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絕,這毒不是別人給她下的,正是李列西自己給她下的。


    記得伊莎娜剛來的時候,每天都是想著逃走。


    所以他讓人給伊莎娜下了三日絕,你不是想走嗎?


    現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的自由重要。


    當時的李列西對葉初就像是馴獸師馴服一頭不聽話的野獸一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也根本不會去考慮給葉初下這種毒對她的身體會有多大的危害。


    可是現在,他會對葉初的身體感到擔憂,會難過,會心痛。


    “你隻需要告訴我,究竟怎麽樣才能救她。”


    沉默許久,李列西才艱難開口。


    這或許就是奶奶說的命運弄人吧。


    “三日絕的毒已經浸入這位小姐的身體,隻有永久的解藥才能救她。”


    永久的解藥,李列西心中一顫。


    如果真的給伊莎娜解了三日絕的毒,那她豈不是可以隨意離開,再也沒有顧忌了。


    “平常的解藥不可以嗎?”


    李列西聲音清冷的問,幾位醫生猶豫之後方才開口。


    “以這位小姐如今的身體,三日絕的毒已經不是平常的解藥無法壓製的了。”


    她的身體,怎麽會虛弱到這種地步。


    剛來的時候,她分明是那麽有精力,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個小時都想著怎麽從自己身邊逃離。


    現在怎麽就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了,葉初蒼白的臉色看的人很是害怕。


    仿佛下一秒人就沒了。


    李列西自己在房間待了很久,最終還是給傑西斯撥去了電話,“你親自迴一趟h國,把三日絕的解藥帶迴來。”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李列西的心都鬆了下來。


    最終,自己還是妥協了。


    伊莎娜,隻要你能活著,無論什麽樣的結果,我都願意接受。


    他們之間仿佛心有靈犀,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葉初,卻在李列西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奇跡般的醒過來了。


    隻是短短幾分鍾,對於李列西來說卻是天大的恩賜。


    如果說李列西之前的糾結是自己的驕傲,但是葉初短暫的蘇醒卻給他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離開葉初之後,李列西去了程珈瑜的住處,但是並沒有見到程珈瑜。


    並沒有人告訴李列西程珈瑜究竟去了哪裏。


    但李列西沒有絲毫的猶豫,讓司機連忙趕到了程符了的住處。


    “你怎麽過來了?”


    見到李列西的那一刻,程符了心中就像有根刺隱隱作痛。


    酒吧裏,李列西雙手緊掐程珈瑜脖子的畫麵在自己腦子裏揮之不去。


    “程珈瑜在哪兒?”


    李列西沒有任何的鋪墊,在這個地方,能夠將程珈瑜毫無痕跡帶走的人,隻有程符了。


    “你找她做什麽?”程符了略帶警惕的問。


    程珈瑜和李列西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化解的。


    “伊莎娜的病情加重,醫生給出的建議是最好由最初的醫生來治療。”


    果然,能夠讓李列西放下自己的尊嚴來找程珈瑜的人,也隻能是她了。


    “她已經離開這裏了。”


    程符了的聲音很輕,但是李列西卻很是生氣。


    “我不是說了嗎,在這件事情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她不能離開這裏。”


    李列西的怒氣毫不掩飾的全部發泄了出來,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我也說過,我可以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甚至去死。但是她不能,她沒有義務,她是自由的。”


    程符了語氣平淡卻異常的堅定,“我要她去做她自己喜歡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這一切。”


    即便是你,也不行。


    看著程符了如此堅決的目光,李列西笑出了聲。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栽在了程珈瑜身上。


    “你知不知道……”


    李列西還是心有不甘,他最好的兄弟怎麽能被那樣一個卑賤女人給隨意拿捏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


    程符了的語氣弱了幾分,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知道她過著多麽艱難的生活,也知道她在酒吧裏做著怎樣的工作。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當初如果不是我真的懦弱,她也不會受這麽多的罪。


    “所以,即便你知道她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盤旋,一次又一次爬上別的男人的床,你也能不在意。”


    李列西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卻像針一樣狠狠的紮進程符了心中。


    “對,我不在意。”程符了有些激動的迴答,“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隻要她能開心。”


    李列西冷笑一聲,“你對她的愛,還真是這麽矢誌不渝。”


    “你不也是一樣,還好意思說我。”


    事已至此,程符了也不在隱瞞自己的情緒,“你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


    “你我之間,沒什麽不同,誰也不要嘲笑誰。”


    李列西聞言,直接上去給了程符了一拳。


    “伊莎娜和她不一樣,最起碼她不會為達目的一次又一次爬上不同男人的床。”


    程符了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毫不猶豫的朝著李列西打去。


    “你沒資格說她,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也不要以為那個女人有多單純,能讓洛子飛這種花花公子費勁心力尋找的女人,說不定也是一個靠男人的人。”


    “你閉嘴。”


    此時此刻,李列西隻想讓程符了閉上他的嘴。


    因為下一秒,他就要為他的這張嘴付出代價。


    兩個人毫無顧慮的撕打在一起,偌大的客廳裏所有的東西都碎做一地,但並沒有人敢上前勸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打累了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


    看著雙方臉上的傷,相視一笑。


    “沒有別的了,愛喝不喝。”


    程符了帶著疼痛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拿起茶幾上的兩瓶酒遞給了李列西一瓶。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地上,喝著酒,仿佛剛剛所有的不愉快都隨風而去。


    “你下手可真夠狠。”


    李列西輕輕碰了一下自己嘴角的傷,真疼。


    這樣下去,自己不會毀容吧。


    “你下手也不輕。”


    程符了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對李列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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