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遠走(二合一)


    七萬人,一夜之間,沒了。


    曹丕終於明白曹操不一樣的地方在哪裏了。


    曹操似乎在向原有的曆史軌跡靠攏,不擇手段這個詞甚至都有些美譽了。


    糧草不夠,養不起。


    放迴冀州,還得打。


    這種無解的命題,曹丕不知道如何處理,隻是七萬條人命並不是史書上冰冷的數字,他實在不能輕描淡寫地將其帶過。


    正午,士兵們搭建好了高台,宴會隆重之程度遠超於酸棗會盟之時。


    甘旨肥濃,桂酒椒漿,紅飛翠舞,這與曹操一向節儉的風格並不相同。


    曹操坐在正座之上,眾文武依位次落座,不斷有士兵將各種各樣的菜肴和佳釀送入宴席。


    不光文臣武將有此待遇,軍帳內也都是宰羊殺牛,士兵們也可以在享受美食的時候喝上一口美酒。


    曹操此時可以開懷暢飲,放肆慶祝,因為冀州內發生了嚴重的動亂,袁紹根本沒有能力再度南下。


    “袁本初退守鄴城,是諸君的功勞!”曹操舉杯高聲說道,眾人端坐麵向曹操,也都舉杯應和。


    “得諸君相助,是我曹孟德之幸!也是大漢之幸!”曹操言語中充滿了無限的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負。


    曹丕發現曹操今日的衣著打扮都與平常不同,他的穿著明顯比以往更加講究一些。


    “今日且開懷暢飲!迴到許都後,我曹孟德定不負對諸君的承諾!”曹操縱聲大笑,眾人皆洋溢在慶祝的氛圍之中。


    樂聲進入了高潮,台上的舞女美姬隨著樂聲搖擺。


    “子桓,你想好了嗎?”曹真詢問道。


    “什麽?”曹丕側身說道。


    “你想要刺殺張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曹真湊到曹丕耳邊低聲說道。


    曹丕和曹真朝暮相處,這麽多年以來,彼此之間的了解遠非他人能及。


    “……你想怎麽做?說給我聽聽,我們一起為大兄報仇……”曹真繼續說道。


    “你知道刺殺他,我們會麵臨什麽嗎……我不想牽扯太多的人。”曹丕低聲說道。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才不在乎,我就想殺了他為大兄報仇,之前是在對陣時期……”曹真正色說道。


    “宴會結束時,趁其不備再刺殺他……”曹丕知道曹真一定不會放任自己一個人行動,多一個人也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好。”曹真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們的小動作被身後的曹鑠與夏侯楙全部看在了眼中。


    酒香四溢,傍晚的陽武沒有冬天蕭瑟的感覺,曹操麵色潮紅,不停地與來敬酒的屬下對飲。


    “子桓,你要去哪裏?”曹鑠見到曹丕想要離開,拉住他的衣袖詢問道。


    “二兄,我去看看子輔先生……他不能拋頭露麵,我可不能冷落了許都大學的先生。”曹丕笑著說道。


    曹鑠雖不相信,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曹丕來到了沮授的營房,他慷慨赴死的假消息被傳迴了鄴城,袁紹得知這件事後果然沒有為難沮授的家人。


    沮授在營中很安全,除了曹操、趙雲和他的幾個兒子以外,隻有負責保護沮授的高順知道他的存在。


    “主公。”高順見到曹丕後抱拳行禮,高順從不飲酒,這種大型社交場合他也不願去湊熱鬧。


    “冬日寒冷,伯隨先生迴去吃點東西歇息吧,今日大宴,沒有人會到這裏來的。”曹丕關切地說道。


    “無礙,子龍剛才送來了吃食,我和幾個兄弟已經吃過了……護衛先生的安全是我的職責。”高順沉聲說道。


    “我去看看子輔公。”曹丕走入了沮授的營帳內,沮授此時正端著一本書觀看,他聽到曹丕與高順二人的對話有些詫異。


    “公子不在宴席那裏待著,來我這裏做什麽?”沮授詢問道。


    “我又不能飲酒,在那裏待著也無趣,還不如來子輔公這裏清靜清靜。”曹丕迴答道。


    “公子生性沉穩,日後必有大作為。”沮授讚歎道。


    “我父母和兄長都說我是衝動之人,我倒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誇我。”曹丕笑道。


    “公子是有什麽心事嗎?”沮授奇道。


    “子輔公是什麽時候與我父親相識的,能說與我聽聽嗎?”曹丕撓了撓頭詢問道。


    “那時雒陽還是大漢的都城,我在蔡伯喈的府上與司空相識,那時的司空還是個無所事事的遊俠呢……”


    “我與他並未深交,其中的原因相必你也清楚,那時很多士子都將司空劃為閹宦一黨……”


