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皺起好看的眉,磁性低啞的嗓音夾雜著一股莫名的寒氣,神情冷靜的嚇人“下去看看。”


    許是受到男子的影響,司機鎮定下來,推開車門走下去,很快返迴來,顫抖的嗓音隱含一絲自責和慌張。


    “首長……人……人死了。”


    司機懊惱的抓了抓腦袋,沒想到竟然撞死人了,當時嬰兒車忽然衝出來,他根本就來不及踩刹車,這個人出現推了嬰兒車一把,嬰兒得救,卻把自己送上了死路,想到這人是為了救嬰兒,心中就更是愧疚。


    男子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絲毫對生命逝去的惋惜和遺憾,隻有無盡的冷漠與薄情。


    “給老六打電話,讓他來處理。”


    司機小曲偷偷抬眼,車窗緊閉,看不清男人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往上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首長的薄涼世人皆知,一條生命的逝去在他眼中恐怕激不起一絲漣漪。


    “是。”小曲心中歎了口氣,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打電話。


    男子掀了掀眼皮,看了眼不遠處猶如破抹布般躺在馬路上的身影,目光平靜而幽沉,仿佛不過是路邊的野草一般,正要收迴視線,眉頭忽然緊蹙。


    心尖忽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細微的尖疼蔓延開來,僅是一瞬,便消失了。


    一手落在胸口,男子修長的劍眉微擰。


    “首長、您身體哪裏不舒服嗎?”小曲掛了電話,一扭頭看到男子臉色蒼白、仿似在隱忍著某種痛苦,不由得緊張的問道。


    “無礙,走吧。”男子擺了擺手,冷聲說道。


    吉普車擦過屍體駛過,風揚起女子一頭亂糟糟的長發,露出半張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容顏,而另一邊臉上,黑色的圖騰充滿了陰暗以及死亡的氣息,令人望之心驚。


    君九歌瞥了一眼,瞳孔微縮,麵無表情的說道:“將人厚葬了,安撫好她的家人。”


    頓了頓,“見義勇為……給她頒個烈士吧。”


    佛曰:前生種什麽因、來世結什麽果,他不知道,這一生欠的債,來世要用怎樣的代價來償還。


    孽債啊孽債、孽緣啊孽緣……


    吉普車絕塵而去,女子孤零零的躺在路口,早已死去多時。


    有人打120,有人圍觀,烏泱泱擠了一堆人,墨鏡女子抱著孩子劫後餘生的哭了起來。


    卻沒有人朝那為救人而亡的女子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世界本就涼薄,我又何須多情?


    天、好似忽然間陰沉了下來,天邊烏雲滾滾,山雨欲來。


    鬱清清記得自己為了救一個孩子被車給撞了,死的很慘,真的應了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她自認不算什麽好人,但也謹守本分,從未做過壞事,最後還是為了救人死了,勉強算個好人吧。


    也算死的轟轟烈烈了,要是能給她頒個烈士就好了,也算死的有價值,最起碼烈士有一筆撫恤金,舅舅妗子家的日子不至於過的太艱難。


    最後那個撞她的人,她記住車牌號了,老娘要謝謝你送我一程,來世有機會一定報答。


    “唔……。”鬱清清翻了個身,忽然睜眼。


    看著頭頂發黑的橫梁,烏洞洞的,仿佛地獄的入口。


    眨了眨眼,她噌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起來的太急,腦子有些暈。


    環顧了一圈房間,這是一間十來平的土胚房,牆麵裂開許多縫,像是幹涸的河床上裂開的一道道縫隙,經受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倔強而頑固的紮根在這片大地上。


    房間的擺設很簡陋,一張土炕,一張搖搖晃晃的四方桌子,桌子缺了一條腿,用土磚墊了起來,桌麵上積著一層厚厚的汙垢,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


    炕尾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鎖紋繁複,一看就有些年頭了,除此之外這間房裏再沒有任何東西,簡陋的有些辛酸。


    鬱清清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這不是……


    低頭看看自己,瘦小的身體,身加起來不知道有沒有二兩肉。


    她死死的抓著床單,牙根緊咬,拚命告訴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夢……


    “吱呀”一聲,門開了,老婆婆一手拄著拐,一手端著個破碗,佝僂著背磕磕絆絆的走了進來。


    “清清,醒了嗎?醒了就快把藥給喝了,喝了藥病就好了……。”


    那道佝僂的身影在她眼底逐漸清晰起來,鬱清清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反應快於理智,赤著腳跑下床一頭栽進老婆婆懷裏,撞得老婆婆往後仰了仰,差點摔倒,幸虧扶著門框才沒栽倒。


    鬱清清緊緊的抱著老婆婆的腰,激動的喊道:“姥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終於見到你了。”


    老婆婆目光毫無焦距的望著前方,慈愛的撫摸著她的腦袋,“清清,做噩夢了嗎?”


    感受到老人的慈愛和溫暖,鬱清清終於控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仿似要哭盡所有的委屈。


    “姥兒,我真的好想你啊,如果早知道死了就能見到你了,我一定不會多活那麽多年。”


    鬱婆婆拍了拍她的背,還不舍得打疼了,隻是輕拍了一下,“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麽?什麽死啊活啊的,發個燒把腦子都燒糊塗了不成?不行,我得讓梁老再來給你看看……好好的孩子燒成什麽樣了……。”說著就往外走。


    鬱清清趕忙抱著她,“姥兒,別走。”哭聲尖利中帶著一股顫音,仿佛夾雜著無盡的恐懼,鬱婆婆下意識皺了皺眉,心底有些難受。


    “好,姥兒不走,那你乖乖把藥喝了。”


    鬱清清毫不猶豫的接過藥碗,一口喝光,抬袖擦了擦嘴,邀功似的抬頭,觸到老人那雙毫無焦距的雙眼,心髒猛然抽疼了一下,連忙開口:“姥兒,我都喝光了,一口都沒剩。”


    鬱婆婆失笑道:“你這孩子,以前讓你喝藥難得跟什麽似的,現在倒爽快了。”


    鬱清清重新撲到她懷裏,嗅著老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在心中默默念著,如果這是夢,那她情願永遠不要醒來。


    鬱清清花了半天時間總算接受了這個現實,不是地獄、也不是做夢,她死後重生迴到了九歲那年,低矮的土胚房,一貧如洗的家,失明的老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這就是她九歲之前的部。


    ------題外話------


    女強文,女主慢慢成長崛起,求個收藏(????)??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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