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侯拚命掙紮著。


    他不想被軟禁,他想迴京城!


    如今的襄陽侯府雖然窮的叮當響,可再窮再破也遠比落到謝濂手裏強啊!


    遺憾的是不管如何掙紮,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襄陽侯的人自然是迴不來了,而大營的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客棧。


    毫無懸念,襄陽侯最終還是被謝濂帶迴去了。


    迴到大營後,他便以高老大的名義給襄陽侯府寫了封信,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如今的襄陽侯府早已經亂成一團。


    沈嫣癡癡傻傻的,別說是看信了,如果沒人照顧,就連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能解決。


    而老管家早已被謝慕白暗中控製,如今的襄陽侯府群龍無首,家仆們隻顧著打自己的小算盤,壓根就沒人真心替襄陽侯考慮。


    於是一眾家仆便以沈嫣的名義迴複了一封信,讓襄陽侯暫且在大營居住,等這邊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後再派人去接。


    當然,如果在這期間襄陽侯死了那可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這一點,謝濂和沈婉等早就料到了。


    沈家的人個個自私自利,如果這時候襄陽侯死了,估計那些家仆們高興的都能放鞭炮。


    對於襄陽侯府的事沈婉並沒有太擔心,她心裏隻記掛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蘭陽城的神秘人。


    明明素不相識,可自從第一眼看到時,那人就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據胡大海的消息,那個神秘商人在來蘭城的第二天便離開了。


    這人到底是誰?


    沈婉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不必想太多。”看著她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謝慕白微微一笑,“那人對我們應該並無惡意。”


    “他住的那座小院我也打聽過了,那並不是他的產業。”


    “據房東說他有套房子想租出去,便托人寫了張招貼貼在客棧附近,估計那人是嫌客棧太髒,看了招貼後才去的。”


    “而且黑鷹說那人到蘭陽後也沒做什麽,隻是去街上轉悠了一會兒。”


    “他也沒買什麽東西,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謝家父子的確在暗中預備起兵一事,可短短半天時間還不足以讓人發現端倪。


    雖然不知道那個神秘人來蘭陽到底是做什麽的,但隻要沒有惡意,沈婉也不願意多想。


    沒辦法,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歲月如梭,光陰在纏纏綿綿中轉眼即逝。


    很快,惱人的盛夏漸漸過去,涼爽的秋風將城外山上的糧食染的色彩斑斕。


    那金燦燦的稻穀,那紅燦燦的高粱,引來了附近不少商販前來采購。


    可即便他們出的價再高沈婉都沒有賣,而是號召大家把所有糧食都囤起來。


    麵對著那誘人的價格,一些百姓們還是坐不住了。


    “郡主,能不能賣一部分呢?”一個婦人皺著眉頭向沈婉看去,“郡主您不知道,我在這城裏住了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高的價格呢。”


    “不如我們先賣點,等過段時間糧食價格降下來了再出去買。”


    反正城外的路已經通了,想出去采買物資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沈婉聽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覺得這糧食價格能降下來嗎?”她並沒有生氣,隻是不動聲色地問。


    見她臉色不好,婦人不禁低下了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小聲嘀咕著:“應該會吧,以前從來都沒這麽貴的。”


    白花花的銀子就在麵前,哪裏有不賺的道理?


    沈婉冷冷一笑。


    “今年糧食大豐收,可為什麽一開始價格就這麽貴?”沈婉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聲音冰涼,“原因很簡單,邊關又開始打仗了。”


    “不是每年都打嗎?”婦人有些不服氣地問。


    這麽多年了,邊關的戰火從來都沒停過。


    即便玉門關一役慘敗,也對他們生活沒造成太大影響。


    沈婉冷笑道:“這次不一樣了。”


    “以前鎮國公在世時,即便朝廷不撥放糧草,他也會想辦法自己解決。”


    “如今換了主帥,你還能指望他也能自己解決?”


    “沒有糧草,他能打才怪呢。”


    聽了這話,謝慕白目光一暗。


    為了大魏,鎮國公府可以說是鞠躬盡瘁,可到頭來卻落了這般下場。


    不過也好。


    如今換了主帥,糧草的事情就交給狗皇帝父子自己解決去吧。


    眾人聞言,也不由的沉默了。


    不過蘭陽城天高皇帝遠,即便邊關打的再嚴重估計對他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啊!”這時,王七笑著走了過來,“朝廷剛下令,今年賦稅再增加一分。”


    一聽這話,眾人臉色一變。


    大魏的賦稅本來就不輕,如今再增加一分,這讓他們日子怎麽過啊。


    原以為戰爭對蘭陽不會有太大影響,想不到這麽快就被打臉了。


    “別擔心。”見他們臉色有異,沈婉笑道,“我的封地我說了算,一切賦稅照舊。”


    “不管外麵賦稅增加幾分,蘭陽城永不加賦。”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沈婉雖算不上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會硬下心腸去搜刮百姓們的民脂民膏。


    聽了這話,眾人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下。


    不得不說,還是跟著郡主混好。


    如果這裏不是郡主的封邑,他們還得和外麵人一樣加賦了。


    王七實在是太壞了。


    見百姓們剛鬆了口氣,他便笑了起來:“還有件事。”


    “邊關戰事吃緊,朝廷下令征兵。”


    “即便是眾王公貴族的封邑,也必須派兵支持。”


    眾人聽了,不禁一臉不解。


    派兵關他們什麽事?


    城南大營裏不是還有幾百將士嗎?


    如果真要上戰場,那也得他們去,貌似還輪不到自己。


    見他們一臉不解,謝慕白故意向王七看去:“要動大營的兵?”


    “這怎麽可能!”王七聞言,不由地笑道,“這些兵馬可是負責駐守蘭陽城的,如果把他們調走,誰負責城裏百姓安危?”


    “況且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也管不到大營的事。”


    “所以啊,我得開始動手準備征兵的事了。”


    一聽這話,百姓們臉色陡然一變。


    原以為戰爭是件極遙遠的事,想不到轉眼就輪到自己身上了。


    “不,這絕對不行啊!”百姓們一聽,嚇的立刻哭出聲來。


    “我們連刀槍都沒碰過,哪裏能上陣營殺敵啊!”


    “是啊,我們去也隻能拖後腿,根本幫不上什麽忙的!”


    連鎮國公都不是那些番邦軍隊的對手,他們可不認為自己這些手無縛雞的小老百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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