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在廣播裏用英語說道:“親愛的家人,我們馬上會降落在那不勒斯機場,請各位收起小桌板,調整座椅,我們馬上就可以迴家了!”


    在駕駛艙裏可以聽見機艙裏的一片歡唿聲。


    kate打來電話:“醫生說乘務長生命危在旦夕,他讓機場的救護車準備好o型血漿。”


    副駕駛通過對講將醫生的要求告知地麵。


    飛機經過一段時間盤旋後,高度已經下降,正前方就是機場跑道。機場兩側的消防車、警車和救護車,依稀可辨,跑道上還有一輛引導車。


    副駕駛和中國機長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飛機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開始滑行,外麵客艙中掌聲雷動。


    忽然,300米前方的引導車停了下來,兩位身穿機場地勤製服的男人開始棄車。我見罷高喊道:“不好,馬上拉起!”


    中國機長迅速將操縱杆拚命拉起,引導車一聲巨響,並伴隨著火光和濃煙。


    副駕駛用英語喊道:“趕快收起起落架。”


    起落架正在緩緩收起,著火的引導車近在咫尺,機頭已經離開地麵,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飛機已經升空。


    中國機長略顯沮喪地說道:“左側起落架遇到了撞擊。”


    我們身後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塔台人員說道:“那不勒斯機場因事故封閉,請你們到羅馬機場降落。”


    中國機長用英語說道:“燃油即將耗盡,飛不到羅馬機場,請找尋更近的機場。”


    地麵空管說道:“最近的機場是羅馬的空軍機場,不過跑道長度隻有1500米,而你們的飛機降落至少需要1800米。”


    中國機長沉著地迴答道:“收到,我們隻能在羅馬空軍機場降落。”


    地麵迴答道:“好的,羅馬空軍機場已經清空,祝你們好運。”


    中國機長開始升空,副駕駛迷惑地問道:“羅馬空軍機場離此地不遠,最好保持2000米的高度,便於降落。”


    中國機長鎮定地迴答道:“燃油馬上耗盡,我保持5000米以上,有利於滑翔飛行。”


    此時的中國機長鎮定地操縱著飛機,從他那堅定的目光可看出,他還是充滿信心的。


    此時空軍機場塔台問道:“it842,您現在可以降落了,不過您的高度高出了3000米,請下降到距地麵2000米的距離。”


    中國機長冷靜地說:“謝謝塔台,我的燃油馬上耗盡,隻能靠滑翔降落,屆時請提示飛機距地麵的高度,謝謝。”


    中國機長讓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會兒快要觸地時,你聽我指示再放下起落架。起落架不能完全放開,一則左側起落架有些損壞,全放下會造成側翻。二則,起落架不完全放下,有利於減速。”


    中國機長又把剛才說的話,用英語對站在後麵的副駕駛複述了一遍。副駕駛表示完全讚同。


    中國機長又用中英文說的:“聽我口令,當我說踩刹車時,你必須使出最大的力氣踩到底。”


    我大聲迴複道:“收到!”


    此時飛機對準跑道,燃油表指示針到“零”,機艙內所有燈光也熄滅了。


    副駕駛告訴機長:“打開蓄電池供電,照明能持續五分鍾。”


    現在飛機隻能靠滑翔前行,隨著時間的推移,高度也逐漸降低。


    中國機長在廣播中用英語喊道:“飛機馬上迫降,請乘務組人員宣導迫降基本動作。”


    中國機長話音剛落,機艙中就響起乘務員的反複大聲喊道:“heads down, brace for impact. ”(低頭彎腰,全身緊迫用力。)


    同時,機場塔台也用英語說道:“高度800米,距離跑道起點2800米;高度500米,距離800米;高度150米,距離200米,很好;高度50米,距離100米。”


    此時,中國機長大聲喊道:“放起落架!”


    我連忙按下了起落架按鈕。


    機場塔台接著說道:“高度20米,距離50米,完美;高度5米,距離8米,太漂亮了!”


    飛機忽然搖晃了一下翅膀,並高喊道:“踩刹車!”


