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與張遼再次返迴到了賈府。


    賈府內,賈逢正與白馬郡的蠅營狗苟們舉行著宴會,賈逢聽見了府外有哭喊的聲音十分煩躁,他衝著門外大喊道:“都給我安靜一些!”


    一具屍體被扔入廳中,舞姬們看到渾身鮮血的屍體被嚇得花容失色,四散而逃,正廳內的所有人都一臉懵逼,隻有賈逢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賈逢認出那具屍體正是自己最心愛的兒子賈新。


    “什麽人殺了我兒?快給我滾出來!”賈逢的臉上肌肉抽動,他肥碩的雙頰在賈逢憤怒的責問聲中上下顫動。


    “賈先生別來無恙啊。”呂布手持著滴血的方天畫戟大搖大擺地走入廳中。


    他已經逼問了賈新,亂兵為什麽會穿並州兵的鎧甲,他也知道了張邈的手下一直都在與賈府暗中勾結,盔甲、兵器、軍糧,隻要是能貪墨的,就沒有賈府不伸手的。


    “呂布!你為何要殺我的新兒!”賈逢指著呂布怒吼道。


    “我並州將士幫你們打曹操,你為何要劫掠百姓?為何要貪墨軍糧?”呂布一聲怒喝,他的聲音徹底蓋過了賈逢的聲音,呂布的眼神冰冷,殺意盎然。


    “你就是個泥腿子!沒有我們這些士族,你憑什麽能占據兗州?”賈逢發狂一般地衝向呂布,他的雙手想要抓住呂布的衣襟,呂布自然不會讓賈逢近身,他冷漠地將賈逢一腳踹在了地上。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百姓才會覺得我呂布是逆賊!”呂布一戟戳死了賈逢,賈逢雙眼睜的渾圓,表情詭異且誇張。


    賈逢死了,白馬郡最有實力的士族死在了自己的府邸上,所有的賓客被嚇得六神無主,他們全部躲在房間的角落處,生怕呂布將他們全部給殺了。


    “所有人都聽好了,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敢在背地裏做些手腳,今日的賈逢就是你們的下場!”呂布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驚恐、慌亂、絕望,呂布很滿意這樣的震懾。


    “府庫在何處?”張遼單手拎起一個家丁,家丁將賈府府庫的位置告知了張遼,張遼帶著手下很快就來到了賈府的府庫外。


    當府庫的大門被張遼強行破開的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驚呆了,這賈府居然有這麽多的錢財和糧食。


    張遼從後院搶來了許多的馬車,他吩咐士兵將賈府內所有的錢糧全部裝在了馬車上,張遼思索片刻後,用一把大火點燃了賈府。


    呂布從賈府的府門走出,二人匯合後帶著搶來的錢糧揚長而去。


    ……


    夜晚,濮陽城內。


    “溫侯,你終於迴來了。”陳宮如釋重負地說道,他將目光掃向呂布的身後,所有的士兵身後都是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難道溫侯沒借到糧嗎?賈逢這家夥也太不知好歹了。”陳宮發現呂布的表情很怪異,呂布身後的張遼也是難以言喻的表情。


    “公台,我將賈逢給殺了,把他的府邸給燒了,還把他家中的所有的錢糧給拿了。”呂布平靜的麵龐與陳宮嘴中可以放下一枚雞蛋的吃驚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什麽?你將他給殺了?”陳宮頭皮發麻,當時曹操殺邊讓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的反應,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麽這群人都要靠殺戮來解決問題。


    “我不是因為他不給我們借糧才殺他的,賈逢貪墨錢糧,還用我們並州兵的身份劫掠百姓,我呂奉先是絕對不會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呂布的聲音隨著委屈的情緒越來越大,陳宮聽著呂布的話語陷入了沉思。


    “溫侯先別著急,這件事我會告訴孟卓的,至於錢糧之事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陳宮知道士族們的尿性,也很清楚呂布的性格,他隻能安穩下呂布的情緒,去想辦法解決呂布殺人所帶來的輿論影響。


    “公台,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知道殺了他會對我們造成影響,可當我看到那些百姓罵我們是亂賊的時候,我看見那群畜生頂著我們並州兵的名頭作亂的時候,我是真的沒有辦法袖手旁觀。”呂布沮喪著臉訴說著自己的難處。


    “溫侯,我會替你解決這一切的,你就放心好了。”陳宮沉默了半晌,他明白呂布和他不是一類人,呂布做事唯心,士族做事唯利,但好在呂布坦誠,他不似曹操那般奸猾,是個難得肯放權的主公。


    “那就麻煩公台了。”呂布轉憂為喜,他最害怕的就是陳宮會因為他的莽撞而離開他,正是因為有了陳宮的存在,呂布才有了與曹操較量的資本,呂布如今也把陳宮當成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


