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也無能為力,我今日才得知,原來是我害了他。”


    何雨道:“你那時不知情,再說你也是為了他好,這也是想不到的事情,你不用自責。”


    軒轅塗對阿恆好她是看在眼裏的,不僅時刻想著這個小弟弟,就連有事出門,迴來的時候總會看見軒轅塗拿迴兩份點心,一個是她的,一個是阿恆的。


    外麵賣的稀奇玩具,和小孩子們最近新流行的玩具,阿恆全都有,他的房間到處都是,都快擺不下了,這份寵愛是獨一份的。


    看起來阿塗在阿恆的身上看到了曾經遍體鱗傷的自己。


    軒轅塗垂下眼簾,從眼底溢出全部都是傷心與無能為力。


    “阿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高人,可以幫我們救他呢?我們此刻要做的隻有打起精神來,你想想,我們的臉色不好,阿恆看見了會不會更難過?”


    她到底是有點兒底子的,還好曾經的素材準備的充足,以至於到了關鍵時刻有地方發揮。


    軒轅塗深唿出一口氣,臉上恢複了笑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相信阿恆,謝謝小雨。”


    軒轅塗抱著何雨,心裏前所未有的寧靜,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這種被愛的感覺令他無法自拔,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好好珍惜她,不能讓她難過,給她想要的一切,不惜一切代價。


    何雨拍著他的後背,還是想要告訴他,可是他難過的樣子,她一點也不想看到。


    還是算了,過了這一天,還有三天時間,她要在僅剩的時間裏把幕後真兇找到,並且幫他鏟除他。


    今日下午,王嘉慕才醒過來,遍體鱗傷的他非要堅持起來,看一眼靈兒,當他知道靈兒已經走了的時候,他失落的跌迴到了床上。


    除了江澈,其他人都在將軍府休養,江澈剛開始失去意識,卻在第二天早上就看不到人了。


    孫昊跟他也不熟,但這小子的爆發力在那場戰鬥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他由衷的佩服他。


    但到底是沒有感情,因此找不到他也就找不到了,隻是禮貌性的通知何雨一聲。


    “這小子真是怪,我府中的大夫說,他的脈象與我們的都不相同,他有兩個不同的心跳,真是怪哉。”


    孫昊提起了江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何雨撐著下巴,聽他滿血複活的發言,早上還因為字跡發愁壞了,下午就開始大談特談別人的事情。


    “孫大哥,我不是有心提起給你添堵的,那個可疑字跡解決了?”


    因為所有人都在將軍府,何雨又來探望她的好友,軒轅塗並未來探望,他和薛仁一起談論阿恆的病情,並且讓她對孫昊保密。


    孫昊道:“嗯,你也知道我藏不住事,你嫂子上午就發現了端倪,一直問我,我就直接給她看了,她說這不是她寫的,我也就放心了。看來隻是相似而已。”


    何雨提不起興趣,心裏也存著事,她什麽時候才能像孫昊一樣,能鼓起勇氣把所有的事都和阿塗說。


    “誒,朝堂現如今也恢複了,聖上加大了管理,後宮也重新整頓,所有人又開始步入了正軌,現在除了我們倆擔心的幕後黑手外,你還有什麽事情可發愁的?莫不是阿塗府中那位正妃?”孫昊推給她一碗甜釀,那是崔婉兒做的,好喝至極,平時何雨最是喜歡。


    何雨興趣缺缺,喝了一小口:“正妃?哦,你說崔蓉兒,自從皇宮出事以後,我有好久沒看見她了,不知是不是害怕躲起來了。”


    “你沒看見過她與阿塗相處嗎?你難道不憂心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兩人可能有一些親密的舉動呢?”


    何雨看他挑事的樣子,心裏並沒有放在心上,掀不起風浪,這她知道,她也相信阿塗。


    “不會有的,我們之間情比金堅,阿塗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孫昊喝著他那杯,平時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崔婉兒給他做的偏甜一些,又改成了冰鎮,正對他的口味。


    “你別忘了,她是正妃,就會有很多權利,還要出席各種需要正妃出席的場合,免不了要嚼舌根,到時候傳播你的阿塗不好的傳言,你也不在乎嗎?”孫昊說出了現實,他總覺得何雨總是什麽都不管,隻管玩鬧,對阿塗來說是不公平的。


    何雨愣住了,她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原來還有一些她不知道地方在對阿塗造成傷害。


    “你除了關心那個幕後黑手以外,可曾有看到阿塗每天究竟有多忙,他每天起早貪黑,遊走於各種權貴之間,晚上迴來還要拖著疲憊的身子看你鬧,這些你都有觀察過嗎?”


