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雲被岐山魔教教主囚禁在鐵籠中,鐵籠已經生鏽,斑駁的鏽漬包裹著鐵籠,舒亦雲雙手被鐵鏈銬住,跑也跑不了,因為緊靠鐵籠,掙紮摩擦之間,他鈷色的衣衫上都是鏽紅色。


    被囚禁一月有餘,閆殺殿日日來折磨他,他的衣衫被割破,他光滑潔白的軀體上被閆殺殿用刀子割傷了一刀又一刀,血水沾濕了衣衫,初次他還感覺疼痛,時間久了,他竟然感覺全身麻木。


    閆殺殿怎麽可能隻用一種方法折磨他,天天都會用各種新奇的方法折磨他,又是在他身上塗蜂蜜,放螞蟻咬他,又是在他傷口上撒鹽,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麽,隻是閆殺殿每日來都會言語刺激他。


    「舒亦雲,你看已經一月有餘,你看看八大門派的人哪一個來救你了嗎?你不過是一枚棄子!棄你一個,就不會再損兵折將,多麽劃算的買賣!你不用再每日掙紮!不如就此鬆口,加入我岐山派!我們岐山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不受束縛!隻要誰惹你不順心了,你就提起劍,一劍斬之!誰讓你不高興了!一劍殺之!多爽!不要再那裏誓死掙紮!」閆殺殿在鐵籠外蠱惑他,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


    「不會的!他們不會丟下我的!師父會來救我!流光會來救我!八大門派的人都會來救我!閉上你的嘴!閆殺殿!你墜魔道!永世被唾棄!總有一天,你會被殺盡!我們正派會用你的血去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你現在除了一身的武功外,你還有什麽!眾叛親離,你是你要的結果嗎?」舒亦雲大喊道。


    「你給我閉上嘴!墜魔道不是我的錯!是你們這群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正道的人,一步步把我逼進深淵!我自然要讓你們受到無盡的折磨!我要攪亂這個世界,讓你們看看正邪到底是什麽!」閆殺殿走到舒亦雲跟前蹲下身,右手捏住舒亦雲的嘴抬起說道。


    「嗬嗬!」舒亦雲幹笑兩聲,他嘴角的血漬已幹,似是嘲笑。


    「你笑什麽!」閆殺殿看著他的笑,臉有怒色。


    」你真可憐!就連你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舒亦雲大笑。


    「你個小毛孩!我知道什麽!」閻殺殿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臉上瞬間五道血痕,他打人和殺人從來都不會手軟,他最喜歡看人痛苦的樣子。


    「你與師父的事,我都知道!」舒亦雲繼續笑,笑得可怕。


    「玄塵子真會說故事!當年我就是後悔沒早點把他毒瞎了,毒聾了,毒啞了,才讓他有機會顛倒黑白!如今你落在了我手上,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些還沒用在玄塵子身上的一切,我都要讓你好好品嚐品嚐!」閆殺殿一笑,露出一顆鋒利的虎牙,他拿出一顆毒藥塞進了舒亦雲的嘴裏。


    「味道不錯吧!很快你就看不見,聽不見,你就這樣在這裏好好的,不要死,我讓你在無盡的折磨中過完這一生,就當是償還玄塵子之前欠我的債!」閆殺殿壞笑道,說完又往舒亦雲的臉上抽去了十幾個耳光。


    發泄完了,他站起身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輕鬆一笑:「為什麽我每次這麽玩完你,都這麽開心!」


    閆殺殿慢慢走出鐵籠,那些看守舒亦雲的手下立馬關好了鐵籠。


    閆殺殿走到他的寶座上坐下,他斜躺在虎皮製成的毛皮上,手下的婢女端著水果和茶水前來。


    閆殺殿緩緩抬起頭,看見眼前新來的婢女,容姿妍麗,與一人有三分相似,他從座位上站起,他黑色的絲羅綢帶拖到地上,他深邃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婢女,他眼睛如黑曜石般烏黑透亮,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抬起那個婢女的臉:「你叫什麽名字?」


    那婢女立馬嚇得跪倒在地,因為害怕哆哆嗦嗦,顫抖道:「奴婢阿業!」


    閆殺殿看著她害怕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不,你不叫阿業,你叫聶詩織。」


    那婢女低下頭,不敢看閆殺殿。


    「你不要怕!你叫聶詩織,聽見了嗎?」閆殺殿的聲音帶著強迫,他蹲下身,抓著她的臉抬起。


    「對!我叫聶詩織!」那婢女顫抖著迴答,誰敢忤逆他,必死無疑。


    「這才對嘛!」說著,閆殺殿把那婢女抱起,前往自己的屋子。


    ……


    ……


    流光跌跌撞撞地走出山,他走到山下的村莊,與村民攀談才發現,自己進山已經一月有餘了,可是在自己的印象中,不過是三日之久,那南山不過確實古怪,好像是走入了另一個扭曲的時空中一樣。


