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風止的身世,這世上沒幾個人會知道,可是那臨世之仙的傳說,將在每一次妖族侵犯之時被人提及。


    至於那仙人的一身青衣,有誰會去在意?


    那個穿在男子身上被小妖撕破的青衣,終究是仙物。


    落入了塵中,被人踏入了泥裏,千年不腐,最終化作了人形,有了幾分法力。


    忘記了所有,原來最終自己隻是一身被人舍棄的破爛衣服。


    所以她不是忘記了他,而是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姑娘,若是我幫你救活了這位公子,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清一隻想著那一份緣,既然不知道,那就永遠都不要知道好了。


    “我答應你。”風止收起了九節,將葉近川抱迴了房中。


    “你都不問問我是何事情?就不怕我故意為難你嗎?”清一跟在風止身後嬉皮笑臉道。


    “為難便為難好了,隻要他能活過來。”風止將葉近川輕輕地放到床上,理了理他的頭發。


    “嗬嗬……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


    “風止。”風止的視線一直聚在葉近川的身上,而後補了一句:“風止而葉靜的風止。”


    “風止,我記下了。”話說你為仙之時叫什麽來著,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叫——明塵仙子的吧。


    “何時可以開始?”


    清一看得出來,風止對於救活那男子一事很是上心。


    “隨時都可以,隻是我看你昨晚一夜勞累,要不要先休息好了再……”


    “不用,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開始吧。”


    清一無奈地笑了,也就在一笑的時間裏,他再次化身作葉近川的模樣:“這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用,一旦開始,不可中斷,否則便前功盡棄。”


    “嗯。”


    “你我相對而坐,將周身的術法緩緩輸入我的掌心,我會用轉換之術讓你的師父起—死—迴—生!”


    風止聞言施了一道術法存入了九節之中:“此劍有靈,若是你假借著救人的名義對我或我的師父有不軌之舉,它會出鞘殺了你。”


    畢竟是損耗法力之舉,若是眼前的小妖真的是有心誆騙自己,倒是讓自己和師父都陷入了險境,還是防著些的好。


    “喂,你有沒有搞錯,你說我對你不軌我還可以接受,你師父都涼得透透的了,我能圖他啥?”


    “……”風止眼中忽而冷了下來,似乎在強忍著些什麽,“開始吧,若是真的救活了我師父,你的要求無論千難萬難,我一定幫你完成。”


    “嗯。”


    法力順著風止的掌心緩緩地流入到了清一的掌心,清一運轉著術法,感受著葉近川身體的變化。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房間由明變暗,屋外由清晨轉作了黃昏。


    風止與清一皆閉著雙眼,額頭之上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布上了細密的汗珠。


    又是一個時辰,風止的唿吸變得沉重,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法力快要被抽幹了,可是她心中還是懷著一絲希望。


    “風止姑娘,你還受得住嗎?”清一的身體也有些難以吃得消。


    “好了再叫我。”風止仍舊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自己的法力。


    又是一連數個時辰,風止掌心的法力已經弱了大半。


    “風止姑娘,要不……”清一仍是沒有感受到葉近川身體有絲毫的迴轉之象,他再次將風止輸入他體內的法力催化,為什麽還是沒有動靜。


    難道自己的輪轉之術有問題嗎?


    不可能!清一對自己所創的術法有足夠的自信,這法子就算是一堆白骨也能讓其自己動起來,更何況是個才去世不久之人?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法力不夠麽?


    不好,按照自己的輪轉之術,輸入到自己體內的法力隻有一半是可以用到那男子身上,況且風止不再是仙身,她的法力不再如我想象中的那樣強大。


    “風止姑娘,此行怕是要失敗了,停下吧。”清一看著麵前的風止緊皺著眉頭,體內的法力仍不斷地流出。


    “什麽叫作怕是?”


    “怕是法力難以維持到你師父醒來。”


    “那就繼續,不就是法力嗎?原本就是他一點一點教給我的,我今日便盡數還與他。”風止心有不甘。


    “還真是固執。”清一無奈,也隻好強撐著身體幫她,他遠比她要輕鬆不少,可如今也是身心俱疲。


    隨著身體內的法力不斷地流逝,風止逐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還差一點,有反應了。”清一忽而驚奇地叫道:“快了,還差一點,我已經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已經有了生機。”


    風止掌心的法力變得微弱,她極盡全力也難以再催出多少法力了。


    不是仙體,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可是,快了!他就要活了,就差一點了!


    “小瘋子,你是瘋了嗎?”


    風止做出了一個決定,而後腦海中傳來了緣靈狐的聲音。


    “我要他活!”風止掌心的法力忽而增強了不少,可是輸送法力的手掌已在劇烈地抖動。


    她使用了一種法術,一種以自己的的壽命為代價,激化自己的法力的法術。


    緣靈狐做不了什麽,畢竟她是無法控製這具身體的。


    “值得嗎?他不過是個凡人,哪怕你救活了他,他也不過隻有百餘年的光陰。”緣靈狐迴想起她在人間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太多了,多到她已感覺麻木。


    “師父他一定想迴答你當年問他的那個問題。”風止眼角流下一行清淚。


    “什麽?”緣靈狐怔住了,她想不起來,她曾問過葉近川些什麽?


    “他不恨!”


    “嗬,我明白了。”緣靈狐明白了什麽?


    於她而言,生生世世,百年不過彈指間,而對風止,對於葉近川而言,那百年的光陰便是他們的全部,他們竭盡全力都是為了不留下遺憾,都是為了自己所追求的,所愛的人。


    所以自己問出的這個問題真的很傻,什麽叫值得?


    值得便是你覺得值得!


    那個值得你付出一切,傾盡所有的人會在你遭受萬人唾罵之時,仍不忘叫你最初的名字。


    那個人可能無法將你的前路鋪地盡善盡美,卻已是竭盡他的一切,卻已是傾盡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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