    “那時我聽說許子將說司空是亂世之英雄,我隻覺得他在胡言亂語,現在看來許劭所言非虛啊……”


    沮授侃侃而談,他說完後才發現自己說了許多的心裏話,這種話自己平日裏可絕對不會說給別人聽的。


    或許是麵前的子桓公子與常人不一樣?沮授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


    “原來子輔公與父親這麽早的時候就認識了……”曹丕輕聲感歎。


    “公子,我能看出你有什麽心事,若是與司空有關,我勸你還是再三斟酌,可不要忤逆他的想法。”沮授久居河北,他見過太多次這樣的神情了。


    “……多謝子輔公,曹丕受教了。”曹丕拱手稱謝,告辭離去。


    曹丕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他發現本該隻有曹真的帳內多了兩個人。


    “你們怎麽在這裏?”曹丕眉頭緊皺,望向沉默不語的夏侯楙和躍躍欲試的曹彰。


    “子林看出來了……我與子林交談時,子文偷聽到了……”曹真無奈道。


    “子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上次我沒能斬殺張繡,完全是因為他身邊的兵太多了……”曹彰不滿道。


    “你過來,我有事要告訴你。”曹丕故作神秘地朝著曹彰招了招手,曹彰走到近前,忽然眼前一黑。


    “子桓!你……怎麽把子文給打暈了?”曹真詢問道。


    曹丕一手刀劈在了曹彰的脖頸處,這招是史阿曾經教給他的,曹丕倒是第一次使用。


    “這件事兩個人就夠了,子文性格魯莽,我這也是為他好。”曹丕淡淡地說道,將目光望向夏侯楙。


    “子桓……我想和你們一起。”夏侯楙聽出了曹丕的意思,但還是不甘心地說道。


    夏侯楙已經與曾經的瞌睡蟲截然不同了,他在軍中磨煉多年,性格沉穩了不少,每日勤讀常習武,夏侯惇都對此感到非常的驚訝。


    “子林,這件事無論成功與否,都會被我父親責罰,元讓叔是決計不會同意的。”曹丕歎氣道。


    “子修兄待我不薄……”夏侯楙堅持道。


    “你若是惹惱了我父親,元讓叔該如何自處……再說了,你暗戀了我阿姊這麽多年……就不怕我父親到時候不同意嗎?”曹丕拍了拍夏侯楙的肩膀說道。


    夏侯楙想起了越來越器重自己的父親,和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孩,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照顧好子文,可別等他醒來後到處亂說……你的心意我們都清楚,等到這件事徹底結束了,我們再一同迴譙縣去看看。”曹丕捶了捶夏侯楙的胸膛,夏侯楙鄭重地點了點頭。


    曹丕與曹真二人換上盔甲,離開了房間,他們去往了趙雲麾下的營帳附近。


    不一會兒,趙雲的親兵前來,他對著二人點了點頭……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席座上的文臣武將已經散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人也都是東倒西歪的樣子。


    曹操如釋重負,展現了自己真正的酒量,引吭高歌。


    曹植現場作的詩文深得曹操喜愛,曹操認為曹植不出幾年就會成為大漢最有才華的詩人。


    “子龍,子桓去何處了?”曹操口齒不清地詢問道。


    “公子去看望子輔公了。”趙雲走到曹操近前低聲說道。


    “他倒是懂得收買人心……”曹操擺了擺手,趙雲轉過身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曹鑠離席,緊接著荀攸離席。


    夜色已深,張繡雙眼迷離告辭離開,趴在案桌上裝睡的賈詡思考了很久後,選擇了沉默。


    張繡頭暈目眩,大踏步地朝著自己的營帳方向走去,他路過一片草叢時解開了衣帶。


    “唔,真爽!”


    天冷風烈,鋪麵而來的冷風刮在張繡的麵龐上,張繡放完水後明顯比剛才要清醒了許多。


    兩個士兵舉著火把巡視著營帳,火光照在二人的麵龐上,張繡見到二人的臉龐後大吃一驚,酒意全無。


    “司空救我!”


    “司空救我!!”


    “司空救我啊!!!”


    張繡撒腿就跑,卻被曹真從身後砍傷了大腿,他捂著受傷的大腿摔在了地麵上。


    “殺兄之仇,今日得報!”


