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璧君那張煞白的臉,就算百姓們再傻,此時也猜到了個大概。


    番邦人真是太可惡了。


    素日裏在邊關挑事也罷,如今竟明目張膽的來大魏騙男人了。


    看來以後出門在外,男人們也得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十三歲時就認識他了,他什麽情況難道我不比你清楚?”赫連璧君心中一慌,可絕美的臉龐上卻看不出一絲異樣,“他原配夫人早已經死了,如今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沈婉笑的眉眼彎彎。


    明媒正娶?


    這赫連璧君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如果是明媒正娶,這女人還用得著遮遮掩掩,唯恐拓跋煜知道這事嗎?


    “原來是明媒正娶啊!”她笑著說,“不過大娘你這事辦的可真差勁,既然明媒正娶,為什麽不通知一下子女?”


    “就算去不了,我們也可以托人給你們送點賀禮。”


    “不瞞你說,我伯父和你們右賢王相熟的很,早知道托右賢王把賀禮轉交給你就好了。”


    見這死丫頭連拓跋煜都搬出來了,赫連璧君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當初她執意把謝濂帶迴家時,親信們都在苦口婆心地勸她。


    大魏和番邦交戰多年,謝濂更是拓跋煜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謝濂尚在人世的事情傳出去,拓跋煜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赫連璧君深吸一口氣,徑直向沈婉走去。


    謝慕白如墨的眸子微微一動,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鋒利的尖刀。


    赫連璧君並沒出手。


    “少拿拓跋煜來要挾我!”她隻是湊到沈婉耳畔,壓低了聲音,“這事若鬧大了,我有事不假,可謝濂同樣也跑不掉的。”


    沈婉也沒生氣。


    她勾了勾唇,笑的像隻狡黠小狐狸:“所以我不想讓這事傳出去。”


    “可刀柄交在別人手裏,這不是我的風格。”


    赫連璧君目光一冷。


    她抬眼向謝慕白看去,陰森森地冷笑著:“這也是你的意思?”


    謝慕白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誠然,有赫連璧君護著,鎮國公暫時是安全的。


    但沈婉說的對,他們不能把刀柄交在別人手裏。


    堂堂鎮國公做了赫連家的上門女婿,這事若傳出去,豈不坐實了他通敵叛國的罪名?


    “你們可真是些禽獸!”赫連璧君咬著牙,惡狠狠地罵道。


    謝慕白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說:“禽獸也不會搶別人的爹。”


    本來就怒火中燒,一聽這話,赫連璧君直接氣瘋了。


    拓跋煜說的沒錯,謝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隻是想嫁給他爹而已,這個做兒子的在這兒折騰什麽,還有沒有點人性啊!


    “你真的不跟我迴去?”赫連辟君深吸一口氣,冷眼向謝濂看去。


    謝濂搖搖頭。


    大丈夫寧可馬革裹屍,血染沙場,也堅決不會躲在女人的衣裙之下苟且偷生。


    “行,那我留下。”赫連璧君想了想,決定退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是我的男人,你在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做姨娘也罷,做通房丫頭也罷,我都無所謂的。”


    她就不信了,自己姿態都放的這麽低了,謝濂他還忍心拒絕。


    看著她那無比倔強的神情,謝濂沉默了。


    他不喜歡赫連璧君,一點都不喜歡。


    但卻不得不承認,赫連璧君待他不錯,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血染沙場了。


    “璧君。”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喊出了她的名字。


    赫連璧君心中一喜。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喚她的閨名。


    看來,他也不是像傳言中的那般冷血無情。


    “對不起。”謝濂搖搖頭,微微歎了口氣,“如果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哪怕拚了性命,我也會盡力去幫你。”


    “隻不過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勉強在一起對你也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當初你騙我一事我也不會再計較了。”


    他作的孽實在是太多了。


    他害了自己的夫人,害了王姒,如今又害了赫連璧君,害了自己的一雙兒女。


    赫連璧君聞言,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滑落:“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見這女人還不肯走,沈婉有些煩了。


    她想了想,衝王七使了個眼色。


    這種時候王七不上場,那未免有些屈才了。


    “要不你還是讓她留下來吧。”王七會意,便抬眼向謝濂看去,“不就一個通房丫頭嗎,這有什麽可糾結的。”


    “妾通買賣。”


    “哪天你看她不順眼,隨手賣給誰不就成了?”


    “如果你不好意思出麵,就讓你的子女來就行了,反正他們也有這個權力。”


    一聽這話,赫連璧君急了。


    她知道,看在過去的情份上,謝濂是不可能賣她的。


    但沈婉和謝慕白卻不好說,這兩渾蛋一個比一個陰狠。


    如果自己真成了通房丫頭,估計他們倆會立刻找人伢子把自己給賣了。


    “行了,我不嫁了還不行了嗎?”她紅著眼眶,沒好氣地說,“嫁給這種忘恩負義的混蛋,那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沈婉見狀,壞壞地笑了起來:“瞧你這話說的,不是你自己同意當通房丫頭的嗎?”


    “王七公子隻是實話實說,畢竟這可是大魏的風俗。”


    “醜話說在前麵,總比你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這些好吧?”


    赫連璧君恨的牙根都癢癢了。


    這該死的丫頭,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往她心中紮刀。


    “沈婉,你別太過分了!”她咬著牙,厲聲喝道。


    沈婉聽了,不由地冷笑了起來:“我過分?”


    “大娘,看你年紀大有些事我沒好意思拆穿,你還當真以為我傻啊。”


    “你說是你救了我爹,那你到底在哪裏救的,又是如何救的,又是誰想害他,有人能證明嗎?”


    赫連璧君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沒錯,她不能說實話。


    一旦說了,謝濂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她不明白,愛一個人真的這麽難嗎?


    赫連璧君想了想,含淚向謝濂看去:“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我不應該遇見你。”


    “我走了,你保重!”


    話音未落,她便轉身離去。


    “等等!”謝濂目光一緊。


    聽到他的聲音,赫連璧君那顆死灰般的心竟然又奇跡般地複燃了。


    她猛一迴頭,含笑向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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