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怎麽了,公子?(二合一)


    “這還是我認識的孫尚香嗎?”


    孫尚香安靜地站在了曹休夫人步氏的身邊,她甚至還給曹丕沏好了茶端到了曹丕的案幾邊。


    曹丕望著麵前似小家碧玉的孫尚香,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完完全全就是換了一個人嘛!


    “子桓,你這得好好感謝我了。”曹休得意地說道。


    “文烈兄,你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啊?”曹丕虛心求教道。


    “我讓李廉在下邳為你造了勢,她就算是迴了揚州也鐵定嫁不出去了,她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我這次迴來還帶來了孫賁的女兒,是孫權派人來送到下邳的,他想把這個女子嫁給子文……”


    “我夫人為了你這個妾室也費了不少的心思,這孫堅的女兒也沒人教教規矩,可是累壞我夫人了,你也得感謝我夫人才是啊……”


    曹丕聽著曹休的講述嘖嘖讚歎,他的眼睛望向遠處恬靜的孫尚香,孫尚香與之前那個要殺了自己的孫謀,無論是神態還是表情全部判若兩人。


    不過這大魏吳王也真是夠窩囊的,賠了夫人又賠夫人,似烏龜一般,倒也是個人才……


    “文烈兄,你給我說說,你是如何造勢的?”曹丕思考過後繼續追問道。


    “那自然就是按照之前許都的傳言那般編造故事了……孫權之妹要刺殺你,但她被你的才華折服,最後決定要以身相許……”曹休自信滿滿地闡述道。


    曹丕聽到曹休的話頓時黑了臉,有關於曹丕的許都傳言一般情況下會有兩個版本,顯然曹休聽到過的是精修版,曹丕已經可以想象,當曹休這則故事被改編成無濾鏡的消息傳播時,自己的名聲又該有多臭了……


    校事府一定要遏製這種情況!我不能再被別人誤會了!我這樣一個翩翩佳公子,怎麽能讓別人惡意中傷我呢?


    曹丕暗下決心之際,孫尚香的表情不經意地抽動了一下。


    “子桓,你打算什麽時候帶你的美妾迴去啊?”曹休壞笑著詢問道。


    “再過幾日,等到子文的婚事結束以後吧。”曹丕撓頭迴答道,這樣的迴答他最近重複了好幾次,這也是他能給無極甄氏和甄宓本人最大的尊重了。


    “那你今日要住在我這裏嗎……”曹休擠眉弄眼且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過幾天也不遲,校事府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曹丕思考良久後還是決定先行迴府,他可不想再愧疚地麵對甄宓了。


    曹休與曹丕閑聊了幾句後,曹丕就獨自離開了,曹真和夏侯楙即將大婚,曹丕還有許多的想法想要實現。


    ……


    初為人夫的曹真在婚後的第二日,就被曹丕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子桓,你真打算這麽做?這可是很多很多錢啊,咱們這樣也太冒險了吧……”曹真驚訝地說道。


    “是啊,子桓,你說的這件事我得迴去和萱君商量商量。”夏侯楙不好意思地說道。


    夏侯楙如願以償地娶到了曹芸,多年的苦思與行動終於換來了完滿的結果,迴到鄴城任職的夏侯楙已經是妻管嚴的形狀了。


    “看看你倆那沒出息的樣子……投入越大,利益就越多,大家現在都能吃得飽飯,我們就要把他們的生活品質給提升上去。”曹丕自信地說道。


    “可你說的那個麻將和撲克真的會有人喜歡嗎?”夏侯楙弱弱地詢問道。


    “有錢人誰會不喜歡賭呢?反正世家子弟們有的是錢,咱們賺的就是他們的錢……咱們這個賭坊要開就要開得最大!”曹丕說到激動處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曹真和夏侯楙都對曹丕的計劃躊躇不決。