    飛機穩穩地落地,右側機翼滑在跑道上濺起一派火花,緊接著飛機向左傾斜,左側機翼也同樣濺起火花,如此搖擺,是為了讓機翼摩擦地麵,起到減速的作用。而我則絲毫不敢怠慢,使出全身的力量,緊緊踩著刹車。


    前麵就是跑道的盡頭,跑道盡頭是綠油油的草坪。草坪雖然好看,此時飛機開進草坪,也許會翻個跟頭,如果那樣的話,後果則不堪設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飛機頭已經探進了草坪,而整架飛機則穩穩地停住了。


    副駕駛高喊:“完美,太漂亮啦!可以寫進教科書。”


    鎮定的機長打開廣播用英語說道:“飛機已經安全著陸,各位可以迴家啦!”機艙內一片歡唿聲。


    塔台工作人員應該被剛才驚險的一刻所震驚,此時才說道:“it842,祝賀您,您是我們的大英雄!”


    此時我們三人緊緊相擁,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救護車唿嘯而至,舷梯車也靠近了機艙,機艙門打開,歡聲雷動。


    首先被抬下的是乘務長,接著婦女兒童以及老人有秩序地走下了舷梯,幾名特戰隊員全副武裝登上了飛機。


    接著,男人們也陸續走下了飛機,唯獨沒有見到我的婷婷。


    正當我納悶時,婷婷走到駕駛艙門口,高喊一聲:“老公!”我們兩人相擁而泣。


    方圓雙煞也被反綁雙手,最後一批走下飛機,大圓臉仍沒忘記補了一句:“張大師,不要忘記您的諾言。”


    我揮手高喊道:“放心,我絕對不會食言!”


    我和中國機長以及副駕駛最後走下飛機,當我們出現在舷梯上,沒想到所有的乘客以及乘務員並未離去,而是報以長時間的熱烈掌聲,感謝我們的所作所為。更有數十名記者的“長槍短炮”對著我們,整個機場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此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原來是意大利公司的郭女士打來的電話:“張總,您現在可是整個意大利,不,至少是整個歐洲的頭號新聞人物。您和趙小姐想下榻在何處?有好幾家酒店打來電話,熱烈歡迎您去他們那裏入住,費用全免。”


    我馬上說道:“我們畢竟來自疫區,還是自覺點兒為好。您讓人把宿舍簡單收拾一下,我們就住在那裏。另外,幫我們聯係一家能做核酸檢測的機構,為我倆抽樣檢測,我們必須為公眾負責!最後,公司裏的所有員工,無限期帶薪休假,何時複工等待我的通知,我們迴去之前,你們必須離去,以免可能被我們傳染。”


    我和婷婷頭戴n95口罩,婉言謝絕了任何記者的采訪,鑽進機場為我們準備的軍用專車。臨行前我和kate交換了電話號碼,並囑咐她:“若有乘務長的消息,無論好壞,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時刻為她祈禱的。”


    在軍方的協調下,我們順利到達位於羅馬市中心的公司。門口停著一輛警車,見我們的車到來,警車中下來一位身穿警服的慈祥老人,正是我們的老朋友,羅馬警察局長羅卡先生。


    我和婷婷跳下軍車,向軍車司機致謝後,就快步走向羅卡先生。在距離羅卡先生尚有3米的距離後,我用英語說道:“停,羅卡先生,對不起,我和婷婷畢竟來自疫區,我們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為佳。況且您還未戴防護口罩。”


    羅卡先生微笑道:“我來這裏本想為兩位接風洗塵,看到您如此慎重,隻能改為他日再聚。另外,就是警局需要錄筆錄,您的筆錄對歹徒獲刑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聽罷說道:“還是改日再聚吧。至於做筆錄,我會全力配合警方,不過同樣的原因,能否改為視頻問詢。”


    羅卡先生想了想說:“警方的確有這種視頻問詢係統,便於異地做筆錄。我迴去後,讓我的秘書把接口給您,我們擇期進行,如何?”


    我說道:“ok?”