    曹丕拔出君子劍,狠狠地刺入了張繡的左胸,鮮血泵湧而出,張繡嘴中鮮血上湧,呻吟聲越來越小……


    張繡躺在了血泊之中,曹丕的流雲虎紋玉佩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華美。


    天上忽然飄起了雪花,許多士兵聽到張繡的唿救聲後趕到了案發現場,他們望著麵前的景象吃驚不已。


    夏侯惇麵露難色,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麵前的曹丕、曹真二人。


    “元讓叔不必為難,帶我們去見父親就好。”曹丕用衣袖擦拭劍身上沾染的鮮血後,微笑地將君子劍交給了夏侯惇。


    曹真學著曹丕的動作,夏侯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帶著二人前往了曹操的營帳。


    “子林真是害人不淺!”人群中的曹鑠發現自己被夏侯楙給騙了,隻得低頭扼腕長歎。


    曹操此刻剛迴到軍帳中睡下,他的身側還躺著兩個一絲不掛的舞女。


    “仲康!緊急軍務!現在必須要稟告司空!”夏侯惇來到曹操營帳前對守衛曹操安全的許褚說道。


    許褚看見了夏侯惇嚴肅的表情後走入了營帳。


    不一會兒,曹操穿上衣服披著皮襖走了出來。


    “元讓,何事啊?”曹操看見夏侯惇一臉難色,在夏侯惇的身後還有曹丕和曹真二人。


    曹操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直至曹丕開口。


    “父親,張繡死了。”曹丕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動的手?”曹操冷著臉詢問道。


    “是我動的手。”曹丕直視著曹操的目光迴答道。


    “逆子!豎子!毀我大計!”


    曹操破口大罵,他的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卻並沒有摸到劍,曹丕將曹操的一切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我隻有善待張繡才能收盡天下英才,你難道不知道嗎?”曹操氣得渾身哆嗦。


    “我知道,但他殺了大兄。”曹丕沉聲迴答道。


    “你永遠都是這麽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你又算是什麽?”曹操怒罵道,“你三番五次忤逆我,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曹丕沒有說話,夏侯惇生怕曹操真殺了曹丕,連忙擋在了曹丕的身前。


    “大兄,子桓不懂事,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夏侯惇低聲說道。


    “他不懂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曹操厲聲衝著夏侯惇身後的士兵喊道,“將曹丕押入監牢!不許任何人探望!迴許都後再做處置!”


    “父親!殺張繡我也有份!他的大腿就是我砍傷的!”曹真嚴肅地說道。


    “你也一樣!滾去監牢!”曹操轉身離開,張繡這個典型代表一死,曹操收攬人才的規劃就徹底被打亂了。


    曹操將兩名舞女轟走,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榻床上,頭痛欲裂,曹操一腳將麵前的案桌踢飛。


    “主公。”許褚聽到動靜後走入了曹操的營帳內。


    “……看好他們倆,對待囚犯是什麽樣就對他倆什麽樣,不要特殊照顧,不要把他們當成是我的兒子,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看望!”曹操捂著額頭說道。


    “唯!”許褚領命,轉身離去。


    曹丕和曹真被關在了一座閑置的帳房內,二人手戴鐐銬,兩名士兵分別看管各自鐐銬的鑰匙。


    “子桓,父親不會殺了我們吧。”曹真低聲問道。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曹丕知道曹操從官渡之戰得勝後就變了。


    現在,曹操的威嚴不允許任何人來挑戰,而他們兩人正好就是第一次做這件事的人。


    “子昭兄,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夏侯楙得知曹丕二人被抓的消息焦急地詢問道。


    “……你若不騙我,我一定能阻止他們。”曹鑠生氣地說道。


    “子修兄的大仇必須得報,所以我當然不能讓你去阻止他們。”夏侯楙正色道。


    “你們都這般想……所以從來不去考慮父親的想法。”曹鑠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就別說這些了……我們該怎麽辦。”夏侯楙麵露憂色。


    “我去找他們,你在這裏照顧好子文……千萬不能讓元讓叔和我父親知道,這很重要。”曹鑠收拾好了兩個包袱,徑直朝著關押曹丕二人的地方走去。


    雪勢漸大,曹鑠單薄的身體不住發抖,他快要走到關押曹丕二人的帳房的時候,發現荀攸正站在那裏。


    “先生,你怎麽在這裏?”曹鑠詢問道。


    “你就打算這樣去放他們離開?”荀攸指著曹鑠的腰間佩劍說道,“你從來不配劍的……這次還打算動武嗎?”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曹鑠低聲迴答道。


    “你跟了我這麽久,怎麽會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呢?你這叫做關心則亂。”荀攸搖頭道,“你擔心司空殺了他們,對吧?”


