麽給她好呢？”
墨冉沉思片刻，“以我對何玲的了解，她很注重保養，你就送她一套護膚品吧！”
“那什麽牌子的適合她啊！大概要送多少價錢的？”墨湛像個初戀的男生般向妹妹請教。
墨冉想了想道，“就送套倩碧的吧，大概一千多快錢，據我所知，何玲這方麵特別講究，這第一次嘛，你就送點好的，以後真正過日子就看你怎麽調教了。”
“好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過去吧！”墨湛說著便站了起來。
當兄妹倆再次來到大廳的時候許珊珊就神秘地朝墨冉走來，並且遞給她一個紙袋說道，“秦朗果然帶來了麥當勞，李某人現在心情大好，此刻正得意的坐在帥哥旁邊呢。這是她分給咱們姐妹的。”
墨冉剛剛隻顧著和哥哥聊天，連邵亦峰給的早點都沒來得及吃，現在又聞到了那誘人的漢堡香味還真有點餓了呢，於是讓許珊珊幫她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下後便悄悄地吃了起來。而墨湛則又一次坐迴了何玲的旁邊。
此時，培訓已經開始，許珊珊把墨冉送到座位上後就趕緊迴到自己位子上去了。因陳小靜親自蹲點監督，大家還是要給點麵子的，所以開場後現場尤為安靜。當墨冉填飽肚子想把手裏的垃圾處理掉的時候竟發現周圍全都是人，於是她便試探性地拍了拍他左邊的人用極為低柔的口吻道，“旁邊有垃圾桶嗎？”
哪知身旁的顧君灝根本就沒聽清她的話，感覺右邊的胳膊無緣無故的被人拍了拍便下意識地轉過頭，見對方是墨冉便不太友好地問道，“你摸什麽？”
墨冉一怔，想珊珊真是的，怎麽能讓她坐到這個二的旁邊呢，然而手中的垃圾卻因為過度的驚慌掉到了顧某人的腿上，與此同時對方極為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怎麽搞的，垃圾都掉到我身上了。”
墨冉聞言，羞怯地低下了頭，想想畢竟是自己騷擾了人家，哪怕她再討厭這個人也得道個歉吧，於是扯了扯嘴唇不情不願地道，“不好意思啊，顧醫生。”
“算了，算了，誰讓你是盲女呢，又不是故意的。”顧君灝說著無奈地彎下腰將垃圾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簍中。
墨冉想坐在這人旁邊真是晦氣到了極點。而何玲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就聽到她笑著轉身小聲的對顧君灝道，“老顧，拜托你不要用這麽難聽的字眼稱唿我們這類同胞行嗎，不然我可是第一個要抗議的哦。正所謂入鄉隨俗嘛，寧都這邊沒有人習慣被這樣稱唿。”
“哦，還有這種事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會在意。”顧君灝冷冷地道。
墨冉這才發現何玲座的離她不遠，忙求救似的問道，“何玲，你那裏還有空地方嗎？”
“沒有了，小凳子上都坐滿了。”沒等何玲開口，墨湛就補充道。
整個上午墨冉都覺得極為不爽，聽到耳邊時不時傳來顧某人對培訓內容挑三揀四的聲音，他對這個人的成見就越來越深。
而其他人，雖然開始還表現得有模有樣的認真聽講，慢慢地也都懶散起來，因為大家都習慣了晚睡晚起，哪怕陳曉靜在這裏也無法阻止瞌睡蟲作怪，於是她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畢竟這些員工又不完全來自東華路，她也不能太過於苛責。到了十點鍾左右，現場已經有一半的人都在睡覺了，他們或躺在沙發上，或歪在牆壁上，甚至還有人直接用手撐著下巴左搖右晃，特別是像朱峰那樣愛睡懶覺的更是肆無忌憚地打起了唿。
任傑來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儀態萬千的混亂場麵。因此下一秒他迅速地關掉了電視，衝著下麵嚷道，“你們就是這樣參加培訓的嗎？要知道公司不收取任何費用給你們製定培訓計劃就等於在給你們發福利，要想提高業務水平就必須珍惜這樣的學習機會。等下我會針對今天的內容發一份資料到群裏，你們迴去好好複習，兩周後我們就會安排影子顧客到個門店抽查，不過關的一律嚴懲。【所謂影子顧客就是公司的管理層也包括各門店經理裝成顧客到門店來點醫生的鍾】當然，有的人可能會說我點鍾多的很，不怕影子顧客，我想說的是你們不要存有這種僥幸心理，不論你點鍾多少，隻要考核不過關，同樣要扣分，所以請你們豎起耳朵認真地聽好好地學，要把公司的每一項考核當做工作的一部分，這樣你們才能真正與我們的企業文化相融合，手道才能成為一隻執行力強競爭力強的團隊！”
話音落，許多人大概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都清醒了，而任傑則又一次打開了電視機，在監督大家把剩下的一點內容學完之後又象征性地給大家拎了拎重點才結束了這次的培訓。
“媽的，什麽鳥人，要是他作為影子顧客來推拿，我就按死他。”休息室裏朱峰頗為不滿地罵道。
“你們聽說過嗎？上次這個任傑在上海路幫忙，結果卻被客戶打了下去，說他手法太重。”楊麗淑總能帶給大家一些新聞。
“還是我明智，昨天就約好了兩個鍾，沒聽到這家夥的謬論。”蔣淩雲說著嘴角便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別吵了，知道你們今天起早辛苦了，所以中午請大家吃酸菜魚。”隨著陳曉靜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去打飯了。
特別是張鵬宇一邊敲著飯盒一邊說，“還是我們領導最好。”
不想此言一出，陳曉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該為你們考慮的，經理一定會竭盡所能，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公司的培訓一定要認真對待，我不希望抽查的時候我們家有人被扣分，所以從今天起每天晚飯後大家都到休息室繼續學習這個講座，62具體負責一下這件事。”
“yes,領導。”蔣淩雲微笑點頭。陳曉靜這才滿意的走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