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


    覃習權可不知道被算計,在灶房裏指點江山的,“四姐,你現在廚藝是越來越棒了,假以時日,咱能開飯店去了。”


    覃習雙瞪人一眼,臉上帶笑,絲毫沒有威脅感,“你就使勁的哄吧,瞅瞅你搞的這一大鍋,沒少費錢吧?”


    覃習權搖頭,“豬下水能費幾個錢?”


    “不過這些東西聞著臭,折騰起來香著呢!”


    鹵豬腳,大腸。


    豬肚雞。


    豬肺蘿卜湯。


    都是硬菜,往桌上一擺,過年都比不上。


    “我去把三姐,二哥都叫上。”


    三姐家裏貧困,叫迴來打打牙祭正合適。


    二嫂雖然精於算計,看二哥份上,睜隻眼閉隻眼了。


    好歹一家人,跟個娘們計較算屁的事。


    錢賺的風生水起的,把人遠遠的甩後邊,才是重重的打臉,還怕人不上趕著巴結老娘嗎?


    等食物造沒了,就知道該不該妥協了。


    畢竟嘴再硬,能硬過那口吃的。


    到時候不費一兵一卒的,不費唇舌就把人擊潰,那才是爽快的。


    這頓飯自然是吃的分外爽快的。


    喝兩杯,堵住老大的嘴。


    睡一覺醒來,就被催促著買小豬仔了。


    覃習權揉揉眼睛,被吵醒還渾身泛懶的,“老大,你體力恢複了?不再休息兩天?”


    覃習軍搖頭,他就是勞碌命,閑下來心裏發慌,被使勁折騰才覺的筋骨鬆快。


    “不幹活,我渾身不得勁。”


    覃習權:“……”不能怪他薅啊,都擺眼前了。


    “咱這事可不能聲張啊!得先去摸摸底細,看村裏誰家養小豬崽的,不行就往別村走。”


    “談好了,晚上再運迴來。”


    那麽大行動可不敢讓人發現,別錢沒賺到,被人給一鍋端了。


    覃習軍:“別磨嘰,早養早出欄。”


    覃習權:“……”


    兩人白天打探消息,晚上運貨,20-25元一頭,價格不等,看貨給價。


    這天。


    覃習權剛出門察覺心頭不安,“老大,今晚不運貨,你跟主人家帶句話,讓他多養一天。”


    覃習軍蹙眉,“最後一頭了,我背都能背迴來。”


    覃習權搖頭,“聽我的,帶完話就迴來睡一覺。”直覺給他帶來預警,他很信任。


    覃習軍帶話後就睡下了,躺床上鼾聲如雷,一連忙幾天,鬆懈下來直接睡死了。


    覃習權照常上山,不過卻帶著人在山頭上繞,晚上在樹林裏,光線本來就暗淡,要不是他視力驚人,也不可能健步如飛。


    這可害苦背後跟著的兩人了。


    覃習良走累了,就抱怨著,“三,你那親戚的話準不準呢?覃習權能養豬嗎?我怎麽不敢想象呢?”


    “在荒山野嶺的地方養豬,這不是癡心妄想嗎?”


    癟三撇撇嘴,“不是你讓幫著注意你堂哥的動靜嗎?我就這麽一說,他能在哪養豬,我咋知道啊?”


    “要不是咱是兄弟,就這荒郊野嶺的,我早走了。”


    “別說在這兒養豬了,真能養出來,不被其他動物霍霍才奇怪呢!”


    覃習良陪著笑,“別氣呀,讓你親戚別把豬賣他了,賣給我吧,我多掏兩塊錢。”


    癟三瞥他,冷哼的笑了聲,“就你這模樣還能買得起豬仔,25一頭,你喂得起嗎?”


    覃習良眼珠子轉悠著,“你別小瞧我啊!你給我搞五頭,我總能養得起的。”


    癟三爽快的答應,“行,那你就養著。”到時候賺錢,牌桌上輸給他們,現成的便宜。


    “咱們要不別跟著了?烏漆抹黑的,別碰上野豬了,咱倆啥工具都沒有,可別被撞出個好歹啊!”


    覃習良也慫,特別是黑壓壓的樹林裏,不時傳來兩聲鳥叫聲,讓人聽著心頭發顫。


    “咱們是不是把人跟丟了?”


    他這堂哥真是邪門了,緊跟著,都能夠長翅膀溜了。


    “走走走,趕緊走吧。”


    躲在一旁的覃習權笑了,兩慫貨。


    被他七拐八拐的帶到上頭來,想那麽快下山,癡心妄想呢!


    他特意給兩人準備驚喜,不讓兩人脫層皮,還以為他是好欺負的。


    這裏有頭野豬,本打算進新房子搞吃的,現在先治治兩人。


    山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既然來了,總得付出點代價。


    覃習權把氣息徹底的隱沒下來,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很快就能引起野豬注意的。


    80年代是真有野豬出沒的。


    別說野豬,就連蟒蛇都有。


    餓急了,就會下山找村民種的糧食。


    兩人就像是送上門來的糧食,一旦野豬過來,逃都逃不掉。


    兩人都是花架子,都不是野豬的對手,野豬聽著動靜尋摸過來,眼睛就冒著光了。


    野豬前蹄刨土,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兩人聽到動靜,人都傻了。


    “什麽玩意?”


    “要不咱們趕緊跑吧,我怎麽感覺有龐然大物出動了呢?”


    “我也有被盯著的感覺。”


    “三、二、一,跑啊!”


    兩人慌不擇路的跑,魂都差點跑飛了,野豬那肯把到嘴邊的獵物放跑,撒開蹄子就追。


    兩人臉色嚇得蒼白,一路上樹枝,草垛往身上招唿都無暇顧忌,身上痕跡斑斕。


    癟三有感而發,“我錯了,不應該跟覃習權那家夥來的,那小子邪門著呢!跟咱們早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這山上就像是他的後花園,如履平地的,往哪裏走都舒坦。


    癟三後悔了,“以後你這堂哥的事別找我,日子過得舒坦,我可不想死呢!”


    兩人哼唧哼唧的跑,還是被野豬快速的撲過來。


    要完!


    老娘,救命啊!


    癟三慢一步,被撲倒在地,好在烏漆麻黑的看不真切,不然,成它口邊糧了。


    覃習良臉色嚇白,上去拽著人急忙跑,“快點,往山下跑,它就不敢去了。”


    倆人你拽我,我拽你的,被樹杈子紮在身上都無暇顧慮,逃竄到山腳下,頭發都豎起來。


    癟三咬牙道,“覃習良,我可是跟你來的,我腿受傷了,你必須得搞點藥給我敷敷。”


    覃習良胡亂點點頭,他的小腿也被戳出窟窿了,也得敷藥。


    真要命!


    跟覃習權犯衝啊!


    跟他湊一塊兒就受傷。


    麻了!


    偏就不信邪了!


    不管他是不是養豬,反正他養定了。


    他要賺錢,要把人踩在腳底下,把人碾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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