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的情緒好轉了許多，他將他所知道的都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水仙是自小便養在飄香院的梅姨身邊，梅姨還專門請了師父教授她琴棋書畫，美貌多才，氣質不凡，故而這麽多年水仙一直是這齊州縣男人們的夢中情人，飄香院才能在齊州縣成為第一歡樂場所。
陳四從小就是孤兒，在大雜院長大，人本就長得俊俏，再加上嘴甜機靈，給飄香院送過幾次菜之後，便深得梅姨喜歡，於是就留在後院打雜賺些零錢。
水仙也一直是養在後院裏的，兩人便開始熟悉起來，多年的友誼也建立了起來。
其實路小滿心裏挺好奇的，他們兩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再加上俊男美女，怎麽就彼此不來電呢？
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問出來，隻好安靜的聽著陳四繼續講下去。
“梅姨從小就對水仙很好，就像對親生女兒一般，寵著哄著，吃的穿的都是用好的，但即使這樣，水仙滿了十六歲後，還是被逼著要去接客。”陳四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
此時慕容飛宇開口了，“沒有人會做賠本的交易，她是妓院老鴇，自然是要做生意的，對水仙姑娘好，也都是為了銀子。”
“不錯，我和水仙早已經看清楚了，水仙不是一個自憐的人，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覺得低人一等，這也是我一直很敬佩她的原因。”
陳四說著自嘲的笑了笑，“我和她其實是一類人，可能是因為從小經曆了太多，所以對世事的看法更透徹一些，也都明白我們真正在乎的是什麽，因為我們對彼此都太熟悉了，所以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一絲僭越之情。”
“水仙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她絕對不會輕生的。”陳四再三確認這一點。
“自從她認識李修寒之後，她便有了一些不同。”陳四迴憶起來，“她第一次跟我說起李修寒，眼裏是放光的，她說她不想繼續待在飄香院了，她要幹幹淨淨做人，平平淡淡過日子。”
陳四冷笑一聲，“女人就是傻，總是一廂情願，連水仙也逃不過男女之情的禁錮，我本以為她能一直這樣瀟灑驕傲的過一輩子。”
他低頭嘴角一歪，似乎是在自嘲：“我以為我也是，但其實不管男女，遇到真感情了，之前的重重原則和底線也就算不得數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路小滿，曾經的以為，都隻是在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
“我見過李修寒，是個不錯的人，為人善良，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水仙，但是喜歡有什麽用呢，他家裏貧窮，水仙不在乎也就算了，可他的母親還死活不同意，認為水仙是水性楊花的煙花女子，一直反對他們往來，拚死反對，而李修寒又是一個孝子。”陳四說著歎息了一聲。
“所以李修寒退縮了？”路小滿問道。
陳四搖了搖頭，“後麵的事情我就也不是很清楚，每次去找水仙的時候，她總是迴避談論她和李修寒之間的事情，我想著她是有主意的，便也沒有多在意。”
“今日李大娘也死了，那便是這人不想我們知道過多關於水仙和李修寒之間的事情，那陳四會不會也有危險？”路小滿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衛白楊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心裏莫名有一絲失落，但麵上依舊是淡然的表情，“有可能，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的是，殺害李大娘的兇手也就是謀劃害死水仙姑娘和李修寒的幕後人。”
