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了今天這麽一出。


    不然她差點把鬼當人了。


    陸時深臉色一片陰鬱,不悅皺眉,“別裝了,不是你推沈同誌下樓的嗎?”


    王秀秀被氣笑了,“所以呢?你想幹什麽?代替她,教訓我?”


    她都懶得辯解,這事不是她做的。


    陸時深願意相信的,隻有沈悠悠。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陸時深冷著臉,“王秀秀,我以為你已經改了!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


    他一臉惋惜,“咱們這些時日的相處,你都是在裝嗎?”


    王秀秀眼眸微微閃了下。


    她的神情滿是自嘲和苦澀,笑了笑才說道:“陸時深,本來就是裝的啊,你爸媽來的時候,是你求著我裝的,你自己也在裝,裝好丈夫好父親,不是嗎?”


    一想到陸時深這些時日的體貼,無微不至都是裝出來的。


    王秀秀內心就一片荒蕪。


    原來人的本性竟然可以這麽殘忍。


    “那我也沒有傷害別人。”


    陸時深氣得不行,涼涼的看著王秀秀,“我跟你說過,沈悠悠隻是朋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我們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王秀秀不知道,陸時深是怎麽舔著一張大臉,說出這麽冠冕堂皇的話的。


    她氣急反笑,“陸時深,你說小昭在醫院,人呢?”


    陸時深手指動了動,別開眼語氣強硬:“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小孩子貪玩,但他懂事,不會跑遠的。”


    他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別顧左右而言他,等沈同誌醒了,趁著這件事還沒鬧大,跟她道歉。”


    陸時深語重深長的樣子,看的王秀秀一陣反胃。


    她趴在床邊幹嘔了幾下。


    但剛剛在急診,肚子裏的東西已經吐空了。


    現在什麽都吐不出來。


    她躺迴床上,冷聲嘲諷道:“你還是軍人呢,都不知道凡事需要講究個證據。殺人犯都要三堂會審,我這說著就讓你定罪了?”


    “你幹脆別當軍人了,當沈悠悠的貼身保鏢,或者自學看看,能不能當律師,幫她去打官司?”


    她越說,陸時深臉色越發難看。


    “王秀秀,你別太過分了。”


    陸時深麵沉如水的盯著王秀秀,“你跟她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悠悠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但是你要堅持不道歉,事情鬧大了,我也護不了你!”


    王秀秀勾起唇角笑起來。


    剛剛還暈乎乎的感覺,現在被陸時深氣的完全沒了,“陸時深,你真的好不要臉啊!”


    “你說你護著我?你什麽時候護過我?明明我才是先摔下樓梯的,我嚴重腦震蕩。”


    “你不去管你的妻子,反而抱著別人走了,這就是你所謂的護著?”


    “這件事真相是什麽樣的,從進來到現在,你問過一句嗎?我說話你聽過一句嗎?”


    王秀秀越說越委屈,這種委屈是從心底裏發出的,完全不受她控製。


    陸時深不耐蹙眉,態度疏離,語氣冷冽:“我抱走沈同誌,也是為了保護你,現場那麽多圍觀群眾,我那是在幫你收拾爛攤子!”


    “再說了,我不是幫你叫了醫生和擔架嗎?”


    “沈同誌但凡有點什麽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然的躺在這裏?”


    陸時深聲音並不大,但在落針可聞的病房內,依舊十分清晰。


    他說完,還很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神情比病床上承受腦震蕩折磨的王秀秀還痛苦。


    王秀秀閉了閉眼。


    原來對牛彈琴,是這樣的。


    以前她隻在家人身上體會過,現在可算是有了新的體驗。


    王秀秀抬手,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懨懨道:“隨便吧,我懶得跟你吵。”


    徐阮棠去找小昭了,等孩子找迴來再說。


    至於給沈悠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陸時深想都別想。


    陸時深看她這副模樣,眉頭皺的更深。


    他剛想說話,隔壁病床上傳來弱弱的嗓音:“時深。”


    陸時深一刻不停的抬腳,朝著那邊走去。


    很快,王秀秀聽到他的聲音,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時深,你別為難秀秀姐,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不疼的。”


    光是聽聲音,王秀秀就知道,沈悠悠又開始梨花帶雨。


    她唇角翹了翹。


    陸時深的聲音再次傳來:“喝水嗎?我扶你起來?”


    “嗯,謝謝。”


    陸時深忙前忙後,對著沈悠悠噓寒問暖,恨不得抱在懷裏疼愛。


    等沈悠悠再次躺下,又說話了:“時深,你去看看秀秀姐,看她要不要喝水,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多照顧她。”


    陸時深冷哼一聲,“她好的很,還有力氣跟我吵架,你不用管她。”


    “很快就不是了。”


    隔著簾子,王秀秀突然出聲:“陸時深,離婚報告你早都交了,等出院,咱們去把證扯了。”


    她的語氣十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懶散。


    像是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又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麽樣。


    隔簾這邊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很快,陸時深的表情由怔愣變成嫌惡,背對著王秀秀出聲:“你還鬧什麽?還沒鬧夠嗎?”


    沈悠悠也是先愣了一秒,很快眼裏閃過得意。


    看向陸時深,又快速換成可憐巴巴的表情,聲音裏也帶上哭腔:“秀秀姐,陸大哥,你們別衝動,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


    “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代陸大哥跟你道歉行嗎?”


    沈悠悠又哭了,一邊掉眼淚,一邊掙紮著要坐起來。


    陸時深連忙去攙扶她。


    沈悠悠沒有拒絕,順勢靠在他身上,朝著王秀秀那邊走去。


    “秀秀姐,我給你鞠躬了。”


    她站在王秀秀的床尾,一下子彎腰。


    頭還沒抬起來,身子就搖晃了兩下。


    還是陸時深接住了她,“沈同誌,你別這樣說。”


    陸時深嗓音低沉,“我跟王秀秀本來就是要離婚的,有沒有你,我們都過不下去。”


    “更何況,我跟你清清白白,她這是想借著離婚,威脅我們。”


    陸時深想要攙扶沈悠悠迴去,她不肯,在陸時深懷裏掙紮起來。


    他沒有辦法,一用力,直接將沈悠悠抱起來,送迴隔壁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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