    “那要是有人聚在自家的府邸中偷偷玩,咱們不就收不到入場費了嗎?”曹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放心好了,校事府的校事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要玩牌,必須得到咱們的賭坊來!”曹丕激動地說道,仿佛他已經賺到了金山銀山一般。


    “可我府上的錢全被萱君管著呢,她不讓我亂花錢,還讓我離你遠點,以免沾染上了好色好酒的陋習……”夏侯楙緩緩地說道。


    “阿姊誤會我了!”曹丕大怒,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輿論的方向。


    夏侯楙聽著曹丕的話語有些心動,照著曹丕的規劃,自己就算不在鄴城當差,每月也能拿到不少的銀錢,有錢有妻,夫複何求啊!


    “你們能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咱們可是按照本錢的多少來決定日後的分紅的,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曹丕催促著二人,三人約定好明日再來到曹丕府邸的後院相見。


    次日,曹丕看著二人帶來的財物犯起了愁,這與曹丕所需要的本錢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曹丕思來想去也沒有辦法,還是司馬懿的一句話提醒了曹丕,不妨拉更多的人下水!


    曹丕在三日的時間內,從凡是和自己有些交情的人手中借錢,其中,司馬府和荀彧給曹丕借的錢是最多的,司馬懿選擇梭哈的行為是純屬將自己和曹丕的命運綁在了一起,而荀彧則是用自己的行動徹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楊修聽聞了曹丕的想法後很爽快地將錢借給了曹丕,曹丕越來越覺得史書是在刻意抹黑楊修了,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楊修或許在那時候隻是站錯隊了而已……


    曹丕借錢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除了個別實在沒錢的人和曹洪以外,大多數人都將錢借給了曹丕,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曹操的耳中。


    “這豎子又想要幹嘛?”曹操不忿地詢問道。


    袁尚被曹操趕離了幽州,除了偏安一隅的遼東公孫氏外,幽州全境在名義上已經成為了曹操的地盤,曹操已經將袁紹之前打下的全部地盤悉數收納在自己的版圖下了。


    “公子是在籌備錢財開設賭坊,這次他花了很多很多的錢……他用的工匠還是校事府的人。”郭嘉想起昨日在自家府邸中賴著不走的曹丕無奈地說道。


    “開設賭坊?他就不怕我全都給他抄了嗎?”曹操聽到曹丕沒幹正經事,氣得破口大罵道。


    “公子說他的這個賭坊是校事們的安身之所,賺錢是其次,打探情報才是最為首要的任務。”郭嘉將曹丕的原話複述給了曹操聽。


    “他說得倒是好聽!一天到晚盡搞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聰明!”曹操鄙夷地扁了扁嘴。


    曹操對於曹丕這種沒有格局、自降身份的事情十分不屑,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多去和妻妾們努力為曹家開枝散葉呢……


    “主公,許都那邊的使者快要到了。”郭嘉低聲說道。


    “陛下是同意了?這次他倒是沒有讓我多費功夫啊……”曹操輕蔑地笑了笑,聖意對他而言就是實現願望的工具,漢臣隻不過是夏天聒噪的蟬蟲而已。


    “陛下不但同意了,他還嫌諸位公子的封邑太小了……除了子丹、子文、子建和倉舒公子外,其餘公子也都有封賞。”郭嘉沉吟道。


    “……許都那邊要盯緊了,估計又是那孔文舉出的餿主意,他是想給我加上功高迫主的惡名……鄴城內的暗探多往許都派去一些,也學學校事府那樣,多招攬些人才來,校事府那裏就暫且不用監視了。”曹操眯著眼睛說道,郭嘉點頭稱是……


