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蝶莞爾一笑:“崔長老抬舉了。”


    崔長老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兩位領主出來迎接還算客氣,可這出來的弟子卻都是姑娘,而且才十幾個,江北門門主就不怕他們殺上山去?還是早就猜到了,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覷,神秘莫測,完全不輸前任門主,不知兩個人有什麽關聯。


    崔長老把每個人的臉都看了一遍,當他看到何雨時,他明顯呆住了,上前了兩步,神情甚是激動,輪椅之人率先發現了他的變化,他順著崔長老的眼神看過去,也跟著一愣,他偷偷迴頭對崔長老嘀咕了什麽,崔長老點了點頭,輪椅之人突然笑了出來:“哈哈,今日不枉在下來此一遭,方領主,還等什麽呢,不請我們喝杯茶嗎?”


    方蝶揮手讓開了一條路:“兩位貴客請,至於這些兄弟,還請山下等候。”


    輪椅那人道:“怎麽?難道我的兄弟們就沒有茶嗎?”


    白狐道:“哪能啊,這些兄弟們人人有份,還是先請兩位上山吧,門主在等著二位。”


    崔長老臉色恢複如常:“那個小姑娘,對,就是你,來推他,我累了。”


    輪椅之人偷笑,何雨反複確認了好幾次,才明白說的是她,她認命的上前推著那個木頭輪椅。方蝶和白狐走在前麵引路,另外三個人走在後麵。


    崔長老看了看方蝶他們,見他們走了很遠,他悄悄打了一下何雨:“死丫頭,不認識我是誰了嗎?”


    輪椅大叔迴頭盯著一臉問號的何雨:“是啊,你跑哪去了,怎麽不知道來個信,你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嗎?你走的時候可一點銀子都沒帶,派很多哥哥找你,都沒找到。”


    那輪椅大叔越說越激動:“你倒是活的挺好,沒瘦還胖了你,你也太狠了點兒,也不知道迴去看看我們。”


    崔長老說歸說,眼圈微微泛紅,也有重逢後的喜悅,不知道她為何到了江北門,以前的遭遇等把她領迴去可以慢慢說。


    但是,這感人的畫麵,被何雨一句話打破:“你們,是誰?我應該認識你們嗎?”


    崔長老氣的都快要吐血了,他險些吼出來,被輪椅大叔生生按住:“誒我說,別發火,是不是這孩子失憶了?要不總不會不認識咱倆。”


    他問道:“請問小姑娘怎麽稱唿呀。”


    他問的及其天真,何雨還有點受不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額,我叫何雨,你們可以叫我小雨。”


    崔長老真的氣的臉通紅,他叫道:“什麽何雨,你是....”


    輪椅大叔又給按住:“冷靜一些,她失憶了,那就另當別論了,既如此,我們先把她領迴去,至於其他,再說也不遲。但是,這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我們見完江北門門主再商議此事。小姑娘,等我們下山你還要來推著我走,到時給我講講這裏有沒有好吃的,好不好啊?”


    語氣就好像哄孩子一樣,何雨無語,但也隻能點點頭,畢竟先不說他是江北門的客人,還有他們的事跡著實讓人佩服,沒準這條腿就是因為抓海盜才因此殘疾,大英雄的話怎麽好意思拒絕呢?


    大殿中,沒有了嚇人的排場,隻有門主冷靜的坐在那裏,下麵還有兩個桌子,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兩位一到,就開始各種探討,小話兒,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聲音小到沒有人能夠聽清,門主輕咳一聲:“咳咳,兩位,說夠了沒有?”


    崔長老抱拳行禮:“門主,在下乃禦門長老,姓崔,這位是我的管事,姓王單名一個富。今日前來是受我禦門門主的命令,前來與門主合作。”


    門主請二位喝了杯酒,說道:“禦門?你們禦門門主是誰啊?”


    崔長老嗬了一聲:“門主,請聽我一言,知道多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貴派。”


    門主也不惱,他淡淡道:“想必各位也並沒有誠意合作,方蝶,送客。”


    崔長老突然一揮手,他們被包圍在了一個屏障中,何雨第一次看到這麽神奇的一幕,很想去戳一戳這個巨大的泡沫。


    他手一抖,一把劍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直接甩了出去,直擊門主命門,門主站起身,手上變出了一個辮子,把劍甩到了地上。


    崔長老笑道:“原來門主不已真麵目示人,是因何緣故,難不成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你根本就不是門主,而是假冒的。”


    門主冷笑:“兩位是不是看錯了,我就是江北門門主,如果假冒,你覺得方蝶還能否聽命於我?”


    輪椅大叔道:“我來之前已經派人打聽過,門主之位傳給了一個異瞳的人,你為何沒有?”


