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婷婷隱居的生活過了將近一個月,終於熬到了頭。


    羅卡局長透過梅告訴我,我的“江湖密殺令”已經失效,現在可以有限度的活動,但是還是不要在公眾場合出現。


    與大象電話溝通得知,由於我生死未卜,已經列入失蹤人名單,因而,我的名字從海關黑名單中刪除。


    經過與婷婷反複討論,我們決定及早迴國,盡快迴歸正常的生活。


    羅馬到京都的班機載著歸心似箭的兩人,終於平安降落在首都機場。下飛機,我和婷婷立即打車向創新地產集團總部奔去。


    我敲開了董事長的辦公室的大門,滿臉疲憊的董事長看到我後,一句話不說,緊緊地抱住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讓你再離開我。”說罷,董事長痛哭失聲,我和婷婷也不禁流下了熱淚。


    哭聲驚動了樓層其他高管,頃刻間,董事長的辦公室人滿為患。人們看到我安然無恙,紛紛與我相擁而泣,令我難以想像的是,居然無一人沒有問我如何做到死而複生的,而是紛紛祝賀重歸正常生活。


    當日,集團特意向各部門和各公司發布簡報,說明我尚健在,所謂死訊純屬烏龍。整整一天,我的手機幾乎被打爆,認識的、不認識的均向我致以誠摯的問候,而各部門同事的宴請則已經排到三天以後。


    我在京都也沒得清閑。集團決策層認真審核了我兩個多月前的提案,根據市場形勢的變化,調整了開發策略和資金運作方式。將過去的追求高利潤、高負債和沉澱資產,調整為快速周轉、降杠杆和輕資產,並準備剝離一些收益較低的自持商業物業,準備打包出售給國際知名的資產管理公司。當然了,盛京的商業地產項目的資產最終處置計劃,也提到了董事會的議事議程。


    我經過周密分析,提出一個大膽的計劃。盛京的商業地產項目建設初期就采取合營的模式,降低集團的投資風險。所有商業項目建成運營三年後,盡量打包售出。盛京公司的經營管理,也由地產投資商向項目運營商方向過渡,從而達到輕資產的目的。


    另外,我提議今後集團地產的開發,不要在經濟不發達地區戀戰,而是快速迴籠資金,甚至不再副省級以下城市,將有限的投資用於投資相對安全的項目,從而提升集團投資資金的周轉率,降低投資風險。


    集團決策層根據我的建議,將全國各地50個城市的分公司重新整合劃分四大地區集團,分別為北方、南方、華東、華南四大地區板塊,加快處理不發達地區的土地或項目,將資金集中投入到北上廣深四大一線城市。我被任命為北方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工作重點是快速處理手中項目,加速資金迴籠,爭取在五年內,公司的開發業務僅在經濟發達城市進行。同時,命令我牽頭組建商業管理集團和商業地產運營管理公司,打造國際一流的運營管理團隊。


    我的工作地點自然就安排在京都,我和婷婷的辦公室就安排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隔壁。


    三天後我和婷婷啟程迴盛京,準備與集團委任的盛京公司新項目經理辦理工作交接。和我們同行的還有國際著名的商業地產投資集團,美國金石公司的中國區總經理麥克先生。


    為了不打擾公司正常工作,我僅安排了公司的商務車接機,並未透露我將隨行而至。


    接機的司機看到我,目瞪口呆含淚道:“張總,公司所有人都以為您遭遇不測,我們還舉行了多場追思悼念活動。前天接到集團的通知,大家一直不相信您能死而複生,現在看到您完好無損,我們就放心了。”


    深諳漢語的麥克一頭霧水問婷婷:“這是什麽情況?”


    婷婷簡要講述了我的前段經曆,麥克也睜大眼睛道:“原來張總就是那位上帝的使者——宇,我今天太幸運了,見到了真人。”說罷,麥克也含著眼淚和我熱烈擁抱起來。


    航站樓的到達廳內,有人認出了我,紛紛竊竊私語,不久即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還有一位美女,將親人送給她的鮮花遞到我手中,滿含熱淚地擁抱著我說道:“張先生,我是虔誠的新教基督徒,十分感謝您為主所做得一切,感謝主把您又帶了迴來,歡迎您迴家!”