慕容飛宇補充了一句：“兇手以為他殺掉的是有可能透露線索的人，其實他是在暴露自己，隻要犯罪，就必然會留有證據。”
衛白楊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即使李修寒和水仙的死我們沒有頭緒，現在也可以從李大娘這個案子來順藤摸瓜。”
“上午聽仵作說李大娘的手指甲裏麵有些許血漬，那一定是兇手在捂住李大娘嘴鼻的時候被抓到的，我們可以去查看誰手背上或是胳膊上有抓痕。”唐元寶也開口道。
李大娘的死讓他很自責，雖然不關他的事，但是昨晚最後送李大娘迴來的是他，他可能是除了兇手最後一個見到李大娘的人。
“這就有點困難了，其實我們現在也沒有一個嫌疑人，到哪去查呢？總不能去大街上見人就去看他的手背和胳膊吧？”路小滿指出問題。
唐元寶皺起眉頭，“那怎麽辦？”
“元寶這個提議我們確實需要去查，現在我們先來推斷出幾個嫌疑人，將這些人先排查一邊也好。”衛白楊道。
眾人將從李大娘屋內帶迴來的一些可能是線索的東西都擺在案桌上。
“元寶，你怎麽帶了一件衣服？”路小滿看著唐元寶將一件綢緞錦麵的掐腰棉襖放在桌案上，占據了大片空間，於是好奇的問道。
唐元寶解釋道：“這是大人讓帶迴來的。”
衛白楊微一點頭，“你們看這件衣服，布料和做工都是中上等貨色，李大娘家境貧寒，她平日穿的也都是些粗布棉麻衣服，就算有閑錢也都是用於給李修寒買紙墨筆硯，哪裏舍得給自己買這麽貴的衣服。”
他說著目光一掃，繼續道：“所以，這衣服是別人送的。”
“或許是水仙姑娘？”路小滿問道。
“我認為不是。”衛白楊看向路小滿，解釋道：“適才陳四說了，李大娘是拚死反對李修寒與水仙姑娘來往的，李大娘的脾性我想大家應該也都從村民嘴裏了解一二，她定然是不會接受水仙姑娘送的東西，即使水仙姑娘送的，李大娘也會退還，根本不會好好的疊放在衣櫃裏。”
“你們看這裏的繡花，這是後來繡上去的，李大娘隻是一個農婦，縫縫補補的不成問題，但是這麽精致的刺繡定然是她老人家繡不出來的，所以這是贈送之人繡上去的。”衛白楊將桌上的衣服袖子舉起來，袖口的幾朵小梅花點綴，細致小巧，別有一番心意。
原來水仙是自小便養在飄香院的梅姨身邊，梅姨還專門請了師父教授她琴棋書畫，美貌多才，氣質不凡，故而這麽多年水仙一直是這齊州縣男人們的夢中情人，飄香院才能在齊州縣成為第一歡樂場所。
陳四從小就是孤兒，在大雜院長大，人本就長得俊俏，再加上嘴甜機靈，給飄香院送過幾次菜之後，便深得梅姨喜歡，於是就留在後院打雜賺些零錢。
水仙也一直是養在後院裏的，兩人便開始熟悉起來，多年的友誼也建立了起來。
其實路小滿心裏挺好奇的，他們兩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再加上俊男美女，怎麽就彼此不來電呢？
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問出來，隻好安靜的聽著陳四繼續講下去。
“梅姨從小就對水仙很好，就像對親生女兒一般，寵著哄著，吃的穿的都是用好的，但即使這樣，水仙滿了十六歲後，還是被逼著要去接客。”陳四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
此時慕容飛宇開口了，“沒有人會做賠本的交易，她是妓院老鴇，自然是要做生意的，對水仙姑娘好，也都是為了銀子。”
“不錯，我和水仙早已經看清楚了，水仙不是一個自憐的人，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覺得低人一等，這也是我一直很敬佩她的原因。”
陳四說著自嘲的笑了笑，“我和她其實是一類人，可能是因為從小經曆了太多，所以對世事的看法更透徹一些，也都明白我們真正在乎的是什麽，因為我們對彼此都太熟悉了，所以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一絲僭越之情。”
“水仙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她絕對不會輕生的。”陳四再三確認這一點。
