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瀝瀝，無聲無響，地麵上已經鋪了薄薄一層水漬。
路小滿撐著傘跟在衛白楊身後，朝著衙門走去。
剛到衙門門口，唐元寶便趕緊迎了出來。
“大人。”他喘了一口氣，道：“梅姨說她要見百合姑娘。”
衛白楊輕微點頭，“你去告知百合姑娘一聲。”
唐元寶“啊”了一聲，“就依她麽？”
“恩，依她。”衛白楊說著朝裏麵走去。
唐元寶看了一眼衛白楊的背影，又看向路小滿。
“去吧，大人這幾日沒有審問她，便是等著機會。”路小滿說完也轉身跟著衛白楊走了進去。
收了傘之後，路小滿走進去問道：“大人，我們已經接連嚇了翠枝好幾天了，今晚繼續嗎？”
衛白楊猶豫了一下，緩緩道：“繼續。”
“梅姨估計是心裏慌了，想要跟百合姑娘囑咐一些事情吧，你猜百合姑娘會帶翠枝來嗎？”路小滿問道。
衛白楊輕挑眉眼，澄澈的眸子裏是溫和的目光，他搖搖頭，“不會。”
路小滿坐了下來，自顧自的說道：“若翠枝定要一同來，百合會帶她嗎？”
她說著又搖搖頭，“百合是個聰明人，雖然她是中立的態度，但肯定也猜出了一二，估摸著會獨自前來。”
衛白楊又想起李大娘那件帶著梅花刺繡的冬衣，這個百合，跟這件案子，是否也有著密切的關聯？
快到中午的時候，唐元寶才帶著百合來到衙門。
衛白楊讓唐元寶帶著百合直接去關押犯人的牢房，他走到窗戶前，看著這細小無聲的春雨打在剛剛萌發綠芽的柳樹上。
大約半個時辰後，唐元寶便領著百合出來了。
百合對著衛白楊欠了欠身子，“民女就先告退了。”
見她走後，衛白楊才蹙了蹙眉，心裏略略思忖一二。
百合微紅的眼眶，以及略帶著哭腔的聲音，莫不是梅姨說了什麽訣別的話？
唐元寶將百合送到衙門門口，折迴的時候被衛白楊叫住。
“你可聽見百合姑娘與梅姨之間的談話？”
唐元寶搖了搖頭，“百合姑娘說有些體己的話要與梅姨說，我和衙役便在外麵候著，她們兩個女子怎麽著也跑不了。”
衛白楊擺擺手，“行，我知道了。”
他抬起眼簾，頓了頓，道：“元寶，你去將飛燕叫過來，我有事要吩咐。”
唐元寶走後，路小滿上前問道：“大人難不成是懷疑百合要帶著翠枝逃走？”
衛白楊打量了一眼路小滿，目光裏帶著一絲讚賞，還不是很笨嘛。
他微微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百合姑娘會不會一起走就不一定了。”
飛燕來了之後，衛白楊吩咐道：“你在飄香院附近注意著百合和翠枝的動靜，莫要讓她們離開了齊州縣。”
飛燕領命變離開了，唐元寶看了一眼飛燕離去的背影，看向衛白楊，“大人，不若我與飛燕捕頭一塊去，她一人不可能白天黑夜都不休息吧？”
衛白楊卻是搖搖頭，“不必，她一人即可，多一人便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路小滿突然忍不住笑了，“你還是別去添亂了，就你那功夫和智商，別拖累了飛燕才好呢。”
唐元寶不服氣的一跺腳，“那我也比你強，哼。”
路小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道：“強啥呀，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衛白楊完全無視他們兩個的拌嘴，徑直走了出去，撐起傘便離開了。
“大人，您去哪啊？”路小滿朝著他的背影問道。
衛白楊迴頭，白色的油紙傘擋住天空中落下的透明的細細的小水珠，他幹淨白皙的臉不帶任何表情。
“我有事要辦，你們不必跟著。”
見他扭頭離去，路小滿心裏頓時失落起來。
他一個人有什麽事呢？有什麽事不能讓人跟著呢？
這麽一想，路小滿便覺得，自己對衛白楊似乎一點都不了解。
看著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衙門裏也沒事做，路小滿心道，幹脆去看看胡夫人好了。
從水仙姑娘的案子開始以來，她還沒有見過胡夫人呢。
看著路小滿也離開，唐元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又要無聊的過上半天了。
胡府的下人們已經都認識路小滿了，一見她來便趕緊引著進去。
剛走進正屋，便見小芸出來了。
“路姑娘來得好不巧，夫人這幾日身子不爽，剛看完大夫正在休息呢。”
