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阮棠點了點頭,轉身問徐母:“賣藥的人長什麽樣子,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化成灰我的能認出來。”


    徐母信誓旦旦。


    徐阮棠在病房待了大半天,按照徐母的描述,將人像畫出來。


    徐母看著紙上活靈活現的人直搖頭,“不對,不是這樣。”


    徐盛急了,“娘!你到底記不記得那人的長相?!”


    “我都說了,化成灰我也認識!”徐母跟坐牢一樣,一下子也著急了,“那還不是你姐,她才學了半年,能畫出來什麽好東西!”


    徐阮棠畫畫,徐家人自然覺得奇怪。


    她說是院裏有人教的,徐家人就沒再多說什麽。


    病房的地上攤開十幾張紙,有畫了一點的,有畫了一半,還有成形的。


    “娘,你別說話了行不行?!”


    徐盛簡直要被煩死了,他們現在唯一能相信的隻有姐姐,結果爹娘還是這個樣子。


    他姐畫的東西明明就很真,他娘一直說不對,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娘忘了人家的長相。


    徐阮棠扔下鉛筆站起身,“算了,讓她跟公安去描述,我畫不出來。”


    徐阮棠走後,徐盛以死相逼,徐母才不情不願的拿出家裏剩下的錢。


    她以前聽老頭子的。


    現在老頭子成了廢物,徐母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已經這樣了,家裏的頂梁柱也該換成徐盛。


    拿了錢,徐母瞬間覺得腰杆又能挺直。


    她一邊收拾病房,嘴裏一邊嘟囔:“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這個家,醫院裏要三萬五,加上你爹治病,那不得把咱家掏空。”


    “我買包治百病的藥丸才兩千,跟那些比也不算什麽,一次就能治好兩個人。”


    “殺千刀的,等抓到那人,我一定撕爛他的嘴,讓他把咱們的錢吐出來!”


    徐母依舊心存希望,她覺得姑爺無所不能。


    在京市,誰敢騙她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徐阮棠迴到家,直接上了二樓書房。


    她拉開抽屜,將兩千塊錢放了進去。


    能那麽精準騙到人的騙子,自然是她安排的。


    不過這才哪到哪,徐阮棠合上抽屜,眼神裏閃過一抹狠戾。


    她能做到什麽程度,主要取決於徐家人的貪婪程度。


    他們要是安分守己治病,很快離開京市,徐阮棠也沒有機會下手。


    果然,公安那邊查了幾天。


    徐母倒是被叫過去了好幾趟,但是一點線索都問不出來,也就沒動靜了。


    徐家人很快著急了。


    徐父話都說不清楚,還拉著徐盛的衣角,囑咐他怎麽跟他姐說話最合適。


    徐家提了三個條件。


    第一,幫徐盛找一份清閑且工資高的工作。


    第二,醫院的費用快沒了,讓徐阮棠續上。


    第三,給他們在京市重新置辦一個住的地方,一家子要長住。


    徐阮棠聽後冷笑。


    當她是許願池的王八呢?


    恬不知恥。


    當晚陳繼迴家的時候,徐阮棠已經做好飯菜。


    兩個人她做了六道菜,還都是大魚大肉,應該忙活了大半天。


    吃飯的時候,陳繼不經意開口:“醫院那邊怎麽樣?”


    “挺好。”徐阮棠語氣淡淡,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陳繼碗裏,“徐盛今天來找我了。”


    陳繼手裏的筷子緊了緊,“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不想治了,打算迴家。”


    陳繼眼神暗了暗,很快收斂。


    徐阮棠一整晚都沒怎麽睡,但她不想吵醒陳繼,就一直平躺著,睜著眼睛看天色一點點變亮。


    夏天五點天就亮了。


    徐阮棠剛要起床,陳繼轉身抱住了她,嗓音帶著些沒睡醒的微啞:“還早,再睡會。”


    “好。”


    徐阮棠沒有拒絕。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身側無人。


    徐阮棠下樓,從冰箱拿出昨天的剩菜,都加熱後才裝起來帶到醫院。


    往常從醫院門口到病房門口的路,她今天走了有二十分鍾。


    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推門進去。


    意外地,今天沒有撲鼻的腳臭味。


    病房內幹淨整潔,跟前幾天截然不同。地上也沒有行李,像是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你好,這間病房的病人呢?”徐阮棠拉著路過的護士問。


    護士風風火火,“一大早就出院了啊。”


    徐阮棠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


    像是下定決心要去做一個壞人,結果巴掌打空了,有勁無處使的憋悶。


    大夏天的中午,她在醫院花壇邊坐著,渾身上下被暴戾氣息充斥。


    還沒坐兩分鍾,陳繼就來了。


    徐阮棠抬頭望著眼前身形依舊挺拔的男人,滿眼都是不解。


    “先起來,熱。”陳繼走近,抬手要去拉她,被她躲開了。


    徐阮棠迅速站起身,徑直往醫院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家。


    這過程中,她一句話都沒說,看起來冷靜又絕望。


    “媳婦兒,想吃什麽?我去做飯。”陳繼垂眸看她。


    徐阮棠頭也不迴的上樓,陳繼要去拉她,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是你做的?”


    她的眼神很冷。


    陳繼迴答的很快,“是。”


    “為什麽?”徐阮棠嗓音淡淡。


    陳繼薄唇緊抿。


    書房裏的錢,他知道來頭。徐父的中風,他也知道是怎麽發作的。


    徐阮棠在做這些的時候,他都默許了。


    但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必須阻止。


    當初他的猜測沒錯,果然到了最後,人會因為報仇而紅了眼,失了分寸。


    如果這次他不阻止,她做的事就無法挽迴了。


    但他無法解釋,做就是做了,她心裏有氣,那也是他的錯。


    陳繼緩緩靠近徐阮棠,神情極為複雜,“媳婦兒,你打我兩下。”


    他第三次去拉徐阮棠的手,依舊被躲開。


    “我睡一會,別打擾我。”


    徐阮棠向後退了一步,語調平靜的說著,但眼神裏滿是決絕。


    陳繼還想再說什麽,徐阮棠直接一句話阻止:“你要是覺得我待在樓下還礙你的眼,那我現在就走。”


    他知道她說得出,就做的到。


    徐阮棠的性格其實很倔強,往常看著很好說話的人,脾氣上來三頭驢都拉不迴來。


    陳繼給了她一晚上時間去冷靜,他在堂屋待到半夜,確認她睡了才上樓。


    結果第二天,樓下房門打開,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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