    “而且,還有一些必須攝政王和王妃出席的場合,他們一定挽手出席了,不管是做戲也好,無論什麽,他們都是有交集的,這些你也都被蒙在鼓裏嗎?”


    “妹子,正妃可不隻是一個頭銜,一個聽起來尊貴的身份,還有她該承擔的責任,一個能夠幫助阿塗的賢內助。”


    這些你做得到嗎?孫昊心裏說出這句話,怕她因為最後的打擊想不開,為什麽要說出來,除了每天看著阿塗忙碌外,他知道何雨這個人心大得很,往往給她點透了,比旁敲側擊更好一些。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瞄著何雨的臉色,心裏也有很多不確定性。


    何雨確實是這種性子,她聽到這些,第一想到的不是想要離開,不是自己是個負擔,而是想要解決這件事。


    “孫大哥,我真的忽略了,我從沒想過,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我會馬上解決。”


    “這個……這個呢,不是著急的事情,我們要慢慢改,沒準等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就無師自通了,你挺聰明的。”孫昊還想說什麽,一迴頭,發現這孩子已經跑了。


    孫昊歎氣,阿塗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何雨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看著街道上所有的人的眼神都不對勁,這人心情一低落,看平常的人總是會帶點情緒,如果心情好,看所有人都會賞心悅目起來。


    何雨到了攝政王府門口,向門房打聽了王爺在哪,王爺的行蹤可不能輕易打聽,門房出來後挺不滿意,以為是哪個瘋子跑過來搗亂,一看是何雨,卑躬屈膝的湊了上來:“何姑娘,王爺奉旨進宮去了。”


    何雨點頭道謝,朝皇宮走去,門房在後麵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今日是怎麽了,她好像從來不關心這些吧?”


    何雨裏宮門不遠,看到了軒轅塗與一個大臣走出來,那人她不認識,何雨小跑兩步,躲到一個馬車後麵。


    二人似乎相談甚歡,朝著何雨這個方向走來,何雨嚇得趕緊看向四周,並沒有其他遮擋物了,卻不想兩人在她附近停了下來。


    “感謝殿下在聖上麵前多多替我美言。”


    “崔大人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


    這兩句話何雨就明白了,這人是崔蓉兒和崔婉兒的爹。


    “哈哈,殿下這話說得太好了,對了,王妃近來可好?殿下近日何不帶著王妃一起來我府中坐坐?”


    看來是借此機會拉攏王爺,阿塗應該會去的吧,畢竟是嶽父的家。


    “好,空閑時候我定會帶著蓉兒迴嶽父家。”


    崔大人喜笑顏開,點著頭坐上了馬車。


    馬車開走,何雨的身影暴露無遺,何雨還在聽著嶽父家和蓉兒兩個字心痛,就被軒轅塗看到了。


    “你怎麽在這兒?是來接我迴去的?”軒轅塗看見她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他習慣性的蹲下身子與她的視線齊平,偶爾摸摸頭,寵溺的給她變出一串糖葫蘆。


    這次當然沒有,還沒來得及買。


    皇宮門口的守衛都驚呆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從未見過殿下如此,他們每次看見殿下總是身體緊繃,迴答問題也磕磕絆絆,看著他的臉,更加緊張的說不出話,原來王爺也有溫柔的一麵,做王爺的女人真好。


    自上次大戰後,所有人都得到了很多賞賜,就連何雨也不例外,她收獲了滿滿的珍貴布匹和金子,隻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可看到這個畫麵,她很想要得到一個東西,那就是地位。


    何雨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下居然有了一點黑眼圈,這是多久沒有睡好了,本想他報了仇會輕鬆一些,沒想到他身在這個位置上有哪一天是輕鬆的。


    “大後天,把時間留給我,我們出去走一走。”那是她的最後一天。


    軒轅塗想了想,他那天有很多事情,不要緊,把所以事情都放在明天好了。


    “好,我們迴家吧,你想吃什麽?”


    何雨看他無所謂的樣子,好奇問道:“你不問問我聽沒聽到你們的對話嗎?”


    軒轅塗拉過她的手:“聽到又能怎麽樣?隻是逢場作戲罷了,你是懂我的。”


    他總是一人默默承受這些,可她的時間卻不允許考慮這些事情了,她欠他的永遠還不完,這段關係,或許在一開始就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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