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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阿墨罷朝一日,官員有奏,直接遞折子。


    雲靳在殿外執勤看著朝臣從景元殿魚貫而出,垂眉不言。


    這時,一名身穿甲胄手臂夾著長纓槍,跺著腳嗬氣的侍衛走上前招唿他。“雲靳,禦花園寒江亭有人找你,我來替你站崗。”


    雲靳劍眉微擰。“誰?”


    “不清楚,鐵麵大哥讓我來替你站崗,應該不假。”


    “快去吧。”站在他對麵的侍衛搓了搓凍得快沒知覺的手。“這宮裏能勞動鐵大哥改規律的應該官兒不小,說不定是殿下宮裏的人。”


    雲靳一怔,錦寧宮的人?


    他一路踩著禦花園的石子路前往寒江亭。


    寒江亭……


    這個地方。


    是巧合嗎?


    寒江亭是健在禦花園最大的湖泊之上的小亭,臨水伸出,如浮在水麵一般。


    雲靳遠遠看去,亭子落下竹簾擋風,隻留一麵朝著水麵,從他這個方向看不到,隻能隱約看到亭子內背對著他做著一名明紫色錦袍的男子,正端著酒杯望著水麵飲酒,一名宮女站在他身後跟他說著什麽。


    雲靳走上前,抱拳。“在下雲靳,不知閣下找……”


    他說到此時,看到來人的臉頓了一下。“找在下何事?”


    那名明紫色錦袍的公子挑眉,上上下下打量刻板的雲靳。“雲靳?鳳邪不是答應我接齊·墨那廝嗎?”


    雲靳捏著長纓槍的手一緊!


    站在一旁的玲瓏笑道:“喬公子,奴婢不知,公子身子不適不便來此,她吩咐過奴婢,故人相見定有話說,讓奴婢不必久留。”


    玲瓏笑容甜美,屈膝朝兩人行了一禮,正要離開。


    “等等!”雲靳叫住了玲瓏。“她……”


    玲瓏眉目和婉,等著雲靳說完,但雲靳似乎說不出話來,她抬起頭。“齊公子,兩位故人相逢,奴婢告退了。”


    雲靳神色惶然。


    池梁,如今改母姓的喬子越探頭仔細的將雲靳上上下下瞧了一個遍。“你沒事裝什麽侍衛?還易容成這模樣?變得這麽刻板。”


    雲靳搖頭。“子越,你怎會在此?”


    池梁大冷天的扇子一展,搖頭晃腦。“本少爺怎麽不能出現在這裏?我一直和我娘住在城東,今日閑來無事來皇宮逛逛。”


    “你娘?”雲靳有些不可思議。


    池梁神情微斂,收了扇子,坐迴了套著暖墊的石凳。“是我娘,阿墨在前往北燕途中救下了我,之後我與她一起前往北燕,就在一個月前我生辰之日,她身邊的人領著我說是送我一個生辰禮物,我在城東看到了我娘。”


    他笑了笑,威遠侯府於他來說倒了也便倒了,兄弟不是兄弟,親戚都是算計他的價值,若不是母親,他早已沒命活到現在,父親卻對此一無所知……可笑啊。


    威遠侯府傾覆,或許唯一令他痛苦的就是他的母親,在大宅院和父親的姬妾鬥了一輩子才保住他,如今自己卻眼睜睜看著她深陷圇圄,生死不知。


    原本他以為母親早已死了,卻不想還有機會能看到她,無法描述當時的感受,隻得和老娘倆個抱頭痛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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