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仔細想了想,他除了偷酒喝以外沒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轉過身堅定的盯著他道:“我告訴你。”


    隨後,孫昊詳細的講述了這幾日他與何雨發生的事情,軒轅塗越聽心裏越是憤怒,更多的卻是無休止的擔心。


    她一旦做一件事情,就會義無反顧,不到黃河心不死,雖然偶爾會耍些小聰明,能夠逃脫,但就她一人單槍匹馬,她怎麽可能臨場發揮。


    上次是在所有人的配合下,他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這次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要幹什麽。


    “其實,這件事情,我知道。”


    孫昊愕然:“你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


    軒轅塗冷笑:“他謀劃了二十多年的計策,怎麽可能如此簡單,被我們輕易弄死,我懷疑他身後另有其人,隻是想利用他死亡這件事,抽身而已。”


    眼看梅花組織已經徹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他不敢與我們正麵開戰,唯一的方法就是脫身。


    “果然是軍師,就是與眾不同,何雨不告訴之前,我一直還挺放鬆,根本沒往這地方想過。”孫昊大大敬佩此人,就像他第一次見他那麽敬佩,那時他就覺得此人非池魚。


    “孫大哥,我告辭了。”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還是那句話,隻要是為了軒轅國,在下萬死不辭。”他拍了拍胸膛,家規和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在時刻提醒自己,以國為重。


    軒轅塗迴到府中,把府中下人召集起來,問了何雨昨天晚上的去向。


    眾人麵麵相覷,又低著頭,瑟瑟發抖,記得上次王爺叫他們集合,那個人被打了好大一頓板子扔了出去,這讓下人很是惶恐,不知該說不該說。


    軒轅塗意識到了,他掏出一塊金子,拍在他們桌子麵前:“害怕我?為什麽呢?說出來我不會對你們怎樣,你們可以試試。”


    “還有,誰說的快這金子就是誰的了,如果沒人說,都保持沉默,那這個我就收走了。”


    “我說,何雨姐姐去找了王妃,我在花園的路上看見了她,我看見她時,她的臉不自覺的扭曲著,甚是恐怖,我就隻敢瞥了一眼,趕緊跑了。”


    去找了王妃?軒轅塗把桌子上的金子扔給他,轉身就走:“這個人讓他滾吧。”


    能夠被金錢迷惑出賣朋友的人,是最讓軒轅塗看不上的,甚至為之厭惡。


    崔蓉兒已經起床了,清蓮在給她梳頭發,主仆二人心情不錯,絲毫沒有被何雨莫名其妙的行為幹擾。


    她養了一隻狗名叫二桃,何雨上次來時,被人出去遛狗了,這會兒在狗窩趴著休息,被軒轅塗腳步聲吸引,它微微立起耳朵,把頭抬起來,看著門口。


    “汪汪汪!”


    軒轅塗最不……喜歡小狗,他被這叫聲煩透了,便隨手一揮,把狗繩子弄斷了,二桃發現自己恢複自由以後,趕緊朝著屋子裏跑去,把認真的兩人嚇了一跳。


    “怎麽了二桃,嚇死我了,清蓮,你沒把繩子栓好嗎?”


    清蓮納悶:“不對啊,昨日我明明有檢查過的呀。”


    她撿起另一頭的頭繩,發現有被切斷的痕跡,詫異的拿給小姐看。


    崔蓉兒認真的研究是哪個下人這麽不小心,卻被已經站在房門口的王爺嚇了一跳。


    “嚇死我了,不知道王爺來臨,您多擔待。”


    軒轅塗點點頭:“無事,我今日前來是想與你說說話的。”


    崔蓉兒覺得以後的話題一定是圍繞著何雨進行,果不其然,他一張口:“何雨昨日為何會來你住處?”


    “啊,我們兩個想交交心,王爺經常不在府中,有什麽事情,問她會更好一些。”


    確實如此,無可挑剔。


    “你們兩人可有聊到詩。”


    聯想起昨日何雨看到那詩的表現,他決定先從這個下手。


    崔蓉兒皺眉,為什麽都來問她的詩,難道昨日有感而發的打油詩,真的寫的這麽好?


    “有啊,小雨妹妹稱我的詩寫的很好,有意境,我答應她每次我隻要寫詩都給她送一份。”借此表達兩人之間以後會成為好姐妹的。


    軒轅塗道:“後來呢?”


    崔蓉兒迴憶,把能知道的都告訴了他,昨日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對她並沒有什麽影響,她就直接說了。


    軒轅塗聽到她從懷中掏出了什麽,知道她可能找到了什麽東西,前幾日她去了哪裏,對了,她隻和他進了宮,去了……


    那片竹林!


