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翹見到王叔和塗佳依迴來,將手劄內夾著的信遞給了塗佳依,隨後詢問王叔打探到了什麽消息。


    王叔立即把他們從騎樓街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給了懷翹知曉。


    原來,在王叔和塗佳依兩人的喜宴結束後,塗承直在那天晚上的半夜就離開了騎樓街。那名最後看到塗承直離開騎樓街的鄰居以為,塗承直是舍不得孫女,去孫女和孫女婿家住上幾天,沒想到塗承直竟然是瞞著他們獨自離開。


    塗佳依看完塗承直留在自己的信後,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因為在信裏頭,塗承直告訴塗佳依,往後不能經常動不動就哭,要學著好好獨立。


    “懷小姐,我爺爺在信上麵寫了個地址,他讓我有空才去那裏祭掃,想來應該他就是去了那。”塗佳依把信上的地址報了出來。


    懷翹從塗承直的手劄上,知道了一些大概,好似是塗家得罪了什麽人,他才被迫帶著塗佳依來到了尚城的騎樓街,以剪紙為生。為了避免仇人追過來,他們爺孫兩人在騎樓街一躲就是二十幾年。


    塗承直原本想要把靈紙術傳授給塗佳依,可惜塗佳依並沒有學習靈紙術的天賦,他覺得,或許是老天爺不想讓塗家繼續有人傳承靈紙術,便決定隻單純地教會塗佳依普通的剪紙,讓她把剪紙繼續傳下去即可。


    然而讓塗承直沒有想到的是,原本的仇人竟然找到了尚城,他不能讓塗佳依出事,他也自知不是仇人的對手,便決定把塗佳依的終身大事定下來後,獨自返迴老家,麵對仇人。


    就連塗承直這樣的靈紙術也對付不了的人,想來也不弱。懷翹決定要去之前要準備些東西,她帶上了從懷三亮那裏得到的羅盤,還有其他一些必備的東西,就和王叔還有塗佳依踏上了返迴他們老家的路途。


    根據塗承直信上記載的地址,他們往州馬村而去。


    州馬村,是一個距離尚城約一天半車程的地方。王叔加快了速度,一直往州馬村的方向趕去。


    在途中,懷翹查了一下關於州馬村的信息。這是一個比較悠久的村落,以精美的剪紙為人所知曉。


    下午五點多,他們終於抵達了州馬村。


    州馬村的街道十分平坦,街道上都是水泥路麵,街上的店鋪都采用了統一規格的招牌,看起來是用了心在經營的。有些店鋪的門口還有三三兩兩的顧客,街上幾乎都是剪紙鋪。


    懷翹環顧了四周,這些剪紙鋪內售賣的剪紙都是普通的剪紙,和塗承直手工剪出來的剪紙不同,塗承直剪出來的剪紙多多少少都帶著靈紙的氣息。


    王叔和塗佳依已經拿著地址在問人了,他們隻希望能夠加快速度,找到塗承直。


    可是因為幾年前州馬村的路名和路牌曾經更換過,王叔和塗佳依問的地址這街上幾乎沒有人聽說過,這讓他們有些著急。


    “先找個地方歇下,”懷翹突然開口道。


    “懷小姐,可——”塗佳依本想說她還能堅持,卻被懷翹打斷了,“這樣漫無目的地找,隻會讓我們更加緊張,而且王叔駕駛了很長時間,讓他歇息下。”


    塗佳依轉身望了王叔一眼,王叔的雙眼早已熬的通紅。


    在懷翹的主張下,他們找了一家旅店暫時住了下來。


    王叔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塗佳依麵前,“佳依,喝口水先。”他又倒了一杯放在懷翹的手邊。


    懷翹低頭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後,又繼續埋頭研究州馬村的地圖。剛才她在住店的時候,在外頭的小店買了一份地圖。


    地圖上標注了州馬村的特色,然而懷翹卻用筆在地圖上標注了幾個圈圈。標注完之後,懷翹一抬頭,就見到塗佳依對著麵前的菜肴發呆。


    “不管你現在有多擔心,把東西吃下去,才有力氣,否則還沒有找到你爺爺,你就先倒下了。”懷翹把盤子往塗佳依的麵前推了推。


    塗佳依聽到懷翹的話,自知一向以來自己被爺爺保護得太好了,所以當爺爺需要自己的時候,她一定要撐起來。她夾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


    見到塗佳依已經吃東西了,王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轉頭望向了懷翹,“懷小姐,我們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老家的地址,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別人肯定沒有辦法,但是我是懷翹,我肯定有。”懷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吃完飯,懷翹把她獨自一人關在房間內大概一個多小時候,才示意王叔和塗佳依跟上自己。因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然沉了下來,街上亮起了燈。


    懷翹帶著王叔和塗佳依,從燈火通明的街道,一直繞到了一條小巷子裏。待到達小巷子裏頭後,王叔這才發現,原來懷翹又做了一個引路紙人,直到引路紙人輕飄飄地落在了小巷子口。


    懷翹將引路紙人撿了起來,輕歎了一口氣,“還是弱了點。”剛才,她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內一個多鍾頭,就是在用靈力澆灌這紙人,想要試圖用引路紙人找到塗承直的所在。隻是因為她幾天前剛使過了引路紙人,所以引路紙人的效力大減,最多隻能到這裏了。


    塗佳依在看到這條小巷子後,竟然往前跑了幾步,低頭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我記得這裏,我好像在這裏住過。”


    塗承直當時是帶著年僅幾歲的塗佳依離開老家,過後也一直避免帶著塗佳依返迴,甚至也未曾迴來祭拜過親人,但是塗佳依還是認出了這裏,她憶起了自己曾在這裏居住過,隻是具體哪一間房子,她卻沒有多大的印象了。


    三人在這條小巷子內來迴走了兩圈,這小巷子是用鵝卵石鋪設而成,除了巷子口和巷子尾各有一盞路燈之外,巷子裏頭是沒有亮光的,昏昏沉沉的。巷子內的戶數大概隻有數十戶左右,八成以上的大門上掛上了鎖頭,要不是早已無人居住,就是不在家裏。


    塗佳依輕歎了口氣,這些房子看起來幾乎都差不多,她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哪一家是她以前居住過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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