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蓮花,很多時候用於托孤魂轉生或超拔,某種程度上講跟還替身有些類似,反正肯定不是給活人用的。


    但活兒幹的多了,事兒見得多了,作為新青年的康木昂偶爾會突發奇想,想著能不能老瓶裝新酒玩點不一樣的。


    結果來看他這方麵的天賦確實極高,用紙蓮花和修改過的宗靈七非天宮符相結合,愣是騙過了白煞,在它們看來秀才和老康的本體就是那倆紙蓮花,實際上的本體卻跟同伴無異,都是自己鬼。


    短短幾十秒,震驚秀才無數次,以前真不知道康哥還有這騷操作,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他猜測這招一定有著苛刻條件,不然隨便糊弄鬼並且不會發現那還特麽了得?


    突然,秀才的肩膀被扒拉了一下,迴頭看發現是個麵目模糊的煞魂,意思是你小子咋不上去一起幹?不合群是不是?


    沒辦法,他隻能哭笑不得的上去一起踩紙蓮花,幸好老康有先見之明,法器被提前丟棄,不然絕逼會露餡。


    緊接著煞棺穿門而入,一下子將兩朵紙蓮花給撞進了棺材裏,看得秀才渾身一機靈,這方麵確實有心理陰影,卻也讓他能近距離從外部觀察煞棺。


    表麵上看這口棺材很新,大概率沒有入過土,上邊更沒有鑿過棺材釘的痕跡,但散發的氣息卻像是埋了一兩年,又是個奇怪的發現,隻不過怪事太多,這點異樣不值得大驚小怪。


    白煞以為大功告成後,便白旛齊展,向外前行,留下滿是灰煙的倉庫,其中老康和秀才就混在裏邊,一直沒有被發現。


    他們低眉垂首盡量讓視線裏不出現任何煞魂,否則對方會中止動作導致被發現端倪。


    “啥時候閃人?”


    “再等等,別在節骨眼上被發現了。”


    “康哥你說這白煞到底擱哪來的?真就憑空出現?”


    “咱倆沒有提前發覺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這人死後埋在這,可前提是不能超過七天,要麽是這人的冤魂通過某種方式與這處自洽,無論是哪個都不太你撅腚幹啥?”


    “想放個屁。”


    “別——”


    噗~~~


    沉悶中帶著幾分急促,老話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想來秀才這個屁的味兒肯定不一般。


    但老康根本不在乎這屁有多麽嗆鼻子辣眼睛,重要的不是味兒,是氣兒。


    千算萬算沒算到你小子在節骨眼上會放屁。


    隻見簇擁煞棺的所有煞魂齊刷刷的三百六十度擰脖子看向秀才,哪怕五官模糊似泥沼一般,卻也能感受到它們麵容是帶著極盡的憤怒。


    秀才嚇的汗毛倒豎,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


    屁這個玩意兒吧並不算啥壞東西,科學放屁有助於身心健康,隻要放的時候盡量背著點人就好。


    可對於陰祟之物來說就不一樣了。


    《類經》張介賓注有載:不知所禁,妄為刺之,則陰陽錯亂,真氣消亡,是謂失氣也。


    用人話來解釋現狀就是秀才的這個屁在大庭廣眾會社死,在此情此景也讓老康所做的一切偽裝全部破防,崩迴原型。


    咚咚咚——


    煞棺開始顫動。


    被氣的。


    意識到自己被當傻子忽悠後,心情可想而知。


    被混到了自家隊伍裏,要不是這個屁還真發現不了。


    “跑著幹啥?愣啊!”


    激動的心顫抖的嘴,秀才拽著還處於驚愕中的老康腳底抹油,現在倆人手裏啥家夥都沒有,頂多上指訣踏罡步去肉搏,勝算微乎其微。


    前邊逃,後邊追,即便兩人頻頻迴頭用眼神去限製也隻是杯水車薪,每當目光所不能及的時候,煞棺就會拉近一大段距離,而且這幫鬼東西都不用拐彎,遇牆穿牆,遇門穿門。


    “師父啊!!!”


    萬幸距離偏院廂房很近,老康嗷一嗓子用最大的力氣搬救兵。


    有事兒找家長沒毛病。


    可這一聲師父啊明顯有重疊。


    老康定睛一看好嘛,就見三元和劉哥剛好翻牆頭過來,都湊一起了,彼此間都感受到了對方的難處,也震驚對方是真特麽能惹事兒。


    “臥槽!又是白煞?秀才你刨它祖墳了還是咋地?怎麽又遇見了!”老劉欲哭無淚,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當初的險境還曆曆在目。


    秀才剛聽這句話的時候很是理虧,心想劉哥說的沒毛病,畢竟兩次白煞都讓自己遇見了,點子太背,可很快看到三元和劉哥後邊牆頭上一個個躍出的黑影。


    “哎我日他三舅姥爺!你們捅盤絲洞了?擱哪來這麽多大蜘蛛?”


    因為光線昏暗,再加上追擊趙三元和老劉的‘東西’確實太詭異,還真像是幾個大蜘蛛在躍牆追趕。


    等再一看,老康和秀才手腳冰涼。


    哪裏是啥蜘蛛精,特麽可比蜘蛛精還要邪乎,誰家人的身體能反扭成這種角度?本來這邊第二次撞見白煞就夠邪乎的了,沒曾想三元那邊更勝一籌。


    匯合後的喜悅頃刻消失。


    抱團取暖?


    拉倒吧。


    趙三元和老劉因為對付詭秘鏡像的時候幾乎將隨身帶的家夥全部用掉,所以現在他們手裏也沒有趁手的東西,還是一起跑路吧。


    難兄難弟不過如此,這驚魂一夜恐怕到死那天都忘不掉。


    砰——


    速度最快的老劉率先撞開院門,依稀能看到廂房內的微弱燭火。


    最後進入院子的老康迴頭看去,冷汗刷刷的往出冒,追兵近在咫尺,現在就算用指尖血在門板上畫符抵擋一時半刻也來不及了。


    突然!


    一抹反光從天而降,在黑夜中極為耀眼!


    物未至,卻殺氣彌漫,隱有血腥撲鼻。


    刀。


    那柄薑十虎送給趙三元的百年雁翎刀,當它出現還未落地的時候,白煞與那些扭曲的村民都為之一頓,明顯是懼怕那股子百年殺氣,鬼見了都害怕。


    眨眼間,它斜插在院門外,刀刃上的一張符籙也在這一刻被催動。


    玄武庚辛申酉柳土獐。


    相同的符籙,但效果可比老康用的時候牛逼多了,便見簇擁棺材的煞魂不光被震倒,還被震碎了大半,至於扭曲的村民們則尖叫著奪路逃跑。


    “你們幾個小的不累,老的就不累了?折騰完就給老子麻溜睡覺。”


    屋內傳來莫聞山極其不耐煩的聲音,起床氣真不小,但老劉會捧啊,哪敢惹老爺子生氣?


    “是是是,您老教訓的是,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啊,以前我看康老弟用玄武庚辛申酉柳土獐符的威力就夠大了,想不到您老的更厲害,一下子就給白煞滅了。”


    然而引來的是莫聞山更加不耐煩的聲音。


    “別捧了,那白煞比你們想象的更厲害,被擊散的根本不是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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