    “溫侯,你搶來的錢糧呢?”陳宮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攔住了正準備離去的呂布詢問道。


    “我把那些東西都分給白馬郡周圍的百姓了。”呂布驕傲地說道,陳宮大感無語,呂布出去了一趟不但沒有收獲,還惹下了這麽大的麻煩。


    呂布快步趕迴住所,院門內一個小女孩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她的身邊站著好幾個婢女。


    “小姐,主家或許是有事,今晚就不迴來了,我們還是先去休息吧。”婢女不停地勸說著小姑娘,小姑娘的手中拿著一個迷你的木製方天畫戟,她絲毫不理會婢女們的勸說,隻是安靜地坐在台階上等待著父親迴家。


    “阿父,你總算迴來了!”呂布迴到府邸,小女孩見到呂布後開心地從台階上蹦起,呂布張開雙臂,小女孩一下子投入了呂布的懷抱之中。


    “玲綺今日想聽什麽故事?阿父講給你聽。”呂布寵溺地說道。


    “我想聽阿父誅殺國賊董卓的故事。”呂玲綺甕聲甕氣地說道。


    “我不是都講過了好幾遍了嗎?你怎麽還想聽?”呂布疑惑地問道。


    “我就要聽!我就要聽!”呂玲綺用粉嫩的小拳頭擊打著呂布的胸膛,呂布抱著呂玲綺一路走到了後院的臥室中。


    “玲綺乖乖的躺到床上去,阿父便講與你聽。”呂布佯裝生氣地說道。


    “阿父真好!”呂玲綺顯然很吃這一套,她快速地脫掉外套,將迷你的方天畫戟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案幾邊,隨後就躺在了床上,“爹爹可以開始了。”


    呂玲綺掏了掏耳朵,呂布被呂玲綺的動作給逗樂,他故作嚴肅的表情瞬間破功。


    呂布跪坐在床邊,笨拙地複述著自己當年刺殺董卓的故事,呂布向來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但呂玲綺聽得很認真……


    一個時辰後,呂布輕輕地走出了呂玲綺的房間,他來到了另一處依舊亮著燈的房間,呂布走到房間門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後推門進入。


    “夫君怎麽今日迴來的這麽晚?”一聲輕柔的女聲透過屏風傳入了呂布的耳中。


    “我出城去辦了些事情,迴來以後與玲綺講了會兒故事。”呂布刻意的夾著嗓子說話,想要把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地變得溫柔一些。


    屏風後的女子走出,女子眼若水杏,纖腰羅衫,一顰一笑皆有說不盡的風情,呂布看著她絕美的臉龐心神蕩漾。


    “這麽多年了,夫君還總是這樣。”女子看著呂布英武的臉龐淺笑道。


    “你永遠都是這般美麗。”呂布同樣報以微笑。


    ……


    九月,蝗災降臨,數以億計的蝗蟲略過兗州,原本因為屯田策獲利的曹操在這個秋天顆粒無收,曹操在抉擇良久後選擇撤離濮陽。


    濮陽城內的呂布同樣感到頭痛,陳宮幾次勸諫呂布掠奪百姓,但呂布下不了這個手,曹呂雙方都在為糧食的事情發愁。


    “天不助我啊。”曹操望著荒涼的麥地悲歎道。


    “父親,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多做修整,來年再與呂布決一死戰。”曹丕安慰道。


    “子桓,我覺得你總是很樂觀,為父在這一點上並不如你。”曹操笑著說道。


    “父親將來一定會打敗呂布、陶謙、袁術還有袁紹的。”曹丕自信地說道,未來的這些事我可是門兒清,我以後還能做皇帝呢,不過我是不會讓大兄死在宛城的,做不做皇帝倒也無所謂了。


    想到此處,曹丕又不免意淫起了自己的未來老婆甄宓,從某方麵來說,曹丕確實和曹操挺像的。


    曹操看著曹丕天真的麵龐哈哈一笑,對於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我曹孟德隻不過是想做個征西將軍罷了,沒想到子桓這小子的誌向倒是不小。


    “主公,這是文若的信件。”戲誌才將一份書信交給了曹操,曹操觀看後神色複雜。


    “父親,是鄄城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曹丕詢問道。


    “不是,徐州那邊傳來了消息,陶謙死了,繼任者是劉玄德。”曹操解釋道。


    “徐州必將陷入動亂,正是我等的機會啊。”戲誌才欣喜地說道,曹操垂涎徐州久矣,此時正是入侵徐州的最好機會。


    “天助我也。”曹操望著荒涼的麥地,這一次,那些被蝗蟲啃食過的殘根斷杆看起來比之前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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