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好像!


    難道自己當年風流成性,還有骨血流落在外?


    剛想到這兒,老者便用力搖搖頭。


    不,這絕對不可能的!


    太醫說過,他有隱疾,根本不可能生兒育女的。


    “你到底是誰?”老者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字裏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寒意。


    謝慕白看了眼他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一字一頓地說:“謝慕白。”


    謝慕白?


    這名字聽起來很是耳熟,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我們見過?”老者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問。


    看到他的反應,謝慕白如墨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忘了,他真的什麽都忘記了,竟連親生兒子都不認得了!


    或許,忘記也是一種幸福。


    如果知道玉門關一役後國公府的慘狀,他一定會非常痛苦的。


    “沒有。”謝慕白想了想,淒然一笑,“我爹過世了,而你和他長的很像,所以我就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沈婉擔心老者會對謝慕白不利,便躲在空間裏沒有出來。


    可手裏的銀針,卻蓄勢待發。


    見大反派不能和鎮國公相見卻相認,她隻覺得心裏酸酸的。


    “像你爹?”老者挑了挑眉,滿是風塵的臉龐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如果不像的話,剛才那一刀是不是就插在了老夫的胸口?”


    謝慕白靜靜地看著他,眼圈微微泛紅:“我看的出,你身手很好的。”


    鎮國公的身手的確不錯。


    周姨娘所生四子,武功皆由鎮國公親自傳授。


    四子中,以三哥的身手最為出色。


    可即便如此,他也頂多有鎮國公七分功力。


    “年輕人,你是來拿老夫尋開心的吧?”老者聞言,陰惻惻地冷笑了起來,“你馬上離開這裏,老夫不想殺人。”


    謝慕白目光一緊。


    走就走吧。


    隻要確定爹一切安好,那就足夠了。


    至於複仇的事,還是自己一個人來扛吧。


    爹吃了太多的苦,如今他也該歇歇了。


    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半舊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陰冷刺骨的北風立刻席卷了小小的房間。


    “好啊,怪不得你不肯和我一起睡,原來是為了偷人!”


    “幸虧大姐派我跟著你,如果我不來的話,你是不是就要娶三房了?”


    昏暗的光線下,隻見那小寡婦披著件粉紅的氅衣,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她剛擼起衣袖,卻猛然看到謝慕白如一杆碧竹般赫然站在那裏。


    奇怪。


    三更半夜的,這老不死的不是和女人幽會,反而和個男人在這兒鬼鬼祟祟的。


    難道他不喜歡女人?


    想到這兒,小寡婦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怪不得自己每次碰這老東西時,他就像被烙鐵燙著了似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她推開。


    尤其是第一次,在他發現自己躺在身邊時,竟一腳把她給直接踹飛。


    “夫君,他來做什麽?”小寡婦沉下了臉,不悅地說,“他是不是來騙錢的?”


    “如果沒猜錯,他一定對我各種詆毀。”


    “夫君,你千萬別信他的。”


    “如果我真是那種不堪的女人,大姐又怎麽會讓我給你做姨娘,畢竟赫連家族的人可是最注重聲譽的。”


    赫連家族?


    一聽這幾個字,謝慕白和沈婉都變了臉色。


    番邦可汗的大閼氏就姓赫連。


    在番邦,除了皇族拓跋氏,再就是赫連家族最為顯赫了。


    鎮國公可以留在番邦,也可以做生意,但無論如何他不能娶赫連家族的女人!


    玉門關一役,右賢王是主帥,赫連家族的男人們也沒少出力。


    如此血海深仇,又怎麽能共結連理?


    如果說這樁婚事沒有番邦的陰謀詭計,估計連狗都不會相信。


    沈婉想了想,便冷笑著從空間走了出來:“喲,原來你是赫連家族的人啊!”


    “說真的,當初你在村裏和那些村民們勾勾搭搭時,我真沒想到你竟是赫連家的人。”


    “不得不說,那些村民們可真有福氣,竟能把赫連家的女人都給睡了呢。


    笑話,別說番邦居心不良了。


    就算沒這麽多算計,她也絕對不允許這小寡婦做鎮國公的小妾。


    鎮國公頭上早已綠的發光了,她不希望他再頭頂一片青青大草原。


    一看到她,鎮國公眉頭一皺。


    難道自己的武功竟退步到這般地步?


    屋裏突然進來兩個大活人,而自己竟不能找到。


    “賤人,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碎臉的嘴!”小寡婦眼睛一紅,伸手便去抓沈婉的臉。


    謝慕白不動聲色地伸出腿。


    小寡婦沒有防備,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夫君!”她抬起頭,哭著向老者看去,“你可得替我出這口惡氣啊!”


    出氣?


    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娘子執意要求,老者壓根就不會帶這小寡婦來大魏的。


    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那女人安插在他身邊的一個眼線。


    “這男人是鎮國公世子,他可是我們番邦的仇人!”見老者並沒有打算要替她出頭的意思,小寡婦急了,“隻要你殺了他,可汗一定會獎勵我們赫連家族的!”


    鎮國公?


    誰是鎮國公?


    一聽這幾個字,老者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


    他不記得鎮國公是誰,卻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和那個人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


    “你們番邦?”沈婉聽了,不由地冷笑了起來,“拜托,你的戶籍還在大魏呢。”


    “有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小人,也是大魏的不幸!”


    小寡婦張了張嘴,可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她隻能紅著眼眶,嚶嚶地哭了起來:“夫君,他們這麽欺負我你也不管嗎?”


    老者的確沒打算管。


    “年輕人,我們的家事就不勞你們操心了。”他想了想,冷眼向謝慕白看去,“以後你們別來了。”


    謝慕白沒有拒絕。


    他緩緩走上前,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


    父子一場,這個禮還是必須得施的。


    老者見狀,連忙伸手將他扶住。


    指間相觸的一刹那,老者隻覺得一股異樣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


    即便什麽都不記得了,可這種與生俱來的血緣親情,卻是永遠也無法磨滅的。


    難道,自己真的是他爹?


    可他是鎮國公世子,那也就是說,自己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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