    他馬上聯想到了那裏怪不得他去找她,她有那不自然的神情。


    孫昊還是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他隻告訴他,他們兩個懷疑事情還是有不對的地方,這幾天他太累了,所以沒有告訴他。


    “很好,非常好,好極了!”


    這麽大的事情也敢瞞著,真想光靠自己就能成功嗎?豈有此理。


    崔蓉兒告訴了他那段遇到少年的曆史,軒轅塗很快就猜到了大概,他馬上命冬兒徹查有關異瞳的所有人選。


    異瞳,他曾在小時候看到過,那時他還是個對所有事物都好奇的時候,阿娘給了他一本奇異史,讓他愛不釋手,其中就包括異瞳。


    擁有異瞳之人,可隨意變換,他們天生就有較高於人的敏銳,以及強大且未知的爆發力,發怒時易顯現,或性情不定時,平時與常人無異。


    至於其他便再無記載,也沒說是真的有還是捏造,但這次他徹底相信了有這種人的存在。


    冬兒下午來信,稱需要與他當麵說清。


    何雨這一天可真是太疲憊了,她馬不停蹄來到江北門,好在守門之人還都認識她,夏萍馬上也出來接待她。


    “如今上麵管的嚴。我們這些人都不能上山了,聽說門主生病了,需要安靜調理,這些人都以門主馬首是瞻,哪裏敢違命。”夏萍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民風確實純樸,但卻一個都不認識,她又是很難相信別人的人,沒有那過命的交情,不會輕易吐露心聲,所以最近憋的挺難受,好不容易看到了何雨,她的嘴一直沒閑著。


    “……”何雨插不上話,隻能默默聽著,搜集情報。


    “還有啊,每到夜半時分,我都能從山下聽到山上狼嚎的聲音,不知怎麽的,怪瘮人的。”


    何雨終於找到了口子:“你確定門主一直在山上,從沒下來過?”


    因為如果江澈真的是那個人,他一定會脫身,去另一個組織匯集處。


    “那我可以保證,下山的路隻有一條,必須要經過我們這裏,我沒事除了發呆就是喝酒,你看我住的地方,所有人下山必須經過我,下沒下山我一目了然。”


    見夏萍這麽自信,何雨還是提出了一種可能性:“他會輕功,是不是不是有的這條路。”


    夏萍愣住,是啊,武功高強之人誰會老老實實的走路下去,正經路下去。


    “是啊,門主是武林盟主,是我傻了。”


    夏萍的住處非常好,這房子是她自己搭建的,屋子裏的陳設也基本都是用木頭自己打出來的,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在這裏生活,不問世事,偶爾鄰居聊天,發會呆,喝喝酒,也真好。


    她在現代時,總是一個人打開二十六樓的窗戶,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黯然神傷,一點都不叫透氣。


    想逃避現實的話,除了去酒吧一醉解千愁,還有什麽?


    “夏萍姐,我可以上山嗎?”


    夏萍笑眯眯道:“怎麽不行?你可是門主夫人!”


    何雨笑笑,也不說話。


    她走到院子裏,對崔洛洛說:“還是你來吧,我不想麵對這最後的結局,如果他真的是,你與他做個了斷吧。”


    崔洛洛知道是在對她說,她點點頭,應著好。


    何雨躺在床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她睜開眼睛,崔洛洛揉了揉腦袋,這平常是想了多少事情,頭疼成這樣。


    “吃飯了,你一定是一大早就趕來的吧,一定連早飯都沒吃,快來吃點,再不吃飯你的頭就該疼了。”夏萍擺好碗筷,今日高興,特地從小攤買來的醬牛肉和拉麵,還有一碟花生米,和一壺糧食酒。


    崔洛洛喝了一口,這是她第一次喝酒,酒的辛辣嗆得她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此刻才真正看透了自己的內心,和一個隻見過一麵之緣的男人,她的心除了當時的悸動和對容貌的吸引外,江澈才是她印象最深刻,她總是想起來的男人。


    “我要救他,他要活著。”


    何雨嚇一跳:“你要助紂為虐了?那我們的計劃?”


    夏萍知道他們兩人的事情,也就習以為常,知道這個人不是和她一起拚命的何雨,也就自己吃著自己的菜。


    “我不會,爹爹從小教育我,善惡分明,如果一個人真的殘暴成那個樣子,他即使悔過,也不能原諒。”


    何雨讚同道:“他對我們兩人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如果真到了無法挽迴的程度,我希望我們兩人要給他一個最好的結局。”


    崔洛洛認真的吃著飯,她甚至吃了很多牛肉,第一次喝酒一旦覺得好喝就會停不下來,她喝了半壺,卻未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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