    “父親已經不再是原來的父親了……先生應該也察覺到的。”曹鑠歎氣道。


    “古之英雄欲成霸業,必要磨礪心性,司空如此,有何奇怪?”荀攸拍了拍曹鑠肩頭的積雪說道。


    “所以我才更加擔心子桓和子丹,父親上一次就因為子桓頂撞鄒姨……差點對他動了劍。”曹鑠迴答道。


    “你若如此作為,同樣會忤逆君父之意,你是司空嫡子,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你這不僅是自斷前程,還是犯下了欺父瞞上之罪,我實在不能同意你的做法……”


    “你一向都很聰明,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荀攸察覺到曹鑠想要做的事情並不符合他的本性。


    “我感覺我命不久矣了……子桓少有急智,有愛護百姓之心,平定亂世之能,他不該被父親這樣對待。”曹鑠嚴肅地說道。


    “你的身體……”


    “先生,你就讓我去吧……”


    荀攸長歎了一聲,衝著遠處招了招手,趙雲來到了二人的麵前。


    “有他幫助,你就不必動手殺人了……許褚這時候應該已經被史阿給迷暈了……”荀攸說罷,就離開了營帳前。


    “子龍先生……你也打算去救子桓嗎?”曹鑠詢問道。


    “公子待我有恩,我不能讓公子身陷囹圄。”趙雲毅然道。


    “隻有你一人嗎?伯隨先生呢?”曹鑠追問道。


    “他若前來,陷陣營勢必都會前來,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兵變……所以我還沒告訴他。”趙雲迴答道。


    有你們這樣的人在,我也就放心了……


    曹鑠與趙雲一起進入營帳,兩名士兵聽到踩雪聲後連忙睜開雙眼。


    趙雲兩記手刀就將二人打暈,這招也是趙雲向史阿學習的,趙雲發現這樣把人弄暈的效率非常高,曾經聽公子說這是有醫學原理的……


    “二兄,子龍兄,你們怎麽來了?”曹丕一直在想著心事,都快要睡了過去,卻突然聽到了帳外的動靜。


    “你們快走。”曹鑠將包袱交給了二人,趙雲也從兩名看守的手中找到了打開鐐銬的鑰匙。


    “我們走了你們怎麽辦?再說我們也不一定會被給父親怎麽樣。”曹丕詢問道。


    “你們迴到許都,也未必能安穩度日,張繡也算是朝廷官員,那些朝臣也都不是良善之輩……”


    “你迴去隻會給父親找更多的麻煩,尤其是你的許都大學,能不能存在就是兩說了……”


    “父親雖然打退了袁紹,能夠震懾許都一段時間,但他們總有一天還會從你的身上找到對付父親的辦法的……”


    曹鑠快速說道,曹丕有些信息量過載,他沒想到也沒覺得這件事能有這麽多的後果。


    “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什麽時候才能迴來?”曹真詢問道。


    “你們什麽時候迴來取決於你們自己……子桓,切記不要衝動。”曹鑠認真地說道,“你們從南門走,那裏兵少,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們的。”


    “二兄,我們真的隻能離開嗎?”曹丕疑惑道。


    “你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曹鑠沉聲說道。


    “二兄,子龍兄,那我們走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曹丕和曹真對著曹鑠與趙雲拱手長揖。


    曹丕與曹真一路向南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子昭公子,公子迴許都真的會如此嗎?司空會被朝臣算計?”趙雲剛才就對曹鑠的話有所懷疑。


    “……父親隻會殺了那些與他作對的朝臣。”曹鑠笑著說道,“我隻是想讓他們趕快離開這裏。”


    趙雲沉默地點了點頭,曹鑠暗自腹誹。


    “我到時候若是死了,子桓就是長子了,到時候父親也會慎重考慮的吧……也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裏?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


    “子桓,二兄說得那麽嚴重,是真的嗎?”曹真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總感覺二兄有什麽事在瞞著我們。”曹丕迴答道。


    “咱們先別考慮二兄說的話了,咱們這迴要去哪裏啊?”曹真摸了摸包袱,裏麵有曹鑠為二人準備的一些衣物和財貨。


    “去鄴城吧……父親覺得我們有罪,我們就將功補過……”曹丕迴答道。


    “你想去刺殺袁紹?”曹真大驚道。


    “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吧……”曹丕思忖半晌後迴答道。


    曹丕知道袁紹最多也就兩年的壽命,刺殺袁紹根本沒有必要。


    ……


    “主公,你猜對了,子昭果然將兩位公子放走了。”荀攸走入曹操的營帳內說道。


    曹操端坐於榻床上,郭嘉站在他的身邊。


    “……子昭是怎麽說的?”


    “他自覺命不久矣……”


    “一個二個都想要算計我,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子昭了,也算是遂了他的心願吧……這孩子命苦。”


    “那兩位公子怎麽辦?”


    “……出去走走看看,他們或許就能理解我吧。”


    ……


    “曹子桓!你這個小人!你為什麽要甩下我?為什麽要阻止我給大兄報仇?”


    曹彰從夏侯楙的嘴中得知了夜裏發生的事情。


    曹彰崩潰大哭。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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