    此時,大廳一角響起了“哈利路亞”的歌聲,原來是幾名外國友人認出了我,正在齊聲歌唱,歌聲瞬間遍布整個大廳,我的懷中也塞滿了鮮花。


    一位警官領著幾名同事走到了我的麵前,真摯地握住我的雙手:“歡迎迴家,一會兒跟著我的警車走,我們將護送您迴家!”


    我們的gl8商務車在警車的伴隨下,開到了盛京1號項目地。麥克提議,繞工地一周,感受一下項目的氛圍。


    盛京1號就像我的孩子,有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工地上到處是忙碌的人們。所有的地下工程全部完畢,除了酒店、寫字間以及服務式公寓,其他建築均已出正負零。看來,我的短時離去,絲毫沒有影響工程進度,一切均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商務車最後停在了售樓處門口,隻見朱爽和幾名銷售人員正在門口焦急著等待我們的到來。


    我剛剛走下車,朱爽就不顧一切跑過來,緊緊地擁抱我:“你這個死鬼,詐死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人家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朱爽,事出有因,那段時間意大利警方不讓我與家人聯係,以免走漏了風聲,破壞了計劃。”


    朱爽指著小廣場道:“前天以前,這裏,還有售樓處門口,擺滿了鮮花和蠟燭,這都是員工、業主甚至素不相識的市民朋友們,來此自發悼念您的。”


    婷婷頑皮地說道:“朱大美人,重色輕友嗎,為何不理睬我?”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以前,朱爽憤恨的說道:“咱倆可是過命的姐妹,那麽大的事兒,為何不告訴我,難道嫌我嘴不嚴嗎?”


    “沒有,我的親姐姐,那是警局的要求,我們的手機都被暫時沒收了,要不,我早就告訴你了。”


    我在旁邊,看著兩位姐妹又哭又笑,不知所措。


    護送我們的那位警官來到了我的麵前:“張總,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我還在納悶警官何出此言,隻見他伸出右手,手中握著一把非警用的小手槍。我心中暗思:不好。但聽“啪、啪”兩聲槍響,我的前胸重重地挨了兩槍。


    我倒在地上,但聞警官背後一聲槍響,警官應聲倒下,左胸口冒出汩汩鮮血。在警官完全倒下前,他又慣性般開了一槍,子彈貼著我耳邊唿嘯而過,我轉身一看,那顆子彈不偏不倚,擊中了身後婷婷的腹部。


    為安全起見,我和婷婷均穿著輕型防彈衣。但是,防彈衣並未覆蓋下腹部,隻見婷婷強忍劇痛,腦門上滴下了巨大的汗珠,右手緊緊捂住傷口,指縫間冒出了鮮紅的血液。


    不知所措的朱爽坐在地上,用前胸倚住婷婷,高喊道:“趕快撥打120。”又俯下身來對婷婷說道:“好妹妹,要挺住啊!”


    我忍住劇痛,爬到婷婷旁邊,滿臉慘白的婷婷睜開雙眼:“哥,你沒事兒吧!”


    我強忍淚水,搖了搖頭。“那就好!”婷婷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雙眼,暈厥了過去。


    馬路上響起刺耳的警車聲,遠處也傳來救護車的聲響。一人單手輕拍我的肩膀,我抬眼一看,原來是一身便裝的小於。


    小於關切地問道:“您沒有受傷吧!”


    巨大的衝擊力使我的胸骨疼痛無比,我強顏作歡微笑道:“謝謝,你怎麽來啦?”


    “郭姐剛剛接到總部的情報,說你今天可能迴盛京。我們得到信兒就馬上趕過來,可惜還是來晚了。”


    我的加密手機鈴聲響起,我費勁地從口袋中將手機掏了出來,由於手腳仍處於半麻木狀態,手機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小於連忙撿起手機,打開免提,遞到我耳邊。電話裏傳出大象焦急的聲音:“迴盛京為何不提前告訴我?聽說你那裏發生了槍戰,你受傷了嗎?”


