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懷翹卻沒有急著把七月半的事情說出來,反而笑著道,“昨天是中元節,不少遊靈出了靈界的門後,便遲遲未歸,我恰巧在密林內看到了,所以幫著判官把這些不守規矩的靈都給處理了。”


    懷翹的話,讓判官的臉色一變,難怪他總覺著懷翹和江陶之兩人的身上帶著些許不尋常的氣息,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臉上一變,沉聲嗬斥道,“難道你不知道,未歸的靈,本官自會派人追迴。”


    “我知道啊,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判官您的人,而且那些靈可是對七月半虎視眈眈,所以我勉為其難之下,隻好出手了,你們靈界,是不是要頒個獎給我,謝謝我幫了你們一個大忙。”懷翹如同小鹿一般黑黝黝的眼睛,忽閃忽閃地,讓人看不清她的意圖。


    懷翹的話,讓判官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一些,因為那些去拿七月半的靈,就是他派出的。為了能夠拿到七月半,他私底下答應了那些靈,不論是誰幫著他把七月半帶迴來,就算是半顆果實,他也會安排這些拿到七月半的靈去轉生。所以那些靈才不管不顧,留在密林內守著七月半成熟。


    難怪那些靈直到現在,一隻都沒有迴來。現如今那些靈被懷翹盡數滅了,那他想要的七月半,不是都已經枯萎了。想到這裏,判官的臉色沉得如同鍋底一般黑;可偏生他不好對懷翹發脾氣,因為這些都是不能擺在明麵上說的事情。


    判官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後,咬著牙對懷翹說了“多謝”兩字。


    懷翹將判官的憋屈都看在了眼裏,隨即又取出了自己盛著七月半的器皿,放在了桌子上。“哦對了,我看那些七月半果實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就收集了一些放在這個器皿裏頭。”


    懷翹的話,讓判官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你是說,這裏頭裝著的是七月半?”


    “是啊,判官啊,你耳朵不行,年紀輕輕的,怎麽耳朵就聾了呢?”懷翹又故意晃了晃那器皿。


    判官不禁伸出手在器皿下方接著,生怕懷翹一個不留意,把器皿給摔下去。


    江陶之見到判官這副模樣,哪裏還會不明白的,這懷翹分明就是為了找到七月半,來坑,不對,來騙,不對,來給判官的。


    “這七月半,每逢七年才長成一次,而且每次都在中元節隔天,它綻開的時間又十分短暫,極其難得。”懷翹望著判官,解釋著七月半的生長周期。


    判官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他怎麽會不知道七月半的難得啊,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對滅了那些去尋七月半的靈的懷翹心生怨氣。


    “判官,您說這麽珍貴的七月半,是不是無論用什麽來換都可以?”懷翹一臉認真地望著判官。


    得了,判官算是徹底看清楚懷翹的目的,這人就是知道自己需要七月半,這才拿著七月半上門來和自己談判來了。


    見判官收迴了在器皿下接著的手,懷翹同時也將器皿收了起來,“既然判官沒有興趣,那我們就打擾了,隻是不知道尊夫人還能不能再等上一個七年的時間。”


    判官氣得臉都憋紅了,他揮手讓四周的其他靈都下去了,這裏隻剩下自己同懷翹還有江陶之三人,“說吧,你要什麽?”


    “我要進無聲壁。”懷翹認真地望著判官。


    判官的臉色變成了蒼白的了,他隨即問了出來,“你可知道那無聲壁是什麽地方?”


    “知道,放心吧,我就進去片刻,是生是死,都與判官無關。”懷翹直接把手裏的器皿放到了判官的手心裏頭,絲毫都不容判官拒絕的餘地。


    判官無奈地點頭答應,“可說好了,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懷翹自信地迴答道。


    判官隨即喊來了他的心腹,讓他帶著懷翹去了無聲壁。


    隻剩下江陶之一人在,判官還是有些不放心,幹脆讓人端上來茶水和糕點,同江陶之兩人繼續在院子裏頭對望。


    江陶之見氣氛沉默得厲害,便率先開口問,“無聲壁是什麽?”


    判官端著茶水的手一抖,杯子裏頭大半的茶都抖了出來,他把茶杯放迴了桌上,一臉驚訝地問,“你不知道?”


    江陶之搖了搖頭。


    無聲壁,是靈界最為可怖的存在。因為這裏是靈界最為陰暗的地方。靈界的靈會有一些不願承認自己成為了靈,或者因為生前是被人冤屈等原因,他們會在無形之中化成怨靈,這些怨靈無法帶著怨氣去轉生,而也不能長期留在靈界為非作歹,所以靈界便會把這些怨靈釘在無聲壁上麵。隻是,這無聲壁內還時不時有怨靈能夠衝破禁錮,跑出來搗亂。而無聲壁內至今已經釘下了無數隻怨靈,裏頭怨氣衝天,就算平常他們靈界的判官要去,身邊不帶上一堆靈是絕對不敢獨自前往的。


    聽完判官的講述之後,這下子輪到江陶之沉默了。懷翹到底打著什麽主意,為什麽要用七月半來換取去無聲壁的機會。


    判官的心腹隻帶著懷翹走到了無聲壁的邊上,便不敢繼續前進了,他給懷翹指了指方向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後趕了,生怕被無聲壁的怨氣吞噬了。


    懷翹也沒有在意,直接一人踏進了無聲壁內。


    可這一踏進無聲壁,懷翹就覺著有些陰冷。


    “這也太冷了些,早知道帶多幾件衣服過來。”懷翹嘟囔了一句後,又往無聲壁的裏頭走去。


    無聲壁之所以被取了這個名字,是因為這些怨靈被釘上壁後,便無法再發出聲音。


    走到了無聲壁的盡頭之後,懷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裏的溫度比外頭又冷了幾分。


    揉了揉鼻子之後,懷翹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發簪。現如今發簪雖然已經褪去了一些灰色,可是,仍沒有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她記得懷百葵說過,隻要發簪能夠恢複如初,她就能拿到懷百葵給他留下的關於千年棺的線索,她不想再花費時間等下去了。她觀察過,發簪隻要能夠吸取怨氣,就會褪去一層灰色,所以為了讓發簪恢複如初,她這才想到了靈界怨氣最重的無聲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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