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你可能會來玩這個。”


    對方一瞬間就轉過頭,盯住了她。


    席邵慢慢走過來,臉上掛起笑。


    烏合:“……”


    顧聞看到他的時候,眼皮跳了跳:他之前在綜藝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古怪,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能遇到他,而且聽起來他和烏合好像還熟識。


    而易知平……


    易知平看著這個人,眼中浮現警惕之色。之前還確認了這個席家少爺雇人將藺霏藏去了別的小島,現在就撞上了這人。


    他倒是沒覺得這個人古怪可怕,畢竟那些因為自己不悅而利用自己的勢力打壓別人的人也不是沒有。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席邵沒迴,他隻是說:“阿合……我們什麽時候去西寧。”


    他旁若無人,語氣輕緩:“我等了好久,睡都睡不安穩——我很期待,你呢?”


    ……她一點都不期待,還想把這事兒忘了當無事發生。


    “再等等。”她最後這樣說。


    他們兩個人口中的約定引起另外兩個人的注意,易知平看了烏合一眼,她也偏了下頭,對著他搖了下頭。


    兩個人的交流沒逃過席邵的眼睛。


    他這才好像注意到了其他人一樣,笑著和易知平打招唿:“你好——是……易總,對吧?”


    “你和烏合,認識嗎?”


    “還有那個……歌手。”


    顧聞:?


    直到席邵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字指的是他。


    他:“……你不記得我啊。”


    這人在戀綜裏那麽活躍,結果他的名字也不記得?


    “為什麽要記得。”席邵笑容不改,重新看向烏合:“這些是阿合的朋友嗎?”


    他將票遞過來:“我之前就看到你們了,所以買了很多張。”


    烏合目光落到票上:“不用。”


    “——阿合是不好意思嗎?沒關係,我也是阿合的朋友,阿合可以和他們一起玩遊戲,那也可以接受我的票吧?”


    席邵看著烏合表情並不驚喜的樣子,睜大眼睛:“那——難道我不是阿合的朋友嗎?阿合和他們也約定好把他們sha——”


    “停停停!”烏合一聽他說什麽約定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她可不想被人當成什麽變態。


    烏合抽了三張出來,看著剩下還有好多的票,忍不住吐槽:“你怎麽買了這麽多……你要一起嗎?”


    “……”席邵側了下身體,給他們留出可以通過的道路:“不,我不去。”


    他笑容很假很假,就好像是顏料畫上去的,僵硬且不協調。


    “雖然我也很想和阿合一起,但是我有點怕高。”


    他掃過易知平和顧聞,帶著一種古怪的眼神:“那麽……易總和這位歌手……也玩得開心。”


    “隻是阿合……玩完可以叫一下我嗎?”


    ……


    席邵看著他們和烏合一起去了過山車那,他就失去了所有笑容。


    他重新坐在剛才的位置上,半垂著頭。


    他的樣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會駐足拍照,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席邵重新將糖果塞在嘴裏。


    過山車在拐彎的時候就傳來陣陣尖叫聲,在尖叫聲下,他就想著:要是過山車這時候故障了,那一定更有趣——可是,烏合還在上麵,那他就隻能趕緊打斷這個念頭。


    手機傳來提示音,他掏出來看了一眼,說是藺霏和那個人被別的人帶走了,問他要不要管。


    席邵就迴:不用。


    他偏頭看著那一圈一圈繞著的過山車,他這裏看不到烏合,於是就莫名有些難過。


    他真沒用,要是他不恐高就好了,他什麽都不害怕,就隻是害怕高處,明明什麽事都不會有。


    ……不過,他是相信阿合的,他隻相信了她。他隻想相信她。


    這種莫名的執念都讓他感覺藺霏什麽的都沒有什麽關係了,隻要,隻要她能掐住他的脖子,然後讓他獲得徹底的解脫。


    從她嘴裏吐出的“殺”字,就連血都變成了某種神聖的聖水。


    ——


    易知平感覺這個還算良好,至少能讓他維持平靜,而密室逃脫……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讓他有點不舒服,他說到底還是有些迷信的。


    下來之後,旁人不乏有暈暈乎乎站不住的人,還有幹嘔的,他去看烏合,卻隻看見她什麽事都沒有一般的站在地麵上,好像在想什麽。


    “你還好嗎?”他問了句。


    她聽見了,就迴神,搖了下頭:“沒事。”


    她對於刺激性東西的感覺來的快去的快,鬼片也好,過山車一好,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顧聞也還好,隻是有一點點暈,他舒了口氣,然後看著烏合笑著:“剛剛見你都沒有叫,你膽子很大。”


    她就看他:“你倒是叫的很大聲,手也攥我攥的很死。”