“自從她認識李修寒之後，她便有了一些不同。”陳四迴憶起來，“她第一次跟我說起李修寒，眼裏是放光的，她說她不想繼續待在飄香院了，她要幹幹淨淨做人，平平淡淡過日子。”
陳四冷笑一聲，“女人就是傻，總是一廂情願，連水仙也逃不過男女之情的禁錮，我本以為她能一直這樣瀟灑驕傲的過一輩子。”
他低頭嘴角一歪，似乎是在自嘲：“我以為我也是，但其實不管男女，遇到真感情了，之前的重重原則和底線也就算不得數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路小滿，曾經的以為，都隻是在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
“我見過李修寒，是個不錯的人，為人善良，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水仙，但是喜歡有什麽用呢，他家裏貧窮，水仙不在乎也就算了，可他的母親還死活不同意，認為水仙是水性楊花的煙花女子，一直反對他們往來，拚死反對，而李修寒又是一個孝子。”陳四說著歎息了一聲。
“所以李修寒退縮了？”路小滿問道。
陳四搖了搖頭，“後麵的事情我就也不是很清楚，每次去找水仙的時候，她總是迴避談論她和李修寒之間的事情，我想著她是有主意的，便也沒有多在意。”
“今日李大娘也死了，那便是這人不想我們知道過多關於水仙和李修寒之間的事情，那陳四會不會也有危險？”路小滿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衛白楊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心裏莫名有一絲失落，但麵上依舊是淡然的表情，“有可能，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的是，殺害李大娘的兇手也就是謀劃害死水仙姑娘和李修寒的幕後人。”
慕容飛宇補充了一句：“兇手以為他殺掉的是有可能透露線索的人，其實他是在暴露自己，隻要犯罪，就必然會留有證據。”
衛白楊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即使李修寒和水仙的死我們沒有頭緒，現在也可以從李大娘這個案子來順藤摸瓜。”
“上午聽仵作說李大娘的手指甲裏麵有些許血漬，那一定是兇手在捂住李大娘嘴鼻的時候被抓到的，我們可以去查看誰手背上或是胳膊上有抓痕。”唐元寶也開口道。
李大娘的死讓他很自責，雖然不關他的事，但是昨晚最後送李大娘迴來的是他，他可能是除了兇手最後一個見到李大娘的人。
“這就有點困難了，其實我們現在也沒有一個嫌疑人，到哪去查呢？總不能去大街上見人就去看他的手背和胳膊吧？”路小滿指出問題。
唐元寶皺起眉頭，“那怎麽辦？”
“元寶這個提議我們確實需要去查，現在我們先來推斷出幾個嫌疑人，將這些人先排查一邊也好。”衛白楊道。
眾人將從李大娘屋內帶迴來的一些可能是線索的東西都擺在案桌上。
“元寶，你怎麽帶了一件衣服？”路小滿看著唐元寶將一件綢緞錦麵的掐腰棉襖放在桌案上，占據了大片空間，於是好奇的問道。
唐元寶解釋道：“這是大人讓帶迴來的。”
衛白楊微一點頭，“你們看這件衣服，布料和做工都是中上等貨色，李大娘家境貧寒，她平日穿的也都是些粗布棉麻衣服，就算有閑錢也都是用於給李修寒買紙墨筆硯，哪裏舍得給自己買這麽貴的衣服。”
他說著目光一掃，繼續道：“所以，這衣服是別人送的。”
“或許是水仙姑娘？”路小滿問道。
“我認為不是。”衛白楊看向路小滿，解釋道：“適才陳四說了，李大娘是拚死反對李修寒與水仙姑娘來往的，李大娘的脾性我想大家應該也都從村民嘴裏了解一二，她定然是不會接受水仙姑娘送的東西，即使水仙姑娘送的，李大娘也會退還，根本不會好好的疊放在衣櫃裏。”
“你們看這裏的繡花，這是後來繡上去的，李大娘隻是一個農婦，縫縫補補的不成問題，但是這麽精致的刺繡定然是她老人家繡不出來的，所以這是贈送之人繡上去的。”衛白楊將桌上的衣服袖子舉起來，袖口的幾朵小梅花點綴，細致小巧，別有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