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發後,日子平靜了。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到了11月。


    覃老四沒被放迴來,倒傳來癟三被處極刑的消息,村裏一片嘩然。


    畢竟消息堵塞的地方,睜眼就是幹活,一條年輕生命的消逝,還是能引起震顫的。


    有小心思的人,心眼都藏起來了,癟三跟寡婦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轉頭寡婦為了名聲,把人告了。


    誰讓被逮個正著呢!


    本來就是不可抵賴的事。


    寡婦隨意的一句話,就處於死刑,真是讓男人驚掉膽,想法活躍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想占便宜的心根本不敢有,畢竟便宜不是好占的,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還是龜縮的活著吧!


    覃老太聽著消息,眼睛一花,差點又是一腦門子磕地上了,強硬的逼得劉嬌嬌掏了50塊,又輾轉反側的一通的借。


    典型的30年河東,30年河西。


    早前老娘求人借錢,趾高氣昂不搭腔的,現下到她親自體驗那感覺,可謂是灰頭土臉,麵皮子都沒了。


    覃習權做不到落井下石的事,頂多是無視到底,他又不是如來佛祖,也沒有給人排憂解難的能力,愛咋咋地。


    關起門來過日子,自己舒坦。


    另一頭。


    二狗等人迴來了,跟全福聚在一塊交頭接耳的,兩人都是蠻橫不怕事的人,趁著月黑風高,把覃習良蒙頭揍一頓。


    這小子膽量大,居然敢告發。


    這是覺得沒人瞅見,沒風險呐!


    要不是權哥預感強烈,他們一夥全被逮著,蹲籬笆還是輕巧的,處以極刑就白嗝屁了。


    把人揍得鼻青臉腫的,哀嚎連天的才停手,離開時還往身上踹了兩腳,把心頭怒氣發泄了,才肯離開。


    二狗揍人一頓,渾身爽快,“這小子敢做這等齷齪事,下次非把他往死裏揍不可,再敢去隨意告發,把腿打斷。”


    全福點點頭,爽過之後帶著點疑慮,“會不會給權哥招惹麻煩?”


    “這小子心眼小,為人陰暗,死不足惜,可引來無妄之災,就得不償失了。”


    二狗搖頭:“他不敢的,越是孬種越怕死,他自個把他老爹送進去,良心受到譴責,現在又被揍了,肯定會縮著脖子做人的。”


    “短期內會安分的,再不行盯著他點,敢有動作,就讓他嚐嚐被痛扁的滋味,不揍得他懷疑人生都愧對我二狗的名聲。”


    全福豎起大拇指,“好久沒搞吃了,找權子去,他家裏又忙起來,怕是被逮壯丁呢!”


    二狗唏噓不已,“我去瞅過那一大片的茶子地了,混吃等死的人不適合幹活,這種錢賺不了,擺爛到底吧。”


    全福點點頭,彼此都是一窩的蛇,他也勤快不到哪去。


    人生呐,湊合就成。


    覃習權打了個噴嚏,猜測著是那兩二貨湊一塊說他壞話了,那兩個懶慣的人肯定又想搞吃呢。


    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人。


    手頭寬裕了,活計也不幹,整日就擺爛著,也是無語凝噎。


    早前說了在他隔壁建新家,結果這兩個懶漢學著他請人,比他還不靠譜,整日不見人影的。


    好歹他隔三差五還會去瞄一眼呢!


    言歸正傳,密密麻麻的茶子地,開始搶收就是個大工程。


    覃習權幹一天就罷工了。


    把村裏手腳麻利的人請來,人多好辦事,十畝很寬敞的茶子地,全部被摘的一幹二淨。


    接著就是挑迴曬場晾曬。


    村民們看著一大片的茶子,眼饞了。


    “權子,你折騰的這啥玩意兒啊?”


    村民們外出機會少,平時忙著也沒工夫上山溜達,不知道茶籽能榨油的事,畢竟硬硬邦邦的果實,咬著還磕不動。


    自然而然就沒人搭理了。


    “這玩意兒是茶籽,能榨油的,勉強能貼補點家用。”


    村民們一聽就傻眼了。


    山頭裏還能折騰出賺錢的玩意?


    土生土長的人,怎麽就沒占到便宜呢?


    全被覃老二家給開墾了,那大片都是他家私人領域,想想就令人羨慕。


    “你咋那麽能耐呢?知道的事兒真多啊。”


    覃習權謙虛,“賣野豬認識個老爺子,見多識廣的,剛好有茶籽砸落在簍裏,還是多虧他詳細講解才了解的。”


    “我這也算是誤打誤撞,剛好碰上大運,不過這玩意兒也榨不上太多油,家裏田多的,還是折騰稻穀來的穩妥。”


    “也就是我家田地少,閑的發慌才折騰的。”


    眾人一聽,唏噓不已,頓時就不羨慕了,畢竟有失就有得,良田在手,誰會在意荒地呢?


    覃老太分家,覃老二就分的那點田地,能養活一大家子就能耐了,賺錢真是不敢想的事。


    接著又是一番的言論,覃家祖墳冒青煙了,得到祖宗庇佑,幹啥啥賺錢,村裏人跟著比較,簡直是無法比擬的。


    陳老二又是被一番的吹捧,捧得暈暈乎乎的,心裏信奉著,老幺就是他們家財神爺,以後幹啥事得鼎力支持才行。


    迴到家去時都是飄飄欲仙的,臉上笑的褶子明顯,整個狀態鬆弛飛揚的。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有這般感覺。


    覃母在村裏成了攀談的對象,看到就她笑臉相迎不說,還要拉著嘮嗑。


    覃習雙對著幺弟就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獎著,“真厲害,以後在村裏,誰都不敢小瞧咱家了。”


    覃習權哭笑不得的,野生茶子地,頂天一畝100斤的幹茶籽,榨油頂多是20斤。


    十畝也才200斤油,8毛一斤,也就160元,轉手兩台打穀機就能賺到,於他而言就是勉強湊合。


    可在村裏人的意識中,倘若知道價格,肯定是瞪直雙眼的,畢竟一年省吃儉用的,都不定能攢下幾十塊呢。


    結果上百塊錢都不在他眼中。


    隻能說跨度不同,眼界就不同。


    上輩子成千上萬的都瞧過,這麽點終究是少了。


    好在這時,錢值錢,自然不會嫌棄。


    老二家還在摘茶子時,覃習權已經曬幹,轉手把錢收口袋了。


    這會兒一門心思砸在打穀機裏,馬上就能收割稻穀,費盡心思搗騰的物件馬上能派上用場,就等待著口袋鼓鼓囊囊了。


    覃習權把朋友拉上,賣出一台5塊錢,兩個懶漢是躍躍欲試的,徹底不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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