路小滿一驚，“姐姐怎麽了？身子可要緊？”
小芸歎了一口氣，“是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夫人便頭暈心悶，常年喝著藥調理著呢，不過也不礙事。”
路小滿心裏這才放鬆下來，“帶我進去看看吧。”
跟著小芸剛走到房間門口，便看到碧兒端著一個托盤走出來，托盤裏的藥碗裏麵還有半碗藥。
路小滿聞著刺鼻的中藥味不由得皺了著鼻子，問道：“姐姐喝這藥多久了？”
碧兒搖搖頭，“自從我服侍夫人起，這藥便陸陸續續的沒斷過。”
路小滿心裏狐疑，正準備細問些，便聽到裏麵傳出來胡夫人的聲音，“可是小滿來了？”
路小滿忙走進去，來到床邊她蹲了下去。
胡夫人無力的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怎麽今日來瞧我了？”
路小滿看著胡夫人病怏怏的樣子，很是心疼，跟平日裏那個嘴邊常掛著溫和笑容的女人儼然是兩個人。
“姐姐怎麽突然就病了呢？聽小芸說這是老毛病，怎麽犯起病來如此憔悴？可有多找些大夫來瞧瞧？”
見路小滿一臉緊張，胡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確實是老毛病了，要不了兩三日便會好的。”
她說著又看向旁邊的小芸，“你去讓碧兒做些小滿愛吃的糕點來。”
小芸應了一聲是，便走出房間了。
“我可不是為了姐姐府上的糕點才來的，我是真真的想姐姐了。”路小滿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
胡夫人笑了笑，聲音很虛弱，“我現在身子虛，也不能陪你聊聊天，便隻能讓這些糕點留住你了。”
路小滿心裏一動，日後定要常來，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厚愛。
為了不讓胡夫人說話太累，路小滿便道要去跟碧兒學廚藝，讓胡夫人可以安靜的休息一會。
還未到胡府的後廚房，便見到小芸了，路小滿問道：“姐姐生病時，胡老板怎麽不在屋內陪著呢？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嗎？”
路小滿撐著傘跟在衛白楊身後，朝著衙門走去。
剛到衙門門口，唐元寶便趕緊迎了出來。
“大人。”他喘了一口氣，道：“梅姨說她要見百合姑娘。”
衛白楊輕微點頭，“你去告知百合姑娘一聲。”
唐元寶“啊”了一聲，“就依她麽？”
“恩，依她。”衛白楊說著朝裏麵走去。
唐元寶看了一眼衛白楊的背影，又看向路小滿。
“去吧，大人這幾日沒有審問她，便是等著機會。”路小滿說完也轉身跟著衛白楊走了進去。
收了傘之後，路小滿走進去問道：“大人，我們已經接連嚇了翠枝好幾天了，今晚繼續嗎？”
衛白楊猶豫了一下，緩緩道：“繼續。”
“梅姨估計是心裏慌了，想要跟百合姑娘囑咐一些事情吧，你猜百合姑娘會帶翠枝來嗎？”路小滿問道。
衛白楊輕挑眉眼，澄澈的眸子裏是溫和的目光，他搖搖頭，“不會。”
路小滿坐了下來，自顧自的說道：“若翠枝定要一同來，百合會帶她嗎？”
她說著又搖搖頭，“百合是個聰明人，雖然她是中立的態度，但肯定也猜出了一二，估摸著會獨自前來。”
衛白楊又想起李大娘那件帶著梅花刺繡的冬衣，這個百合，跟這件案子，是否也有著密切的關聯？
快到中午的時候，唐元寶才帶著百合來到衙門。
衛白楊讓唐元寶帶著百合直接去關押犯人的牢房，他走到窗戶前，看著這細小無聲的春雨打在剛剛萌發綠芽的柳樹上。
大約半個時辰後，唐元寶便領著百合出來了。
百合對著衛白楊欠了欠身子，“民女就先告退了。”
見她走後，衛白楊才蹙了蹙眉，心裏略略思忖一二。
百合微紅的眼眶，以及略帶著哭腔的聲音，莫不是梅姨說了什麽訣別的話？
唐元寶將百合送到衙門門口，折迴的時候被衛白楊叫住。
“你可聽見百合姑娘與梅姨之間的談話？”
唐元寶搖了搖頭，“百合姑娘說有些體己的話要與梅姨說，我和衙役便在外麵候著，她們兩個女子怎麽著也跑不了。”
衛白楊擺擺手，“行，我知道了。”
他抬起眼簾，頓了頓，道：“元寶，你去將飛燕叫過來，我有事要吩咐。”
唐元寶走後，路小滿上前問道：“大人難不成是懷疑百合要帶著翠枝逃走？”
衛白楊打量了一眼路小滿，目光裏帶著一絲讚賞，還不是很笨嘛。