    顧聞笑容一僵,尷尬的摸了下鼻尖。


    隻不過易知平完全沒有覺得他就是不舒服,他剛剛在車上也什麽也顧不上了,這時候聽顧聞一說,立刻就盯了他一眼——這個人肯定是故意的。


    他有些頭疼。


    本來以為能和烏合在一起待一會兒,結果突然冒出來這麽多人,而且那個席家小子好像還和烏合有什麽私下的約定,隻是剛剛烏合衝他搖頭了,說明這沒什麽大礙,不想告訴他,於是他也不好再問。


    他想到了席邵,猶豫一下,想問她要不要找人,就見她已經往那個方向走去了。


    烏合按了按太陽穴,那個席邵有點瘋,且不可控,她總覺得對於那種人,一旦和他說好了什麽約定,要是完成不了,那後果會很難說。


    ……他還坐在那,和剛剛遇見他的地方一模一樣。


    他直勾勾的盯著這個方向,看到她之後站起來,然後往這個方向走。


    他臉上又揚起那種雕刻好一般的笑容了。


    說實話,她居然能大致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緒,她覺得他心情不太好,臉上的這笑真的隻是裝飾物。


    “阿合……”


    烏合一隻手在上,另一隻手豎起手指搭在下麵,形成小傘的形狀。


    席邵聲音戛然而止,注意力放在了她的手勢手。


    他學著也搭了一個:“這是什麽意思?”


    “讓你暫停說話的意思。”


    烏合看了看顧聞,又看了看易知平。


    說實話,她還覺得有點對不住他,過來玩一下就突然出來這麽多搞破壞的。


    “易知平,不好意思……下次換我請你吃飯行嗎?”


    她玩不下去了,而且易知平這人不怎麽暴露情緒,但看著顧聞和席邵的時候,他不知不覺間已經皺了好幾次眉了。


    接著她看向顧聞:“你……我不知道你找來做什麽……”


    顧聞動了動嘴唇,然後聲音低了一些:“……我不知道,我隻是想你。”


    對於在場的幾個人中,說出這個“想”字就差不多約等於當眾親嘴了。


    席邵揚眉:“想她?為什麽?”


    他盯著他,笑容終於不太能維持得住:“你想的是阿合的熱度嗎?我知道的,阿合在網上很火,然後你發關於她的歌就很容易火,然後賺到錢——”


    “……”


    顧聞聽著席邵這話,他沒有反駁。


    他沉默的聽,然後道:“我確實愛錢,這沒什麽可以洗的。”


    “但是——”他眼底的熱意暴露出來,他扯了下嘴角:“並非這個——”


    “我看著你,就像終日盯著地麵的人某天忽然抬了下頭,然後看到了星空。”


    “廣闊,震撼,無限的想象與思路——新芽破土……繆斯……掌控美學的繆斯降臨,才可使我靈感蓬勃!”


    烏合:——


    她沉默的看著顧聞發癲,他沒有肢體動作,聲音也不高,隻是以一種奇異的音調,像說著什麽古老故事。


    她終於驚了——啊?愛情還能帶來這種東西?真的假的?


    “……在說什麽,好奇怪,你以從她身上得利的想法靠近她,又說著什麽想啊,喜歡啊什麽的,好奇怪,現在的人表達欲望的方法已經加以很多美化了嗎?”


    席邵壓下了嘴角:“真是討厭……”


    他低低的說著:“不隻是你,還有別人,總是問我阿合的事情,畫家不畫畫,音樂家不作曲,總是追著我問阿合的事情,真是討厭。”


    烏合:?


    同為正常人的易知平:?


    他們茫然的對視一眼——什麽情況?


    烏合穩了穩心情:“席邵,你說什麽?什麽畫家?”


    於是,她在他的話語中才總算搞懂件事情:哦,什麽東西,她火了,被那些人看見了,然後也tm靈感爆發,瞬間她在那些藝術圈被追捧為什麽“繆斯女神”,要不是席邵那攔著,就一窩蜂過來找她了。


    “?”


    【器物還有這功效?這什麽和什麽?】


    主神幸災樂禍:【哦~估計是那個器物波動的小小後果。】


    這簡直是噩夢。


    最後這場約會還是沒進行下去,她迴家後將wb重新下載迴來,然後一點開,私信99+。


    她沉默的盯著它一會兒,手指移動了很多次,實在沒勇氣點開,還是退出重新卸載了。


    藺霏沒幾天就平安迴來了,在見到藺霏之前,她先請易知平出去吃了頓飯,這次沒有再有閑雜人等冒出來。


    顧聞這家夥她是權當無視,就是席邵……


    這家夥簡直和他們不像一個畫風的人。


    烏合想:把他投放進恐怖頻道說不定會好一點。


    不過……


    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先把他放置處理,一切等她把人抓了再說。


    ……


    最近藺霏感覺自己水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就突然被人脅迫著帶走,對方手裏拿著家夥,她又已經沒了保命的東西,隻能妥協。


