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想通,拉著親家進房間一番的交流,出來時神色平靜的。


    “娟啊,留你母親住兩天,娘倆嘮嘮家常,這活兒折騰完,咱倆就家去了。”


    覃習雙看著老娘神色鬆弛的,也跟著走了,想詢問,卻被老娘一個眼神瞪著,到口的話憋迴去了。


    “你老奶可不是個和善的人,有啥話不能出咱的口,以後別議論,咱關起門過日子,不去做那搭腔的事兒。”


    天下終歸是沒有白撿的便宜呀!


    以為撿個金疙瘩,沒想到是買一送一。


    另一邊,覃老太迴到房裏,氣的渾身都顫抖,劉嬌嬌能耐啊!


    上次搗騰的藥,怕是被她給糊弄了。


    萬一真像劉母說的,二月發動,那就得有準備了。


    劉嬌嬌完全不知道這事兒,劉母眼尖,瞅過一趟,跟覃老太直接嘮嗑的,哪裏知道又被覃老太盯上了。


    覃習良心心念念都惦記著生男生女的事兒,去問覃老太,被三兩句糊弄過去了。


    不論是男是女,都沒資格出生在她覃家。


    四月生,喜大普慶。


    二月生,去閻王殿。


    這事過後,豬崽養在家裏就遭不住了,天氣悶熱,人又懶惰,隔三差五才清一次豬圈的,那個味可不就竄的老高。


    覃習良聞著臭味,被熏的氣都快喘不了。


    “老奶,你跟二伯拿鑰匙,咱把豬趕老宅去,這還沒賺錢呢,先被熏死了。”


    覃老太遲疑,萬一碰上覃習權,可不是個好忽悠的主,仗著一身力氣,是個敢胡攪蠻纏的主。


    轉念一想,這趟也得走。


    劉嬌嬌肚子裏的種,誰的都還不一定呢!


    得探探口風去。


    覃習權正舒服的躺著,活計安排妥當,不用時刻盯著,還有比這更舒心的事兒?


    此時,院門被人推開,大聲嚷嚷聲迴蕩在院子裏,覃習權聽著熟悉的聲音勾唇笑了,這是被他的鐵臂給鉗製怕了。


    覃老太沒膽踏進房間裏了。


    畢竟占不上便宜,萬一把老命搭上就得不償失了。


    如此也好,不用擔心被人摸進房裏。


    人果然是威脅到性命攸關的事才會重視。


    覃習權慵懶的跨步出房間,“老奶,啥事兒把您給送上門了?您不忙呀?”


    “我可聽說您家裏養豬崽了,這不得一堆的活呀!以後肯定能賺大錢的。”


    覃老太白他一眼,牛高馬大的人,吊兒郎當的,一身小麥色的皮膚,魁梧健碩的身板子往跟前一站,像一堵牆。


    讓她看著人都得高高的抬起頭來,脖子都伸的難受,也不會識趣的彎彎腰。


    “都建新家了,老屋子也不住了吧,把鑰匙給我,家裏養的豬關著,味道熏的難受,想著也沒人住就關了宅去。”


    覃習權聳聳肩,“阿奶,你確定嗎?老屋子年久失修,牆壁上還帶著裂縫,隨時有倒塌的風險的。”


    “豬仔關過去,可不是個萬全之策啊!”


    “鑰匙可以給,不過出啥事,責任自負。”


    “跑我跟前耍賴,也不中用的那種哦!”


    他記不清上輩子房屋何時倒塌,估摸著就這一年的事,要是上趕著去送死,他能說啥?反正該提醒的提醒了。


    覃老太一聽,覺得是他的推脫之詞。


    “男子漢別磨磨唧唧的,趕緊把鑰匙拿來,你堂弟好不容易踏實做件事情了,可不能給他拖後腿。”


    覃習權:“……”覃老太真是夠雙標的,他們誰不是踏實幹活呀?


    也沒瞧見誰能入她眼啊。


    果然放心窩窩上的寶貝疙瘩就是不一樣。


    覃習權把鑰匙掏給他,半點不遲疑的,煩悶的生活啊,這是又有好戲看了。


    別人做啥,覃習良就跟著做啥?


    這是跟他杠上了。


    那就瞅瞅,這豬仔是否真能賣上?


    他不在意有人跟風,一旦他賺錢了,村裏人肯定就會蜂擁而上的。


    不過能不能賺上就看運氣了。


    這要是把豬崽趕到老宅去,明顯的,運氣就不如他。


    覃習權鑰匙給了,覃老太老神在在的站著,半分沒有想離開的趨勢。


    “阿奶還有何指教啊?”


    看她腳步站的定定的,明顯有事要說的。


    覃老太撇了眼四周,“你家還有誰在?”


    覃習權聳聳肩,“都出門了,除了我這懶樣,誰能擱家裏待得住?”


    覃老太點點頭,湊近他小聲問道,“你跟劉嬌嬌談過婚事,你倆可有過逾越的舉動?”


    覃習權彈跳開來,麵色快裂開,“老奶啊,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總共就見兩麵,婚事還談崩了,你可別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我以後還要娶媳婦呢!”


    “萬一被這胡言亂語搞壞我名聲,娶不著媳婦,我可是敢拚命的。”


    覃老太聽著,神色是一言難盡的,跟他沒關係,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瞪著人埋汰道,“隨口一問,你急啥呀?”


    “行了,看到你就埋汰,迴屋躺著去吧!”


    農村婦女大多嘴碎,可事關孫兒,憋死也得忍著。


    覃習權腳步挪動,剛想靠近她,人嚇得遠遠躲開了,“你擱那站著別動,渾身硬硬邦邦的,可別要把我磕壞了。”


    覃習權:“……”又不是大石塊,能把人碾碎了。


    “阿奶,你跟我說說是誰嘴碎,在外麵胡說八道的,讓我知道誰壞我名聲,非得把他給揍的稀巴爛。”


    覃習權還像模像樣的伸了伸拳頭,那硬硬邦邦的肌肉把人嚇得夠嗆。


    沒給人退縮的機會,繼續詢問道,“不會是覃習良不敢問,把你打發來詢問的吧!”


    “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花苞還能不知道啊?”


    “這生的,和熟的,可是與眾不同的。”


    覃老太被堵的啞口無言的,“別胡說八道,你懂得維護自己的名聲是個聰明的,家裏一堆活,我先迴了。”


    覃習權看著跑遠的人,摸著下巴笑了。


    覃習良或許會被蒙在鼓裏,雲裏霧裏的摸不清楚頭腦,覃老太這經驗豐富的人絕對是明白的。


    “有好戲看嘍!”


    看了眼太陽,伸了伸懶腰,很果斷的迴房躺平。


    躺下沒兩分鍾,又被人唿喊的聲音給叫醒,今天,人來的夠密集的,一個個都上趕著,就像是約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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