    “我前胸中了兩槍,是一位從機場一路護送我們到售樓處的警官開的,好在我穿了防彈衣,無大礙。可是,婷婷下腹部中彈,已經昏了過去。目前小於在我旁邊。”


    “小於,你的人再堅持幾分鍾,我們的特警馬上就到。”


    婷婷已經被抬入救護車,朱爽和她的小助理給隨。小於為了我的安全,說啥不讓我上救護車。我隻能眼巴巴看著救護車離去。


    大象跟隨著特警來到了現場,指揮手下布置完畢,快步走到我的麵前:“向你開槍的那位警官的確是一名警察,平常主要在機場路上執勤,是位交警,沒想到是殺手。其他交警已經完全被控製住了,我們正在一一詢問。”


    我焦急地說道:“我現在隻有一事相求,讓我去醫院守候婷婷。”


    大象堅定地說道:“那可不行,殺手屬於什麽組織尚未可知,醫院人員複雜,很難布控。再說,你在不在醫院,對治療結果無絲毫影響。”


    麥克走到了我旁邊:“張總,沒想到發生這些事情,要不我們的談判擇日進行,我還是先迴北京吧。”


    婷婷救治結果如何,尚不清楚,我哪裏有情緒和人談判?我握住了麥克的手:“對不起。我還是讓手下為您詳細介紹項目,我們京城再談判如何?”


    麥克點了點頭,跟隨著行政部經理走進了售樓處。


    一輛警車開到了售樓處門前,一位警官領著兩位全副武裝的特警走到了我的麵前。警官向我出示警官證後,麵無表情地說道:“張曉宇,我是省廳經偵處的警官。我們接到舉報,你有受賄及洗錢之嫌,現在請跟隨我們去廳裏接受問詢。”


    大象快步走到麵前:“張先生剛剛中槍,傷勢尚未得到檢查,你們就想帶走他,還講不講人道?”


    那位警司向大象敬禮道:“報告何局,我也是執行領導的命令,請不要為難我。至於張先生的傷勢,我們會負責檢查的。”


    大象不依不饒道:“我和張先生一起去你們廳裏,親自與你們領導交涉。”


    大象的防彈車跟隨著我乘坐的警車向省廳方向駛去。


    警車開到了省廳,警官和那兩位全副武裝的特警,將我帶到三層的一個小房間。


    這個房間應該是一間無窗的問訊室。房間的裏側擺放這一把鐵質的刑訊椅,對麵則擺放著一張條案,旁邊的牆上是一整麵的鏡子,對麵應該有人正在監視問訊室內的一舉一動。


    我被粗暴地拷在鐵椅子上,三位關上了門,房間中僅剩我一人。


    等待了大約一個小時,進來兩名警官,一位是漂亮的女士,看警銜是一級警司,另一位則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


    女警司首先宣讀了我的權力,然後就展開問詢。


    我輕蔑地迴答:“我知道我的權益,在我的律師不在場情況下,我拒絕迴答任何問題。”


    女警司惱羞成怒:“張曉宇,不要以為你是國際名人,就敢肆意妄為。”


    我反唇相譏道:“肆意妄為的應該是你們。我剛剛中槍,你們不給我檢查身體,還把我鎖在椅子上。我的傷勢如果是你們耽誤的,你們是否應該負全責?”


    女警司剛想繼續發飆,可能接到耳麥中上司的指示,走出屋外。


    十分鍾後,來了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用聽診器檢測了我的前胸和後背,輕按我的胸骨,讓我深唿吸後再吐出:“張先生,感覺哪裏不適?”


    我輕聲說道:“胸前有陣陣的疼痛,你按壓後,疼痛加劇。”


    醫生快速收起聽診器,大聲說道:“初步診斷是肋骨骨折,需要ct診斷,不能耽誤。”


    問詢中斷,我被全副武裝的特警送進了省公安醫院。


    走進醫院,我被安置在擔架車上,徑直送到了ct室。


    做完ct,我在門外等候半小時後,又被推進十層的骨科病房。隨行的醫生告訴我,兩處肋骨骨折,需要留院觀察24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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