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天兒忽然就起風了。


    陳家門口的大楊樹晃晃悠悠,枯枝被吹得咯吱咯吱作響,


    有那纖細嬌弱的枝丫直接搖離了樹幹,被風摧殘的飄飄蕩蕩散落了下來。


    好一陣子,風才漸漸止住,枝丫總算得以停歇,


    隻是樹下的一片狼藉,彰顯著方才經曆了怎樣的狂風肆虐……


    屋裏,薑婉枕在陳卓懷中睡了過去。


    陳卓看著麵頰粉紅的嬌妻,怎麽看怎麽稀罕不夠。


    睫毛纖長卷翹,像小扇子似的合著,陳卓手癢想摸上一摸,又怕吵醒了她。


    到底沒舍得動手,隻低頭在她額頭若有似無的烙下一吻。


    陳卓為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起身穿衣。


    怕薑婉一會兒睡醒了口渴,陳卓倒了杯水放在炕頭,免得她醒來時口幹舌燥。


    陳卓躡手躡腳的出了門,直接去了老宅,沈平洲指不定什麽時候會來電話,還是在旁邊聽著些好。


    一進門大嫂和大姐正在外屋整理孩子們玩過的戰場,瞧見神情饜足的陳卓促狹的笑了笑,“小婉呢?”


    陳卓看出了兩人的調侃之意,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睡著了。”


    大嫂“喲”了一聲,滿臉揶揄的神情。


    大姐見狀抿著嘴樂:“估計是昨晚激動的沒睡好,知道你今兒能到家,小婉高興得不得了,早早起來跑去路邊盼著,誰叫都叫不住。”


    陳卓已經知道了這事,聽大姐說起,心頭又軟成了一片。


    他的傻媳婦,也不嫌冷。


    “孩子們呢?咱爸咱媽呢?咋屋裏這麽安靜。”陳卓轉移話題道。


    “咱媽戴著她的紗巾,咱爹紮著褲腰帶,倆人一起去後街二姨家顯擺去了,


    孩子們也上街淘去了,拿著你新給買的小汽車和手槍,這迴估計不天黑都不能迴來。”


    “淘去吧,別惹禍就行。”陳卓笑著道。


    大嫂張豔萍忽然想起什麽擰著眉道:


    “你這一堆東西又沒少花吧?以後出門別給我們買東西,啥家庭這麽敗?你侄兒的衣服和那紗巾都多錢買的?嫂子得給你錢。”


    陳卓擺擺手,“嫂子你可別鬧了,我又不總出門,你安心收著吧,咱自家人客氣啥,又不是多貴的東西。”


    張豔萍剛要說啥,屋裏電話響了,陳卓神情一凜進了屋,還特意把門關上,將大嫂和大姐都關在了外屋。


    “你好。”陳卓接起電話。


    “陳卓!你總算到家了!我是沈平洲。”對麵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驚喜,隨之又長籲了口氣。


    因為隻隔著一道門,陳卓不敢說的太大聲,壓低了音量十分抱歉的說道,


    “哥,實在對不住,我急著迴家把你給忘了。”


    對麵嗬嗬笑了兩聲,和氣的說道:“沒事,這事也怪我,出發前沒和你確定一下,就這麽莽撞的跑來了。”


    聽他這麽說陳卓更覺得歉疚,追問道:“你現在在哪個區?住的招待所環境咋樣?那邊熱,氣候不習慣吧?”……


    兩人寒暄了幾句,陳卓見大姐去了院子裏才用極低的音量說道:


    “那人名叫趙起新,是展翔服裝廠的老板,這幾天估計在人民醫院照顧他愛人,病房是三樓308號……”


    陳卓把趙起新的信息告訴他後又囑咐了幾句,


    “如果那人真的是沈家勇,你萬萬不要輕舉妄動,那裏是他的地盤,你孤身一人很容易吃虧。”


    沈平洲聽後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是衝動的人,即便和他正麵碰頭我也不會暴露什麽,隻當是偶遇故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確實,沈平洲除了麵對大姐時有些傻,旁的時候還是很沉穩精明的。


    陳卓掛斷電話後,剛好張豔萍推門進來,納悶的瞥了他一眼:


    “接誰電話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那個沈平洲?他這兩天總打電話找你幹啥?想找你當說客勸你大姐吧?”


    陳卓“嗯”了一聲,“大嫂厲害,一下就猜中了,別告訴我姐啊!”


    張豔萍笑了笑,“不告訴,晚上想吃啥?在東城一直沒吃好。”


    “燉點酸菜吧嫂子,饞了。”


    “妥了。”


    ……


    得知陳卓迴來,曹家兄弟下午也特地跑來說這陣子的培訓情況。


    加上二哥陳勝,哥幾個在上房嘮了會兒人員的事。


    有兩個老鄉嫌麻煩退出了,還有幾個不願意被管著約束著也不來了,現在隻剩下十五個人。


    這都是陳卓意料之中的事,原本隊裏就有十個人,加上這十五個,組建個小包工隊足夠了。


    哥幾個聊了一會兒,話茬子就引到了陳勝的婚事上。


    “快到日子了吧?”曹遠問陳勝道。


    提到自己的婚事,陳勝臉上顯出幾分難為情,“昂”了一聲道,“還有二十二天。”


    陳卓聽罷笑著看向自己二哥,


    日子記得這麽清楚,想必也是很期盼的。


    “東西都準備的咋樣?用人就吱聲。”曹遠笑著說。


    “都差不多了,等頭一天晚上喊你們來烙忙。”陳勝憨憨的迴道。


    陳家議論著陳勝的婚事,人在東城的沈平洲去了陳卓所說的人民醫院。


    很快,他在樓下找到了陳卓口中說的那輛小汽車。


    沈平洲在車附近守了兩個多小時,等到腳後跟都站麻了,終於看到一個男人在醫院出來,朝著車的方向而來。


    那人低頭看著手中的一本冊子,沈平洲看不清他的容貌,猶豫了一瞬後捂著胸口直接迎了上去。


    低頭,步伐加快,故意和那人撞了個滿懷。


    “嘶!”


    兩人都撞了個趔趄,沈平洲擰著眉做出一副胸口痛的樣子,抬頭看向對麵的人,


    “哎喲對不住……你,沈家勇?”


    是他!果真是他!這個王八蛋!


    沈平洲看清男人的相貌後心頭怒火高漲,恨不得一拳就揮上去,但理智壓住情緒,讓他的臉上未表現出分毫,隻是錯愕的看著他。


    趙起新看到沈平洲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縮,隨後反應極快的說道:“沈家勇?你認錯人了。”


    沈平洲用力握住趙起新的手腕,上下細細看了他兩眼,


    “怎麽可能?你不是沈家勇嗎?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本家兄弟平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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