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赫連璧君剛才那話是真的嗎?


    一想到自己和大反派極有可能是親兄妹,沈婉心裏就極為煩躁不安。


    不行,一會兒迴去後做個血緣鑒定。


    如果不是那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如果是怎麽辦?


    沈婉不敢繼續想。


    她太愛謝慕白了。


    如果兩人從戀人變成親兄妹,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從客棧到驛站並不遠,沈婉身形微微一動,便迴到了驛站。


    房間裏空蕩蕩的。


    謝慕白並不在,估計還在那兒和王七下棋。


    沈婉看了,便匆匆去了王七房間。


    剛進門,隻見覺得一股暖香迎麵襲來。


    昏黃的燭光下,隻見一襲素白長袍的王七坐在桌前,正認真地教大妞和二寶寫字。


    “找世子爺?”見她進門,王七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你們倆感情可真是好,才分開沒一會兒就不行了。”


    “依我的意思,你們倆還是快點把婚事給辦了,別管那些繁文縟節了。”


    這絕對是他的真心話。


    三年的孝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三年的時間裏足以發生太多事。


    沈婉心裏有事,也沒心思和他貧嘴:“他去哪兒了?”


    “才出去沒一會兒,不過他沒說去哪兒。”見她臉色不好,王七立刻放下筆墨上前,關切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要不我陪你去找他?”


    沈婉搖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別說dna比對還沒做呢,就算是做了,這事她也沒準備告訴任何人。


    畢竟,這事說出來也沒那麽光彩。


    “沒什麽大事兒。”她笑了笑,說,“你繼續教他們吧,我去去就來。”


    見她不肯說,王七也不想勉強。


    他想了想,便取來一盞半舊的羊角燈籠:“外麵天太黑了,你拿著它照明。”


    “走路時留點神,褚衛和陳九這些日子沒出來作妖,我怕他們是在憋什麽壞水兒。”


    其實這些日子褚衛和陳九也沒閑著,不過都讓他和胡大海給解決了。


    身為兄長,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替表妹遮風擋雨。


    沈婉心中一熱。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她接過燈籠,這才走了出去。


    夜,如同一張巨大的黑網。


    它包裹著層層寒意,將所有人都囚禁其中。


    沈婉提著羊角燈籠,漫無目的地走在那青石鋪成的小徑上。


    自從采石場的流犯負責蘭陽城的衛生後,城裏的大街小巷都幹淨了許多。


    踏著那冰冷的小徑,沈婉緩緩前行。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


    猛一迴頭,卻見謝慕白赫然站在身後。


    他如一株挺拔的碧竹般靜靜地站在那裏,如墨的眼眸裏看不出一絲喜悲。


    沈婉眼圈一紅,直接衝到他懷裏。


    她將臉深深地埋在那寬闊的胸膛,死死地抱他抱住。


    “討厭,你去哪兒了?”她鼻子一酸,哽咽地問。


    謝慕白頎長的身體微微一僵,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伸出長臂,緊緊把她抱在懷裏:“有點事處理一下。”


    “不過天這麽冷,你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


    沈婉抬起頭,委屈巴巴的向他看去:“我想你了。”


    一聽這幾個字,謝慕白隻覺得心髒仿佛被某種銳物刺中了一般,錐心刺骨地痛。


    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我也想你。”


    “走吧,外麵太冷了。”


    沈婉溫順地點點頭。


    雖是寒冬,可驛站裏卻暖融融的。


    大廳裏的火爐依然燒的很旺,爐上燒的水也沸騰了。


    染秋正拎起水壺準備上樓,一看到他們倆迴來了,便笑道:“迴來的正好呢,我正準備給你們送洗腳水去。”


    沈婉並沒有接她的話。


    她想了想,突然問:“你覺得我和世子爺長的像嗎?”


    一聽這話,謝慕白臉色微微一變。


    染秋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笑道:“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


    “少夫人像玫瑰花,嬌豔欲滴;而世子爺像天上的冷月,隻能用來仰望。”


    “說真的,我倒覺得少夫人和王七公子有點像呢。”


    聽了這話,沈婉突然開心了起來。


    “我也覺得不像。”她拉起謝慕白的手,高高興興地上了樓。


    謝慕白臉色卻不大好。


    鎮國公膝下五子一女,他們長的並不算很像。


    尤其是大哥,和其他弟弟們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隻能說是毫無關係。


    不像,似乎也不能代表著什麽。


    “對了,我見你最近臉色不大好,要不我給你抽血化驗一下吧。”剛迴房間,沈婉便笑著向大反派看去。


    既然染秋都說不像了,那自己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既是兄妹,總不能沒半點相似之處吧。


    謝慕白一聽,下意識地抽迴了手。


    顯然,他在抗拒。


    沒錯,剛才找他的人是黑鷹。


    自從和鎮國公相遇後,他便派黑鷹在那邊盯著。


    在聽到黑鷹的話後,謝慕白第一反應就是赫連璧君撒謊。


    可她為什麽要撒謊?


    盛怒之下,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從小到大,鎮國公和周姨娘感情甚好,平時極少吵架。


    唯一的那次,好像是因為鎮國公和一女人私會。


    難道那女人就是王姒?


    “怎麽了?”見大反派臉色有異,沈婉詫異地問。


    謝慕白想了想,說:“你先睡吧,我找黑鷹有點事,可能會忙到很晚。”


    看著他眼底那抗拒的目光,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你都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問。


    謝慕白表麵上一無所有,可暗中的情報網卻極為恐怖。


    如果沒猜錯,他已經知道了客棧發生的一切。


    謝慕白微微皺眉:“看來你也去了。”


    沈婉點點頭。


    “別怕。”她拉起他那隻冰涼的大手,安慰道,“我們不可能是兄妹的。”


    “染秋都說了,我們長的一點都不像的。”


    “況且這件事情逃避也沒用,如果不做鑒定,這事永遠都會橫在我們中間。”


    “你現在逃避,那以後呢,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娶我?”


    一聽這話,謝慕白如墨的眼底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猩紅血絲。


    “不!”他死死地握住她的手,非常確定地說,“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娶你的。”


    “大不了我們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在那兒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他不能沒有她。


    二十多年來,他吃了太多的苦。


    她,是他黑暗中唯一的那抹亮光。


    如果要把她從身邊硬生生奪走,他根本不知道餘生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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