    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時間,救人需要爭分奪秒,現在隻差玄鐵爐,親自打造就行了,玄鐵爐是越光派寶器,看來下一程就是前往越光派。


    越光派是孝越的門派,不過孝越在門派中被排擠,此去,看來要借玄鐵爐並不容易。


    短暫的休息,備好幹糧,他與村中人買了一匹馬,踏馬揚鞭而去,不休息,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越光派。


    越光派位於陵夷,那裏青山綠水,是塊寶地。


    他下馬直奔越光派,沒有拜帖,門派中人不予接見,他正在門口思索要不要夜闖時,孝越正好修完午課,從大殿中出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朝孝越大喊:「孝越!我是流光,我是流光啊!」


    孝越臉上冷冰冰地,他慢慢走到看守的門派中人身旁:「他是我的朋友,他有事來找我,讓他進來吧!「


    門派人遂讓流光進了門派,孝越帶他走過幾個長廊,來到自己的屋子,孝越走到門口,往門外左右巡視一番,見無人,則輕輕地把門合上。


    他走到流光麵前,輕聲道:「流光,你尋我,有何事?」


    流光正要開口說明來意,誰知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他感覺渾身氣流不暢。


    「你怎麽了?」孝越把流光扶在木椅上,他幫他把脈,他發現流光渾身氣脈倒流,身體中還有兩股毒素在全身亂竄,一般尋常人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早已暴斃,然而眼前的流光看上去卻是好好的,但是流光的五髒已經碎裂。


    「你這脈很奇怪!你到底發生了什麽?」孝越問。


    「我……」流光捂著胸口,說話很吃力,但他還是照舊把那三日之中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孝越。


    孝越聽完眼中露出隱晦不明的光,他有些不解,他有些憐惜,有些崇拜,流光,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與他平日裏所見的人,千千萬萬的不同。


    「你現在氣脈混亂,五髒俱裂,渾身就如碎裂在地的碎瓷一樣,你自己的命都不保,你先想想怎麽救自己吧!你這樣要怎麽救人!」孝越責罵道,帶著關心。


    「不!就算我死,我也要把師兄救迴來!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把玄鐵爐借到手!」流光語氣很平靜,淡淡道,心想他自己早已打定了主意。


    「……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孝越憤恨道,恨鐵不成鋼。


    「對!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所以想讓你在我死之前幫我最後一把!」流光索性就耍無賴,他反正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隻要達到目的,他什麽都無所謂。


    孝越看他堅決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你瘋了!」


    「對啊!我早就瘋了!」流光想起了陸笙笙,他將她傷得那麽深,自己不是早瘋了嗎?


    「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流光兩眼看著孝越,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孝越無奈:「好!我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救完人,你就把那把玄鐵劍毀了!否則八大門派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死的!」


    流光輕笑,他知道孝越多意思,那也是玄塵子曾對他說過的話:「好,我答應你!」


    ……


    ……


    玄鐵爐被越光派置於門派的造劍閣,平時也會用此爐打造一些門派所用的兵器,但是不準用此爐私自打造一些禁忌的兵器,違者必將逐出師門。


    孝越這麽多年在門派中,活得小心翼翼,現如今好不容易在門派站穩腳跟,但是他平生第一個摯友就是流光,他願意幫流光去做一些違天逆理的事情。


    光明正大的借玄鐵爐是不可能的,隻能用計,用一些較下三濫的手段了。


    孝越在夜晚之時,他潛入廚房,把一包足量的迷藥放進了鹽裏,平時隻要沾染半分,人就會昏睡三天三夜,這麽多量,門派的那些人還不要睡死,雖然不是特別光明正大,但是方法簡單幹淨,十幾年來,門派中人對他的殘害還少嗎?要不是因為自己謹慎早就被害死了,現在隻是想要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也不算什麽。


    孝越輕輕一笑,離開了廚房,從小掌門就教他們。


    做大事就要狠,狠得不露蹤跡才是王者之道。


    還以為是說笑,孝越從未當真過,直到他被同門中人下毒,下藥,他才發現門派裏的人已經被洗腦,平時衣冠楚楚的,其實都是一群禽獸。


    後來掌門喜歡上了青樓中人,便棄了門派,從此門派處於水深火熱,平靜的水麵下,卻是暗流湧動,為了權利,爾虞我詐,都是最尋常的事情,他從不做表示,但是他自己卻知曉的一清二楚,他不想參與,他隻想保住自己就好,不過冷眼旁觀門派的爭鬥,他就像是在看戲一樣,竟覺得有點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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