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悠悠差點氣的吐血,她有那麽老嗎?


    狠狠的瞪了眼鬱清清,臭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鬱清清笑的天真可愛,讓人一點都生不起氣來,仿佛連對她生氣都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看咱倆誰能惡心到誰。


    管悠悠深吸口氣,笑到臉僵硬:“小朋友有覺悟。”


    “不及阿姨偉大,為了考古跑到我們這窮山窩裏,令人敬佩。”鬱清清對她豎起大拇指。


    這話落在別人耳裏就是由衷的誇讚,但落在管悠悠和君九歌耳裏,那才是赤裸裸的諷刺。


    管悠悠為了維持在君九歌麵前的優雅,努力保持臉上的笑不至於皸裂,這時剛好有人喊她,順杆離開了。


    麵前一片陰影遮下,鬱清清抬頭,笑眯眯開口:“看來大哥哥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理想啊。”


    理想不理想你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少年一雙漆黑幽沉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鬱清清,那眼神深處仿佛有一輪漩渦,輕易就把人吸入進去。


    鬱清清心頭一顫,飛快的移開視線,對小杜道:“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現在房子被你們毀了,以後我和姥姥住哪兒?”


    小杜說道:“這樣吧,我們會另外選址給你們再蓋一座房子,絕對比這裏好百倍,另外一切損失我們承擔,你看如何?”


    “地址我選,其他的就算了吧,你們畢竟也是為了考古,都是為了國家,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沒有民族大義的人。”


    這番話說的更是讓小杜對她刮目相看,這思想覺悟、一點都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


    “嗤。”一聲低笑響起。


    鬱清清瞥了眼發笑的君九歌,勾了勾唇,忽然一手在鼻翼扇了扇:“怎麽這麽臭……這味兒好像是從茅廁飄出來的吧,這幾天你們都吃什麽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君九歌瞬間黑沉了臉色。


    小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君九歌。


    君九歌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鬱清清笑了笑,轉身走了。


    當姑奶奶怕你不成?


    君九歌深吸口氣,我忍。


    因為山上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挖掘機開不上來,因此人工挖掘,以那口井為中心在院子裏刨了個大坑,並且幅度越來越廣,足足有十幾個人同時開挖,場麵十分壯觀。


    而管悠悠不時轉來轉去,指揮人該怎麽挖,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令人生厭。


    而她家的房子,也已經被推倒了,鬱清清站在院子裏,看著滿目狼藉,忽然有種做夢的感覺。


    前世鬱光耀騙了她家房子,一係列打擊之後,姥姥去世,她被舅舅舅媽接到了城裏,而這裏、有童年最美好的迴憶,也有最撕心裂肺的痛苦,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迴來過,因此她根本就不知道後世轟動世界的西王墓遺址就在她家。


    她看著那棵倒在院子裏的槐樹,記得小時候,她和姥姥坐在樹下,姥姥做針線,她就偎依在姥姥腿邊,姥姥會唱好聽的歌謠,她仰頭望著漫天的繁星,風裏飄來槐花的清香。


    那是前世多少次午夜夢迴最深沉最刻骨的思念啊……她想再迴到這棵槐花樹下,想了一生,最終也沒有實現。


    而現在,這棵樹、被人砍掉了,就像她一直精心嗬護的珍寶被人蹂躪踐踏了一般,心痛、憤怒、悔恨,種種情緒在她心底交織。


    “喂,小孩,給我站遠點,別影響人挖掘。”管悠悠站在一個小土堆上,遙遙指著鬱清清喝道。


    鬱清清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默默的走到倒下的樹身邊,蹲下來輕輕的撫摸大樹的軀幹,仿佛在撫摸著一個人一般,神情溫柔。


    君九歌遠遠看著,看那小孩蹲在那裏,那麽瘦小而柔弱,惹人憐惜。


    不屑的勾起嘴角:“裝,接著裝。”


    他再不了解這小子的德行,他要有良心那才是喂了狗呢。


    管悠悠指著鬱清清冷冷的命令道:“把那小子給我趕走,以後不允許他再踏進這裏一步。”


    鬱清清忽然起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君九歌盯著她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


    ——


    元嘉見到今日的鬱清清,嚇了一跳:“誰惹你了,臉色這麽臭?”


    “你說的沒錯,所謂的考古隊就是一群強盜,怪不得你不願跟她們同流合汙。”鬱清清不屑的說道。


    元嘉挑了挑眉:“是不是那瘋婆子得罪你了?我就說嘛,她那德行,誰能受得了。”


    “管悠悠,她祖上就是盜墓起家的,幾十年前她爺爺將部身家捐給了國家,得了個褒獎,進了考古隊,直接參與了林山墓的挖掘,因為表現突出,很快就提了職稱,後來成了考古隊的領隊,現在已經是國家一級曆史學家,考古專家,曆史協會終身名譽主席,現在領隊的閆博士就是他的學生,管悠悠三歲就跟著下墓,別看她人不咋樣,在這方麵還算有天賦的,也有點兒別的本事。”


    “你的意思她比你強?”


    元嘉輕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人家已經破了機關,找到了墓室的真正入口。”鬱清清淡淡道。


    “不可能。”元嘉“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絕不可能。”


    鬱清清笑道:“怎麽不可能,人家背後可是整個國家的資源,不比你們小團夥作案方便?更何況你也承認她厲害。”


    “陵墓的開關是需要三份手卷的,她怎麽可能會有?”


    “什麽手卷?”鬱清清逼問道。


    元嘉從枕頭下拿出一張陳舊的牛皮紙,就是上次鬱清清來被他緊急藏起來的東西,這張牛皮呈不規則形狀,但最右和最下又切割整齊,明顯是一大張被割裂下來的殘角。


    上邊有一排像是象形文字,跟鬼畫符似的根本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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