    羅卡先生又說道:“有什麽事情,隨時找我。這迴您又得罪了黑手黨,本來在那不勒斯機場,他們就想幹掉您,沒得逞,估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派一個小隊的武裝警察24小時保護你們,請笑納。”


    我又說道:“有一個全不鏽鋼的可伸縮教鞭,是我的東西。飛機上我曾用此襲擊歹徒,後被歹徒繳獲,現在應該在警方的手裏,麻煩您把它給我要迴來,這件東西對我很重要。”


    羅卡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這個物件可能已經成為歹徒襲擊乘客的證據,等辦完手續後,我派人還給您。”


    羅卡先生登上了警車,婷婷大聲喊道:“代問梅小姐好!”


    公司大門已經換成了密碼鎖,鎖的密碼郭女士已經告訴了婷婷。


    我們順利進入屋內,來到了三層的宿舍。


    在我和婷婷的房間裏,我們看到了郭女士留下的字條:“張先生,見字如麵。朱小姐說要來意大利過春節,我們將兩個房間全部打掃幹淨。布草和毛巾已經消毒,請放心使用。聽說你們要來,員工們緊急采購了一些食材和預製菜,估計夠你們三人吃一個月的。另外,米蘭能進行核酸檢測的機構很少,好不容易聯係到羅馬醫學研究院,他們能進行新冠病毒的核酸檢測,就是費用偏高,一次需要80歐元。他們同意親自上門取樣,初步定的日期是明天下午,請留意您的電話。”


    我倆來到了廚房,打開雙門冰箱,看見裏麵塞得滿滿當當。


    歐洲的預製菜還是十分方便的,隻要按照說明,簡單加工一下,一道佳肴即大功告成。


    我和婷婷共做了四道菜,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當我們正在品嚐時,樓下警察來電:“羅馬醫學研究院的兩位醫生來取樣。”


    我對婷婷說道:“原定是明天下午,提前一天到來,有些蹊蹺。但是不能馬上質問人家,我們還是做好防範吧。


    我讓婷婷躲進臥室,我則找出一把勃朗寧手槍,裝滿子彈,放在身上,備而不用。


    兩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了三樓,看麵相,很難將其與醫學專家或者醫學工作者聯係在一起。


    隻見二人身材魁梧,透過衣服,也可看出其健碩的肌肉。兩人均留著小胡子,所說的英語帶著濃烈的意大利口音。


    我客氣地與來者寒暄後,示意後麵的警員暫不要離開。


    一位醫生問我:“不是兩位嗎?怎麽就你一人?“


    我搪塞道:“她剛出去購物,一會兒就會迴來,您先給我取樣吧。”


    兩人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一位醫生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拿出了一組一次性注射器。


    在這之前,我曾經查閱過穀歌,知道常用的核酸檢測取樣有鼻、咽拭子、血液、肛拭子等。其中,最常見的是前兩者,後兩種方法並不常用,尤其是抽血檢測,一般用於鼻或咽拭子檢測後的複檢。


    我連忙用英語說道:“取樣不是通過鼻拭或者咽拭子嗎?怎麽你們首次就抽血?”


    這位醫生一言不發,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徑直拿著注射器走到了我麵前,此時我看見,注射器底部存在一小截透明液體。


    我厲聲質問道:“注射器裏的液體是什麽?”


    手持注射器的醫生依然我行我素,手持注射器,眼睛中露出絲絲兇光。


    我感覺來者不善,馬上喊道:“help(救命)!”


    樓梯拐角處的兩位警員馬上狂奔而至,沒想到,另一位“醫生”掏出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猛扣扳機,兩位警員應聲倒在血泊中。


    我見此狀況,馬上用中文高喊道:“婷婷,趕快通知樓下的警員,有刺客,他們的人已遭襲擊倒地。”


    在我高喊的同時,那位手拿注射器的“醫生”依然不依不饒,試圖將針頭紮在我的身上。我和他在餐廳裏周旋起來。


    我先扔出一個盤子,迫使對方減速,順勢掏出勃朗寧,對著這位“醫生”連開三槍,對方應聲倒地,而另一位持槍者也出現在餐廳門口。


    我正想開槍,突然門外響起兩聲槍響,那位持槍者也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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