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陳繼突然停下,轉身看著徐阮棠說道。


    他神色嚴肅認真,不似剛才在樓下那般散漫。


    徐阮棠垂眸,“你說。”


    她擺出十足的防禦架勢。


    明明沒有刺,陳繼卻被哽的一噎。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一旦敞開再合上,想要重新進入就要費一番功夫。


    看似柔軟,實則渾身強骨。


    陳繼眸色微斂,“進去說?”


    有些話,這樣的環境還是不適合說出來。


    徐阮棠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沉默兩秒,往前走打開房門,先一步走了進去。


    陳繼跟著進來,關上門一把就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著。


    徐阮棠沒有掙紮,但也沒有迴抱。


    “放開吧。”


    陳繼沒有聽她的,反而把她往自己懷裏又塞了塞,嗓音微啞:“媳婦兒,不是你說的嗎,我特別黏人。”


    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徐阮棠臉“轟”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所以陳繼在她出教室的時候,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甚至還聽到了她跟老師的對話?


    這人跟著她走了一路,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聽到就算了,現在還說出來調侃她。


    “你!你不要臉。”徐阮棠在他懷裏掙紮起來,“你這是跟蹤監視我?早知道,我就答應跟老師去...”


    話沒說完,陳繼低頭,瞬間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有些話,他聽都聽不得。


    一直親到徐阮棠手腳發軟,陳繼一解這些時日的相思之苦,他才堪堪鬆開她的唇。


    陳繼眸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徐阮棠,附耳低語道:“媳婦兒,你要是敢跟他走,以後就待在大院,哪裏都別去了。”


    徐阮棠唿吸不暢,聽到這樣顛覆她認知的話,驚訝的嘴巴微張,“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去的。”


    陳繼鬆開徐阮棠,在房間的凳子上坐下,指了指床,“坐下說。”


    這會兒倒是知道保持距離了。


    真是吃幹抹淨就拍拍屁股走人!


    徐阮棠內心憤憤不平,但本著有事為難別人,不為難自己的原則,還是走到床邊坐下。


    “徐家的事,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我不對。”


    陳繼態度誠懇,“不過我不後悔。”


    徐阮棠抿唇不語。


    “媳婦兒,你確定做完那些事,再嚴重點賠上徐家父母的性命,甚至波及到徐乾,你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嗎?”


    不會。


    徐阮棠心裏無比清楚,正是因為她沒有那麽狠心,才一直猶豫不決糾糾纏纏。


    她如果心狠,一開始徐家人找上門的時候,她可以直接動手。


    不說別的,讓徐家人折財折物,灰溜溜離開京市,還是很簡單的。


    她不去抱徐乾,甚至不敢多看那個孩子一眼,就是在逼自己心硬一點。


    說是給原主報仇,其實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在徐家人身上,看到了她的父母的身影。


    隻是她父母是隱形的重男輕女,沒有那麽明顯的區別對待,但一步步一點點蠶食你,讓你變成原生家庭的傀儡。


    甚至於她會穿書,也跟家裏有關。


    她還在上大學,家裏就已經開始給她介紹相親對象,美其名曰早找早好。


    實際上為了什麽,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父母給弟弟買了房子,她上了大學後,迴家甚至都沒住的地方。


    每次都是在沙發上將就。


    當初她學藝術,也是因為爺爺大力支持,拿退休金供養的,不然她根本沒機會。


    後來爺爺去世,她上了大學開始勤工儉學。


    不是在上課,就是在打工。


    這些她都不覺得苦,至少夢想還是實現了。


    因為她相親不積極,家裏人開玩笑般放出藏獒追她。


    弟弟跟爸爸站在一邊看著她拚命的跑,還笑著說狗都怕,怎麽那麽膽小,鍛煉鍛煉就不怕了。


    他們明知道,她小時候在農村被狗追著一條街,還咬掉了耳朵上的肉。


    還是那樣做了。


    她穿書,就是死了啊!


    怎麽能不恨。


    陳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她身邊,緩緩握住她的手,將人攬進懷裏。


    “媳婦兒,我知道你不會,我做這件事也不是幫徐家人。”


    陳繼眉眼間溢著化不開的柔情,“你不是那樣的人,大仇得報的快感衝不散你的愧疚,反倒會因為別人的錯誤,不斷去懲罰自己。”


    “這就是你,否則你也不會整夜整夜睡不著,也不會一拖再拖,到他們得寸進尺,逼不得己的時候才想著動手。”


    “我已經送他們迴徐家村了,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至於以前的事,試著忘掉吧。”


    學會放棄,是抵禦親情傷害的必修課。


    陳繼很理解她的心情,自己曾經何嚐不是那樣。


    別讓不甘心毀了自己。


    成長環境,並沒有給予大家正常的溝通邏輯,那就要學會自愈。


    徐阮棠當然明白,但有時候道理是道理,做出來又是另一碼事。


    世人都深陷其中,大多不可自拔。


    徐阮棠把臉貼在陳繼胸口,無聲的落淚。


    一會兒,她突然抬頭,淚眼婆娑的望向陳繼。


    哭過後,那雙水波瀲灩的眼睛裏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看的陳繼心頭一滯。


    “不對,那你這些天對我的冷暴力,又算什麽?算我倒黴嗎?”


    不說別人,他倆吵架就吵架,她都出來了,陳繼一點都不關心。


    陳繼拿出手帕,一點點幫她擦幹淨眼淚。


    徐阮棠睫毛很長,陳繼走神的想,人家都說睫毛長的姑娘脾氣大。


    他媳婦,脾氣確實不小。


    他很快迴神,心疼的看著她通紅的眼眶,輕聲細語:“我沒有對你不管不顧,你什麽時候到深城的,每天在深城幹什麽,安不安全我都知道。”


    陳繼沒問王秀秀,他直接去找了桓元亮。


    了解她每一天的動向,安排好京市那邊的事,知道徐阮棠培訓要結束了,馬不停蹄的跑來接她一起迴家。


    “不然我怎麽那麽輕而易舉的找到你的?”


    徐阮棠又沉默了。


    合著她因為吵架傷心了幾天,白傷心了?


    陳繼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徐阮棠的耳垂,她受不住,往旁邊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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