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急如焚,但有了謝慕白這句話,赫連長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清楚地知道,隻要這病嬌世子點頭,那就意味著這事絕對沒問題了。


    “多謝姑娘!”赫連長君開心的衝染秋施了一禮。


    染秋微微皺眉。


    雖然有些不大自在,但她還是帶著赫連長君去了樓上。


    見赫連長君走遠,沈婉這才向謝慕白看去。


    她皺著眉頭,不悅地問:“你真的要替那女人求情?”


    因為王七受傷一事,她對赫連璧君可是恨之入骨。


    沒落井下石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可如果要去替那女人求情,她辦不到。


    那麽做,無疑是對王七的背叛!


    謝慕白看了眼手中的令牌,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並沒有否認,神色極為坦蕩:“你可以拒絕赫連長君,可如果那個人來求情呢,你會拒絕他嗎?”


    那個人?


    沈婉微微一愣,隨即迴過神來。


    “他會來嗎?”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雖然後宅處理的一團糟,但卻不得不承認,謝濂的確是個剛毅正直之人,想讓他徇私求情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說赫連璧君對他有恩,可那份恩情到現在也還的差不多了吧。


    再還下去,幹脆以身相許得了!


    “會的。”謝慕白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眉頭微蹙,“婉兒,我需要赫連家的勢力不假,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隻不過那個人最近對赫連璧君似乎特別上心,如果他以長輩的身份來壓我,我無法拒絕。”


    這話沈婉絕對相信。


    書中寫過,雖說大反派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絕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他起兵時才會有那麽多的擁護者。


    可謝濂如果開口,事情就不一樣了。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的親爹!


    隻要沒觸碰到他的底線,謝慕白都沒辦法拒絕的。


    淡淡幾句話,卻讓沈婉聽出了些別樣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你要有繼母了?”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


    一聽“繼母”二字,謝慕白臉立刻沉了下來。


    不管謝濂有多少女人他都不想插手,隻不過赫連璧君絕對不行!


    堂堂鎮國公,他又怎麽可以娶一番邦女子為妻呢。


    見大反派生氣了,沈婉連忙吐了吐舌頭,看來以後不能開這種玩笑了。


    不過謝慕白果然沒有猜錯,謝濂終究還是來了。


    天色已晚,涼風習習。


    謝家父子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陰冷的目光向遠方的那連綿起伏的群山看去。


    “蘭陽城隻留一條路是不行的。”謝濂並沒有提赫連璧君一事,隻是冷冷地說,“如果敵軍再炸一次山頭,那我們就會重蹈覆轍的。”


    謝慕白淡淡地說:“我已經命人暗中修了一條地道。”


    謝濂能考慮到的,他自然也能考慮的到。


    俗話說的好,狡兔三窟。


    大反派雖不是什麽兔子,但給自己留條後路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謝濂聽了,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


    不得不說,這個兒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優秀。


    他老了,真的老了。


    或許,複仇一事就得全靠他們這些年輕人了。


    可赫連璧君的事怎麽開口呢?


    謝濂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時間不早了,你迴去吧。”謝慕白抬眼看了看夜空中那輪冷月,淡淡地說。


    見他要走,謝濂不由的急了。


    他咬咬牙,還是開口:“我還有件事。”


    “赫連璧君的事?”謝慕白也沒繞圈子,直接問。


    兒子問的如此直接,倒是把謝濂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然地搓著手,胡亂點點頭。


    看到謝濂這副反應,謝慕白心重重一沉。


    他並沒有迴答,隻是冷冷地說:“你應該知道的,大魏和番邦不能通婚的。”


    雖未直說,但謝濂清楚地聽出了這話中的含義。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自從和赫連璧君的誤會化解後,謝濂對她便多了幾分憐憫。


    僅僅隻有憐憫嗎?


    關於這一點,直男謝濂自己也不清楚。


    “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謝濂想了想,目光落在城牆下沈婉那抹瘦弱的身影上,“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丫頭的生父有問題。”


    “如果那人不同意你們來往,你又當如何?”


    王姒可是大魏第一才女,當年不知道有多少王孫公子為之折腰。


    既然這丫頭的親爹贏得了美人的芳心,那為什麽不娶她進門呢?


    顯然,那個人身份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都無所謂。”看著月光中的沈婉,謝慕白隻覺得心中一暖,“別說是那個人了,就連襄陽侯站在我麵前公然反對,我也不會在乎的。”


    雖無血緣關係,但不得不承認,襄陽侯這個養父的確比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生父更有資格插手沈婉的婚事。


    話音未落,謝慕白便匆匆下樓,徑直向那抹纖瘦的身影走去。


    “你說你也是的,在驛站等我就好,何必陪我一同出來。”謝慕白伸手將沈婉抱住,輕輕將她耳畔淩亂的秀發捋到耳後。


    春天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而新種的胡楊林也尚未成規模,沒一會兒沈婉便被吹了一臉黃沙。


    沈婉嫣然一笑:“反正在驛站也無聊,不如陪你出來走走。”


    “今晚月色正好,那我就陪你一起走走。”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謝慕白想了想,說。


    王七說過,女孩子都喜歡風花雪月的。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虧欠她太多了。


    相識這麽久,這一路上兩人都在為生存而奔波,何曾真的好好陪過她?


    到了蘭陽城,自己又一心籌謀起兵之事,能陪她的時間就更少了。


    一聽這話,沈婉立刻高興了起來。


    “好啊!”她拉著大反派的手,開心的像個孩子。


    見她如此容易滿足,謝慕白心中的愧疚越發的濃鬱了起來。


    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握緊了沈婉的手,兩人踏著那一地月光向前走去。


    蘭陽城的風景實在是不值一提,可即便如此,兩人心裏卻都甜絲絲的。


    謝濂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對璧人。


    大反派向來言而有信。


    三天後,病的七葷八素的赫連璧君終於被放了出來。


    謝濂本想送她迴番邦,可見她病的如此嚴重,便隻能讓他們暫且留下。


    驛站。


    “對不起。”沈婉替王七沏了杯茶,一臉愧疚地說,“赫連璧君差點害死你,可我們卻還替她求情。”


    王七接過茶,漫不經心地品了一口:“這有什麽。”


    “她想害的是褚衛,又不是我。”


    “況且受次傷就能得到赫連家族,這麽劃算的事你若不同意我才會生氣呢。”


    他越是如此,沈婉心裏就越是難受。


    謝慕白倒是一臉淡定,仿佛早就猜到了王七會同意一般。


    突然,一隻白鴿撲棱棱的從窗外飛了進來。


    謝慕白伸手捉住,迅速解下鴿子腳下的竹筒。


    他取出紙條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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