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星河和白澤來到了岐山上,推開了魔教大門,一起走進了魔教大殿,看到大殿上稀稀拉拉的黃紙錢,感覺怵怵的,讓人害怕,這是死什麽人了?閆殺殿竟然為那個人在魔教大殿撒紙錢,燒黃紙。此景看來,那人一定相當重要。


    星河拔出劍對著坐在地上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十幾個下人大聲吼道:「閆殺殿在哪裏?」


    這時候閆殺殿穿著一身白衣白紗慢慢地出現在星河和白澤麵前,道:「我在這裏,你們找我嗎?」


    星河一劍朝閆殺殿刺去,閆殺殿躲過了幾下攻擊,道:「今日我沒有心情跟你們打打殺殺。」


    星河看著身著白衣白紗的閆殺殿,他的臉上肅穆潔白,甚至讓人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


    閆殺殿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今日是想來救司淮的,我今日不想跟你們打打殺殺,不過我可以跟你們做交易。」


    星河問道:「什麽交易?」


    閆殺殿壞壞一笑,道:「在穹蒼派,我有一樣東西一直想得到,隻要你們幫我拿到,我就把司淮放迴去!」


    白澤問:「什麽東西?可以換一條人命?」


    閆殺殿笑道:「當然也是有選擇的,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玄塵子的命,第二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叫聶詩織,隻是現在已經死了,我隻要她已死的身體就好。怎麽樣?很公平吧?兩個選擇,你會選哪個呢?」


    星河想,這玄塵子的命定是要不得,那個女人的屍體倒是可能弄到。


    星河答應道:「那好!我替你把那女人的屍體弄到!不過我要你先放了司淮!」


    閆殺殿大笑:「可以可以!」


    說完便命令下人把司淮帶了出來,司淮渾身是血,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星河和白澤扶著司淮,唿喊著司淮的名字,可是無論怎樣唿喚,司淮都毫無動靜。


    閆殺殿笑道:「那我把他交給你吧!你答應我的事情要做到!若你做不到,就加入我們魔教!你和司淮一定要有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星河道:「我知道了!答應你的,我會做到!」


    白澤問道:「那箭矢是你射往碧玨派的嗎?」


    閆殺殿大笑:「我殺人慣了!難道我送個消息需要偷偷摸摸嗎?」


    星河和白澤心裏湧起一種不安的感覺,正如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閆殺殿送個消息還需要偷偷摸摸?這根本不是他的作派。


    把司淮送迴門派,星河和白澤一起策馬揚鞭日奔千裏迴堯山,不知道羨安和白玉在家過得如何?


    然而迴到家,找遍了屋子也不見羨安和白玉的身影。


    「你去那邊的竹林找一找!我去山林裏找找!」星河對白澤說道。


    「好!」白澤應道。


    從白日尋到夜晚,幾乎翻遍了整個山頭,就連河裏都尋了一遍,還是尋不到她們的蹤跡。白玉和羨安不會不辭而別!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就在此時一支利箭射向屋子,箭上有一張紙條。星河打開紙條,紙上寫著:帶著燼滄來斬棘派,用劍換人!


    「星河!我們快去斬棘派救人!」白澤焦急道。


    「好!快走!」星河說道。


    幾日幾夜沒有休息,星河和白澤的眼袋越來越深,身體裏的疲憊冒出來,但是焦急的心情又像是火上灼熱的水,澆得人難受。


    不知道她們怎麽樣?


    就是這種未知的感受讓人感覺害怕!


    白澤的聲音幽幽的:「星河,你會用燼滄換她們嗎?」


    星河搭著白澤的肩膀,勾著他的脖子,道:「會!並且會毫不猶豫!」


    白澤道:「不知道白玉怎麽樣?」


    星河拍拍白澤的肩以示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


    白澤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一定要答應我救我妹妹!別的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一定要救我妹妹!」


    星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向天起誓,道:「我發誓,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一定會救白玉!」


    白澤抓著星河的肩膀道:「謝謝!我的好兄弟!」


    ……


    ……


    來到了斬棘派,一把推開門派的大門,走進門就是斬棘派的弟子手持利劍,一副馬上就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星河和白澤又何曾沒見過這些場麵,刀劍無眼,兩人早已熟悉,不就是腥風血雨。


    白澤的扇子已經打開,星河拔出了身後的燼滄,劍身與劍鞘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傳入耳朵,聽得人顫慄。


    「如何?」白澤道。


    「如何?殺光他們!」星河迴答道。


    一瞬間利劍入血肉,隻見一個弟子的肩膀被砍落在地,伴隨著哭喊聲,下一秒一劍砍去了那個喊叫之人的頭顱,鮮血四濺,噴在周圍人的周身,周身染血,看到眼前慘景的弟子,愣住了,或許他在心裏想過很多與人拚鬥的場麵,卻不想眼前見到的會是如此殘忍的畫麵,是血,滿麵猩紅。


