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迴答正確!”沈婉嫣然一笑,轉身向馮三看去,“不過你確定要用石頭把井口堵上?”


    她和謝慕白都準備走了,怎知馮三卻厚著臉皮追了上來。


    沒辦法,赫連長君的身手實在是太好了。


    數年前那場擂台賽的慘狀,讓他至今心有餘悸,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在擂台上被這惡魔給硬生生劈成兩半的。


    即便給赫連長君服下了化功散,馮三心裏還是不踏實。


    於是,他便想找沈婉商量一下。


    這丫頭聰明的很,她一定會有好辦法的。


    馮三連忙點點頭:“是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少夫人,你看從那兒弄石頭怎麽樣?有了石頭,我們然後再找幾個工匠把井口多壘上幾層給封住。”


    “要不要再來上幾條鎖鏈,最好再來上幾張鎮妖符?”沈婉聽了,差點沒笑破了肚子,“拜托,你把井口都用石頭給砌死了,那他不要不要活啊。”


    “放心吧,他現在還沒你力氣大呢。”


    “不信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比試一下,三招之內你肯定能把他給拿下。”


    別說三招了,就算是半招,馮三都不想比試。


    他不怕死是真,但也不想死的那麽慘。


    “可是如果不這樣,我們……”他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身為男人,膽色竟不如一女人,這讓他不禁羞愧難當。


    看到他眼底的恐懼,謝慕白並沒有因此而輕視他。


    井裏的可是赫連長君,馮三害怕也正常,其實這事還是交給胡大海或者馮二比較妥當。


    “你就幫幫他吧。”他想了想,抬眼向沈婉看去。


    既然大反派都開口了,沈婉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你去找個舊磨盤,越重越好。”她想了想,說,“磨盤既能堵住井口,而且還有孔可以通風。”


    “如果還不放心,你再往上麵放點別的東西加固一下。”


    一聽這話,馮三立刻帶著幾個兄弟們四處找磨盤去了。


    赫連長君坐在井底的枯葉上,聽馮三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那如墨的眼底便掠過一抹陰冷的寒光。


    “沈婉,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談。”他想了想,說,“當然,如果你怕的話就算了。”


    “和我用激將法?”沈婉冷笑道。


    太好笑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他在這兒玩什麽聊齋啊!


    “如果你想讓世子爺聽到,我也無所謂。”赫連長君陰著臉,字裏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寒意,“沈婉,你最好考慮清楚,說白了其實我們才是一路人。”


    是啊,他們才是一路人!


    真正的赫連長君已經死了,就死在“徹底完蛋”那一天。


    身為男人,新赫連長君很自然的便恨上了沈婉。


    在得知大魏的天花迅速被控製後,同是學醫的赫連長君第一時間便意識到,這個世界裏一定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他暗中調查,目光很快便鎖在了沈婉身上。


    在得知沈婉竟和謝慕白走到一起後,他的肺都差點給氣炸了。


    憑什麽!


    憑什麽那丫頭可以有美男在懷,而自己就隻能當個太監?


    於是,一個惡毒的想法便在他腦海裏誕生了。


    他和赫連璧君合作,編出了沈婉是鎮國公私生女的謠言。


    他倒想看看,在得知自己被親哥哥睡了後,那死丫頭還能得瑟的起來。


    可赫連長君卻萬萬不曾想到,這丫頭臉皮竟這麽厚。


    她不僅沒尋死覓活的,還公然和“親哥哥”拉拉扯扯,顯然沒把什麽倫理道德給放在心上。


    “你是想告訴我,是你用謝慕容的血液偷換了我的樣本吧?”沈婉拉著謝慕白的手,冷笑著向井底看去。


    見這丫頭竟毫不避諱地說出這事,赫連長君不禁一臉震驚。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這種事情,她怎麽可以告訴別人呢?


    她不怕死,可他怕啊!


    這事若傳出去,他一定會被有當成妖怪活活燒死的!


    “果然是你。”看到他眼底的震驚,謝慕白臉立刻陰了下來。


    赫連長君深吸一口氣,故作鎮靜地問:“你們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就在發現血液被調包之後。”沈婉冷冷一笑,“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進驛站且想害我們的人並不多,所以我很容易就想到了你。”


    “不過我誤以為是你姐姐指使的,現在想想可能是我猜錯了。”


    話已說到這份上,赫連長君也不想再裝了。


    裝什麽呢?


    自己的老底都被人看透了,此時的他再隱瞞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直接攤牌呢。


    “沈婉,我們合作吧。”他想了想,說,“隻要你肯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難道你不好奇,鎮國公是如何成了我們赫連家的贅婿嗎?”


    聽了這話,謝慕白臉色陡然一變。


    沈婉握緊了他的手,冷笑道:“你姐姐幹的唄。”


    “你覺得我姐姐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赫連長君聽了,皮笑肉不笑地說,“她隻是個女人,一個隻知道賺錢的女人,又哪裏來的本事挑起一場戰爭?”


    在見識了赫連璧君的智商後,沈婉和謝慕白對這話並沒有懷疑。


    玉門關一役疑點重重。


    赫連璧君不是什麽好人是真,但她對鎮國公卻是情根深種。


    她愛他,那她就絕對不會殺了那十萬將士,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


    “我同意。”謝慕白突然開口,“但如果你敢撒謊,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赫連長君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沒想到你這病秧子倒挺爽快的。”


    “行,成交!”


    “玉門關一役,完全是你們大魏三皇子一手策劃的!”


    “他和右賢王拓跋煜裏應外合,讓大魏軍隊中了我們的埋伏。”


    一聽這話,謝慕白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殆盡。


    “證據呢?”他握緊了拳頭,聲音沙啞的厲害。


    早就猜到這事和三皇子有關,可事情發生這麽久,他的人都派出去好幾拔了,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赫連長君想了想,說:“三皇子給拓跋煜寫過信,信或許燒了,或許藏起來了,這個我並不能確定。”


    “我憑什麽信你說的全是真的?”沈婉有些懷疑地問。


    赫連長君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如有半句虛言,那就讓我下輩子也徹底完蛋!”


    好吧,這誓言果然毒的很。


    “我信你!”謝慕白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冷冷地說,“你先在這兒裏住上幾天,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們自然會放你走。”


    秘密都說了,他竟然還得在這兒枯井裏住?


    赫連長君一聽,氣立刻不打一處來。


    他梗著脖子,厲聲喝道:“你們耍我?”


    “誰說的?”沈婉冷笑道,“你剛服下化功散就能逃跑,這事傳出去誰信?”


    “你先安心在這裏待著,我會讓人給你送飯的。”


    聽了這話,赫連長君心的頭怒火這才勉強平熄了一些。


    “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給說出去?”他還是有些不死心,故意向沈婉看去。


    鬱悶,實在是太鬱悶了!


    如果不惡心這死丫頭一把,他做鬼都不會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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