    建安九年,九月。


    曹真被封為靈壽亭侯,曹衝被封為唐國侯,曹彰被封為鄢陵侯,曹植被封為平原侯,其餘諸子皆有封賞,這比曆史上曹操惠及諸子的時間要提前了不止十年。


    曹操諸子受封的消息引來了許多士人的口誅筆伐,尤其是寸功未立的曹植和曹衝直接被曹操破格提為了縣侯,這更是招致了漢室簇擁們的強烈不滿。


    曹彰的功勞不足以封為縣侯,這讓曹彰誤以為曹操打算要刻意培養自己了,激動的曹彰在新婚之夜還專門跑到了校場上練習武藝,這在鄴城鬧下了不小的笑話……


    曹操諸子中唯獨曹丕沒有絲毫的封賞,這讓敏感的士族們不禁開始揣測曹操的用意,一些不太熟還通過人脈關係借錢給曹丕的士族們已經開始後悔了。


    在許都,監察司初露崢嶸,一夜之間,許都內反對曹操的漢臣們都被曹操以謀逆的罪名抓了起來,曹操處斬了一部分人殺雞儆猴,許都內的輿論才暫時偏向了對於曹操有利的方向。


    ……


    荀府。


    “叔父,我聽說你給子桓公子借了許多的銀錢,你就不怕主公會怪罪於你嗎?”荀攸一臉憂色地詢問道。


    “我是為了鄴城的穩定才這般做的。”荀彧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你知道子桓公子拿著這些錢去幹什麽了嗎?他開了一個賭坊,這賭坊和校事府,乃至是鄴城的穩定可沒有什麽關係啊。”荀攸歎氣道。


    “再等等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桓公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要隨意地下結論。”荀彧緩緩地說道。


    “若是五六年前,我肯定會全力支持子桓公子的,可放在現在……叔父是知道其餘幾位公子的封邑情況的吧。”荀攸悲觀地說道。


    荀攸在幽州戰場上的作為微乎其微,現在的曹操基本上全部仰仗於冀州派的謀士出謀劃策。


    “你總去揣測明公的意思,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等等看吧。”荀彧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荀攸望著荀彧的動作若有所思。


    叔父……可是曹子桓,真的是那個可以複興漢室的人嗎?他的全部作為,你真的不知道嗎?為什麽要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


    許都。


    “文舉公,你可算是逃出來了,朕還怕你遭遇什麽不測呢。”劉協看著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孔融長舒了一口氣,孔融是繼董承之後,為數不多能傾盡全力幫助劉協的漢臣了。


    “曹賊是故意的……他的人明明是去對麵的府邸捉人,偏偏我的府邸內闖入了幾個臉生的人,他就是想趁著混亂殺掉我!”孔融擦了擦頭上的汗後怕地說道。


    “也多虧文舉公機智,要不然朕該如何是好啊!”劉協試圖寬慰孔融激動的情緒。


    “陛下,這曹賊不得不除啊!”孔融越說越激動,想來這次的危機給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文舉公安心,一切的謀劃都在朕的掌握當中……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劉協冷笑著說道。


    “陛下是在等什麽機會?”孔融冷靜下來後低聲詢問道。


    “等一個兄弟相殘的機會……”劉協目露兇光,天子威儀早就被他忘在了腦後。


    ……


    東山鄉侯府。


    曹丕與甄宓坐在後院的亭子中,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子桓,父親究竟是何意啊?”甄宓已經得知了眾子被封賞的消息,她對於曹丕的賭坊更是保持著悲觀的態度。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曹丕笑著擺了擺手,這種冷暴力比起惡意中傷還算是要溫和一些。


    “……那你打算怎麽做?”甄宓蹙眉詢問道。


    “什麽都不做,一切照常就是了。”曹丕笑了笑,他拙劣地模仿著甄宓剛才彈琴的旋律,棲息在樹杈上的鳥兒被嚇醒。


    “主家,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董大來到了後院躬身說道。


    “咱們走吧,今日可是第一次家宴,你就不要皺眉頭了。”曹丕拉著甄宓一齊起身,飛鳥重新落在了樹杈之上。


    “公子公子,等等!”曹丕剛要上馬車,司馬懿就提著褲腿踏過水漬衝到了曹丕的麵前。


    “什麽事這麽著急?”曹丕疑惑道。


    “咱們的賭坊已經全部布置完畢了,明日就能開張!”司馬懿興致衝衝地說道,曹丕欣喜亦然。


    “等我迴來以後,咱們就一起去看看。”曹丕抑製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說道。


    “那我酒先去盯著。”司馬懿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曹丕喜悅之餘,內心中忽然閃過一件事情。