    江湖廝殺本就如此,哪有什麽運氣,比的就是武功高強,誰高誰低。


    一群人朝白澤奔去,白澤用手中的扇子一掃,掃過那些人的脖子,扇子邊緣如利器般鋒利,一道道血光噴濺而出,而白澤那銳利的眼睛因為充滿憤恨沒有眨一眼,他覺得隻要把這些人殺光,自己就可以救出妹妹,而這些傷害妹妹的人都得死!他飛身而起,淩空飛起的白色衣擺在空中飛舞,那些星星點點的血光染在了他潔白的衣擺上。隻見暮色裏,幾支白劍就像幾條白練飛射而出,白澤的扇麵感覺到了強烈的衝擊,白澤手腕上的青筋暴起,那幾支攻擊而來的劍力之大可以想像。隻見白澤的扇麵被擊出幾個印子,可以清晰地看見劍頭沒入玉扇的痕跡,彈指揮發,須臾一瞬,轉眼間白澤的扇如暴烈的閃電,劈開了黑色的夜空,那些飛快的劍全被一招劈裂,碎裂在地,變成一片片銀光飛花,那些人驚覺不妙,轉身而逃,白澤又怎會放過,殺紅了眼,朝那些奔跑之人幾下劈去,那些人全部伴著慘烈尖叫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衫被血印透染紅。


    星河這邊朝他攻擊而來的人也被殺的七七八八,隻有一兩個因為害怕哆哆嗦嗦往後退去,甚至跪在地上求饒,星河聲色憤怒冰涼:「無枉在哪裏?!」


    那兩人指了指前廳,道:「在那裏!不要殺我們!求你們不要殺我們!」


    星河握著劍,鮮血從劍上淌下來,滴在了地上,他徑直朝前廳走去,白澤看著求饒的兩人,朝他們兩下劈去,兩死倒在了地上,當場斃命。


    星河看著白澤的臉,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種恐怖蔓延開來,影影潼潼,猶如鬼魅。


    來到前廳,無枉提著光亮的劍,看著星河和白澤,大笑道:「你們來了?劍帶來了嗎?」


    星河把劍舉至眼前,道:「拿來了!」


    白澤問道:「我妹妹呢?!」


    無枉笑道:「要見她們嗎?來人!把她們帶上來!」說完叫人把她們帶了上來,被捆綁結實,嘴裏塞了布條,說不出一句話。


    白澤大喊:「妹妹!我來救你!」


    說完就要往前沖,被無枉攔下:「人也見過了!東西呢?」


    星河看了白澤一眼,點了點頭,把劍扔在了地上。


    無枉迅速撿起了劍,他拿到了劍,由於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而興奮狂笑起來。


    這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打濕了地麵,枯牆碎石沐浴著雨水,被地麵的血水沖刷著,整個大地都變得灰濛濛的,看不清虛實。


    星河白澤解開羨安和白玉的繩子和布條,才發現羨安和白玉並不是真正的羨安和白玉,眼前的兩人都是被易容的,白澤手握緊顫動,強烈的憤怒讓他失去理智,他握著玉扇朝眼前這兩個被易容的女子扇去,兩女子無辜斃命。


    星河此時已震驚,他從未想過白澤可以這樣麻木不仁的殺,那兩女子也許是無辜的,卻被這樣無由來的奪去了性命,但是對白澤來說,失去妹妹就是一件令他抓狂的事。


    無枉大笑,笑得猖狂:「你們可真蠢!關心則亂,若是你們剛才仔細觀察一下就可以發現這兩個人不是你們要的人!可是你們都沒有!現在劍在我手上,你們人也沒有救迴,我看你們拿什麽來跟我拚!」


    星河怒吼道:「她們到底在哪裏?」


    無枉大笑:「我就是不告訴你們!就是想要氣死你們!而且我告訴你們!她們就快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白澤的扇子已經顫動不停,他的臉變得陰森可怖,他飛至無枉身前,疾如風,快如閃電,一把扼住無枉的喉嚨,五指長甲陷入無枉的脖子,怒道:「我妹妹到底在哪裏?」


    無枉一揮手中的劍,劍從白澤的胸前滑過,一道血痕,無枉大笑:「在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


    大雨沾濕白澤的傷痕,他感覺一陣辛辣的刺痛。


    大雨如注,讓人的行動力也變得遲緩起來,雨水模糊了視線。


    然而雨卻越下越大,世界頓時變得更加明辨不清。


    難道這就是世界的原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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