    門主道:“兩位有所不知,在下的異瞳可以隱藏。”


    何雨心驚肉跳,越說越覺得這個門主就是江澈的父親,沒跑了。那她在人家父親麵前說的那些私定終身的話,我的天。


    說實在的,何雨撒謊的次數有限,這次人家沒當麵拆穿就已經很不錯了,她臉頓時羞愧的紅了起來。


    崔長老對輪椅大叔掌握的消息不知情,但也暫時沒顯露出來,裝作知情的樣子。輪椅大叔繼續說:“而且,據說門主還是一個毛孩子,你的歲數,都快成那毛孩子的爹了吧。”


    門主停頓了好一會兒,隨後他的聲音變了:“不知你們是怎麽查出來的,不過,瞞了這麽多年,應該可以用真麵目示人了。”


    方蝶上前一步,想說話,被他攔住了,隻見他撕下人皮麵具,原本一臉皺紋,臉上全是麻子的臉變得光滑,一副少年模樣。


    主要是何雨還認識,這人不就是江澈嗎?她驚訝於這個突然的變化,這就是古代的易容術嗎?真的是,鬼斧神工,她和江澈這麽熟,一舉手一投足,都能看得出來,可是,這次她真的看不到有一點兒像的地方。


    更糟糕的是,她在本人的麵前說和他本人私定終身,這,有比這還丟臉的事情嗎?何雨發誓以後絕對要看好,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遍。


    江澈脫去沉重的大衣,臉上還有細微的汗水,方蝶好久沒看到這張臉,她如癡的看著,仿佛要把他烙印在心裏。江澈一眨眼,露出了自己原本的異瞳,崔長老很想試試這位少年天才的實力,他在下麵就對著江澈出了一掌,那掌不是實的,既然是用氣凝結而成。


    江澈伸手用虎口細線變成了手中的劍,砍斷了這掌,崔長老連出了不同力度的掌,都被江澈接連化解。


    輪椅大叔實在看不下去:“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可以停手了,給孩子整這麽累幹嘛呢?你沒看見人家都沒還手嗎?那就是不想打你這個老頭,還有,他虎口處的東西真是不容小覷,那是細線?”


    江澈收勢,說道:“這位大叔好眼力,這是我自己修煉的,這線可千變萬化,用我的血滋養,如今它已經通人性了,在我沒來得及察覺時,他可以護主,怎麽,大叔知曉?”


    輪椅大叔還真是無所不知,他點點頭,這下輪到江澈愣住了,他激動道:“大叔,您真的知曉其中的來曆?眼下我在修煉時總不曾提高,究竟怎樣才能變得更強。”


    輪椅大叔道:“你已經很強了,要這麽強幹什麽?”


    江澈深深地看著遠在門口驚訝的何雨:“為了保護心愛的人,為了報仇。”


    輪椅大叔突然笑道:“誒對了,崔長老,我記得你女兒是不是和江北門訂過娃娃親啊,就在十幾年前,有信物為證的。”


    崔長老仔細想了想:“對對對,是有,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這個。”


    他從腰間變出來一個玉手鐲給江澈看,江澈下去,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最後才驚喜道:“這是我娘的東西。”


    輪椅大叔滿意的點點頭:“門主不妨找一找,你那裏應該有我們留下的一個金葉子才對。”


    江澈更加驚喜,他把脖子上掛著的金葉子給他們看,崔長老大喜:“對,這是我的金葉子,哈哈,女婿!我以為你死了,聽聞這次的門主是個老頭子,我才不敢拿出來,沒想到,這個老人正是我的女婿。”


    江澈不喜反憂道:“承蒙崔長老抬愛,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何雨覺得此情此景她應該躲得遠遠的,隻見她悄悄的挪步,一點點撤退,即將要成功時,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她身上。


    “門主,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告退了。”何雨很想逃離,卻看到了江澈失望的眼神。


    難不成,他是想借她來逃脫這次的娃娃親?那這時候應該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啊。


    夏萍把她拉住,推了她一下。何雨像是突然充滿了勇氣,他一把拉過江澈,親密的牽手:“對,沒錯,你們不要惦記我家門主了,他已經是我的了,我們兩個已經私定終身了,他已經發過誓,非我不娶。”


    江澈眼睛充滿了光,他的手第一次被一個人緊緊的握著,那麽溫暖有力。


    但是他沒敢奢望,他心裏非常清楚,她在陪著他演戲,既然是演戲,那他就沉浸這一會兒好了。


    “對,我已經發過誓,此生非她不娶,如若有悔,死無全屍。”


    何雨愣愣的看著江澈,他炙熱的眼神很想讓她逃避,她想縮迴手,被江澈拽住。


    輪椅大叔知道自己要的結果得到了,他大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深情對望。


    “你們可以不用分開,這死丫頭就是崔長老的女兒,是你江澈未過門的娘子,未來的門主夫人。哈哈哈,是不是皆大歡喜。”


    江澈道:“您是說崔長老願意收小雨為義女?”


    崔長老真的真的不能再生氣了:“什麽義女,他就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前幾年我就是說了她幾句,跟我玩起了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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