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病房裏幾個人反應不一。


    黎書禾最積極,“對,再過幾個月辦也行,反正得辦!”


    徐阮棠心想,再過幾個月就不用辦了。


    但這話,她自然是不會亂說,敷衍的笑了笑。


    唐晚和陳錚很快走了,唐晚懷孕容易犯困,徐阮棠就讓兩人迴家,順便帶了些東西迴去。


    送走他們,黎書陽去了廁所,病房裏就剩下黎書禾跟徐阮棠還有小寶。


    小寶本來中午有一覺,這會兒就是不睡,還特別興奮的要下地走路。


    黎書禾幹脆將收音機打開,廣播裏在放歌。


    可能是因為書裏,放的歌都是徐阮棠沒聽過的,但明顯的港風,節奏感很強。


    徐阮棠動了動脖子,跟著扭了幾下。


    小寶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很快就學會了。


    黎書禾坐在矮凳上,一手抱著小寶的腰。小寶一開始還隻縮脖子搖頭,後來一手扶著黎書禾當欄杆,直接搖起來。


    那小模樣,要多搞笑有多搞笑,逗得另外兩人哈哈大笑。


    陳繼站在病房外,原本這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幕,眼下心裏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石頭,完全高興不起來。


    “三哥。”


    黎書陽很少見到陳繼臉上出現這樣的表神情,有不舍、有不忍心和一絲掙紮的痛苦。


    他直覺跟徐阮棠有關,不由多問了一句:“三哥,怎麽了?”


    陳繼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看到黎書陽,他很快收起情緒,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有煙嗎?”


    黎書陽點了點頭,心裏知道陳繼不想說的,他根本問不出來,“有,去樓頂?”


    兩人站在醫院樓頂,很多陪護家屬都會來這裏抽根煙,放鬆放鬆。


    黎書陽記得,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陳繼抽煙。


    此刻豐神俊朗的男人手裏夾著煙,眉頭緊鎖看著遠方。


    “跟三嫂有關?她的檢查有問題?”黎書陽還是沒忍住,跟徐阮棠有關的事,他總是不由自主想的多。


    陳繼涼涼掃了他一眼,“跟她沒關係,別瞎打聽。”


    黎書陽剛舒了一口氣,就聽陳繼問道:“你很關心你三嫂?”


    他神情微頓,嘴角扯了扯,避開陳繼探究的眼神,“三哥說笑了。”


    兩人迴到病房,小寶玩累了睡得很熟。


    黎書禾正在跟徐阮棠閑聊,她親眼見證王秀秀的瘋魔,還是覺得很震撼。


    “阮阮,你說王秀秀怎麽想的?明明一開始就知道陸時深不喜歡她,還妄想讓不愛她的人愛上她,好傻。如果是我,才不會這麽傻呢!”


    徐阮棠眼神恍惚了下,心裏一閃而過的酸澀,淡淡開口:“那是因為你沒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真的想要的時候,人們往往會自動模糊那些困難,打心裏覺得自己能戰勝那些困難。”


    退一萬步講,那樣的行為不失為一種勇敢,反正她做不到。


    身後響起腳步聲,兩人一同迴頭。


    徐阮棠看到陳繼有些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陳繼神色如常,“來辦出院。”


    “可以出院啦?”


    徐阮棠早上問醫生,醫生還說要看情況,那會兒她還納悶,夾板都上了,住在醫院也沒什麽用。


    “嗯。”陳繼淺淺點頭,開始收拾病房裏的東西。


    黎書和跟黎書陽對視一眼,自覺整理自己帶過來的一大堆。


    迴到大院,徐阮棠才發現,他們迴的是陳家。


    徐阮棠轉頭問陳繼:“順道來接幹媽?”


    她發現陳繼這兩天都有些奇怪,時不時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麽事想說,又說不出口。


    陳繼默了一瞬,轉頭對上徐阮棠的眼神,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是,我要去進修一段時間,已經跟媽和奶奶說了。”陳繼嗓音溫和。


    徐阮棠眨了眨眼,“多久?”


    “最快半個月,也有可能一個月。”


    徐阮棠點了點頭,“行,但我還是想迴家住。”


    人多事雜,更何況和賈淑玲同住一個屋簷下,她不能保證會忍著那人。


    要是不忍,難不成天天讓陳繼奶奶跟媽媽看著她們打架?


    “幹媽腰還傷著,你胳膊也受傷了,沒人能帶小寶。”


    陳繼就事論事,末了還想繼續揉徐阮棠的頭發,被她側身躲過。


    “好,住就住,你別動手動腳。”說完還小聲嘀咕:“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嘀咕的聲音可一點都不小。


    老太太和幹媽在堂屋做針線活,聽到動靜迎了出來,陳繼很快就走了。


    許是看出了徐阮棠的失落,老太太笑著問:“怎麽?舍不得繼兒?”


    徐阮棠搖了搖頭,“哪有,他是去工作。”


    陳繼走了正好,她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相處呢!無人問津的時候她都不在乎,忽冷忽熱又算什麽!


    徐阮棠在陳家待了三天,因為手還吊著繃帶,家裏人什麽活都不讓她幹,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再就是跟著小寶玩,閑的實在受不了了。


    第四天果斷出門,去了趟邱良店裏,想看看最近生意怎麽樣。


    邱良跟馬麗娟見到她很意外,指著她的胳膊問:“你這胳膊怎麽傷成這樣了,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骨裂,很快就好了。”


    徐阮棠笑著迴答。


    馬麗娟坐著輪椅,邱良做東西,她也出來透透氣。


    “骨裂很疼吧?”馬麗娟拍了拍徐阮棠的肩膀,“尤其是晚上,是不是疼的都睡不著?”


    她臉上帶笑,但顯然是因為徐阮棠的傷,想到了一些別的,神情有一絲難過。


    確實疼。


    最近小寶跟著幹媽睡,她都是一個人住陳繼的房間,到了晚上疼的睡不著,就找出象棋自己扮演兩個角色。


    下著下著覺得沒意思,就在陳繼的房間裏溜達,他所有的東西都被她一一摸了一遍。


    到了後來,到底是哪裏疼,她都有些分不清。


    徐阮棠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都無聊到開始數陳繼房間的地磚有多少塊了。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有人一旦離開,那就是真的離開。


    你不能給他發短信,沒有電話打進來,更沒有視頻可以隔著屏幕看一看。


    徐阮棠想著想著就想歪了,陳家是有電話的,陳繼都沒有打過一通,是不是在躲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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