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安白繃直的有些過頭,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三個字,蔣燕看著依舊不順眼,但她也沒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揮手讓秋安白坐下了。


    「你昨天實驗做得怎麽樣?老師怎麽評價的?我記得你之前實驗報告的分數不太理想,你這塊要加強......」


    蔣燕嘴不帶停一下的一堆教導橫劈在秋安白臉上。


    她還在想第一個問題呢對方就已經跳到了遠在八萬裏的話題外了。


    秋安白被批的暈頭轉向,迴過神蔣燕已經停了教導,她對上的那雙眼睛裏還是死寂一片。


    秋安白想,江珂跟她媽真的很像,而且感情方麵好像都淡漠的過分了。


    秋安白還沒分析出個所以然,蔣燕冷冰冰的一句話就把她打迴了原形,「你在走神。」


    秋安白渾身一激靈。


    「沒有。」


    秋安白臉上堆起討好的笑,想以前她都是拿這套對付她媽跟老師,然後她們就會覺得她認錯態度良好,接著就不太苛責她了。


    但在蔣燕這兒顯然沒用。


    「你不要嬉皮笑臉的。」蔣燕眉頭皺的更深了。


    秋安白看著真的好怕自己害蔣燕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多出幾條皺紋。


    蔣燕不吃裝乖這套,秋安白隻得收了笑,想像著江珂的模樣,擺出那張死臭死臭的臉。


    果然,蔣燕神色鬆了鬆。


    秋安白不知道的是,在蔣燕眼裏,這種嚴肅起來沉默反思的樣子才是真正的認錯。


    雖然蔣燕現在覺得麵前的人已經在反省了,但批評的話還沒完。


    「你最近是不是太懈怠了一點?」


    秋安白僵著臉弱弱的反駁:「沒有吧......」


    「沒有?昨天你同學來的時候你還穿著睡衣!那副樣子怎麽能隨便接待外人,會顯得你很沒有家教知道嗎?還有今天,你起床時間是不是太晚了點?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蔣燕語調逐漸高了幾個度,她是做律師的,本身說話的氣勢就極強,現在更是讓秋安白如坐針氈。


    秋安白覺得自己就像在法庭上的被告方一樣,她被蔣燕訓的不太坐的住,她想自己應該更適合站著。


    秋安白在蔣燕麵前的弱小跟隻螞蟻一樣,不需要用力就能碾死,她想起了江珂,那個傢夥要是被這麽嚴的媽媽從小訓到大,也許早就習慣了吧。


    不過這個當媽的是不是管的也太多了,她女兒可是大二的人,走路姿勢要管,學習成績也管,連周末睡個懶覺都不行?


    況且如果是跟熟悉的女同學見麵穿著睡衣也沒什麽吧,這都能上升到家教問題嗎?


    秋安白十分不能理解,並在心裏將蔣燕腦門掛上了「事兒精」的招牌。


    蔣燕看著秋安白緊咬著牙不說話,心裏怒火燒的更旺了些:「這兩天的抽查你很不合格。」


    抽查?什麽抽查?


    秋安白淺棕色的瞳孔裏透著茫然,她記得江珂給她的文件裏麵沒說這個啊。


    外麵好像下雨了,劈裏啪啦砸在窗子上的聲音急促突兀,讓人心情煩躁。


    蔣燕瞥了眼牆上的掛鍾,她還有事要做,如果不是秋安白起的實在太晚,蔣燕會有更多時間跟她好好「聊聊」。


    「你從小都是個很自律的人,我希望這兩天我所看到的隻是因為你狀態不好,今天你應該有自己的安排吧?」蔣燕問道。


    秋安白一愣,隨即忙不迭的應了下來,「有。」


    蔣燕依舊沉默的看著秋安白,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秋安白腦子一轉,嘴巴飛快的編了個謊:「昨天那個實驗還有幾個同學沒做,老師讓我今天去實驗室幫助他指導的。」


    蔣燕臉色到現在才終於有所和緩:「被老師看重是好事,你要好好把握。」


    秋安白連忙點頭。


    蔣燕收拾好筆記本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我今天工作很重,公司還要開會,中晚飯就不跟你一起吃了。」


    「好。」秋安白應的飛快,她巴不得不跟蔣燕一起吃。


    她都無法想像對著那張冷臉,自己怎麽吃得下飯。


    目光追隨著蔣燕拿起包走到玄關換鞋,秋安白才如夢初醒的想起來,在這個家教如此嚴厲的地方,按照禮儀她肯定要去送一下自己的母親,而不是像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


    秋安白可不想再被蔣燕機關炮一樣的訓斥壓死,她麻溜的從沙發上跑到玄關前,在蔣燕打開門的時候,語氣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說了句,「媽媽再見。」


    姿態像極了古時候的小丫鬟。


    蔣燕又皺起了眉,她握著門把手的動作一頓,偏頭朝秋安白望過來。


    秋安白臉上的肌肉都被那個視線凍住了。


    她都做到這份上了誒!總不能還不滿意吧?!


    萬幸的是,蔣燕應該確實是想訓她的,但不知是因為無法開口還是時間太趕,目光不善的瞥了秋安白一眼後,門被「啪」的一聲關上了。


    看著女人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裏,秋安白有種自己收穫了自由的感覺。


    這個破房子的寂靜都沒那麽嚇人了呢。


    秋安白轉著圈蹦躂到房間裏,又撲上了柔軟的床。


    自律的是江珂,她又不是江珂。


    那個第一次見到時被整理的方方正正的床經過秋安白一晚上的努力已經變得皺皺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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