    不過還好,她刷好感的工具可是多的不得了,於是莫名其妙被擄到島上之後她也沒吃多少苦,而且烏合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她。


    藺霏就坐在給她準備的房間裏,輕輕鬆了口氣。


    門被敲響,推門而入的就是她。


    藺霏站起來,臉上久違的揚起一抹笑:“阿合……”


    她想說她這些天的經曆,想說一些別的話——就算這個朋友是她騙來的,但她也從不後悔……


    烏合關上門,然後迎著她走了幾步,兩個人抱在一起。


    幾秒後,藺霏和她分開,嘴裏剛吐出一個:“阿合……”


    對方忽然伸手,卡住她的手腕,接著“呲——”


    熟悉……或者也能說陌生的環狀物突兀的出現在手腕上。


    藺霏笑容僵住了。


    她看著手腕上的東西,盯了片刻,才遲緩的看向她。


    她好像在做一場夢,整個人輕飄飄的。


    但最後的最後,她用力張嘴,她想喊,又想嗬斥什麽,可最後,隻是發出細微的聲音:“你……任務者……”


    任務者,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啊。


    “你——用了道具是不是?”她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在此刻,她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求證這個。


    她希望,希望她點頭,和她說:對啊,我就是用了道具,而不是她真的,真的……


    “啊……算是吧。”


    烏合指尖落在自己心口處:“烏合,烏合,這個名字你不熟悉嗎?我的身體裏有你們那個頭目想找的器物。”


    藺霏茫然,她離高層不算近,對些東西也不太關注,但是器物……器物……


    她忽然泄力,往後倒在椅子上。


    “那有什麽區別呢?你就是器物……”


    “不。”烏合否認:“我不是,我隻是個普通人,等我將它剝離——”


    “藺霏,你的朋友是一團虛幻。”


    她垂眼,看著藺霏,伸手摸了下對方的頭發。


    藺霏:“我的道具沒有對你生效。”


    “生效了,但影響微弱。”


    藺霏不說話了,沒等多久,空間撕裂,武裝齊全的警署部人員出現,將她架起。


    臨被帶走前,她忽然扭頭:“虛幻還是什麽的,都去他的——叫一聲我的小名吧,阿合,叫我橙子。”


    人在海邊走,哪有不濕鞋,她成為反叛者就想到過這一天。


    烏合與她對視,在對方的期盼下,喊她:“橙子”


    “哎。”


    好吧……好吧……這也算是一個結局。


    藺霏扭迴頭,被白色光芒籠罩。


    在藺霏走後,主神立刻就詢問:【現在走嗎?】


    烏合還沒迴答,門被敲響。


    她轉頭拉開門,門外是席邵。


    她就走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席邵眼睛看了眼門內,但什麽人也沒看見。不過他不在意,隻是問:“阿合說過的……”


    “那個人你也帶迴來了,那我呢?”


    “你?”


    烏合靠在門上,問了個她還算好奇的問題:“為什麽想死?”


    席邵:“因為想,怎麽會有為什麽?不過好像你們都愛追問一些‘為什麽’。”


    “若是我反悔——”


    “什麽?”他怔住:“反悔?”


    他就和得了癔症一樣,重複:“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我們明明說好的……我都沒有把那個女人殺掉,父親最近不管我,我可以的,但是我沒有。”


    烏合被他接二連三的“為什麽”給搞得頭疼了,隻能說:“騙你的。”


    這句話出現後,他才短暫安靜下來:“哦……好,阿合不要開這種玩笑。”


    烏合低頭想了想,然後把腦海中的主神叫出來讓祂複刻一把同樣的斧頭。


    接著她就把手背在身後,敷衍的當作個偽裝,接著把斧頭抽了出來。


    席邵看到了,這一幕很有槽點,但他隻是看著,什麽也沒說。


    但是接下來,他就看見她把那個斧頭塞進了他的手裏。


    “……?”


    “這樣,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個先押給你,隻要在我迴來之前你沒有傷害別人,沒有殺了別人,我就殺你。”


    席邵聽後,握緊了斧頭,對這個約定不滿:“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突發情況——你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我……保證。”烏合點了點斧柄:“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會走,不過不會再迴來。”


    “……”他抬頭,探尋她話中的真相,可她表情總是那樣,除了醫院那次之後,她就沒有露出那天那樣的驚慌。


    “好……阿合,我信你的,你是這樣的奇怪——‘繆斯’?哈哈哈哈,藝術家的伊甸園……”


    烏合表情終於扭曲了一瞬——還好那天沒點開私信!


    席邵認真看著她:“你這次不能反悔。”


    “行。”


    每個世界流速不一樣,就算等她處理完所有之後重新來到這裏,她也完全可以等到他七老八十快壽終正寢的時候再去“殺”了他。


    ……哎嘿,這麽想的話她還有點小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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