    “仲達!”曹丕猛然叫住了迴身離去的司馬懿。


    “怎麽了?公子。”司馬懿轉過身走到曹丕的身邊狐疑道。


    “無事,你去吧……仲達!”曹丕擺了擺手,司馬懿剛轉過身子走了兩步,又聽到了曹丕在身後的唿喊聲。


    “怎麽了?公子。”司馬懿疑惑地看著曹丕,腳下繼續踏著水坑走到了曹丕的麵前。


    “無事無事,你去吧……仲達!”曹丕笑了笑,待到司馬懿再次轉身走了幾步,他又出言叫住了司馬懿。


    “公子,究竟是什麽事情啊……我這鞋子都已經濕透了!”司馬懿無奈地望著曹丕,他猜不透曹丕究竟要幹什麽。


    “我就是想問問,你有兒子嗎?”曹丕真誠地詢問道。


    “沒有……”司馬懿搖了搖頭,眼神狐疑。


    “那以後有了……告訴我一聲。”曹丕正色道,司馬懿木訥地點了點頭。


    曹丕腆著臉揮了揮手,司馬懿一步三迴頭,直至曹丕徹底走上馬車才安然離去。


    “子桓,你剛才是在做什麽?幹嘛問仲達先生那麽奇怪的問題,這未免太失禮了。”甄宓靠在曹丕的身邊低聲說道。


    “我聽聞仲達有鷹視狼顧之相,他的脖頸能如同鴞鳥一般,頭轉過來的同時,身子停留在原地……我就想試試是不是真的?”曹丕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多大人了,還偏信這樣的小道消息……”甄宓無奈地淺笑道。


    司馬懿望著馬車離去,用右手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


    “這都多久了?怎麽還沒動靜?”卞氏瞪大了眼睛看著曹丕,曹丕無言以對,“肯定是在外沾花惹草,沒有經常去找宓兒!”


    “母親!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聽信外界汙蔑我的傳言!”曹丕急忙辯解道。


    “你去了哪裏我能不清楚嗎?你就說你去沒去過司馬府!”卞氏一改往日的溫柔,她對於曹丕能否有後這件事是異常看重的。


    “……母親是如何知道的?”曹丕大驚。


    “你別管那麽多,反正我告訴你,宓兒什麽時候有了征兆,你什麽時候才能接那些鶯鶯燕燕迴去,這點沒得商量!”卞氏揪著曹丕的耳朵,曹丕叫苦不迭。


    “母親……子桓每日都會和我同睡的,是我不爭氣。”甄宓走到卞氏身邊輕聲說道。


    “宓兒不必為他開脫。”卞氏決絕地說道。


    曹丕說了許多甜言蜜語,發了許多的誓,這才哄得卞氏相信了曹丕所言。


    “明日我送姝兒去你府上,你虧欠她太多了……”卞氏忽然改了主意,曹丕既是一頭霧水又是愧疚不已。


    上一次在鄴城的時候,自己和袁姝、袁買度過的時光是最愜意,最沒有壓力的……


    “我會好好對她的。”曹丕低聲迴答道。


    卞氏偷偷地望了甄宓一眼,甄宓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卞氏不禁點了點頭,兒媳看起來沒有善妒的性格。


    “行了,出去吧,子建他們應該快要到了。”卞氏的語氣裏有些惆悵,曹丕明白卞氏還在為封侯之事憂慮。


    “母親,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曹丕忽然開口道。


    “你不僅很善良,也很聰慧,我知道的……”卞氏擠出一道笑容點了點頭。


    家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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