他微微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百合姑娘會不會一起走就不一定了。”
飛燕來了之後，衛白楊吩咐道：“你在飄香院附近注意著百合和翠枝的動靜，莫要讓她們離開了齊州縣。”
飛燕領命變離開了，唐元寶看了一眼飛燕離去的背影，看向衛白楊，“大人，不若我與飛燕捕頭一塊去，她一人不可能白天黑夜都不休息吧？”
衛白楊卻是搖搖頭，“不必，她一人即可，多一人便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路小滿突然忍不住笑了，“你還是別去添亂了，就你那功夫和智商，別拖累了飛燕才好呢。”
唐元寶不服氣的一跺腳，“那我也比你強，哼。”
路小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道：“強啥呀，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衛白楊完全無視他們兩個的拌嘴，徑直走了出去，撐起傘便離開了。
“大人，您去哪啊？”路小滿朝著他的背影問道。
衛白楊迴頭，白色的油紙傘擋住天空中落下的透明的細細的小水珠，他幹淨白皙的臉不帶任何表情。
“我有事要辦，你們不必跟著。”
見他扭頭離去，路小滿心裏頓時失落起來。
他一個人有什麽事呢？有什麽事不能讓人跟著呢？
這麽一想，路小滿便覺得，自己對衛白楊似乎一點都不了解。
看著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衙門裏也沒事做，路小滿心道，幹脆去看看胡夫人好了。
從水仙姑娘的案子開始以來，她還沒有見過胡夫人呢。
看著路小滿也離開，唐元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又要無聊的過上半天了。
胡府的下人們已經都認識路小滿了，一見她來便趕緊引著進去。
剛走進正屋，便見小芸出來了。
“路姑娘來得好不巧，夫人這幾日身子不爽，剛看完大夫正在休息呢。”
路小滿一驚，“姐姐怎麽了？身子可要緊？”
小芸歎了一口氣，“是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夫人便頭暈心悶，常年喝著藥調理著呢，不過也不礙事。”
路小滿心裏這才放鬆下來，“帶我進去看看吧。”
跟著小芸剛走到房間門口，便看到碧兒端著一個托盤走出來，托盤裏的藥碗裏麵還有半碗藥。
路小滿聞著刺鼻的中藥味不由得皺了著鼻子，問道：“姐姐喝這藥多久了？”
碧兒搖搖頭，“自從我服侍夫人起，這藥便陸陸續續的沒斷過。”
路小滿心裏狐疑，正準備細問些，便聽到裏麵傳出來胡夫人的聲音，“可是小滿來了？”
路小滿忙走進去，來到床邊她蹲了下去。
胡夫人無力的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怎麽今日來瞧我了？”
路小滿看著胡夫人病怏怏的樣子，很是心疼，跟平日裏那個嘴邊常掛著溫和笑容的女人儼然是兩個人。
“姐姐怎麽突然就病了呢？聽小芸說這是老毛病，怎麽犯起病來如此憔悴？可有多找些大夫來瞧瞧？”
見路小滿一臉緊張，胡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確實是老毛病了，要不了兩三日便會好的。”
她說著又看向旁邊的小芸，“你去讓碧兒做些小滿愛吃的糕點來。”
小芸應了一聲是，便走出房間了。
“我可不是為了姐姐府上的糕點才來的，我是真真的想姐姐了。”路小滿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
胡夫人笑了笑，聲音很虛弱，“我現在身子虛，也不能陪你聊聊天，便隻能讓這些糕點留住你了。”
路小滿心裏一動，日後定要常來，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厚愛。
為了不讓胡夫人說話太累，路小滿便道要去跟碧兒學廚藝，讓胡夫人可以安靜的休息一會。
還未到胡府的後廚房，便見到小芸了，路小滿問道：“姐姐生病時，胡老板怎麽不在屋內陪著呢？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